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川有些为自己今日的反常而吃惊,这样一向无聊的事若在几年前让自己遇上自己定然是抽身便走的,可现在呢?居然很想听听那岚夫人所讲的话,自己也是头脑有些发晕了么?
岚夫人笑了笑,对于流川的举动好像也蛮意外的样子,只是她没有阻止,晴子也就只有把茶具给流川了。看着他低头熟练地动作,两个女人的脸上都忍不住各自浮现出不同的表情。当然那里面也是共通点:好奇。
“看来,你是个好孩子,在家里常做这事么?”岚夫人微笑着看着流川,她像是触动了什么心事般悠悠地说道,“我那孩子也很喜欢喝茶呢,只是他从不会给自己沏。”
说着,再看向流川时,眼里竟然有了一点羡慕。
“不是很经常。”流川总算回答了她一句话,对着这个奇怪的女人,他也变得好奇怪,只是心中想是想他还是做好了他手中的活儿,斟了一杯给这两个女人。
“果然很好。”岚夫人喝着流川那杯茶水像是称赞又像是在对着晴子说话般笑着,脸上的好奇没了,只是有点为难的模样,而晴子的脸上则更是难看了,盯着流川时几乎是在痛恨了。
“你下去吧,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岚夫人对着晴子说道,让她不得不低头退下去。那一瞬间,流川在岚夫人脸上找不到一丝初见她时的慈祥取面代之的则是凛然,以及不容旁人致疑的权威。
晴子根本就不敢搭话,自己也不想,不是怕岚夫人,只是不喜欢有人脸上有这种权威。她的脾气好像变得很快,对某人不满意时就会一下变脸,流川也不喜欢这种人,只是对于岚夫人他却容忍下来了,很不可思议的,尽管在这个时候岚夫人对自己也有了一点戒备。
她果然是个怪女人,刚才还好好的,就一杯茶的时间整个人都变了似的。流川想着,慢慢地也放下了茶杯。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一个外人,有关我孩子的一件事。”岚夫人直直地看着流川脸上的变化,知道他很聪明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就如自己不是怎么很喜欢他一样,若不是刚才那杯茶,自己真的是很不喜欢他的。
流川明白他的意思,那件事肯定很让岚夫人为难,她拿不定主意,也不想让身边的人出主意所以她想听听一个不相关的人的意见。也许她是为这个目的找上自己的吧,流川心想,是自己想多了认为她认识自己,也许吧。虽然很不解她为何要向别人询问,因为流川直觉岚夫人不是没有主见的人,所以他只静静地听着,并不急着说什么。
“我那孩子,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对我孩子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岚夫人说着,眼神也凌厉了起来,“甚至那个人会给我孩子带来一些伤害,其实这些伤害已经表现出来了,只是我不想让它们再去伤害我的孩子,我想反对这件事,你认为我这样做对吗?”
流川想不到岚夫人会把她家这样的私事也告诉自己这个才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看来他孩子出走也是为此吧,一时不由感到些许尴尬,只是既然她这样问自己,看来她真的是一直在苦恼于这件事吧。
苦恼得到了不得不要向不相关的人吐露的程度,这说明她很爱她的孩子吧,流川想到了父亲,也是这般反对姐姐的婚事,从他的立场上来看,他是对的。
虽然客观上不是如此,他想着父亲有些出神,因而没有注意到岚夫人眼里那第一次对着自己耀着的敌意与淡淡的杀机。
“如果,你想做就去做便是了。”流川的手抚着那茶碗,“既然你都想好了,干嘛还来问我?”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真的认为我的决定是对的吗?”岚夫人显然对流川这个回答很吃惊,她以为这个年青人会站在同样是年轻的儿子那一边,因为他们这一代人是不会理会父母的安排的,虽然父母们大都是为了他们好。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流川平静地看着她,“你是母亲,有保护自己孩子的权力,你当然可以为你自己孩子挑选最好的最适合他的。”
岚夫人有些发怔地看着流川那双清亮的眼眸,那是真心话,这也是流川坐到自己身边这么久说得最长的一句话,听着这样的话语――
那赞同自己观点的话语,为何却一点也不高兴呢?反而有一种悲哀,岚夫人再一次端详着流川,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孩子,只是……
“不过,你在做之前要想清楚,你孩子是否真的喜欢她。”流川接着说,“如果他们的感情还经不住你几句话的反对,那你大可以去阻止啊。”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岚夫人眼里的敌意与杀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叹了口气,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盯着流川问道,“如果你处在我孩子的位子上,你父母反对呢?”
“我……”流川呆了一下,随及开口,“我不会让我爹他不喜欢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做到的。”
岚夫人有些忍不住地笑了,这个孩子还真是个很老实的人啊,两边都要顾及。唉,这世上有这样好的事么?她又叹了口气,“谢谢你,孩子。”
流川听得她这一声对自己的称呼,心中倒是感到些暖意,现在不讨厌她善变的性格了。听得她说了这么多,知道她也就是个为了子女而伤神的母亲呐,如果爹在世,定也与她一样吧。没来由多了分亲切感,流川也对她笑了笑。自己也是许久没有这样与人交谈过了,对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也能谈得如此顺心,流川也觉得蛮好的。
岚夫人对着流川脸上那浅浅的笑容,也不由得更是让眼神缓和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对流川有了好感,特别是他笑的时候,虽然那是个很难得的笑容可是也很真诚。真诚的人是自己这族人最喜欢的,有些明白为何会对流川有所改变了,只不过自己那件难题似乎更难办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告辞了。”流川起身向岚夫人说道,他真的该走了。
“好,也许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岚夫人并不起身只是对着流川说着,“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流川对于礼数并也没多大要求,他自己就是个客人来不迎客人走不送的人,所有他也没有见怪,与岚夫人告别后他就匆匆地离去了。
“夫人。”晴子见着流川走后快步来到岚夫人身边,“您就这样让他走了,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
“晴子,你忘了你索玛的封号了吗?你的气度到哪里去了?”岚夫人沉声打断了晴子的话,“你可以放心的,属于你的就是你的,只要你平心静气地不要辜负了索玛这名号,你不会失去什么,我保证。”
晴子低着头,不再发一语,只是见着流川后心里的难受就不是一般地厉害,早听说他是个很不一般的人,今日见到才知道这话倒不假。无论是外表到内在都是一等一的强,自己唯一可以赢他的也就是这个女人的身体了,可是那个人他会再乎这一点吗?
