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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退了服务生,奕然径自喝起自己的黑咖啡。
叹了口气,奕时实在不喜欢一早就吃一大堆东西占胃里的空间,偏偏奕然就是以早餐为重的人,只要早上吃得饱,其他时间就算不吞半口饭,他也不会说什么。
不一会儿,桌上便堆满了侍者端来的丰富欧式餐点。
奕时在一片硬面包上抹上生起司,配着新鲜的热牛奶下肚;对面的奕然则是一语不发地盯着
今日新闻,专注在自己的世界中。
奕时有些不是滋味,多希望奕然能开口陪他聊聊天,好让他可以听听他那足以融解冰霜的温暖声音,怎知等了许久,他却吝啬地连头都不抬一下。
无聊地晃动玻璃杯中乳白色的牛奶,奕时突然灵光一闪,趁着奕然专心之际,将自己的杯中物悄悄倾入奕然喝了一半、虽醇犹苦的冷咖啡当中。
无预警地喝下搀有牛奶的咖啡,奕然差点被呛到,连连咳了几声。他抬头盯着眼前因恶作剧成功而显得得意洋洋的小鬼,虽觉得他可恶,又发觉他这么做是为了想吸引自己的注意而感到好笑。
“喝咖啡伤胃,加点牛奶好多了吧?”奕时挑了挑眉,目的达成。
奕然这才发觉方才服务生端上的餐点奕时已全数下肚。他笑着弄乱他的发,“怎么这么闲啊?不是叫你努力吃东西吗?”
闻言,奕时的背脊爬上一阵恶寒,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奕然招来侍者,动作迅速地替他点了一壶苹果汁、一客早餐汉堡、炸薯条、萝卜糕、十块薯饼、大盘生菜沙拉加优格、十对烤鸡翅、一打蛋塔、两杯豆浆。
“吃完才能回家哟!”奕然轻笑出声,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丝毫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像个恶魔。
好不容易解决之前的重量级早餐,现在又来更多,奕时只能为自己的胃哀悼。
他执起服务生以超快速度端上桌的烤鸡翅,乖乖地吃下肚。
奕然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到底这个人是因为铃的吩咐而每天盯着他吃早餐,还是单纯觉得这样耍他很好玩呢?
最近他胖了不少……
“怎么,我点的东西不好吃吗?”见时突然一脸郁闷的样子,让奕然以为是自己玩笑开得太过火了,也许对一个方遭逢家庭变故的孩子应该多给些体贴。
但是,看着时那稚嫩的脸蛋,他就觉得自己有许多的忍不住,忍不住地想……欺负他……欺负他……
“不是……”
奕然凑近的脸让奕时低下头,猛将和着优格的沙拉往嘴里送;有那么一刻他望进了奕然的眼眸,与他四目相交,将他如兰的吐息纳入自己嘴里。
奕然长而卷翘的睫毛后隐藏着一双夜幕般的黑眸,深邃而惑人,盯着他,仿佛魂魄将脱离自己被吸至他眼底,难以自拔。
天底下,也许再也不会有这样清秀绝伦的男子存在。
奕然有着朦胧的美感,介于男与女之间的中性魅力。他在人前虽能言谈开朗,大方而不矫揉扭捏,但私底下独处时却总显得过于安静沉默。
奕然的表里不一使得奕时有着想深入了解的冲动。他发现自初识那刻起,自己的双眼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了。
然而奕然为何总能轻易地吸引他的注意,撩动他的心绪呢?他纳闷着。
“哎呀,餐点就快凉了呢!”奕然故意朝奕时困惑地道。
“我吃……”
午后,晴朗的天气不闷不热,没有午睡习惯的奕时一如往常下水小游片刻。
岸上,已是入秋时节,和煦微风吹得人醺然欲醉,四周环境宁静安适,远处偶有一两声鸟鸣传来。
奕然躺卧在屋内荫凉之处,看著书的双眼渐渐地因疲累而沉重,奕时规律和缓的滑水声模模糊糊地侵袭他的耳膜,声音渐行渐远至什么也听不见后,书由他的胸前缓缓滑落,他打着微鼾入睡。
游了一个多小时的奕时由池边上岸,他本欲拿起池畔躺椅处的毛巾擦拭,却意外发觉因熟睡而毫无防备的奕然,就躺在通往主屋与泳池的和式小屋里。
站在榻榻米上,任由身上未拭干的水滴滑落,奕时就这么楞楞地看着奕然。
这个人虽有着和实际年龄不相称的外表,与真实性别不搭的相貌,和看似温驯却喜欢捉弄人的性格。
但他却待他极好,完全接纳身为外人的他;虽然三不五时总会拿他开开玩笑解解闷,但看着奕然开心的笑容,奕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真心待他,除了铃,就只有他了。
“然……”拨开一绺落在他额前的发,奕时轻声唤着他的名。此刻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一旦惊醒他,就会打醒这场美梦。
怎知手腕处一颗晶莹的水珠就在他撩拨他的发时,滴落在奕然雪般白晰细致的颈项上。
奕时吓了一跳,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浑身僵硬。幸好也不见奕然睁开双眸。
晓得没扰醒他,真让奕时松了口气。
望着他,胸口满溢的莫名情愫总是让他忍不住锁紧眉头。从一开始,奕然薄薄地染着淡红的双唇就令他无法不去在意,那漂亮的颜色非口红所能比拟,是天生自然的色泽。
每当奕然对着他说话,双唇微微的动作总会令他怔楞许久,迷惑他的心神,然后他就得费力地把自己被勾走的心魂思绪一丝一丝拉回来。
奕然和铃是不同的……他知道……
但是,他却不知该怎么处理这样异常的感觉。这么一个美丽的人,夜夜在他梦境中骚动、撩乱他年少不安的情感。
缓缓地倾下身,奕时轻颤着浅触那片薄唇。
他从未这般害怕过,如果此时奕然醒了,也许他会大发雷霆,也许他会觉得他污秽不堪,而将他赶离这个地方。
心脏强烈的撞击着胸腔,仿佛就要破膛而出般激烈地跳动着。从奕然犹沾着苦涩咖啡味的唇离开那刻,他仍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刷地血液向上冲涌,整个人燥热不已。也许他身上的细胞会为这次小偷似的行为死掉一半以上,不过那无法阻止他想要这个人的冲动。
骤地客厅的扬声器传来电铃声,奕时连忙绕过奕然往客厅的方向跑去。他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奕然醒来就糟了。
“谁?”穿着泳裤,赤裸上半身的奕时什么也不顾地开门应客。今儿个是星期日,大好的日子,哪个人这么空闲来按他家的门铃?
