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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致宁则说,那是因为奕然“心碎了”。
一句简单的心碎,却是由于多少打击。优致宁感叹奕家如今只剩他一个,铃是最后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其余的再也没有了。
奕然安静地用餐,向来漾着笑的他话少了许多,憔悴的脸已被空虚肆虐摧残了。
手中的叉子不停地将食物送到口中,优致宁送来的餐点是奕然平常习惯上的馆子Bonjour做的。
她就像深知奕然的心似的,所有餐点与奕然平时点的如出一辙——堆积成山。
虽然是她的好意,但奕时却始终觉得难以下咽,甚至忍耐着吞下肚的都令他的胃翻腾。他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很难受,仿佛胸腔被痛楚充满,呼吸不到一丝新鲜空气。
拼了命地吃完摆放在面前的食物后,奕时拧着眉放下叉子。
“我想过了。”啜了口咖啡,奕然薄红的唇微启,在他绝美弧度勾勒出的嘴角,说出的话却字字深刺进奕时的心坎里,“致宁的大哥大嫂在美国定居,我想让你过去。去那里读个几年书,他们答应我会妥善地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你觉得如何?”
“美国?”奕时不愿。在这时刻,他怎能离奕然远去?
“我没自信照顾得好你,你知道的,这些天来我也很累,再无余力去……”奕然考虑了一下,顾及奕时的感受,止住了接下来想脱口而出的话。
也许自己下的这个决定会让时以为因为铃走了,所以他想将他一脚踢开,但该做的他还是得
做。不可否认他挺钟意时,但让时去美国接受正规教育,远比待在台湾这个有着不好回忆的地方好。
“可以选择吗?”虽然美国似乎是个美好的所在,但听在奕时的耳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
“选择?呃……当然可以啊!”奕时的神情带着不安,让奕然觉得自己似乎戳到这个少年的痛处。
突然间,原本安坐在椅子上的奕时再也忍不住胃部的翻搅,捂着嘴逃到隔壁厨房的流理台边大呕起来。痛苦的眼泪随着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酸味溢出,吐到只剩泛黄粘液,最后胃也开始抽筋。
当他终于受不了这折磨,缩着的身子往下坠时,奕然适时地由背后扶了他一把,让他安坐于流理台下,接着倒了杯水给他。
“请让我留下来。”奕时深吸了一口气,以异常坚定的语气要求着。
失去奕铃后,他所拥有惟一的强烈念头就是待在奕然身边,那种念头强烈到困住他的心和灵魂,让他深信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离开这仅剩的依靠。
“如果你想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吧!”绽着一抹略微哀戚的笑颜,奕然似乎也在奕时所发出的讯息中感觉到了些什么。
他将手指埋入奕时的乱发中轻轻拨弄,口中逸出叹息。
混乱的人世间,两颗残缺不全的心在此相遇。奕然对奕时激起了怜惜之心,他们共同拥有对奕铃的回忆,就像海中的遇难者抓着了同一块浮板般依附着对方,求得活下去的勇气,虽然彷徨,却不再孤独。
“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吗?”他想求得一个期限。
“永远?也许吧!”奕然笑着,只是在变数多不胜数的情况下,哪来的永远可言?
“不过你想成家立业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到时我就送栋房子给你,当你的新家,让你和你将来的老婆永永远远在一起。房子毕竟比较实际吧?”奕然自顾自地打算着,不去想太多。
“我不会离开你的。”奕时信誓旦旦地说着,迷蒙着雾气的双眸紧紧盯牢着奕然。
“该不会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也要和我一起住吧?拜托,光你一个我就快应付不来了,到那时候你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下吗?”偏过头,奕然故意躲开奕时看着他的时候,如夜星般深邃闪着光芒的眸子。
“我也不会结婚。”他坚定不移地道。
“不结婚?那你想干嘛?”
奕然将手由奕时蓬乱的褐发中抽回,面对他那闪烁着希望的眼眸,他着实有些无法应对。
“也没干嘛。”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奕时似乎觉得自己已能卸下自奕铃死后的悲伤,微微地笑了。
已有几个月消声匿迹的优致宁,这天晚上再度造访奕家。
“亲爱的,你家的时呢?”
一进门,优致宁就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寻找那可爱得恼人的少年的踪迹。
“在后头游泳,找他有事吗?”
“嘿嘿!”她神秘兮兮的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接着就由随身的手提袋中拿出一卷录影带,
“他不在刚好,我带了点好东西给你看。”
“什么好东西?”奕然看她动作迅速地将录影带放入录放机中,按了播放键,“你可千万别在我家客厅放A片,万一被时看见了可不得了,他还小。”
“小个屁!看了这卷带子你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她拉着奕然一同退至沙发上坐下,让电视萤幕慢慢地播出精采镜头。
为了安全上的需要,早在前些年奕然住进这个地方时,优致宁就分别在别墅内外装设最先进、解析度最高、画质最清皙的监视器。平时若无事故发生,录下的内容是不会被重新播放来看的,但自奕铃出事后,优致宁就将录影带全数收回亲视,没想到却让她发现这段无意间录下的片段。
刚开始萤幕中央出现一片水蓝色的景象,那正是屋后的游泳池,泳池中有奕时游泳的身影;但随着镜头一百八十度的平行转移,又拍摄到一间门户大开的和室,和室内,是正打着盹的奕然。
“怎么那个地方也有装监视器?”住了这么久,奕然根本没发觉除了已知的几个外,还有这个不易让人轻易发觉的监视器。
“嘿、嘿!”优致宁干笑两声混过。这屋子里里外外所有一流的保全系统都是义务赞助,想当然耳她这个赞助人得多少捞些好处才行啊!不拍拍这儿、拍拍那儿,猎捕些奕然醒时、睡时的漏网镜头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怎行呢?