第二十六章
流川离开那个地方后,继续踏上寻找樱木的行程。走遍大半个岭南,仍然是一无所获。满腔的热情也随着这天气渐渐冰冷,很累,流川真的就只有这一种感觉。但是他却不愿停下脚步,也停不下保持在内心深处的一点点希望:樱木他一定生存在这世上。
就是这种坚持,支撑着流川疲惫的身体、焦虑的心灵,只有他自己明白,找寻的时间越长,这种希望,这种信仰也就越薄弱,尽管如此流川却不能阻止自己的决定。
又是大半夜了,到岭南后便经常错过宿头。这地方人迹罕见,客店也稀少大部分时日流川也是露宿山岭,这次也不例外。
坐在一条小溪边,幸得溪水倒也干净,灌好水囊后,流川呆呆地看着那火架上的野兔,还好发现这它,否则今晚上也没有干粮了。歇了会脚,流川定下神来。
这些天没遇上武林人士的罗嗦,虽然耳朵是清静了可也不能排解心中的烦闷。流川宁可确切地知道樱木的下落,宁可立即便见着他,宁愿与他一起共同面对这个江湖上不肯放过他的人,也不想如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可恶,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找那个白痴?他死不死活不活与我有什么干系?流川捶捶脚心下埋怨着樱木。
“呜呜……”突地几下轻微的极其痛楚极其恐慌的呻吟顺着寒风飘进了流川的耳内。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声响?
流川四下张望,周围是深如墨的树林的,只有烤野兔那儿在发着光;天上也是不见月也不见星,只有几朵黑乎乎的东西,再有就是这山岭中呼呼地风声了。流川有些不确定,几乎怀疑刚才自己听错了,也许那只是这寒风吹挂树枝的声响。
“不,求,求……”模糊不清的求饶声里包含最多不是哀求,而是让人听着便知道的恐惧到极点的声音。
这不是错觉,流川心中微动,这个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虽然此刻发也这声儿的人像是含着石子吐出这话来的。所以流川急忙起身,悄然飞掠过几丛树木,闪避在一排半人高的灌木丛后面,透过那密密的树叶望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
在那边的地面上躺着三个人,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地,每个人的头都向着一个方向,显然他们想向四面逃跑,只可惜他们是不能动的。
这三个人身上有着无数的伤口,四肢也是被兵刃给斩断了就连着些皮儿。在他们挣扎想尽力向前爬动时,那些欲断还连的部分就与地面剧烈地磨擦着,牵扯着伤口更是让这三人疼痛不已。
这三人伤成这般模样却仍是想着逃离这儿,准确地说是逃离让他们变成这样的人。流川见他们在地上徒劳地蠕动着,浑身是血并着泥土狼狈万分心下不由生出一丝同情。
那三人身上的伤口并不致命,他们的对手只是割开了他们的皮肤露出极易受损的嫩肉,然后便把他们扔在这山岭中碎石最多、最尖的一块土地上。这样的仇恨很深吧?流川猜测着,地面上的人说话是听不清的,他只能从他们努力抬头的背影上而挺他们心惊。
然而背对着流川看着这三人的那名男子却并不满意他的做为,他几大步上前伸腿便让这在人脸朝上,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银瓶。
“黑水三煞?”流川看清这三人的脸后大大地吃了一惊,他们怎么会在这儿的?结了什么厉害仇家竟然成了现在这模样?
本来流川一直就在想着找这三个人好好算算账,可是现在见着他三人那因惶恐、痛苦、绝望而变形的脸心下反倒是软了。那男子对这三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流川忍不住看过去,那个人的背挺得直直的,静静地站立于黑水三煞面前,慢慢地伸出手,倒下小银瓶里的东西在黑水三煞的身体上。
瓶中的粉末扑到伤口上时地上的三人突然嚎叫着滚来滚去。流川不知道那药粉是什么,只是能让这已经没有力气呻吟与动作的人能不安成这样,那一定是极厉害的毒粉吧?
没来由生出一点寒意,流川仔细看那人,他的背影好熟啊,不能再想了,流川已受不了黑水三煞的惨叫。来不及判断那个是谁,也不能立刻抢上前去确认什么,流川掠身、出剑、寒光闪过,地面上的那三人每人喉间开了个细小的口子,他们终于停止了凄惨的叫声也不再扭动了。
报了仇,解了恨,可流川心里却并不快乐,也没有快感,他的心沉重了起来,那个人,他是……
不能再犹豫了,流川猛然转身,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面目。尽管早已在心中认定了他可当清清楚楚见到他时,流川的身子还是一软,几乎连秋水也拿捏不住。
脑中也乱了,那个人,他的脸,除了是樱木还会有谁?是他,是他,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