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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带粉红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华,那一张脸没有任何地方不妥,找不到一点瑕疵。他是谁?没见过!
众人实在难以接受在一天之内看到两个同样美好的少年。
漂亮,太漂亮了,眼前这个青年与方才那白衣少年一般地拥有出众的容貌,一样轻易就抓住人的视线。
可是他到底是谁?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从店中走出来?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像他这样出色的人来到这儿怎会没留意到?
顾连怔怔地看着之青年眼中有些熟悉的明亮光华,再看到那一头已理顺的红发,他不由得惊呼一声,难道这就是刚才那个看似凶神一样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红发人?
他明明是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啊,好像比那白衣少年大不了多少的样子,而且与他一样俊美,可是刚才为何会觉得他有四十多岁的?是因为那一脸的胡须吗?顾连和众人的嘴可以塞进一个大鸡蛋了,是那个红发人!
他现在只不过刮干净了胡须,换了一件长衣,用一条布带随随便便地扎紧腰身,把他的身子显得更是倾长。
可这就够了,他就有如埋在沙土中的明珠,此刻露出他固有的风华。
他与他内弟不同,可能他没有那病中少年孤高的气息,可是他却更加有活力,更加地健康,可能他的脸没有那少年那般精致秀丽,可他的五官和谐地组合在一起,让人一见之下心中奇怪的升起一种好感,刚才他所做的也就没那么吓人了,仿佛看见这张脸就可以理解他的一切行为。同样的美好,不过先前那少年美得让人不敢逼视,而眼前这位美得让人立生亲近之心。
“你?”顾连指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二章
“你什么你?本天才叫你好几声了,你没听见么?”红发青年摸摸光光的下巴:“赶了那么久的路,不止是我要洗洗,狐狸也要。我刚才叫你再打些水来,你没听见么?”
“是,是。”顾连忙着点头,飞奔去拿水了。现在他心里可是一点也不怕了,今年的秋祓节太幸运了,能看到两个如此俊俏的客人。
一会儿,水便送上来了,顾连看那躺在床上的白衣少年,一动也不动。只由那红发青年慢慢地扶起来,依在床头上。
然后那青年便塞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在他腰下垫着。难道他自己不能动么?一向好奇的顾连忍不住留意了一下,他发现那病中的少年似乎只能动动他的双手和头部,胸以下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么个出众的人儿竟然会是个瘫子呢?
“看什么看?”红发人发现了顾连的目光不由生气:“还不快出去。”
“是,是。”顾连急忙退了出去,心中好生后悔多看了那少年的脚几眼。
红发青年走过去把毛巾弄湿拧干,来到那少年身边:“狐狸……”
“不用了,你这几天也好累。”白衣少年皱眉:“何况你每天都帮我擦身子我身上也不是很脏,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不要多说!”红发青年打断少年的话:“我答应过你,在你好起来之前,由我来照顾你!”听着他坚决的语音,床上的人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缓缓地,上衣被解开,红发青年的手轻轻除下病人的外衣,褪到他的腰间。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拭着他的颈项、肩头,他的手极为缓慢地移动,极其温柔地、轻轻地从一处到另一处蹭着。
慢慢地转到病人的前胸,清洗完后,就把他的腰微微向前抬举,让他的身子落在自己左手中,拂开他搭在背上的黑发,而右手就移到后面擦着他的背……上面的工作终于完成了。
他在水中清洗了毛巾,转身又来到床前,撩起了少年的下衣,手探了进去,轻轻地游走在病人的腰间,继而慢慢向下……
直至大腿、两膝、小腿,最后到双足。整个过程对他来说就如给自己拭身子一般轻松,无丝毫阻塞,想是已干过无数次了。
白衣少年微皱着眉,他没有感到痛,只是他眼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情愫,看着那红发的青年,端详他认真的脸,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了……”
“你别说话!”红发青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给你按按脚吧,大夫说过要时常按着的。昨天为了赶路都忘了。”
不等床上的人再开口,他的双手便已按在白衣少年的腿上,那双腿,非常瘦弱,非常难看,与少年的美丽的脸一点也不配。它上面的皮肤没有弹性,干干的。这样一个美好的少年为何竟有着一双与他本人不相比例的脚?
红发的青年不再说话只是按着,按着,突然眼一红,大滴大滴的泪珠就掉了下来:“狐狸,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忽地伏在少年的身上,埋头哭泣了起来。
这双脚的主人在一年前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可是现在他就是想自己坐起来也不行,要有人扶,还要在他腰间塞着厚厚的枕头。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糟受到如此的不幸?为什么让他这样不幸的人竟会是自己呢?
“白痴!”白衣少年受不了地横了他一眼,不过那眼中却有着习惯的淡淡的笑,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他缓缓伸手轻轻抚着红发青年的头发,像是在环着他柔声安慰般:“我什么时候怪过你来着?”
