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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激涕零的去抓,那手却突然收回。
有人对我道:“陆宁对不起,我有太多的逼不得已……”
有只手再次伸来,在触碰到的瞬间就攥住了我的脖颈。
有人对我道:“苏谢,我宁愿你死,也容不得半分背叛!”
千百双白手忽然四面八方的涌向我,一个个撕扯着我,扯的我生疼,喘不过气,我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躺在榻上,却不愿意睁开眼,只听身侧有人攥着我的手,有些疲倦的问道:“你不是说她伤的不重吗?为何睡了这么久还不醒?”
晏殊的声音吗?我有些害怕的想收回手,却又不敢动。
脖颈上凉凉的并不疼,我听到沈青费解的声音,“按理说脖子上这些皮外伤,睡上三四日也早就该醒了……”
“你看仔细了吗?”晏殊声音倦的有些发哑,“是不是还有哪里的伤你没检查出来?”
沈青啧的笑了,“你是在蔑视我的医术?她如今身上只这一处皮外伤,这般沉睡不醒只有两个理由,一个是刺激太大,傻掉了,一个是她自己不想醒过来,总之就是被你刺激到了。”
晏殊没有讲话,我额头忽然被一双手轻轻的覆盖了住,半天没有人讲话。
等了许久许久才听沈青叹气道:“我真搞不懂你,既然喜欢干嘛下这么狠的手?非逼的鱼死网破你才甘心啊,这下好了……”
“出去。”晏殊略沉略哑的道。
“还不让人说啊……”
“出去!”晏殊重了语气,我听到当啷啷的杯碗落地的声音。
沈青低骂了一声,脚步声渐行渐远,听他远了丢过来一句,“禽兽!翻脸不认人,活该一辈子不招人待见!”
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似乎下雨了。
我只听到窗外淅沥的雨声和晏殊细密的呼吸声,他攥着我的手心出了一层热汗,潮潮黏黏的,让我很不舒服。
静了半天,手心一松,他捧着我的手指,一根根小心翼翼的吻过,轻又凉,我听到他哑哑的声音道:“你在跟我生气吗?”
“苏谢……”他像小孩子一样将脸颊蹭在我的手背上,轻又呢哝的道:“我其实很怕你醒过来……我怕你会离开我,怕你又会像之前那样惹我生气,你为什么不能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呢?”
我听见雨声一空一落的敲在屋檐上,嗒嗒的响。
他热热的呼吸在我的手心里,疲倦到极致的跟我道:“如今好了,阮碧城已经死了,再没有人跟我抢你了,你也该死心了,苏谢,以后你都是我的……我的。”
落雨的夜里,我生汗的手指在他的脸侧手中一寸寸冰寒结冻,我怕极了他,每次呼吸每次心跳都会心惊胆战。
我不知道他这样在我身边待了多久,直听到门外有婢女恭恭敬敬的道:“祭司大人,教主请您过去。”
他应了一声,将我手放好在被子里,低头吻在我额头,轻声道:“我去去就回。”
风声一抖,脚步声一点点走远,听他对婢女道:“叫长欢过来照顾苏谢,其它人没有我的准许不得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停了一天,还请大家谅解,鞠躬。本来也是卡在了上一章,因为苏谢的情绪到达一个顶点,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笔力不够……太闹笑话了,加上头疼,就睡了一觉去爬了个山,回来之后一下子就舒坦了。写这章的时候我是有些心疼的……几次都由于要不要这么来,可是有些情绪压着更伤人,索性就爆发出来!你们要相信我,这。是。一。篇。轻。松。文……(不要打脸!不许摔桌!更不许掀桌砸作者……)你们想不想猜萌主是不是真的死了吗?这个很重要!
四十七
似乎雨落的大了些,门被推开时我听得到之外冗杂不止的落雨声,和卷进来湿凉的风。
“姑娘。”长欢到我榻侧,有淅淅沥沥的倒水声,那声音之中有长欢的声音,他道:“我给姑娘擦擦脸,人也爽利些。”
热乎乎的帕子便擦在我额头,仔仔细细,长欢又拧了帕子为我擦手,我在淅沥的水声雨声中听到他细碎的同我讲话。
“姑娘在想什么呢?”他的声音又淡又轻,像擦在掌心里的帕子,温温软软,“睡了这么久都不愿意醒来,是在生祭司的气?还是……你做了个极长极长的梦?”
是啊,极长极长,不见底的深渊……
“姑娘似乎变了很多啊……以前你厌恶祭司大人却从来不惧怕他,你从来不会惧怕任何事情任何人……有时候我觉得你和祭司大人很像,极端又自负,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细细的同我讲苏谢,那个他痛恨无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姑娘,我曾经在幼年时想要变成那样,强大到无坚不摧,不会再挨耳光和鞭子……
“可是如今的你,变的心软,怯懦……有一点点笨,又有一点点没出息,但总是笑眯眯的,像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极轻极轻的笑了,“傻乎乎的,对谁都没有恶意,姑娘去牢里救我时,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妖怪住在苏谢的身体里,让她有了这么一颗温暖澄澈的心。”
“我总是在想,待在这里你这颗心会保持多久?”他叹了口气,“明明那么笨……总是受伤,却死性不改,难道你的生活里没有一丝丝不如意,不开心?难道……你没有对谁心存怨恨过吗?”
