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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会救助需要帮助的人或动物。。我们甚至决定回国后就结婚,定居在B市,普通的青砖红瓦的旧式院落也就可以了。只是可惜,,,”
下面的事情,陈天珩也都知道了。
长长的车流中,车子如龟速般地蠕动着又停了下来,车里飘散开来的淡淡落寂让陈天珩喉咙发紧:“她是谁?”
“当时我并不知晓她具体的名讳,也没有问过,我只是捡到她的一块白色渡边的手帕,在帕子的右下方用蓝色的丝绒绣了一个雅致的‘涵’字”江意榕顿了下,像是回忆又像是补充,“是行楷的写法。我就叫她小涵。”
“涵?”陈天珩的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脱口道,“是Helen?还是巧合?”
江意榕似乎是累了,没有回答,只是靠着后座闭目养神,不时传来压抑地咳嗽声。
陈天珩也没有再问,从储物柜中翻出一张碟,平整地塞入光驱,柔缓的音乐在空间中蔓延开来。
高速路出口处,已经有几辆黑色的轿车在那等候,见着江意榕的车靠边停下,一人从中间的车里下来,撑着伞走了过来。
雨实在是太大,走得近前,那人已经半边身子都淋湿了,江意榕降下车窗:“进来。”
那人点点头,抖了抖身上的雨珠。
那人动作很快,但是还是把寒气带了进来,江意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脸色寒白。
“大少爷,要不要紧?”那人问道。
就着旁边温着的蜂蜜喝了两口,江意榕轻咳着开口:“咳,我没事,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打去所有的医院问过,收治的病人中并没有苏小姐,几位不能核对身份的重症病人和苏小姐的外形年龄各方面也都不相符,现在搜救工作还在进行中,苏小姐所在的第一节车厢,现在也在进行抢救和破拆。”
见江意榕疲惫地按了按眉心,那人有些犹豫,江意榕发现他停下,睁开眼睛,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其它方面呢?”
“排查过死亡的人员,但是由于撞击力度过大,十具尸体并不能分辨原来的样貌,但是已经确认的九人中并没有苏小姐。而那十人中,有五人是来自一号车厢,三人来自苏小姐所处的前排座位。”那人讲完,小心翼翼地看向江意榕。
江意榕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搭着杯子的手指不自觉地弯曲,紧紧抓着杯沿,指尖都开始泛白,话语艰涩异常:“去现场。”
“意榕。。”陈天珩欲言又止。
“去现场。”江意榕不耐地打断他,停顿了会儿,长叹道,“天珩,她就是。”
陈天珩没有出声。
由于惨祸发生在城郊,大片的荒野,大片的警戒线,搜救官兵穿着黄色的防水衣在暴雨中执行着任务,市领导在临时搭建的简易指挥棚中时刻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各台记者在现场穿梭。
很远的地方就开始拉起了警戒线,听闻风声赶来的家属哭得哭,等待的等待,现场的情绪几近崩溃。
只要有一个从里面抬出来的人,大家都围了上去,只要还是可以讲话的伤员,都乘着清醒的时候留下了名字和电话,方便亲属的寻找。
警戒线的外围停了一排的救护车和警车,消防车,大型的进行破拆和推到的工程车也从附近的工地被临时调运过来。
陈天珩站在江意榕的旁边,听得他和市长的简短交谈后,就几乎一直站在简易棚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担架,看着被抬出来的一个个的人。
1号车厢的搜救工作几乎已经接近尾声,依旧没有苏子涵的任何消息。
陈天珩小心地看着站得笔直的江意榕。
眼神坚定执着,苍白的脸色似是看不出不妥来,还不时和市长聊几句时政新闻,讨论了下善后的工作,只是垂在裤缝的手绷直地都不会弯曲。
三分钟前,陈天珩递给他温水的时候,竟是手抖地差点没有抓住杯沿,水以几乎不可见的幅度洒出了些,只是打开杯盖,闻到带着些漂白粉的味道的水,就脸色一变,恶心欲呕,立马把杯子急急推开,咳呛开来。