哭泣的人抬眼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人儿。是啊,狐狸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怪罪的话。可是这也是让他最不快的原因。如果狐狸不再理会自己了,或是他狠狠地骂自己一顾、打自己一顾,甚至他要杀了自己,那还好一点。
可是他为何却什么也不说,好像全没放在心上一般。是自己害他成为这个样子,是自己让他成为一个废人的啊。他在一年前可是在江湖上人所敬仰的月华剑,那精妙的剑术以及出神入化的轻功让多少人羡慕不已,可现在呢?现在他只是个会动动双手的人。
他还没有二十吧,他还那样年轻,不懂,为何在他脸上仍能找到笑容。他会对自己笑?这种在他健康时极少对自己展露的笑容为何现在那么真实又自然地,可以随时出现在自己眼前,即使只是对自己一个人。
看到他脸上恬静的笑容,红发青年心中更是难过。如果此时有一个地洞自己就要马上钻进去。他突然看见那个自己才拭好的身躯上已有自己掉的泪,急忙起身把那上面的泪水擦干净,忙忙地掩好病人的衣襟。
狐狸的身子还是那样,除了那双脚,正如两年前初次遇到他时一样,自己也就是这样伏在了他的身上……
***
两年前,杭州,初夏
江面的景色一如诗中所描绘的秀丽,在那儿的东西仿佛都如精心打造过的一般:小巧、玲珑。不大高的房屋交错安置在城中,清清的河水由护城池道引入城内,缓缓躺过每户人家门前的石板下。
每一个江南的百姓似乎都习惯了这种平静微热的天气,平和地过着每一个日子,不过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安于平静。
“这就是杭州?”一个红发少年叫着语音中透着失望:“我还以为这里的风景有多好?也不过如此,你们看那些房屋,还有那样桥。全象是故意做出来的一般,真是好生小家子气,不好看!”
“花道。”他身边的一个黑发男子温和地笑笑:“你先前不是吵着要来江南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这样说了?”
他知道花道一向不喜欢这样人工痕迹过重的风光,比起小桥流水的细致出尘他更爱巍峨群山的气势磅礴,不过怎么说这里秀丽的景色自己是很喜欢就是了。
“洋平,反正我不要呆在这儿。”叫花道的少年说道:“我要到杭州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去。”
洋平叹了一口气,发现四下有不少人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这一伙人。准确地说是身边的花道。的确,单就是他一头异与中原人的红发就足够让他们吃惊的了,更何况他的脸?
那张俊俏飞扬的脸映在那些人眼中是那样的美好,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在眼底流露出惊奇,没见过么?想看么?洋平也觉得再停留下去四周的百姓会不会围上来细细地观看花道,所以他想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我说樱木大少爷,我们本来就不是来玩的。”洋平叹道:“在中原的事已经办完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咱们来中原不就是为了好好玩玩的吗?”叫花道的少年:“难得出来一次我才不管,洋平,你想管住天才樱木花道么?”
洋平垂下头,心中有些焦急。虽然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樱木当自己是朋友,如同他小时候一样,可是他的身分若被泄露是很危险的。
他有些后悔遵上命让樱木忘掉一件事情,虽说是为了他好。可是这样也另有了麻烦,对樱木的安全就不保险了,如果他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这一帮人该当如何是好?
“洋平,你不要再犹豫啦,当心长白头发。”樱木转头对洋平身边的另外三人笑道:“不如我们大伙去太白楼喝酒吧,我听说杭州城里喝酒最好的地方就是那儿了。”说着他便大步向前冲去。能有机会反对么?洋平等四人只好苦笑着跟着他。
樱木走上太白楼,要了一百零八道楼中最佳的菜肴。这些菜他在家时虽早已尝过,可是却一直没机会吃上地道的杭州菜,所以现在不试试,那来杭州干什么?
洋平、高宫等四人坐在他身旁的位子上,半边身子稍侧。
虽然现在的樱木当他们是朋友,可是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吃啊,吃啊!”樱木招呼着伸手七上八下地夹着菜,一会儿他的嘴里便塞满了食物,几乎连啧啧赞赏之声也听不到了。
“要这么多菜吃得了吗?”洋平小声嘀咕,不过还是开口:“花道,好了吧,这些菜也不是很好啊,你也吃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该起启程了吧?”
“洋平,你别在这里念叨了,杭州这地方虽然小但这里的菜好好吃,我还没吃够呢。”
“花道,你在宫……家里吃得还少么?何况我们出来这么久了……”
“嘘。”樱木忽然止住他的话,侧耳倾听邻桌的客人说话。
“流川家的大小姐比武招亲今天又开擂了,快去看看今天有没有人敢来打擂?”
看着这两人匆匆离去,樱木的兴致马上高涨:“有趣!我也要去看看。”他见那两人走得急,不及细想纵身从窗跃下,洋平急忙扔了一锭金子在桌上,四个人也只得从樱木的路线跳下,怎么会跟这么一个主人的?
“花道……”
“我一定要去看看,是什么女人那么厉害,竟然没人敢应战?”樱木兴奋地说着:“总算有热闹可以瞧了。”
洋平一下苦了脸,这又要耽搁多久?一转念之间却见樱木追上那几个百姓,三言两语,勾肩搭背如同老友般走远了,事已如此,洋平也只有跟上去了。
一会儿,樱木就来到流川家在南城摆下的那个巨大的擂台下。
一路上,樱木已从那几个新认识的朋友中得知这流川一族是杭州城中的望族。在杭州城里扎根已近两百年,是江南首富。旗下生意满布大江南北,可说是家财万贯。而这招亲的小姐更是江南闻名的美人儿,有幸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位艳绝人环的女子。
不仅如此,这位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也是出名的才女。美貌、多金,才德并重,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机会就在眼前,整个江南的武林人士怎能不心动?能做流川世家的女婿,就如皇上的驸马一般。
樱木听到这儿,心中更是好奇那女人的武艺了,她是怎样一个女子?有着如此好的条件竟然没人敢上台比试?
不过城中的百姓都不解为何流川小姐要比武抬亲,她的身分、地位、人才不愁嫁不出去啊,为什么他父亲竟然当众允诺无论是谁,凡二十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