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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飞是因为禁欲了一段时间的兴奋,而涂几,是兴奋中参杂着恐惧。
腹部是动物最柔软的地方,夏子飞缓慢却坚定地游走的手,让涂几产生了一种被猛兽摁在爪下的错觉。
涂几的脑子开始发热。
夏子飞一边安抚地亲吻涂几,一边把涂几的衣服松开,涂几的身体烫得吓人,但是在腺上激素的作用下,夏子飞只觉得越来越兴奋,手也越来越往后……
……嗯……?
夏子飞疑惑地顿住了。
手里突如其来的,毛茸茸的触感,显然不是出于皮肤。
难道如同山顶洞人般的涂几,竟然还会穿那种带毛尾巴的情趣内裤?
夏子飞被自己的想象激得鼻腔一热,伸手要去扯——
“不要拉我尾巴!”
涂几疼得大叫了一声。
夏子飞定住了。
尾巴——?
涂几抽气:“不许拔——”
声音戛然而止。
夏子飞连放在涂几衣服里的手都忘了拔出来,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涂几。
刚才太过沉溺,现在一抬头,夏子飞才发现涂几的头发竟不知不觉又变了个颜色。
浅得简直……
涂几也愣住了,他一喝醉或者思维混乱就容易控制不住,刚才确实有点失神……
暴露了!
这下什么意乱情迷都烟飞云散了,涂几做了个下意识的反应。
咻。
一室安静。
夏子飞维持着半跪在沙发上的姿势,瞪着眼睛盯着沙发。
涂几消失了。
就这么让人措手不及地、凭空消失在自己眼前。
陶渊明很忧伤。
在它被主人遗弃了整整三天以后,失忆的主人才终于想起要把它接回家。
为了表达被遗忘的不满,陶渊明拍后腿表示它要再待在宠物医院几天——然后被主人粗鲁地驳回,拎回了家。
回家后陶渊明还发现,自己的伙食档次降低了。
夏子飞把新鲜的兔粮推到陶渊明面前,陶渊明转过头。
夏子飞再推。
陶渊明转过身子,专心舔肚子。
“不要任性。”夏子飞疲惫地弹了一下陶渊明耳朵。“零食暂时没有了。”
从养了陶渊明那天起,陶渊明就一直是要配着涂几的蔬菜吃饭的,当它发现配餐没有了,夏子飞找来的替代品又不够清甜不够脆时,陶渊明就甩脸子了。
夏子飞揉揉眉心。
从那天过后,他就再也找不到涂几了。
手机打不通,每天的蔬菜也没有了。
夏子飞花了几天时间慢慢理清思路。
如果不是廖其和安千,夏子飞会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涂几消失了。
在他面前,像一个瞬间破裂的肥皂泡,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涂几当时的表情。
这时夏子飞才察觉,他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看清涂几过。
涂几偶尔的常识缺失,远离人烟的生活和身上那种与人群格格不入的气质……那些与众不同的特点,夏子飞都在不知不觉间为涂几找了合适的借口,认为那是因为他孑然一人,穷困且住所偏僻。
可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涂几的菜园和房子在深山里,举目四望全是树木山林,夏子飞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村子”。
涂几的蔬菜刚开始去化验的时候,得出的结果也显示是十分少见的高品质,化验所的专家甚至为此专门问过他。
涂几没有金钱概念,刚认识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害怕人群……
夏子飞重重坐到沙发里。
陶渊明见他不再哄自己吃东西,反而好奇地盯着夏子飞看,看着夏子飞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
!!!陶渊明愤怒地踢翻了装着兔粮的盆子,跳下桌子冲进客房里去了。
夏子飞被盆子落地的声音惊醒,正好看到陶渊明的那撮圆尾巴消失在门后。
夏子飞这才想起家里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住了,小动物对烟味是很敏感的,连忙掐灭了烟头,拉开落地窗。
直到烟味散尽,陶渊明才探出半个脑袋。
夏子飞知道自己身上还留着烟味,陶渊明只是检查,不会靠近,但还是向它找了招手。
陶渊明果然又扭了回去,撅着屁股跑了。
夏子飞任命地蹲下身去收拾,却突然一个激灵。
刚才陶渊明跑走的样子……有点奇怪。
夏子飞皱起眉,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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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几蹲在菜园里,发呆。
现在已经很晚了,月亮早就拜过了……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再每天早上早早收菜运下山了。
涂几又跳着检查了一遍,确定所有的菜叶子都很健康了以后,继续发呆。
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他不想去睡觉。
因为他失眠了。
涂几摆摆耳朵,感觉今晚的空气有点湿。
他跳上木栏,仰头看。
远处果然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光亮。
涂几哈了口气。
白里停了下来:“真难得。”
如果第一次涂几是因为有事睡晚了意外碰上他的话,那么这一次白里认为这只兔子是在等自己。
因为整个村子除了上夜班的他,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再有谁走动了。
而涂几的姿势和眼神,证实了白里的想法。
涂几先抖了一下,然后跳下木栏,衔了一条大黄瓜给白里。
“我不要。”白里很干脆地拒绝。“狐狸不需要这种又苦又脆的玩意。”
涂几放下黄瓜,挠挠耳朵。
白里觉得这只兔子局促的样子蠢得让他心情很好。
于是一向不爱管闲事的狐狸开了尊口:“找我有事?”