陈天珩吓得接过杯子,没敢再给他,只是陪他站着。
站了会儿,江意榕回过头来,和市长打了招呼,径直向雨里走去。
陈天珩赶忙打伞跟上。
天气情况很恶劣,就算打了伞,宽大的黑色伞面几乎都遮不住疯狂的雨势,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被风一吹,连陈天珩都觉得异常的寒冷。
风大雨急,搜救工作开展得异常艰难。
越是接近现场,惨烈的场面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白色的如子弹头的一号车厢整节的掉落在地面上,在地上砸下一个很深的坑,当中甚至已经断开,压着的车厢中甚至可以看到裸露出来的衣物,地面上污水横流,隐隐带着红色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铁锈味道,拿着对讲机的搜救指挥小组的组长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头上遮雨的帽子被掀开都不自知,脸上淌满着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东西,几乎遮住了视线。
远处是家属的哭泣声,透过隆隆的雷声清晰地传来,在风中凌乱开去。
本来草木茂盛的地方似乎一瞬间成了人间炼狱。
看着白色的担架一个一个从身边抬过,哀嚎哭泣、昏迷、鲜血不断地在上演重复。
每一个担架过来,江意榕总是走上前去看一眼,陈天珩都已经不敢再去看那一个个抬出来破碎中带着血污的生命。
可是江意榕还是隐忍克制地看着、等待着、眼里的希望在一次次看到担架上的人后覆灭,又再燃起,只是脸色愈见苍白。
陈天珩看着他异常克制,极力忍耐,身子以细小的幅度不住地颤抖,凑上前去,劝道:“还是回帐篷等吧。”
江意榕摇了摇头,不敢开口。风太大,因为一开口,就是忍不住一阵咳呛。
傍晚时分,当搜救队长过来宣布:“1号车厢已经搜救完毕,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要求破拆。”
市长再次确认了没有生命迹象,同意破拆的时候。
江意榕身子一晃,但是很快站定,惨白着脸,什么话都没说。
陈天珩扶着他回到帐篷中,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他撑着扶手,低垂着头,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只看得见背部剧烈的起伏,拼命地喘,似乎连咳嗽都成了一件费力的事情。
陈天珩刚想上前,电话就响了。
陈天珩看了眼号码,犹豫了下,拍了拍江意榕的肩膀,就向外走去。
“意榕,刚才苏子涵。。”陈天珩道。
“你说什么?咳咳。。”江意榕咳嗽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又追加了一句,“咳咳。。你确定?”
“就是这个××医院的号码。”陈天珩把手机递上去,顿了下又道,“她说你的手机打不痛。”
江意榕拿出手机,显示信号很弱,皱了皱眉,重新开机:“医院,她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她们家出了什么事情。”
开机后,江意榕进行回拨,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但是苏子涵已经离开护士站。
江意榕放下电话,皱了皱眉,开始拨打苏子涵的手机。
陈天珩看他脸色凝重,并没有打扰他。
两次拨打,漫长的两分钟的等待,音乐铃声来回听了两次,电话才被接起,当苏子涵熟悉的声音从听筒处传出:“江董?”
恍若隔世的隔绝慢慢爬上心头,江意榕一时哽咽,声音沙哑:“你没上动车?”
“是的,今天出了些事情,手机又没有电了,加上您的电话一直不通”苏子涵有些抱歉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意榕并没有等她说完,直接打断,恢复了一贯的杀伐决断的清冷嗓音,细听又带着如同蓝山咖啡水果般的温润雅致:“你在哪?”
“××医院。”苏子涵一愣,不觉脱口道。
“身体哪儿不舒服?”
