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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营长被她这一眼,软了腿,无可说的,一时想道;“当军的怎有当财主的快活,我们当兵的,东跑西征,一年得不到几天安乐。这财主年已八旬,仍有如此娇美之妾,何不乐哉。好吧﹗一不做,二不休,我自有主意,切莫误了此机。”
罗营长说;“现在各位乡绅先生们口已答应,可决不可食言,为防敌匪,莫失前言,当应留心努力。”
众位说;“罗营长之命,自当不可违。”
罗营长说;“早日筹划,不失军机为是。”
众位说;“少则也要半月,多则一月。”
罗营长说;“那变以一月为限,过时当以慢军罪论之,由钟秋武,彭进昌去分派,总数凑足,不欠一文,有谁怠慢当罪谁,不能怠慢,雷厉风行。“
彭进昌,钟秋武道;“不敢有慢。“
罗营长说;“有事可留,无事可散,各人自便。”
众人一听此语,高兴非常,早望出此一言,在此恐会惹是生非,因而各位急急告辞,片刻间皆散尽。
不一时,钟晋琼已用完药,说;“现已用药,今晚须在此停留一寂,莫去搬动,小心莫使受冷等他好好睡一觉,惊动不便。我可先要回去,因店中少人看管”
“罗营长;须请他在此看护,我们会出钱的。”徐阿娇说;“不要让他回去,他走了,我们都不认识病,怎么办。”
“有事可来电,即来。”钟晋琼边说边夹起皮包,告辞而回。他想道;“在这里麻烦不小,店中有顾客来,还可赚钱,这里说不定要亏本。反正钟绅士的,下日可去算数,如果给罗营长看中我了,麻烦不小。”
众位乡绅和医生已去远了,寺院内只有罗营长和卫兵,房内钟表叔明还在睡觉不醒。
罗营长便道;“请尊夫人到房内看望一下今夫,但请勿惊动,这里如家中一样,不用担心。”
“是。”徐阿娇是一个眉飞色舞之人,故也不甚防范,径入内房,见钟叔明不太相干,也放了心。用药后情况已转机。
罗营长对二位使女说;“二位在此等便,见你主人要茶水可自服侍,莫离左右,我和你家主母到偏房唱茶。”二位使女应了一声“是”,他二个人自来到另一别房,罗营长叫卫兵在门上站好岗,可使自已安心在房内唱饮。
他二个人来到房内,罗营长开口道;
“请问夫人贵庚多少?”二眼直看,口中微笑,心馋手痒的。
“二十二岁。“她低着头,说完抬起头一照。笑得抿不住嘴,亮着眼神。
“无有生育吗?”罗营长见是有情,随便一问,以松紧张气氛。
“暂未有。”得阿娇奉承着,飞舞眼色,羞怯地笑了笑。
“何不生一子,以日后可分身家。”罗营长蓄意试探对方。
“奈他年老体弱,已不能… …。”徐阿娇不敢抬头示意着。
“过去也有说八十老翁生一娃之事。”罗营长进一步开导。
“听过没有见过。”徐阿娇又低下头,声音很小。
罗营长见徐阿娇有些欲念,便起身过来用手摸着她的肩膀说;“你正青春少年,行乐几时。”
阿娇把罗营长的手轻轻一扫地说;
“你不知军法吗?门上的人看你这样,还成什么样子。我是民间良家妇女,不可造次。”
罗营长出去说;‘你们可到边站岗,有人问我,说我暂不按客,不准通收。“
“是。”哨兵已出去站在路口,远远莫及。
罗营长又用嘴去亲一下徐阿娇说;“我的胡子可也不粗吧,这是有意思的,你真是少年美貌,想死人了。”
“你去你家去亲你的娘子吧。”说着用手推开罗营长,但很低声娇嘀。
“我要和你做一夜夫妻。”说着又去按她胸间,揉了揉。
“钟绅士可不能让过你的,”徐阿娇小声说。
“怕他怎的。”说着迫着徐阿娇,并把她抱起来说;“你愿也罢,不愿也罢,这是什么地方。我等不得了。”
