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命运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吞噬了很多人的健康因子。而有些人却明目张胆作恶多端风调雨顺地活着,比如雷轶鸣。
“你来干什么,这里是医院!”凤记冰想隐忍,怒火却薄发。
雷轶鸣出现在他眼前,一束艳红滴血的怒放花束瞬间染红了他的双目。
“别一脸不情愿看到我的表情。这个神经病医院,如果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愿意来?”
凤记冰咬牙,他隔壁的病床上病人刚出院,还空着没人轮上。而自己又被医生责令呆在病房,没法出去。迫不得已说:“欠你们的钱我会还,你不用穷追不舍。”
“你妈欠下的天文数字,你要还多久?”雷轶鸣眼中一片冰冷的嘲讽,几秒之后又升出那么丁点火焰。“所以,跟我吧……”
凤记冰不可思议地抬眼,“你说什么?”
“你想拍电影?我爸比那些三流导演强多了!”
“你妈似乎很需要照顾。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私人医生,最好的看护。找最好的药医治她。”
雷轶鸣说到后面敏锐地发现少年的眼睫颤动了下,本来冷淡的眉眼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想,他找到了这个人的要害。
“有钱人就喜欢把弱者拿捏在股掌之中吗?” 最后换来的还是拒绝。“你的钱我会尽快还清。你现在出去!”
“呵……”雷轶鸣轻笑,他的犟脾性让人有种要扒下他冷漠外表看内里的冲动,“别考验我的耐心,我喜欢听话的小东西。”
他的大掌骤然握住他的下颚,使力抬起他的头。那动作痛得凤记冰脸色铁青。因为他的靠近,记忆翻涌上来,嘴巴都苦了,还泛着涩涩的恶心感!“你这个死同X恋……”
想当然的;他也换来了雷轶鸣的痛打。
这时外面传来争吵声,还有女人的哭叫声。凤记冰才意思到病房外还有他的几个手下站岗!不让任何人靠近。
想到女人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凤记冰捂着脸急怒攻心!“你若敢动她!我决对也不会让你好过。”
从来没人敢这样威胁他。雷轶鸣的嘴角微扬,“我自然不动她,一个老女人,我要动的是你。”
夹带着怒气的身子压了上来。
凤记冰一下子浑身僵硬,下一秒怒不可遏地挣扎起来!
玫瑰花被他用来挡在中间,花瓣落了个满身,少年因为愤怒而渐变到烧红的肌肤。
“你这样的坚持委实可笑了点。母债子还,天经地义。” 被拒的雷轶鸣也不生气。他这次准确地扣住记冰的下巴,覆上了唇,唇舌蛮横的交缠,容不得丝毫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满意地放开身下的人。
凤记冰将摧残到只剩枝藤的花束砸在他脸上,弯起上身咳个不停:“带着你的垃圾滚!”
雷轶鸣微微缓和的脸色又瞬间变得可怕,他站起身,用手拂掉西装上的玫瑰花瓣,黝黑的双目慢慢积累残忍的冷酷,“总有一天让你哭着来求我。”
男人带着他的手下走了。
凤记冰屈起身子,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结束。
门外,女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听着病房内没多久后传来的,男孩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声。
那时候,他不知道女人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走开。
当晚女人发病。
发病时会用拳头狠命地砸东西,砸自己也砸别人,凤记冰差点被一个热水瓶砸到。护士拼命地制止女人,他就抱住她乱动的身子,在医生赶来之前。
女人大概是真疯了,她开始语无伦次:“我怎么会生下你呢?我怎么会生下你呢!你明明就不该出生,你的出生只会让人痛苦。我真坏……是啊,我早就是个坏透的女人。我生下你只是想讨厌你,想恨你,想狠狠折磨你。可……可是我为什么最后还是会爱你呢?”
“当你出生,第一眼看到护士手中的你,我就知道我一定下不了手,我从来都没看到过那么可爱的小天使。”
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说他可爱,说他是天使,说她爱他。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像个人了。记冰僵直地抱着她一动都不敢动!
无论如何都觉得,这些话语比骂声还令他言语哽塞。他扯了扯嘴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女人看得惊呆了,双眼微微凸出,像极了一尾金鱼。但是很快她的脸扭曲了,狠狠地拍打他。
医生及时进来,他被护士拖走。看着医护纷拥而上。病房门被重重关上,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声。
有什么模糊了他的视线。谁能来救救她?!
“记冰,你还是去休息吧!你自己的伤还没全好。”护士长担忧地说。
“不,不……”少年是半抱臂倚在墙壁上,不再动。
半个小时后,成田医生出来,对他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好……还是个有心理准备吧。”
他进去时,女人昏迷在病床,半睡半醒的迷离状态,记冰还是决定最后试一次!
他坐近她的床畔,说:“告诉我,我父亲是谁?我让他来救你。”
她安静了几秒,时间仿佛停止了,这个世界都仿佛在一瞬间凝结。
他不由地屏住了呼息。
突然她癫狂起来,四肢捶着病床发出巨大的响声,死死咬着嘴唇发出痛苦的闷哼,就是不叫出那人的名字。
“你可以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年少得志家财万富你说过的!他一定有能力救你!还是你宁可就这样死去?”可是他不放弃执着地想从她嘴中套出那人的名字!
