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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琴、棋、书、画、文人之弄文舞墨者多,内中有高材大志者。有平凡之世人。有借此调情,隐志,有借此作乐消志。或本来就以琴为乐、以棋而乐,以书消遗。以画抒情。亦有志高、无有机遇,以琴、棋、书、画、以掩以隐,以结交,以待机,以招引。个中的用法各有所不同,不可一律。亦能引出大圣大贤之人。也不可而知。实难尽表,以人各异。
不久,北方又有出现大量的陨石雨 ,似乎有所预告兆意,中国有大的星斗坠地,历来人多有语言传闻。这时因说仍有所注意,又怕变成谣言追究,多不敢浓入议论。当时确有讲最大者一千七百多斤,千七乃为毛字拆开,更多人忌谈,弄得不好,是扰乱民心,要成为阶级敌人。特别要小心度过这个紧要关头。谨言慎语好。
彭果贤还与凌子山说,据海丰等地传来的消息,今年不但毛主席要逝世,朱德也与毛主席共年去世,五月五日朱德接见布托,从电视电影新闻片,看其身体还什么问题也看不出,令人难信。
大概也是这个时候,皮定均坐飞机失事,有说针对叶剑英,风风 雨雨,传达室说很多,其中有几成真实?且不去议论。到了八日,就传来朱德逝世的消息,当时又无见遗体告别。多有传说,这里不再细表,不加评论当时所传闻。
不过对毛主席的近况多有猜测,但无听到他病的消息,似乎有一次看到电影新闻片的接见外宾,有一定的病后象征,但人们也往好的想,并无认为在病床上度日的景况。都以神采奕奕所概括。
人们对毛主席是热爱的,但也怕因为讲了什么话,又说破坏了他老人家的形象,多数也是因为水平,或语言上不注意,造成很被动的恶果。下面往往针对你的讲话抓辫子,所以心须十分小心,故人们多为避讳,心想不言。
大人物讲话,名人讲话是有影响,本来也希望多奉承毛主席的话语。但因有些话一分析,又可以成为攻击,甚至明知他受屈,也不敢代为解释,又怕说成同党,照理真正提意见,像魏征这样敢说攻击的话。也是尽忠臣的职责而已,无所谓攻击。但有些是毛主席本人回驳这些论点,就成了反动,本来君臣之间争论亦是正常,除了杀机,也并无不可的。认识上在未统一以前,总可互相提出看法,上与下都可以说,但听者。评者便要添油加醋,叫提意见者无可容身,戴上大帽子,成了反毛主席的人。毛主席本人又说对群众的革命行动不要泼冷水,日子久了,你就不可翻身。
下面的百姓讲话,没有举足轻重,但会成了运动对象,戴上帽子,有时也会坐牢,这样的事亦不鲜见的。故人们多保持镇静听中央报导为好,一切行动听指挥,是不会有错的。
故有人借琴、棋、作乐。书就是看也会出问题的,有时传阅当时不可看的书,有的画卷也可以成为毛主席的攻击者,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称毛主席为红太阳,陶铸有太阳也有黑子的文章,有人将这种文章画成画卷,就二个人也会成了反毛主席分子了。批判这个画的漫画又加上一付望远镜,叫扩大缺点求疵。像这样的事并不少见的,并无杞人忧天的多余设想,多有实例。棋也可成为无业游民的懒汉,社会渣宰,琴也可说你弹唱低调,非多非俱乐部,写书出书更为严格。一本不对劲的书,对批者,出者,写者,看者的一大帮人都不利,在这个时代并无没有阶级的恨和爱。双方旧社会的出家当和尚,也是对现实不满,也是罪,不要说琴、棋、书、画、就没有阶级性,这里也是大有文章,故现在不能再把这些当作闲情逸趣,一切行动也要小心为是,所谓谨小慎微,有时越是这样更会惹事,弄巧反拙。最作敢为者人忌之。
比如大鸣大六时间,有一个知识分子为表示自已,有才学,又是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初生羔羊不知虎,加上单位又要你放大字报的任务数,不然又叫不相信党,他就写了一条歌:
大鸣大放我不声,我们好比镙丝钉。
你不说来还过得,你若说时扭圈添。
当时放出大字报,不但受到表扬,又还要他讲用,怎样相信党的政策,向党提意见是不怕的,自已贫下中农出身,又读了大学,翻身不忘共产党,要感谢毛主席的哺育培养。说出心里话舒服。不抓辫子,不抓棍子,不戴帽子,是党的一贯政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不过这样的材料被记了下来,当时的形势,当时的工作也可能是照政策办事的。但到了评右派又换了工作队,加上上面来了《六条标准》从良心上说,上面这首歌,总然你的出心不坏,但这样的句子,是符合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对大鸣大放冷水,叫你大鸣大放你不讲话,把大鸣大放当作党对你的报复依据,又把你现在当成被扭紧的镙丝钉,这样的言论怎么会好呢,不评你成右派,也怎么去凑成评右派的数字。况评右派不是你就是我,总有比例数,用恶毒的语言去衡量,有字有据,怎么还不公道。
这个人评了右派,当初还可用一枝之长,与人看病。以后阶级斗争越来越复杂,形势又多变,物质又紧张。这个人从管制做水库,又到下放下乡,插队,开除,回去又做不惯农活,又发些怪话,牢骚,狗嘴里长不出象牙,又说他是右派分子中的极右分子,生活上也越来越麻烦,还是没搞到坐牢。这中间的日子真难过,妻子离婚或娶不成妻子,有运动时还要被斗争,可见这样的讲话,后果多严重。