镜头缓慢地移转几次,回到池中时却失去了奕时规律游泳的身影,只剩下一片澄澈见底的碧波荡漾;再移至和室内时,但见奕时修长的手指勾勒着奕然泛着诱人色泽的唇形。
最后一个的镜头,奕时以双膝跪在奕然身前,战战兢兢吻上眼前人的唇。
他的身躯满布着继父加诸的伤痕,在身上、在心里,一道一道都是永远抹灭不掉的痕迹;但虔诚地跪吻着奕然的唇,奕时的脸上有种被救赎的神情,仿佛单纯的一个吻,就能将他由无边的黑暗中拉出,可以得到永生般地。
看到这一幕,优致宁戏谑地转头看着奕然,只见他白晰的双颊染上一层粉色红晕,整个人失去定性似地坐立不安。
“我从以前就约略知道你的行情不错,只是没想到竟然抢手到这种地步。”
“你好像挺乐的。”奕然看似有些恼怒。
“瞎米郎?我?”清灵娟秀的优致宁突然蹦出一句熟练的台语,自己笑得花枝乱颤,“呒啦、呒啦!”
影片尚未结束,但已不想再看下去的奕然按下了退带键,拿出录影带后,直接丢进客厅的垃圾桶理。
“哇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卷录影带对我很重要的。如果不是有告知的义务,怕你会被时给怎样,或者时会被你怎样,我才不会拿来给你看呢!”
优致宁目睹难得一见的养眼纪录片被丢进垃圾桶里,心急的想马上捡回来;无奈青梅竹马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把她往门外送,让她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说,就被丢在冰冷的柏油路上。
“回去立刻把监视器的配置图传真给我,如果让我发现你少画一个,咱们就慢慢来,看看谁的下场比较惨。”阴冷而鬼魅的笑蒙上奕然的脸,令人宛若进到了冰库里,连血液都为之结冰。
“哇咧!招谁惹谁了我,只不过来尽市民的义务,却被扫地出门。”
摸摸摔疼的屁股,优致宁一脸无辜的缓缓起身。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奕家大宅,心想反正目的也达到了,剩下的就留给那两人自行解决。
送走瘟神,奕然立刻将门给锁上。刚才的影带内容让他心里纷乱不已,奕时的举动令他怎么想也想不透,明明皆为男子,为何他会有那样令人动容的神情,对他……
回过头,客厅一角站着奕时的身影,刚从池畔上岸的他只穿着一件泳裤,身上的伤痕令人睹之心揪,无法直视。
他紧抿着唇,眼眸中有着极度的不安,脚下地毯有未干的水渍,头发仍是湿的。
奕然当然也猜得出,奕时是从何时就默默地站在那里。
奕时在等,等着他的回应。
“天冷了,去洗个热水澡,换套干净的衣服吧!”奕然无法将话挑明了讲,因为他不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奕时不是没想过事情曝光后会受到的责怪、唾弃,甚至有可能被赶离这个家,但没想到奕然却轻易地转移话题,不愿多谈。
“我喜欢你!”奕时的目光直视着奕然,强迫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
这下,反而是奕然显得局促不安。
他含糊应了声,与奕时擦身而过,打算上楼去。
虽然奕时长得不错,也挺可爱的,可是突然得知他在意着自己,他不知怎么的有些慌了。
在他逃上楼之前,奕时抓住他的手臂。
“别闹了,我和你一样都是男的!”遇上这种情况,奕然只能苦笑。
“你要怎样才相信我是认真的?”初次,奕时对这个漠视他情感的人感到气愤。
“就算我相信你是认真的也没用,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句子最后没入了奕时的嘴中,奕然不可置信地愕楞在当场。这个小朋友竟然大胆地吻上他的唇。
奕时将他困在楼梯的转角处,他背抵着墙,惊讶于他的举动,脑中一片空白。
奕时长高许多,身躯也结实起来。虽然知道他已不是当初奕铃身旁偶尔会露出天真神情的孩子,奕然却仍毫无防备地将他留在身边,而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奕时只是轻轻地刷过奕然的唇,他的唇,一如初次接触的柔软干爽。他贴着奕然的鼻尖,让吐息拂过奕然带着淡红色诱人光泽的唇瓣。
奕然双眸紧闭着,奕时的唇距离他太过接近,让他呼吸时会微微碰触着他。
奕时这样一个意图未明的举动让奕然心里七上八下的。
奕然想要挣脱他的箝制,却又怕会伤了他的心。其实一个吻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为什么自己心底会有着不明的悸动?
奕时再度贴上奕然的唇,这回他轻啮着他的唇瓣,弄得奕然被燥热袭击得慌乱不已。
“够了,快点住手!”
奕然的抗议声软弱无力,奕时却加重力道,弄得他又痒又疼。
就在奕然不满地欲推开他的时候,奕时轻而易举地撬开奕然的齿列,濡湿的舌侵入他的口中。
奕然开始有些疑惑地躲避着,但奕时却加深探索他的口腔,卷绕的吮吻诱惑着他,和他重叠交缠着。
阵阵战栗袭击着奕然,令他原本坚定着不愿沦陷的心情,在奕时的攻势下软化瓦解了。奕时无止境的需索着,而他的激情也深刻地感染了奕然。
奕然终于还是在他强硬的攻势下放弃了,任凭他狂乱而迫切的吻撷取他所有的一切。
就在这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