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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星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一遍自家弟弟,心道,总算干净了,不过其实他那小花猫的样子也很可爱!(老哥,乃有点BT喔!)直到无痕有些忐忑不安,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没弄干净的时候,他才压下眼底的笑意,取了一本书扔到他面前。
无痕先是怯生生地偷瞧了老哥一眼,看他没什么表示,心里哀叹,这小屁孩老哥一板起脸来还真可怕!但是要我做什么,你老人家也得有点提示不是?
孟子星看他什么心思都在脸上露了出来,嘴角终于忍不住往上弯了弯。
无痕眼神利索地瞄到了,立马一改战战兢兢的样子,狗腿子一样腻到他身上,没皮没脸地抓着他的前襟,唤道:“哥——”
这时孟子星要后悔也晚了,知道再将严厉也没用,只得将他抱起来,看着他道:“先教你认字。”那表情要多宠溺有多宠溺,恨不得整个人都化成蜜水将怀里的小家伙泡在里面。
“啊?”无痕本来还以为能逃过一劫,听了他这话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还是要学啊?”
“呵——”孟子星忍不住轻笑,搂住他的双臂紧了紧,道,“无痕不是要保护哥哥吗?现在学多一点东西,以后好保护哥哥啊!”
你就哄小孩子吧!孟大爷暗中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那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心里已经投降,却还是忍不住做垂死挣扎:“学这些怎么保护哥哥?无痕学好武功就好了,师傅都说我很有天份呢!”
孟子星戳戳他鼓鼓的小脸,道:“无痕你还小,不知道这无形之剑比有形的剑更容易伤人。”随手从笔架子上取出一去毛笔拿到眼前,道,“这小小一支笔有时候比绝世武功还管用。”
切!孟大爷心中不屑,就算真的能飞花摘叶伤人,那内力相同的两个人总是拿刀使剑的人占便宜些吧?
孟子星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却只是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无痕最好能永远这样纯真,那些肮脏的东西由他一个人面对就好。指尖微动,一个笔头敲在小家伙的脑袋上,道:“不管如何,这字是要学会认和写的。”
明白自己是逃不了的,孟小混混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算了,就勉强学学吧,前世都能认字,今生至少也要把文肓的帽子摘掉吧?
孟子星这才坐下,又将小家伙放在自己膝上,虽然有些重,但是他甘之如怡。两人一个认真教导,一个还算努力学习,日子过得温馨而充实。
孟无痕有前世不算厚的底子摆在那里,认字倒还是挺快的,还令孟子星惊叹了好久,想想不忍心埋没如此“天才”,便又试着教他些四书五经什么的,之后无奈地发现自己家弟弟的“天份”似乎只限于认字,只得作罢。
那段日子对于孟大爷来说算得是一生中最愉快的时光之一,没有讨厌的人来打挠,也没有人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一般都是白天到师傅那里习武,晚上跟老哥习字,待到字认完了就剩练字了。虽然那软绵绵的毛笔尖还是令他难以掌握,但是跟老哥同坐在一间书房里做各自的事情,偶尔交谈上一句,那样的氛围令他很满足。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而在安乐之中的人们往往会忽视一些东西,随着两人的逐渐长大,很多事情都在悄悄发生……
第14章 师傅病重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小小孩子长成稍大一点的小孩子,如今已经七岁的孟无痕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除了终于可以控制那软绵绵的毛笔并用它写出一个个并不好看或者说根本是难看的字,以及武艺更加精纯以外。
人们常说,天才与蠢材只在一线之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孟小混混在武艺方面的天赋与他在文学方面的蠢笨真的是让人无语。对于他的字,孟子星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反正勉强能看得清写的是什么也就罢了,至于文学造诣,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武艺,欧华的评价是,招式都已经学到手,差的是火候,而内力是要日积月累的东西,只是时间问题。
这天无痕从欧华住的废殿出来的时候眉头一直紧锁着,师傅这两年的身体越见清瘦,说好听点那是身形飘逸,说难听点是风一吹就能飞走。更令他担心的是近两个月居然时时听到他咳嗽,不是那种轻咳,而是那种撕心裂肺仿佛内脏都要咳出来的剧烈。他对自己如今的眼神很有自信,今天师傅咳嗽之后急忙捂住嘴进房的时候,那指缝流出的竟是紫红色的血迹。唉,那个老家伙,可不要这么早死!
孟子星老远就见到小家伙在宫门前低着头烦燥地走来走去,以为他又遇到了武学上的难题,好笑地摇摇头,快走几步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了?垂头丧气地做什么?”正处于变声期的嗓音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啊!”无痕从来对他的气息没有防备,被他这一拍惊得差点跳起来,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唤道,“哥——”
“想什么呢?”孟子星再次将他的头发抓进手里揉搓,嗯,还是长一点摸起来有手感一些。
“哥——”无痕赶紧抢回头发,颇为无奈于老哥这种行为,头发长了一乱起来便极难梳开,偏偏这人总爱玩他的头发,害得他每天梳头都嗤牙咧嘴地,真担心还没成年就变成了秃子!
孟子星倒也不去跟他抢了,虽然逗逗他也挺有趣的,但是看见他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心疼的还不是他自己?挥手令小昌子自由活动,然后牵了小家伙的手往寝宫方向行去,还记得刚才的问题:“先前想些什么呢?”