江意榕停顿地当口,苏子涵说了声:“没有。”
“我马上来。”江意榕没有深究只是道。
苏子涵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江意榕就挂了电话。
苏子涵捏着手机,站在蒋姨的病房外,原本安静的住院部此刻来来往往都是人,医生也是形色匆匆,低声交谈间,隐隐飘出:“动车啊什么的。”
一看这个情况,苏子涵越想越不对,拉住一个快步疾走有些面熟的护士,问道:“麻烦你问一下,这是出什么事了?”
护士奇怪地看着她:“两辆动车相撞了,就在离W市60公里的地方,你不知道?”说完,也不再理她,迅速朝前走去。
苏子涵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的蒋姨因为早晨的一场发作刚刚救回来,现在还在昏睡着,帮着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走到走廊里,沿着蓝色的椅子坐下,从包里翻出手机,通过一天的充电,已经接近于满格,联网上去之后,3G,新浪的页面上几乎都在滚动着播报着动车事故,仔细地一条条读过去,读完,已经是手足冰凉,还有从未有过的感恩。
想着刚才那人电话中的声音,想着自己的误解,苏子涵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句:“我马上来。”“我马上来。”这几个字似乎带着某种魔咒般不断地在脑海中翻滚旋转,似乎带着一种遥远的记忆,开启了未知世界的大门。
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医院大堂的门外,在廊柱下站定,看着医院里的树木在风雨中苦苦挣扎,似乎一不小心就要被拦腰截断般,树枝和无数白色的花瓣从空中旋转着飞落,偶尔有汽车从树叶和花瓣上无情地碾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褶子。暗沉的天气都看不到一只飞鸟滑过天际,暴雨夹杂着闪电,雨水像是从天倾泻而下。
凉凉的水汽扑面而来,苏子涵不禁拢了拢身上的米色大衣,想着他的身体一贯不好,几年不见,更是矜贵,这样的天气在外奔波,心中某个地方软软地酸酸的涩涩的。
伦敦一向是雨出名,空气的质量并不好。
记得还在一起的时候,但凡下雨和雾气大的时候,江意榕并不出门,和他逛伦敦眼、开车去美丽的海滨城市伊斯特本参观殉情涯Steven Sisters的时候一般都是比较爽朗的天气。
有一次,从大英博物馆出来,自己被北美区的小娃、手写的古兰经、柬埔寨出土的戈那土震惊住了,当得出门来的时候,正好是一暇大雨。
不想看到他古板的作风,提出在雨中奔跑,跑到附近的罗素广场的地铁站。
苏子涵看不惯江意榕那种出门豪车代步有人伺候着的玩法,她还是习惯在地铁公交中穿插着的游玩法。
江意榕看了下雨势,顿了下,还是宠溺地点了点头。
当跑到地铁站,坐着地铁回到海德公园站。
出得地铁站看着远远耸立着的大理石拱门,转过一个角,回到位于Park Lane的屋子中,江意榕已经忍不住咳嗽开来,当晚就病倒了。
此后,苏子涵和他一起再未做过如此疯狂的事情。
只是如今想起当日的一幕幕,却是物是人非,歌尽凄凉。
就是这么一会儿,在避雨的大型屋檐下,苏子涵的裤袜已经沾湿,刚想转身退回医院的大堂。
一辆银灰色的房车斜斜停在她面前,车子还没有停稳,顾子杰心急慌忙地推开车门,看着站在那儿的女子,冲上前去,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子涵,幸亏你没上车,那车出事了。。。。”
苏子涵顾念着他的伤口,没有推开他,只是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接了你电话,我担心你。”顾子杰闷闷地回答。
中午的时候,苏子涵请假的电话没有打通,和姐姐打了个电话,说要晚点回去,之后就给顾子杰打了电话,告知他实际情况,手机也就没电了,一直放在护士站充电,想不到他却来了。
心里的感动隐隐泛了上来,只是这么被抱着,总是尴尬,轻轻推了几次,顾子杰又不肯放手,怕弄到他的痛处,苏子涵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