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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一点头她就直刺刺的扫我一眼,起身吩咐宫娥道:“派人去接宝泽回来……”
我插嘴道:“他死活都不愿意回来,派人也没用。”
王后蹙眉略一思索,“我亲自去。”一壁匆匆忙忙的往外走,一壁对我道:“镜莲最好好生待着,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我恭恭敬敬的送她出殿,等着她一路走远,半刻后我出了镜莲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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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小王子说那个什么什么神医妙手是在离囚禁晏殊不远的偏殿里,我一路摸去,瞧见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我轻轻叩门,听见里面有人问道:“哪位?”好生温柔的男人声音。
我还没应声就有人拉开了门扉,屋内站着个颇为清秀的男人,蟹青的衫子,头发束的一丝不苟,瞧着我文文雅雅的道:“姑娘是?”
这让我有些吃惊,还以为叫妙手这个名字是个女人呢……摸不透打不打的过,藏在袖中要出手的匕首就压了回去,要抱拳,一想又换成了行礼,问道:“可是药王妙手?”
他点点头,“正是在下。”他仔细瞧了瞧我,道:“原来是镜莲公主。”
“你认识我?”我微诧。
他微微笑道:“在下之前见过公主一面,你忘了吗?”
我想了想问道:“你会武功吗?”
他有些诧异,却依旧很文雅的摇头笑道:“在下自幼羸弱,不会武功。”
“那暗器之类呢?”
他又摇头。
我顿时乐了,“极好极好。”
他微微蹙了眉头,“不知公主这是何意?”
“我不是公主。”我左右瞧了也没有侍卫,也不想这么黑镜莲,索性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抹,笑道:“得住了。”
“你……”他有些惊诧。
我趁机上前拔出匕首抵住他的喉咙,道:“你打不过我,所以最好不要动,万一我不小心手滑伤了你,那就不好了。”
他居然真的未挣扎,任由我压着出了殿门,淡定无比的问道:“姑娘的人皮面具哪里来的?”
药王就是药王什么都认识。
我随意道:“一位朋友送的。”又道:“我想请药王帮我救个人,救到就立刻放了你,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那个人……”他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而是自顾的问我,“那个送姑娘人皮面具的人可是叫沈青?”
矮油?认识的?
我琢磨了琢磨在没有弄清敌友之前要慎重,所以反问道:“你认识他?你和他是……”
朋友?冤家?
他微微一笑,竟有些无奈的道:“我是他师兄……”
沈青那个毒舌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师兄!怪不得都会想出换心这么阴损的法子!不过真的是一个师父调教出来的吗?一个做了药王,一个做了魔教药师,这差别也忒大了点吧……
我有些激动,有些感慨,毫不犹豫道:“师兄,其实我和沈青是极好的朋友!可以算是刎颈之交!所以……能不能请师兄看着沈青的面上帮个忙?”
“他还好吗?”师兄根本没有听到我后半句吗?还是直接过滤了?只是语带笑意的问我,“他似乎去了魔教?哎,都怪我不好,做师兄的没有好好照顾他,才让他误入了歧途……”
师兄似乎完全没有和我谈话的意思,而是脸带微笑的陷入了回忆之中,大有将他和沈青之间的事情从小讲起……
我赶忙打断道:“师兄,人命关天,您能不能先帮我救了人,我们再慢慢回忆过去的故事?”
师兄这才留意到我压在他喉咙口的匕首,吃惊道:“你要救得人莫非是王后抓的那个魔教祭司?”
这般延迟的吃惊……
我呲牙笑道:“还请师兄帮忙带路。”既然是王后亲自抓的人,肯定是不好见到,但药王妙手就不同了,他手中一定有特权,要将他的病人带出来检查诊断什么的,肯定是可以的。
师兄有些犹豫,“姑娘觉得可以救得了他?”
“只要师兄帮我将晏殊带出来,一切都有办法。”我在腰间推了推他,“师兄一定会帮我的对吧?”手上故意用了用力。
他迫的微微仰头,道:“我确实可以将晏殊带出来,但是守卫一定会禀报王后,到时候还没出宫门姑娘和晏殊就都会被抓的。”
“这些自然不用师兄费心。”我推他往前走,“只要师兄帮我带晏殊出来就行。”
王后如今已经出宫去接她的宝泽小王子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直接杀到阮碧城那接人,一想到阮碧城莫名其妙的被王后堵着我就激动,两个都是道貌岸然的禽兽,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可惜不能亲眼去看看这两个禽兽的对峰,也不知道长欢他们躲好了没有。
估摸着宝泽明天这会儿应该还在那间客栈里睡着呢,我怕药效不好特地多放了些,一下子放倒,还特地多开了几天厢房。
如今只希望药王妙手别出什么岔子。
他一路走的极为安分,毫无反抗的意思,让我心里很是忐忑。
转上小径时,他忽然开口道:“姑娘是晏殊祭司的什么人?”
我想了想,道:“冤家吧……”
“冤家?”他微微的带了笑意,“那姑娘为何如此犯险救他?”
“为何?”我细细想了想,欠他的吗?或许还有别的?我想不明白,索性笑道:“其实我是魔教中人,平生作恶多端,所以偶尔也会积些德,免得将来生儿子没□儿……”
师兄噗嗤一声笑了,走了半天,思维跳跃的又问我,“你知不知道王后为何抓他?”