这段日子,也似乎要有所忍耐,不能乱说乱动。人们只看报纸,心中有所猜测。这日李绍前来凌子山这里,谈论的说:“唐山大地震,所谓唐山,实则中国,又余震到京,津、看来对中国是有大的变化的了。毛主席也无去看,不见照片,照理毛主席是十分关心人民生活的,报纸不登他的情况,是有文章的。如果不是病中不可起床,肯定会关心这件大事,会登报。”
“这也是很可疑问的,只有讲毛主席关心句子,党第一副主席华国峰去访问受地震灾区人民,中南海内也无他的近况报导,实在有文章。”凌子山有所担心的说,“对这样的报导,国家都是认真的。”
“都是惊弓之鸟,到了这个时候,水尾田了,不要在这个时候套个反革命的名堂,故多心中想,也少人敢去评论。”李绍说。
“那不是吗?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现在尽量要保住原状,不少人忍不住这口气,讲些过头话,只在气头上,吵架也吵出个现行反革命。就是在家里,以前说是安乐窝。有运动,家中人不慎传出一些不利的话,或小孩不懂事讲爸爸讲了什么话,妈妈讲了什么话,有时也要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凌子山说。
“因此,有不少紧张气氛,这是不奇怪的。本来生,老、病、死、有什么!人之常情。越南胡志明主席的病重期间,天天报导病情,以后他逝世,人们不会感到突然。”李绍说。
“你去议论关键人物的病,会说你有什么居心,特别是成份不好的人,更要注意。毛主席要活一百多岁,那个地主想翻天,也是妄想的。你高兴得太早了。戴一顶坏分子帽子,家人也成了坏人,确要小心。”凌子山说。
“本来老百姓讲些什么是无关紧要,但一开斗争会,真是把你说成是很强劲的敌人,是凶恶的敌人或可怕的敌人批斗,但又说是蚂蚊撼大树,其实也确实是蚂蚊撼大树,老百姓讲些什么话,一般谈话,议论怎可上纲上线,胆小的被吓破了胆。”李绍说着哈哈大笑。
“批判从严,处理从宽,其实到了运动后期,你干脆翻案,从宽也不行。有个右派为了说态度好,一切照认帐,照签名。当时说右派不叫反动派,可以用一技之长。到了以后的日子,谁还和你讲这个,早已划入地富反坏右这边去了,你找谁?以后的运动多讲真真假假,运动低潮就否认一切,次次挂帐,但无事。没有帽子,好过日子。”凌子山也笑着说。
“总之是经验教训过的人,对付运动也要有办法的。”李绍说,“我先去上班,看有什么情况再来说,看什么时候,我去问一个卦,形势有何变化,再把所问卦词分析一下。”
“很有必要,虽是虚幻的东西不能信,但真正的新闻你又不知,看看虚幻的语言,也可作(虚幻)参考,看这在说什么?”凌子山说。
过了几天,李绍真正又来找凌子山的说:“我与一些人共查求卜的书,也只是秘密进行的了,夜间,知心者,三、三、二、二、的,因为有事,有追问,会一追到底,有藏书的,借书的,问卜的,传谣的,株连很广,故并不能不小心,人又有好奇,好知,有时也为了有些先知先觉,出些小风头,有些冒了不少风险,有的因此会被送去坐牢,家庭如没有一定的坚定性或生活门路,一下子一落千丈,家散人亡。所以有人人自危,讲香港好,不一定是羡慕那里的生活好,人人自危,安全感都没有,又无法律标准,就十分难有法度遵守,只有运动。”
“你问到有什么情况?”凌子山说。
“有好几种签卦,有一种叫诸葛神数的,也有其变幻莫测的文词。”李绍东指西指,不肯定出在何处?“总之,听后即去掉就好,有时上面传达到的报告,都有只知莫记笔记,莫言传言的。”
“是呀,正规的报告,也有传达范围,时间,可宣传与否,都很严禁格。”凌子山说,“总知道的,不说就是讲出来,不要使人想听又不讲出来,多难受的。是不是?”
“我看先从什么地方讲起来,有几种卦词不同,但意思相仿的,都一个口径。”李绍说。
“这都可举些句子,不一定全豹,真真假假变可以了吧!还担心呀!”凌子山急着说。
“这也说得是,比方有这个二句:我何宿,我何宿?……变化鱼龙出大渊……,这都说明龙要归海,伟大人物怎不归宿,那里来,到那里去,万物归原,意思在这。”李绍说。
“大人物,真龙天子,归海,大渊,意思总是讲寿命有所终止了。”凌子山小心的说。
“大家都有所回避的语言,欲言又止,东拉西扯,又想讲,又怕明言,这都是不少人的处世哲学,经验教训,特别不可用笔写,不写又记不完全,新断断续续了。”李绍说。
“还有什么讲吗?”凌子山又急着问。
“还有讲!病染沉沉,终日昏昏……,又有另一首,生有日,死有时,飘然一往……,从这些角度来看,也确是问题来了。去的意思很浓,看来今年他一定要辞世的。”李绍说。“说到这里止了,不要多去传播,以免麻烦。”
“不要再说了,反正这些都是古语古句,算有很准确的成份,如果以后应验,真是神奇的,下一步再看就知。”凌子山说。
一日、公司正在开生产工作会议,凌子山看表子,手摸表链往上一紧,表链断了一条针棒,表子落地,凌子山拿起表子,还无反应过来,凌子山的妹婿张波与一个兄弟的朋友来报说:“爸爸病危,要即回去。”
凌子山也听过他父亲说过今年有一跳,有寿止的可能,故即告别开会地方,立即回去。这里父亲正喘气,凌子山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医生也赶来时,经抢救无效,与世长辞。
凌子山合家处理这些后事,这时殡葬还很禁固,只可用花圈,开追悼会,其它形式皆属封资修,多无人采用,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