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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几想了想,又学着安千的话补上一句寒暄:“子飞也没有说起过你呢。”
安千顿时脸色一变。
廖其咳了一声,他被火药味呛到了。
涂几和安千立刻转头看他。
廖其举手:“我……嗯,上个厕所。”顺便把祸源夏子飞召唤回来!
夏子飞再不回来,天知道这两位最后会不会打起来。
那夏子飞干嘛没回家?
因为陶渊明造反了。
他今天上午确实跟兽医联络了,也对涂几说了中午就接陶渊明回家,可是当他再次来到宠物医院的时候,明显精神起来的陶渊明却不合作了。
应该说心理问题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陶渊明的感冒并不严重,养了一晚上也就差不多了,不再拉肚子了。
至于之前说的“敏感的心理问题”,也被新问题取代了。
夏子飞刚到的时候,陶渊明看起来已经不是昨天晚上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正趴在一张桌子上目光炯炯。
年轻的兽医正在隔间里给一只金毛检查,夏子飞结了帐就要抱陶渊明进箱子,结果被陶渊明一顿拳打脚踢,挣脱了跳到桌子的另一边。
……这是在干什么?只住了一晚上就叛变了?不愿意跟主人走了?
就在夏子飞挽袖子决定武力镇压的时候,兽医扬声叫道:“麦先生,把棉花拿过来。”
一个半人高的影子突然不知道从那里蹿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包没开封过的医用棉花——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一瞬间,陶渊明骤然亮起的眼睛刺瞎了夏子飞的狗眼。
“陶渊明,”夏子飞用两只手掐住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咬牙道:“你还没到发情的年纪——这是早恋。”
陶渊明睁不开夏子飞的手,但四肢仍然锲而不舍地扑腾着,
“而且就算你年纪够了也不行!那是一只狗!你还不够人家一口啃的!”第一次养宠物的夏子飞觉得太闹心了,感觉还嫌他的事不够多似的,连陶渊明都要给他添乱。
名叫麦先生的黑色杜宾犬十分规矩地坐在兽医腿边,骄傲地仰着头,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即使不懂狗,夏子飞也要承认这只杜宾看起来帅气威风极了。
但是——
那狗越威风,就越显得陶渊明那小身板“不够一口”啊!
可惜陶渊明不能明白主人的苦心,对要被塞进宠物箱里带走这件事情十分抗拒,夏子飞一拿着它靠近箱子,陶渊明就不要命似的挣扎。
夏子飞怕它动作太剧烈伤到自己,又不敢太过用力,结果还是拿陶渊明没办法。
就在一人一兔僵持不下的时候,手机响了。
夏子飞吐气,接起手机:“廖其?”
“我在陶渊明这里。什么?!涂几到我家去了?”夏子飞一顿,“而且安千……没走,是不是?”
陶渊明跳下桌子,向杜宾蹭过去。
夏子飞挂了电话,有点烦躁。
安千虽然从来没接受过他,但却对他的情人一直很不客气,甚至有过因为他不喜欢其中一任的名字,而明确表示只要夏子飞和那人继续在一起,他就和夏子飞保持距离的事情。而刚才听廖其的说法,安千似乎认定现在涂几是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别说涂几只是他单方面在追求,即便是他对涂几没意思,现在的安千也不应该再干涉他了。
人就是这么自私的动物,当心存爱意的时候,对方做什么事情都会觉得可爱,但一旦从求而不得的泥潭里拔出脚来,那当初的甘之如饴就会变成令人烦躁的负担。
夏子飞不愿意对安千太生硬,二十多年的情分还在。
但是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安千不清不楚的事情,影响到他和涂几将来的可能性。
“我下午再来接陶渊明。”夏子飞拿起外套。
“半天寄养,50。”兽医头也不抬。
“……”
兽医显然猜到了夏子飞在想什么,抬头一笑:“有专属看护陪玩,这个价不贵。”
像是响应他的话,那只杜宾低头把在它脚边扑腾的陶渊明一口叼起来。
……真是个小笨蛋。
夏子飞一边愤愤地想,一边快步出了门。
“子飞昨天也没有说一声,我不知道今天会有客人来。”安千坐在沙发上,和涂几面对面。
“他也不知道。”涂几说。“我没有告诉他我要来。”
安千眼皮一掀:“哦?”
涂几又往沙发里挪了一点。
安千的态度很明白,这是在说他不请自来。
涂几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子飞说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他。”涂几没有说谎,这是夏子飞的原话。
涂几虽然跟人类交集不多,但他仍然不想表现得像个很没礼貌的妖精,他很注意遵守人类规矩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安千看了一眼从厕所回来的廖其。“我很好奇。”
这可不是好奇的口气。
廖其挠挠脖子,转身自己去泡茶。
即便是做出一副主人的姿态,安千也没打算用主人的身份招待涂几。
“嗯,子飞的超市收购我的蔬菜。”涂几老实交待。
菜?
