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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了三年,利息不用算么?利率由我来定,到明天刚好一百根。”
“行行行,我给你一万根。”冯子明头大如斗,没有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这可是你说的,教官要有一说一不得反悔,一万根,哈哈,我要你每天还我一根,还大半辈子。”
“我……”
“你什么你,你欠我半辈子。”
“什么半辈子?”方庭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林思琪扶着办公室门锁乐乐呵呵的和冯子明聊天,开口闭口就半辈子,像什么话。
“啊……maDam方,”林思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这是我和冯SIR的秘密,我先回宿舍喽。”
秘密?方庭眉头一皱,警觉得跟只小猎犬似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冯子明哭笑不得,方庭肯定以为他在调戏女学员,这种事情越解释越黑,反正方庭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管他娘的,于是问道:“maDam方,你来干什么?”
“我本来是过来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现在看来很是需要,”方庭一脸不屑,“分开谈话吧,女生由我来谈,你和男生谈就行了。”
这女人还真往那方面想了,冯子明笑道:“你这是命令还是恳求?”
“什么都不是,为了学员好而已。”
方庭说的这样也行,两个班主任分摊工作理所应当,不过冯子明现在感觉不能让方庭再这样蹬鼻子上脸,说什么就是什么,再怎么还得有点阶级观念,要不然老听她的这班主任不是白当了么,于是唱起了反调:“那你和男生谈,我和女生谈,这也是为了学员好,”见方庭有话说,冯子明提高声音道,“这是命令。”
“我……我……好。”方庭说完甩门而去,一句“大色狼”从走廊飘进了冯子明的耳朵里。
说我是大色狼,哪天我就先“狼”了你,冯子明哭笑不得的想道。
冯子明虽然说只跟女生谈话,但出于对学员们负责的态度,还是跟每个学员都进行了交流,冯子明态度和善,极易与人混熟,比起那个一来就给下马威的美女maDam好说话多了,所以也让他套出了学员们的不少真心话。
a班学员一共二十八人,十八名男生,十名女生,经过一轮谈话以后冯子明发现他们中大多数人家庭条件都非常优越,因为没考上大学,所以抱着一种玩一玩的心态来投考警察的。
其中有一个叫苏青青的女生老爸居然是警务处副处长,从爷爷辈就开始当警察,三世同行,不过苏青青这一次是第三年跨入警校的大门了,第一年是因为成绩不合格没有毕业,第二年又因为多次捉弄教官而被逐出校门,要不是他老子多处找关系,怎么可能再来一次,也不知道他老子是怎么想的,女儿不行就算了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干嘛非要当警察。
女生想当警察的理由千奇百怪,一个叫岑兰的是因为算命先生说她将来会嫁给一个警察,便想主动出击,干脆来投考警察,深入这一行业,这样的话自己挑选的余地也会多一些,反正算命先生又没说她将来会嫁普通警员还是嫁警司,万一被她在警校认识上一个未来的警务处处长呢,那不是更加完美。
男生当中做俯卧撑体能出众的张博成和宁宇轩两人最为离谱,他俩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两人都在冯子明面前坦言进警校只是两人打的一个赌,看谁能夺得一年一度的“银哨奖”,输的那人要叫赢的那人一年亲爱的爸爸,至于毕业以后就不一定当警察了,反正年轻嘛,有得是时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的青春我做主,面对这样的学生,冯子明的头越来越大。
叫龙奋的那瘦弱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是被老爸逼进来的,他那地产大亨老爸听说警校对体能要求十分严格,就想让身体条件不好的儿子进来训练训练,完了出去再考大学也好,继承家族生意也罢,总之不可能当警察,当警察没意思,无聊得很,他***,冯子明听龙奋说完真想找到他老爸抽他个几十耳刮子,什么人啊。
总之a班的这些学员大多数对当警察都儿戏得很,他们肯定在面试的时候说了假话,蒙蔽了考官们的眼睛才得以混进来的,可是人来都来了,还是得把他们教得像个警察,这是最起码应该达到的要求,这还真是挑战高难度,冯子明一想起林思琪笑着说每天一根棒棒糖就冷汗连连,不只要教好,还得经得住诱惑,像方庭那样做个暴力教官冯子明又不乐意,所以这对付学生的活儿,还真不容易干啊。
学员里头唯一令冯子明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的是一个叫赵震同的,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和警涯规划都有着详细的计划,也有着满腔的热忱要当一名好警察,但这个学员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的年龄——34岁,警校的年龄限制在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赵震同赶上了这趟末班车是因为他的双亲去年离世了,双亲在世时因为出于对警察这一职业的担心,就是不许他投考,双亲刚一离世,他就迫不及待的来警校实现他多年的梦想了,可是由于年龄偏大,他要想在实战科目上取得好成绩就不太容易了。
二十八名学员一个个深入交流还是需要花不少时间的,冯子明忙得连晚饭也没吃,一直待在办公室,学员们吃过晚饭后又被方庭拉到操场上一顿苦训,接着全体剪头,男生还好,女生哭爹喊娘的叫声从窗外飘进了办公室里,冯子明听得一阵冷战,就跟那传说中的鬼叫春似的。
【014】云庙街
送走最后一个超短发小美女,冯子明看了看表,晚上十点了,便去男生宿舍查看了一番,见大家都在洗漱做睡前准备,便交待了守宿舍的校内保安晚一小时,十二点再熄灯,让这群生活没有规律的家伙先适应适应,便打电话给许清平,想叫他出来吃夜宵,可许清平一直没接电话,八成又在哪个嘈杂的夜店里头当人狼了,于是只好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出去了。
警校规定教官没有批准也不能擅自离开学校范围,但冯子明跟门口的警卫都熟,教官队伍里头又是他的职位最高,便随他来去,反正他们都知道冯子明和警校校长方天龙那把关系铁得很,这种小事根本就不会管他,而且冯子明晚饭都没吃,警校到了晚上只有方便面和饼干,身为美食主义者的他有条件怎么会吃这些垃圾食品,不出去难道还饿一晚上不成?