无痕这才记起之前的心事,小眉头又皱在了一起,略显担忧地道:“师傅的身体好像不好。”
孟子星沉默。虽然他与那人接触得不多,但偶尔见到一面都会发现那人比上次相见又憔悴了许多,聪明如他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人的身体有问题?只是那个欧华来历不明,又深藏不露,当然指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心中藏了太多的事,那双眼睛里面是历经沧桑的沉淀,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和隐得极深的凶残。这样的人他自然信不过,若非见他四年以来是真的用心在教导无痕,哼,虽然他只是个年幼且并不怎么受宠爱的皇子,要毫无损伤地除了他大概不行,但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是不能。
“他会不会有事?”无痕情绪低落。或许是院长的离去给他带来了太大的打击,他不喜欢看到认识的人死在面前,更何况师傅虽然经常傲慢冷漠,但确实是在认真地教导他。
孟子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无痕这么聪明怕是早就看清了,现在只不过是在寻救安慰而已,但空洞而苍白无力的保证他实在说不出口。握住他小手的五指紧了紧,牵着他沉默地走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无痕总要懂的。
虽然对自己说了很多次不要管,但还是不愿意看到小家伙消沉的样子,孟子星心里暗叹了一声,翻出一本字贴让他自行临摹之后便找了个借口出来,独自往欧华住的废殿而去。
“欧先生可歇下了?”孟子星意思性地轻敲了下门,其实以欧华的功内怕是他才走进园子便被发现了。
“咳——”低沉压抑的咳声过后,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随后“吱呀”一声门打了开来,现出一张苍白清瘦的脸。
孟子星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只是两个月不见,没想到他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那白中带青的脸色,还有眼底浮现的死气,竟是绝症了么?“你——”他张了张嘴,却想不出此时应该如何措词。
欧华反倒轻笑了几声,尔后道:“二皇子来找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孟子星听出了他笑声中的讽刺,心下微恼,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静了片刻方道:“欧先生可是身体不好?”
欧华笑容加大,脸上已是不掩饰的嘲讽,道:“二皇子可不是无痕那小笨蛋,又何必再问?”
“欧先生!”饶是孟子星再内敛的心机也不由地动怒,沉声喝斥了一声,顿了顿,方道,“无痕虽不如先生高明,却是真心关心先生的。”这“高明”两个字正是点明无痕对他真心以待,而他却对于自身的来历讳莫如深,多有隐瞒。
欧华沉默,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二皇子来此的原由,怕是今天咳出血被他那小徒弟见到了吧?没想到他一身冷血无情,到临死之际竟然还有人会关心他,笑话!眼中寒意骤起,冷哼一声,道:“这是欧某的事,不用二皇子来操心。”
孟子星瞳孔收缩,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眼带杀气。
欧华心底一动,这个小皇子才十三岁,身高才到自己的肩膀,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如同巍峨的高山,竟然连他也差点为其所慑,假以时日此子必不是池中之物。好胜之心骤起,缓缓地抬起左脚往前蹋了半步。
只这半步之间,孟子星的感觉却像是整个天地都向他迎面扑来一样,集天地之威的压力竟然令他不敢动弹哪怕是一根手指。他不自觉地停住了呼吸,胸口似要炸开一样,脑中只余一片嗡鸣。其实只要退一步,哪怕是半步,这一切都可以化解,然而他不能,不能退,就像在这宫廷倾轧之中一样,退不得,退了不只是他,就连无痕也会与他一同万劫不复。
“呵——”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欧华软笑一声,方才如同凝滞了一般的空间顿时敞了开来。
略有些冰冷的空气涌入孟子星的肺中,引起急剧的收缩,然而他却生生忍住了欲出口的咳声,带着倔强与敌意望着眼前身形瘦弱却随时会暴发出无穷力量的人。良久,他张嘴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话说出口方全身一松,只是那嗓音又再嘶哑粗嘎了许多,听起来有点吓人。
欧华却似极轻松一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什么人?二皇子不妨猜猜。”他神情闲适,随意的一眼却流露出惯于上位者的睥睨姿态。
“你——”孟子星心下恼怒,无痕身边的人他又怎么会不查?只是这几年以来任他用尽心力也不法查出欧华此人,照说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偏偏谁也没有听说过“欧华”这个名字。莫非他用的假名?这个念头在他脑中出再,却很快被他否定了,这人如斯骄傲,怕是不屑于隐瞒。那只能说明自己的力量还不够,他恨死自己的无能为力了,这样怎么保护得了无痕?
欧华像是嫌惹他不够一般,唇角一勾,道:“既然二皇子猜不出,那也怪不得欧某了。”
孟子星眼中差点冒出火来,然而那只是一瞬间,将眼皮微合,再张开时他的双眸沉静,哪里还有一丝恼怒的影子?他不甚在意地瞄了男人一眼,冷声道:“本宫何必去猜,虎落平阳,犬尚能欺,何况龙子龙孙?”
欧华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了一声,好一个二皇子,好一个龙子龙孙!他面上未动,轻嗤一声,道:“龙子龙孙?欧某可从未见过如此落魄的龙子龙孙。”
孟子星无言以对,但是,“日月更替,物转星移,欧先生如今的结论尚早。”
“二皇子很自信?”欧华对孟运的皇室是很清楚的,当今柯后及太子都对这两兄弟有敌意,二皇子若是想出头只有一条路,就是取了太子甚至仁和帝而代之,但是俩人受宠的母妃已逝,母族也并不势大,唯一的亲人远在边关,虽军权在握也没什么大的帮助。这小皇子虽然有几分聪明,又何来自信?难道只是少年人的盲目?
孟子星看了他一眼,例然道:“本宫的事也不用欧先生来操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