安千皱眉:“你是……开农场的?”
农场?涂几眨巴眨巴眼睛:“我只有一个菜园。”
安千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拿起廖其泡的茶嘶——。
他不喜欢涂几。
事实上夏子飞身边一直没有断过情人,并不是每一个安千都会看不顺眼要找茬,有些安千是懒得理睬的——比如只在夜店出没,和夏子飞的约会多半是在床上,或者没见过世面,被夏子飞带出去玩两次就觉得在玩真爱那种。
原来涂几也只不过是个和夏子飞做生意的农民罢了,虽然安千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亲自和一个菜农来往。
第一眼看到涂几,安千就觉得讨厌。
涂几浅色的睫毛很讨厌,圆圆的眼睛也很讨厌,即使闭着也有点微撅的上唇更讨厌。更不用说涂几站在那里,和周围一切格格不入的无辜感觉。
这看起来……简直像是昨晚趴在夏子飞肩膀上那只兔子变成人的样子。
想起夏子飞昨天晚上匆匆忙忙带那只兔子出门的样子,安千不自觉抿了抿嘴巴。
“如果是谈生意,那应该早点找他。”安千说。“子飞不喜欢在家里工作。”
“唔,我不是来谈生意的。”涂几说。
“我是想看看陶渊明……今天早上子飞说它昨晚病了。”
“陶渊明?”安千眯起眼睛。
今天早上?子飞说?
“陶渊明昨天白天还很精神,晚上就病了,我有点担心。”涂几的注意力终于从安千的敌意中转回陶渊明身上。
这么说,昨天涂几和那只兔子还在一起。
那只兔子在,那夏子飞八成也在。
这就是所谓的“有事?”
安千脸色难看了起来。
他还以为那通电话是夏子飞在气他……现在想想,那声音在电话里虽然有点差别,但是还是和涂几的声音很像。
他这么久没有回国,夏子飞因为和涂几在一起,连去接个机不愿意了!
他和夏子飞认识了二十年!而涂几,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两年!
夏子飞因为涂几无视自己!昨天晚上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廖其见安千脸色不对,试图补救。
“小千,子飞不是要我代他道歉过么?他早就答应人家了,不好反悔……”
“闭嘴!”廖其不插话还好,一插话安千就只觉得火气上涌。
夏子飞进门时,迎面而来的就是清脆的瓷器炸裂声。
安千面朝大门坐在沙发上,对面的沙发靠背上是涂几的后脑勺,还有涂几挡在身前的手。
一旁的廖其睁大了眼睛,茶几上的茶壶还在冒白烟。
有那么一瞬间,夏子飞以为安千失控了。
安千抬头,对着夏子飞的脸青白不定。
“涂几!”夏子飞大步迈过去:“怎么回事?!”涂几那格挡的动作……
“啊。”涂几放下手。“你回来啦。”
夏子飞仔细端详涂几,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他转头,视线停在茶几下那只碎裂的杯子上。
安千倔强地盯着他:“这么慌做什么?你以为出了什么事?”
涂几想开口,又觉得好像插不上话,他不太明白夏子飞和安千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古怪。
刚才安千气狠了要把杯子惯到茶几上,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细瓷杯子掼崩了,涂几坐安千对面眼看茶水溅起,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
夏子飞回来的时间有点微妙,撞见了涂几格挡的动作。
“这是你摔的?”夏子飞轻声问。
安千觉得鼻子有点酸。
夏子飞的语气没有很难听,声音也不大,但是安千就是知道,夏子飞这是在质问他。
他和夏子飞从小学就认识,一起上学一起玩,夏子飞从小到大没给他脸色看过。
但是今天夏子飞在质问他,安千知道,夏子飞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心里一定以为自己刚才是要故意攻击涂几了。
他现在果然喜欢涂几,喜欢得为了涂几,把他想成一个随便出手伤人的人。
“是我。”安千抬起下巴。
“喂。”廖其站起来。“小千……”
“不过一个杯子。”安千打断廖其,腾地站起身,控制不住嘲讽的语气:“多少钱?我还你。”
“小千。”夏子飞皱起眉头。“你知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安千的语调更高了。“担心他?那带他去验伤好了,伤了哪里该赔多少,我一起给你。”
“小千。”夏子飞也站起身。
“不够么?”安千大声说:“那包括昨晚的住宿费,也一起给你!”
涂几看到此刻只有自己坐着,深觉得不妥,于是也站起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