有吧……
我恨阮碧城的一句大局一句苦衷就将我甩的干干净净。
我恨晏殊所谓的喜欢逼的我退无可退。
我恨我爹偏心。
我恨大娘总是欺负我娘。
我恨陆明玉和陆明秀比我聪明漂亮。
我恨顾家兄妹,我也恨阮莲华……
我恨那些不曾真心待我的所有人……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我总是没出息的要死,如果……如果是苏谢,一定不会让自己落到今天的境地,可是我是陆宁,百无一用的陆宁。
我以为总有一日我会逃离这里,总有一日我会遇到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不需要我多美丽,多聪颖,多么强大,多么心有城府,不用费尽心机,他就会真心的,坦坦荡荡的待我。
“姑娘,你知道吗?你觉得去救祭司大人时我几乎以为你脑袋坏掉了……”长欢轻笑道:“怎么可能有这般傻的姑娘,做这种百害无一利的事情,少主跟我说,你心中有黑白的界限,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从头到尾你都只做你认为对的事情,或者是你想做的就是白的……”
他轻声问我,“后悔吗姑娘?你认为值得救的人,如今亲手摧毁了你心中的黑与白。”
我忽然觉得他烦死了,絮絮叨叨同我讲那么多废话……
他却哎的一声笑了,拿帕子给我擦脸道:“姑娘怎么哭了?很难受吗?”
我在大雨的夜里,莫名的难受的快要死掉,就这么躺在榻上哭的控制不住,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塞进密不透风的罐子里沉入海底,没有光没有声音,不能呼吸,只是觉得一直下沉下沉……你离你的世界越来越远,孤独一人,胸口被一点点抽空……
你觉得你快要死掉了。
长欢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嚎啕大哭,伸手给我擦眼泪,轻轻的问道:“你在难过阮碧城死了吗?你……那么喜欢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长欢,只是攥着他的袖子捂住眼睛,一遍又一遍的道:“我忘不掉他了,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了……他死在手上,我剩下的时间都忘不掉他了……”
长欢极轻极轻的拍打着我的背,温柔又安静的道:“也许……他没有死呢?”
我哭的一时分辨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愣怔的看着他。
他有些犹豫的道:“我是说也许,我打听到你昏过去后祭祀大人就抱了你回答,将阮碧城的尸体交给叶白芷去善后,吩咐了和顾家兄妹一同丢出去喂雪雕,我来之前特地去看过,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我一点点收紧的手指,又补道:“我只是说没有见到阮碧城的尸体,也许没有死?”
“姑娘?”长欢看着我发愣,出声试探性的喊我。
我盯着床塌顶,花枝藤萝的雕花,半天才问出声道:“晏殊去了哪里?”
长欢答我:“似乎是少主要见祭祀大人,来之前少主让我转告你。让你安心等着。”
等?
我坐起身来,用帕子捂住眼睛,低声道:“能不能替我将门口的婢女引开?”
“姑娘想……”长欢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将袖子里的匕首压在我手心,淡淡道:“姑娘一切多加小心。”起身对我行了个礼,转身便走。
“长欢。”我喊住他,“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长欢手指盘在门扉之上,低眉便笑了,“你身体里住着那个妖怪真是让我有些吃惊,她似乎从来不会绝望……只要有一点点光,一点点就够。”
我看着他推门出去,之后连天大雨涌进厅堂,几乎淹没他的声音,我听不到他和婢女讲了些什么,片刻之后他侧身在门外叫我,“姑娘”
我穿鞋几步奔过去,他递了一把伞给我,敛眉道:“长欢等姑娘回来。”
我瞧着那把伞,在连天的大雨里伸手抱住他笑了,“其实,一切总没有相信的那么坏,对不对?”
他微微发愣,须臾苦笑道:“也许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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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于连天的夜里,去找了叶白芷。
她还在我们同住的园子里,开门瞧见我并不吃惊,只是背着盈盈烛火对我笑道:“苏谢姐姐脸色好差啊,怎么就冒雨钱来了?”
我隔着雨声听的不真切,也并不想同她纠缠,只是张口要问那句在路上想了千百句的话 怎么都讲不出口。
阮碧城死了吗?
我竟有些怕她的回答。
她耐心的等我,盈盈的笑道:“姐姐若是没有话要讲,就请回吧,我乏的厉害了。”
伸手要关门,我一把按住她的门扉,太急太无措,撞在墙壁之上当啷的一声,我盯着她道:“我要见阮碧城。”
她在几步之外笑盈盈的打量我,眉目楚楚的笑道,“姐姐真是说笑了,阮碧城已经被祭祀大人处死了,你要见什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截了她的话,声音略高的重复道:“我要见阮碧城。”
她看我良久,张开口要讲什么,我断然抢先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打什么主意,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阮碧城,如果你不知道,我会直接去找晏殊,挫骨扬灰我也要见到骨头。”
我同她对视,转身要走,她突然开口道:“你跟我来。”
她带我进了屋子,锁上房门,摘下灯台上的蜡烛,带我到床榻边,手指扣动暗格,我听见隆隆的声响,床板自动打开,露出之下黑洞洞的密室。
“他在这里?”
他不回答我,只是头前带路顺着床榻内的楼梯一点点下去,到底冲我道:“下来吧。”
我听到之类有个男子的声音,极低的问道:“你带了谁来?”
是顾少庭的声音,我顺着楼梯爬下去,将将站稳,一把冰凉凉的剑就抵住了我的脖颈,顾少庭在我身后冷声道:“苏谢?”
“让开。”我不回头道。
“他却不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