女人更加发疯起来。他怕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压住她的身子,手指伸进她的嘴里。
“妈妈,妈妈,求求你,活下去,别离开我……”他终于伏在她身上,绝望地哭喊出声。
手指被咬得血肉模糊。直到女人尝到了浓浓的血味!在一刹那有些清醒过来,看着儿子难得露出担心的样子,凤艳慢慢地松开了牙齿……“别去找他,他会杀了我们……记冰。”
那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凤记冰错愕地忘了呼吸!
他会杀了我们?
他凤记冰书读得再少,都知道虎毒不食子。
他会杀了我们?
他不知道什么是结束。
但女人显然知道。
他一直以为在哪怕不是现在,她总有一天会说出他的父亲是谁,就像许多电视里演的那样,在最后一刻告诉他真相,但是她没有。
在他的腿终于康复,全组医护恭喜他出院后的第二天,她毫无预兆地从高楼坠下,美得就像展翅的蝴蝶。
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打他骂他约束他的人,多好。这样想着,眼泪却流了出来——
这个世界连一个会打他骂他的亲人都没有了。
6、 初遇
热。
建筑工地上,很多民工都赤胳膊上阵大体力劳动。偶尔那些民工也会自得其乐地唱歌,嗓音高亢洪亮,但很快湮没在升降机或推土机的巨大嗓音下。
男孩的皮肤已经晒得很黑了,被工地毒蚊子咬得有点斑驳。白衬衫早已染了灰尘变得看不出原本颜色。工人们也实在搞不懂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孩为什么要到工地来,他的爸爸妈妈居然也舍得?明明也长得很漂亮不是吗?虽然有点像哑巴般不爱说话。
“休息一下吧。”有管事的过来喊。
民工三三两两地到阴影处休息,喝用牛吉噜泡的茶(一种夏天泡茶防中暑的树叶),咕噜咕噜喝上几口也算美味了。
男孩来工地已经有三个月了;每天起早贪黑。女人的后事都是大叔操办的,当时他完全像天塌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怕三个月过去,眼睛一闭上,仍会浮现那血红色的一幕。就像特效镜头被血溅到染成鲜红,在现实中代替镜头的却是他的双眼,放大到极至的瞳孔满目的红色。
那时他的嗓子就像是全哑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头脑空白一片。整个身体哆嗦着,唯有手里狠狠捏着翻新后的收音机。
女人死后,他马上辞了酒吧的工作。来到了建筑工地,白天在尘土与汗水中忙得不停,晚上收工后还蹬着三轮车,替一家24小时营业的外卖店给商务区的很多公司送餐。
忙得累趴下的时候,就什么都不会忆起了。
凤记冰一定想不到,这时有两批人马正在找他。
除了有权有势背景复杂的债主雷轶鸣,还有一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娱乐圈神话人物。
办公室的窗帘像有生命般呼啦啦地飞扬。
液晶显示屏上,机车呜啸而去的侧影,阳光镀金下模糊的令人遐想的侧脸,拱形的背与腰肢构成一张完美有力量的弓,引发那种发自内心张扬的热爱,在机车与男孩冲到顶点与阳光蓝天融为一体——构成最精彩的瞬间。
干净修长指关分明的手按下重复键。
这一幕来来往回回已经看了不下五次。
男人完美的薄唇微挑,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全20集电视剧也只有一个出彩的地方。”
一部消磨时光的偶像剧。拖沓,白目,重复的剧情……一如市面上普遍刻意营造梦幻浪漫的春春偶像剧。
除了在家中那卫星频道全球覆盖的电视机中,无意中捕捉到这个镜头一时的惊艳外……
再无其他。
助手Ally站在一边,把男人的动作看在眼里。有多少人为这男人的一句话点石成金,而今天的幸运儿居然只是一个……“我不明白,单一个背影就认定他会是一个好演员。”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只是静静坐着仍掩盖不了散发的优雅与清冷的气势。他只是轻轻敲下暂停键,“单看机车码力至少有100,柏秀需要有拼劲的演员。”
Ally的镜光一闪,强将手下未必无弱兵,这个号称万能助手的男人言词突然变得犀利,“只能说明他脱线。或者,他不要命了。”
男人却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不是。”有什么吸引着他的地方。到底有什么,男人也说不清。
座机响了进来,Ally迅速接起,“他来了。”
说完的同时,行事利索的秘书小姐打开门。跟在身后的人也跨了进来。
一身潇洒帅气的着穿,发型与服饰都精心修饰过。V领TEE外黑色马甲,跟上一期北堂晓露面《SURE》杂志的造型有八成的相似,穿在他身上却有酒店服务生的味道,Ally突然有点想笑。
如果他前一刻对这个凌总点明要见的男孩有什么好奇心的话,这一刻是烟消云散。
“凌总。”
江海云露出自认为可以打满分的笑容,视线接触对面的男人时还是止不住微微战栗。
虽然那张脸经常在主流杂志电视媒体上出没,近距离时还是不能免疫地有灵魂被狠狠shock到的激动!
“坐。”男人微颌首。
江海云立刻坐上他对面的椅子,他当然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B。X的核心人物!从早上收到消息到现在还仿佛在云端,如果被柏秀选中……仿佛看到了进军好莱坞各国美色左拥右抱的画面。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扣办公桌,这声音拉回他飘远的心思,江海云红着脸轻咳了一声。
接着男人简短地提了几个问题,什么时候毕业的,都演过什么,演戏辛苦吗。
他问的问题很亲切,声音温和。淡淡的如流水娟涌清冷滑过。渐渐让江海云忘了这是一个在香港圈内叱咤风云的人物。
一说到自己科班出身,江海云侃侃而谈,还带丝骄傲。
“海云演得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