门外站着一个个子比他高出许多,双颊却消瘦得凹陷的男人。
“铃呢?”
管净桦已经多日未曾合眼,他的眼眶下方泛着一层黑影,乱生的胡髭和杂乱的头发令人直想退避三舍。
屋外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但奕时此刻却觉得背脊升起一阵恶寒。他有不好的预感,这个直呼奕铃名讳的男子令他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样阴森的神情似曾相识,就如同当初他的继父升起凌虐他的念头时,常挂在脸上的表情。
惊觉有异的奕时急忙想关上大门,但管净桦早他一步地用力撞开,夺门而入。
“铃,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管净桦发疯似地在屋里翻箱倒柜,弄出巨大的声响。
他在外头已经整整找了一年半的时间,但这女人却像蒸发似地消失,还带走价值几千万的海洛英,让他不由得心急如焚、怒火中烧。
因为她的缘故,无法交货的他损失惨重,每天每夜都处在被黑道逼债的恶梦中,甚至被误认是黑吃黑而遭同伙追杀;他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奕铃那女人害的。
“你想干嘛?”奕铃就在楼上休息,奕时见此人来势汹汹,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连忙挡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不许他再往前移动一步。
“闪开!”管净桦轻易地推开他稍嫌瘦弱的身躯。
奕时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阶梯下方,胫骨猛地撞上大理石阶梯,椎心刺骨的疼痛袭上他,但他眉也不皱地立即起身,再度挡在男人面前。
这里是他的家,铃是他最重要的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宁静绝对不允许他来破坏。
由奕时的动作判定奕铃准是躲在楼上的管净桦,对于眼前碍事的少年早已感到不耐。他毫不留情地一个直拳击向奕时的腹部,十成十的力道狠狠地将他打倒在地。
奕时忍着疼痛,一声不吭欲挣扎起身,管净桦睨了他一眼,抬起左脚重重地踹了他几下,直到奕时蜷曲着身子动弹不得、无力还击为止。
“啐,碍事的家伙!”吐了口痰在奕时苍白若纸的脸上,管净桦对他的不自量力感到不屑。
? ? ?
“管净桦!”听到吵闹声的奕铃由二楼探头往下看。
当她见到那个自己以前爱过的男人突然间出现在她家里的时候,惊讶得无法自己,血液瞬间凝结;但这一切却在发现男人脚下踩着奕时的那刻,整颗心都凉透了。
“离他远点!”奕铃飞也似地奔下楼,拼命推开践踏奕时的管净桦。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居然把奕时打得体无完肤,对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他居然也下得了手。
之前奕铃仍存着一丝幻想,想象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会是怎样的情境;怎料管净桦和以前同样冷血,同样令她心寒。
“时,你没事吧?”语中带着哭泣,奕铃蹲在奕时的身旁担忧地探视着。
奕时只是张开眼,立即又痛苦地合上,连话也说不出;奕铃见他被伤得重,连碰也不敢碰他一下,只能先以袖口擦去管净桦吐在他脸颊上的污秽物。
管净桦没空看她和那男孩你侬我侬,他单手拉起奕铃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起,恶狠狠地说:“我的东西你藏到哪里去了?”
“什么东西?”不知是他紧勒着她的脖子或是他的态度令人心灰意冷,奕铃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胸腔难过不已。
“海洛英!你究竟把海洛英藏到哪里去了?你明知道它对我极为重要,居然还把它带走。你这女人,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害死。”
虽然反手打了奕铃几个巴掌,但管净桦觉得仍无法宣泄他这一年半来所积压的怨气。她背叛了他对她的信任,还令他受尽折磨。
管净桦将奕铃的衣领揪得更紧,让她涨红了双颊,几乎无法呼吸。
“对你而言……海洛英比我重要吗……”
血液的咸腥味在口中散开,双颊的痛,痛彻她的心扉。她为自己感到可悲,为什么隔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对她心里造成的伤害仍远远地超过身上的。
“当然,你这个笨女人。”他摇晃着她悬在半空中的身体,愤怒不已。她在讲什么蠢话?价值几千万的毒品当然无比贵重,她的一条贱命恐怕死十次都赔不起。
有那么一时半刻滚烫的泪水已逼至眼眶,但奕铃咬牙强忍。也许就算到自己死的那天,仍会无可救药地爱着这个男人,想到这点就让她好恨,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得受这样的苦,永远深陷在管净桦的无情当中无法脱逃。
“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找到那些海洛英……”语毕,她紧咬着唇狠狠瞪着管净桦,决定不让他由自己口中问出任何蛛丝马迹。她要让这个男人一辈子捶心捶肺痛苦到死,让他永远记得今日是谁令他走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愤怒到极点的管净桦提起手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