又来了……我坦诚道:“知道,知道的非常清楚。”
他恩了一声,问我,“姑娘知不知道,你若救走晏殊祭司,宝泽王子活不了多久?”他等了半天我没答话,又道:“王后爱子心切,没有了晏殊祭司这颗心,也会满天下找可用的心……姑娘知不知道救了晏殊一人,会害死多少人?”
我依旧没答话,他继续平淡的道:“我是大夫,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牺牲晏殊祭司一个人,虽说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得了宝泽王子,但至少不会再有人牺牲……”他等了我半天终是不耐的叫我,“姑娘?你有在听我说吗?”
我在背后应了一声,他问我,“那姑娘还要救人吗?”
我忍不住道:“照药王这么说,有人活该被牺牲,若是不顺应天命受死就是累及无辜?”
我笑了,“为何同样是人命,就有人活该命贱?”
妙手在之前叹气道:“天理本就如此,死一个总比死两个要好的多……”
“干我屁事?”我笑道:“我只是想救我乐意救的人,死一个死两个这种事又不归我管。”
他还要开口,我断然喝住他道:“你不用跟我扯什么大道理,我念书少,听不懂。”
他顿住噎的无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道:“人性本善,何苦作恶呢……”
我现在开始有点明白沈青为何误入歧途了。
正文 三十五
关押晏殊的偏殿果然守卫森严,单单是门前就不少的重兵。
我贴着妙手背后站着,将匕首抵在他腰上,道:“劳烦师兄带我进去。”
妙手叹气道:“你真的想清楚了要救人吗?无论什么后果都要救他吗?不需要慎重在思虑一下……”
我将匕首一推,他被冰冰凉尖刃吓到哎哟一声闭了嘴,一壁向前走一壁道:“实则你是沈师弟的好友,也便是我的好友,好友之间不必如此……你且收了利器,我也会帮你救人的。”
我很抱歉的笑道:“真是对不住师兄,信任这二字对我来说阴影太深,吃过亏就不敢轻信于人了,还请师兄见谅。”
他又叹气,“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般深的城府。”
我不搭理他,一路贴着他的脊背到偏殿前,军卫横刀拦住了我们,“是何人?站住!”
妙手拱手笑道:“兄台,是我。”
军卫仔细打量了妙手一番,忙收刀道:“原来是药王妙手先生,不知深夜来此是有急事?”
妙手点点头,道:“再过几日就要开始医治宝泽王子了,我安心不下,特来检查一下那位祭司,看有没有什么露掉的。”
“这个……”军卫有些犹豫。
我淡淡道:“军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请示王后。”
王后不在,你去啊~
军卫扫我一眼,“你又是何人?”
我手中匕首按了按,妙手忙道:“她是来给我帮忙的药童,药童……”
军卫又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我狐假虎威道:“再不让开耽误了药王的事,救不了宝泽王子你有几个脑袋担着!”
军卫脸色一沉,喝我道:“一个小小的药童如此猖狂!”
妙手赶忙出来打圆场,温和的笑道:“兄台若是为难,我便等明日请示了王后再来。”转身要走。
我刚思虑怎么办,军卫先一步急了,拱手道:“妙手先生恕罪,您有王后的特权,属下哪里敢拦您。”侧身一让,请道:“先生请。”
妙手幽怨的眼神直打在军卫脸上,苦笑道:“有劳了。”
我在背后微微一推,笑道:“先生还不快些吗?”
军卫下令打开了殿门,我随着妙手进去的一瞬间被浓重的药味熏得的头晕脑胀,推着妙手进去,掩鼻道:“这是药房?”
是一间不小的厅堂,外面放着各样的药草和工具,内里用珠灰的帐幔遮着只隐约看出有个极大的火炉,荜拨荜拨的烧着。
厚重的窗幔遮住天光,将之外的光线遮的一线不入,身后的殿门一关上,这幽暗之中除下曳曳炉火便只有弥漫着的药味。
妙手解释道:“王后特地安排的,好让我安心医治宝泽王子。”
我应了一声,在幽幽的光线中看不见晏殊的人影,推着他往里走,一壁问道:“人在哪里?你不会已经将他炼丹了吧?”
妙手温和一笑,“姑娘说笑了,我需要他跳动的那颗心,怎么会动他呢。”他伸手朝帐幔里一指,道:“喏,人就在那里。”
我透过珠灰的帐幔模模糊糊的看出火炉旁一只大木桶里有个人影,不由推着他快步过去,伸手掀开帐幔,“祭司大……”
脱脱要出口的话就在看到晏殊的一瞬间叫不出口了。
他像死了一般。
青白的脸,侧脸相对,紧闭的眉眼,全身赤裸的泡在盛满青碧碧汤汁的木桶之中,散下来的黑发像水蛇一般浮浮沉沉。
气息全无,有什么东西在青绿的木桶中冒头,我低头细瞧,被满桶半死不活的黑蝎子骇的头皮炸开。“这……这是什么?!”
妙手伸手在晏殊的眼睑之上探了探,惊奇道:“都这么些天了,他居然还有自己的意识。”
我手中匕首一紧,挑进他的衣服里,“这是什么?”
他倒抽一口冷气,道:“这是……药人,换心之前他必须成为药引……哎!你不要动怒……收收利器……”
“晏殊!”我上前喊他的名字,他却依旧死一样的安静,我刚要伸手去碰他,妙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别碰!”他松手,拨开晏殊脖颈后的黑发,青紫的肌肤上,那密密匝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