徐阿娇无可奈何地说;“迫什么,有缘分的,欠了你的不成,不过你也得许诺我点事吗﹗”
“什么事,定照你的办。”罗营长气呼呼地说。
“我的老公今年八十岁了,我虽不能长久和他结下夫妻去,但也要考虑日后。他的儿子都想他早死,把我卖掉。故听他病也无人来,各装作非营长台见,不敢来。我却来送上门,总也可成全你了,你却也要免去我夫的征款,使他心情好了,便不打击了,命长些儿,待我生一个儿子,或买一个儿也可,日后就有靠,也知你的恩情。”她被放在床上说。
“这个可以商量,可以商量。”罗营长连忙地说。
徐阿娇用手去把罗营长的嘴角一夹说;
“你可不能说了不算数,若不同情,空有这遭冤孽债。”
罗营长已迫不及待地说;“男人大丈夫,说了算数。”
这里说着,那里已是动手动脚,刻不容缓,似的。早已天昏地暗。
此时天下着小雨,云层很低,房内一片寂寞,谁人去知他们在干什么勾当,只有门窗射出一点灯光,表示兽性发作。
不一时,钟叔明醒来,要水喝,二个使女自然会服侍,钟叔明在床上半迷半糊地道;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和家里的不一样﹗”
“就在伏龙寺。”二个人说着,各用眼相视,不敢多言。
“你怎么样来了呢﹗”钟叔明说。
“徐夫人带我们来的,听到你病了。”
钟叔明吓了一跳地说;
“可有别人同来,为什么让她自己独来,年轻人,这么不拈点。”
“只有我们三个人来,说营长传的,大少爷,二少爷皆推不敢擅来。”叶霞唯恐有失说。
“他们都想我早死可当家,分家了,是只有你家少夫人贤德。”钟叔明心中生着气,沉住气说。
“她还在大厅拜佛,求你长寿。”二个使女不敢说营长叫去,只是瞒着说,二全其美,也免动气。
“可叫她进来。”钟叔明低声地说。
李雾出来见佛堂上静悄悄的,见时钟已是近十二点钟。她也已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也懂得一些人事,不过也无法做作,暂且搪塞,可息是非,故一时不敢声张。东看西望,望见上面厢房有灯光,又听到罗营长说;
“只要你经常说来伏龙寺还愿,便可相会。”
“你可不能忘记你的话。”徐阿娇说,“若有半点骗我,我咒你不得好死,把我白糟蹋了。”
李雾在外咳了二声,罗营长在房内应道;
“何事,可以进来。”因为心中有愧,叫人进来看看,反正已完了事。
“主人醒来,问夫人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俩说在堂上拜佛,现请前去相见,主人等着你。”
“好,就去了。”等问娇说道已起身要前来。
“今晚你就去认真服侍他,明天派人送他回去,你可不能忘记,初一、十五前来拜佛,不来,莫怪我不讲情 义了。”罗营长在房内细声地说。
“你也要讲信义,我难道就不讲私约?”说着笑了,便大摇大摆地下厢房去服侍老爷。
“我拜了一个下午的佛,还算有验了。”徐阿娇见到钟叔明就说,自觉有了不起的功劳似的。
“难为你了,我要重重地赏你啊﹗”
“赏什么,如你死了,我连容身之地也没有了啊,又无子女,怎去分你的田产。”徐阿娇拉着嘴说。
“我要在你名下抱一子。”钟叔明说。
“你的儿子们不会反对吗?”徐阿娇说
“反对﹗我就是把他们赶了,老子说了算。”钟叔明心中大怒,见儿子不来看他,气恼地道。
“事要早立,你已八旬了,如有三长二短我怎么来得及。”徐阿娇故意拉长音调,倒在他的身傍说。