“唔,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涂几斟酌了一下。
“因为那个姓夏的?”白里说。
涂几惊得差点掉下栅栏。
“?!”
“别看我,我没兴趣打听你的事情。”白里立刻撇清。“只是偶然听到的。”
“你知道我在酒……一个地方上班。”白里说。“很多人喜欢去那里喝酒聊天,昨天晚上有个纠缠我很久的客人带了朋友来,喝酒的时候说起我们村子。”
“……?”涂几张开嘴巴。
白里冷笑一声。
“在这座山上的,人类怎么走都不会轻易找到的村子,还有第二个?”
不会轻易找到,但要是真的用力找的话,也还是能查到的。
毕竟村长是一只奉公守法的壁虎,从来都是按时缴纳水电费的——而且拉线装水管,总得有工人来不是?
所以虽然妖精们的村子存在的痕迹很淡很淡,但还是有记录的。
廖其帮他查到的东西,夏子飞研究了很久。
“要我说,你也别找下去了,我看事情有点邪门。那些记录里登记的是个私人农庄,但除了水电消耗以外,去那个农庄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农庄所有人是一对老夫妇。别说一个年轻男人,和那个农庄有关系的人除了那对老头老太都死绝了。”
这是廖其把资料交给他的时候说的,夏子飞知道,廖其没说出口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涂几绝对有古怪。
夏子飞这时才发觉,自己对涂几,恐怕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涂几确实带他回家过,但是上山的路他根本不记得。涂几说他虽然独自居住,但是平时有邻居照顾,但是两次去,他都没看到有任何其他人烟的迹象。涂几说要做生意买榨汁机,但是却对蔬菜市价一无所知,不会计算利润,也不会填合同。
一直以来,夏子飞都把涂几当作一个生活困苦但是单纯干净的人,但当他发现涂几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时候,夏子飞迷惘了。
这世上有什么人,是能够凭空消失的?
特异功能?超能力?外星人?
这次的意外实在太过震撼,夏子飞没法抑制住自己不胡思乱想。
如果不是因为涂几不知不觉间让夏子飞觉得越来越可爱,也许夏子飞会把这一切当作一场夏日的小小爱丽丝奇遇,在某天早上,他被一只撞进自己超市的大兔子吸引住了目光,不知不觉地被兔子带领着,踩过小巷子里的青苔,找到了一条隐秘的小路,小路通向山里,尽头没有种着玫瑰的花园,但是却有开得热闹的卷心菜和老南瓜。
如果那真的是一场梦就好了。
可惜等夏子飞回过神,身边却留下了这么多痕迹,都在十分积极地提醒他——比如那辆铃声响得吓人的自行车,还有脚边那只自动自发把牵引绳拖过来求遛弯的小哥斯拉。
夏子飞没好气地用脚尖把陶渊明顶得坐了个屁股墩:“今天不散步。”
给陶渊明看病的兽医十分会做生意,不但以夏子飞恶意遗弃陶渊明三天为由对收留费狮子大开口,还半强迫地让夏子飞买了一条红通通的兔子牵引绳,并对他科普了一番“兔子也需要偶尔出门遛一遛”的常识。
“别每天盯着出门。”夏子飞抖掉啃他裤脚的陶渊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那条杜宾不会在公园等你。”
陶渊明锲而不舍地拖着牵引绳过来。
“别犯傻。”夏子飞看到陶渊明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眼睛,莫名心软了。“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找漂亮的母兔子……行了,别再挤我,你好歹还知道那只狗就蹲在医院里,可我呢,即使再上山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外星人……”
说到这里,夏子飞自己都愣了一下。
……自己真的还想再上山吗?
或者该说,自己真的还想再找到涂几吗?
他不是没有动摇的。
就好像原本以为那么简单美好的一个人,不经意转身时,却被自己发现其实身后附着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谜团,这种感觉实在很糟糕。
现在夏子飞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