坐着出租车先回了趟家,看了看熟睡中的干女儿穆婷婷,冯子明才来到以海鲜粥出名的“黄记”大排档,跟老板热情打了招呼:“老黄,照例来个小份的粥粉面饭海鲜四喜,再来一盘葱爆竹节,一盘醉酒青口,一碟油菜,半打啤酒。”
老黄记着菜式,笑道:“明天不是休息日,又喝这么多啊?”
冯子明笑了笑:“也许不光是我一个人喝嘛。”
“行,先喝着啤酒,菜马上好。”老黄说着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黄记”大排档为五十余年的老字号,老黄他爹始创,到了老黄手上发扬光大,地处龙蛇混杂三教九流集中的云庙街,云庙街表面上看是一条贩卖各种杂牌低档商品的夜市,但其实这里也被人叫做古惑仔的发源地,其中各种社团组织林立,无论规模大小,资产实力如何,都有一个社团总部设在云庙街这一排排的老旧木式建筑楼里头,用于开大会和纪念本团老前辈,有的社团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明初年间,扎根几百年屹立不倒,也有它的厉害之处。
年轻的社团成员不喜欢来这地方,年老的有辈有格的那些老混混就长年聚集于此,美其名曰:不忘本,紫荆花市现在名声最响实力最强的四大社团当年都是在这云庙街上拼杀建立起来的,四大社团尚且如此,其他那些小型社团徒子徒孙辈当然都应该归于云庙街这一源脉了。
老黄的大排档烧出来的廉价海鲜在整个紫荆花市无人能敌,所在地段又极其特殊,以致黑白两道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爱轻装而来,尝一尝这地道的小海鲜美味,但也有不少暴发户式的蠢才爱来这里显摆,黑色的劳斯莱斯堵在档前,一排又一排黑色西装小弟束手而待,把本来就不宽敞的拥挤街道更是堵得水泄不通,不过老黄也有他厉害之处,常常不动声色一个电话就找来能让那些暴发户式的蠢才点头哈腰的主儿,把他们赶走。
冯子明来得多了,才知道老黄是凭着手艺博得了众多社团老前辈的照顾,自然不会受人骚扰,而且整条云庙街方圆百里之内除了“黄记”就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家大排档,这也跟老黄与那些社团老前辈的交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俗话说云庙街有十个混混,就有八个警察,这话一点也不假,很多依正规程序破不了的案子都能在云庙街得到线索,这里的警方线人也是一抓一大把,所以很多警察有事没事都爱乔装来云庙街转悠,麻将室一坐,三温暖一泡,找上三五个极其低级的小混混威逼利诱一番,多多少少总能得到一些想要的东西。
冯子明也是这里的老常客之一,所以和老黄混得挺熟,他有时候在想,可不可能有一天把这种地下秩序给彻底打破,但一想到这种超高难度的事情,他就想起老陈常说的一句话:凡事都有它赖以生存的“生物链”,凡人不要妄想去破坏这一平衡,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没有全黑,也不可能全白,维持这种平衡,减少它的弊端,就已经是很大的贡献了。
“在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入神。”一个面容矍铄,斑鬓银白的文雅老者把拐杖放到一张空椅子上,坐到了冯子明的对面。
冯子明淡淡一笑:“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来。”
“哦,是吗,”老者自顾自倒了一杯啤酒,“那你想的结果是什么?”
冯子明敬了老者一杯:“想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我就是想你不会来,可事实上你还是来了,那我想的那些不都是些无用的东西么。”
“哈哈,”老者爽朗一笑,“看来你从我身上偷师了不少东西啊。”
冯子明笑了笑:“那我怎么感觉我没偷师,是你故意教我许多做人的道理呢。”
老者微笑道:“不论我故意与否,你还是学了,不问自取,是为偷师。”
“呵呵,”冯子明一口喝干杯中之酒,“我不跟你辩这些,辩不过你,再辩我就要耍赖了,老黄,上棋盘。”
老黄把棋盘给送去,冯子明笑问老者:“还是让我车马炮?”
“不,”老者笑道,“一车一炮。”
冯子明挠挠头:“为什么少让一马?”
“你不是个不会进步的人,再让你车马炮也许我会输,”老者饶有深意的笑了笑,“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行行行,我叫你不让也得让。”摆好棋局,冯子明一炮当先打掉老者的其中一马。
老者哈哈大笑:“以炮换马,这也不失为一种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就看看你能不能赢我。”
两人的对弈刚刚开始不久就已见高低,老者从容淡然,冯子明抓耳挠腮,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在老者身上占到半点便宜,最后还是被老者轻松将死。
“有进步,不过还是有些急于求成,”老者拿了拐杖站起来,“你离答案越来越近了,哈哈,下次再见。”
“下次我一定要让你告诉我你是谁。”
“有自信是好事,”老者拨拉了一下棋盘,“不过还是得先提高一下棋艺,照你现在的水平,是赢不了我的。”
望着老者步行远走的背影,冯子明叫老黄来买单,老黄又只收一半的钱,冯子明忍不住问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