“来日就行事。”说完用手把她拉在身边,二个人紧紧地抱着,老少同乐,徐阿娇心中又欢喜,献媚也更周到,使钟叔明更要为着她打算了,使她有个安慰的保证。
钟叔明回到家里,住在后花园的琴声阁里的望月楼的独乐亭房内。他已叫苦连天,病还未好,觉得自已日暮西山已近,孩儿不孝,年少妻子又每日相迫,故也很苦闷,这日二个使女在面前钟叔明望看一个年少美丽的李雾说;
“你今年多少岁了,我却也忘了,平时少过问。实在无暇问你啊﹗”
“二十七岁。”李雾不知所以地说,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父将你卖到我家为奴,我对你亦算不错,假如我有日不在世,你将如何。”钟叔明说。
“我就跟少奶奶过活了吧﹗”李雾说。
“这不是实话,一个人不能做一辈子奴婢,不嫁人。我想将你收为自己人,也使你过着好日子。我那个大儿子,今年五十五岁,先娶的老婆又没有生儿子,至今还是佬二口,你是我的侍女,念你是忠实,还会应付外边。我想本是门当户对,但富家姑娘亦难嫁此上点年纪的人,况富家子女多泼辣,这家庭迟早会被折掉的。你若嫁到他,如在三、二年内生了一个孩子,长子之孙可多分一份家财产,你可享福了。但你要念我这少奶奶,要从中调停,我也觉你就知恩报恩了。”
李雾不敢作声,想到自己每天出入花园,有一次在离园亭遇到了大少爷,把自己扯着不放,定要勾上,声声哀求,自己说了不少好话,才算脱了身。以后每每跟踪,也说了这些话。难道他已觉察,是试自已的话吗?正在这时,大少爷钟松林正到来请安,乎时李雾还叫着大少爷,今天却像哑了一般,无言相讲,呆呆在傍,大少爷眼看着李雾,更觉魂消魄散,口里却说;“老大人,身体可安吧﹗我也少来服侍,全赖李雾操持,我也深表同情。”
“感谢上天,我看,暂时我死不了。”钟叔明说。
“孩儿不孝,老父亲不要过怒,以防伤肝。”
“今天你二个人也在这里,我就向你们说了吧,你二个人,从今天起结作夫妇,可选日行事。”钟叔明以作主的口气说。
李雾心情复杂,反对说不出理由,也舍不掉的,也作不得主,只得应允,但要求说;
““我虽为奴婢,但既要娶成媳妇,需得一媒人,亦须举行成亲之礼,日后也有言可说。”
“这个自然,不用这样说,你就不说这些话,说了这些话,就同意,我就好办了。你父上江西无回,家中无别人,只举行拜堂仪式就是了。也有媒人为证。”
这时叶霞在傍边说;“还不感谢。”
钟松林和李雾下拜了三回。钟松林自高兴地回房去。钟家也准备拜堂事宜,不在话下。
钟秋武同族老大钟元,今日特来见钟叔明,经离园亭,绕百花川,过相思路,径入琴声阁上望月楼,上到古石屏,正遇着徐阿娇出来。
“叔公;今日上门,有何教谕。”徐娇说。
“你老头儿好了点吧﹗”钟秋武说。
“比较好,我还没有去佛前还愿呢;”徐阿娇说。
“多谢神明保佑,你又是要添喜事了。”
“什么喜事。”摸不着头脑,反而吓了一跳,怕寺中之事败露,当即红了脸,胸闷心悸。
“连日来只因事多了,没有功夫说到它,今日特上门来,一则看看老兄之病,二则和你成一事。“钟秋武边说边上楼。口中喃喃的,隐声又笑笑,今人难猜。
不一会二个人来到独乐亭,钟秋武见到钟叔明便说;
“好了些吗?我确替你捏了一身汗,你现在还不能死,长子无子,少奶奶无儿,一身的事都不完,死也不瞑目的,老天有眼,不绝好人之路。”
“我也想告诉你一事,我看李雾这个奴儿,有点姿色,为人又庄重,虽陷为奴,亦存贵格,吾平时亦另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