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犹豫了,向北说的也对,要是搭不上去县城的车,那就麻烦了,我放下手里的包,坐了下来。
包里的手机悦耳的响了起来,这声音太让我高兴了,通讯电波总算惠顾到了这里,拿出来一看,是安杰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顾向北面前,我的心里有些慌,我按了接听键。
安杰的声音激动地传了过来:“小如,谢天谢地,总算打通了你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到了朋友那里没有?”
“安杰,我很好,这两天我一直在朋友这里,因为是个山区,所以手机的信号不好。”
“原来是这样,这两天打不通你的电话,我真是替你担心死了,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的地方……不过,知道你很好我就放心了,小如,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我打算明天回家。”说到这里,我瞟了顾向北一眼。
“太好了,小如,你早点回来,我等着你。再见!”安杰深情地说。
“好的,再见。”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挂了电话,我抬起头来,正好撞见了向北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心虚,极不自然地冲顾向北笑了笑说:“向北,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向北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当然要仔细的多看你几眼,小如,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你的什么朋友?”
“是我在南京的一个朋友,工作上认识的,怎么了?”我镇定地说。
向北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小如,”向北走过来抱住我说,“想起你明天就要离开我了,我的心里好难受。”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向北,其实我也是舍不得离开你的。突然,脑海里又浮现出他与周艳在房间里的那一幕,像是头顶上响起了一道霹雷,我立刻气愤地挺直了身体。
〈六〉
第二天,当阳光冲破第一缕晨曦,我与顾向北坐着一个村民的马车向回去的方向出发了。向北执意要送我去县城,我没有拒绝,随了他。一路上,我很少与向北说话,马车一路颠簸,把我的心也颠簸得七零八落的。望着向北坐在马车上的侧影,我的眼前渐渐地呈现出半年前,向北来贵州时我们在候车厅里告别的情景。
离火车检票的时间只有一刻钟了,我与顾向北面对面的拉着手,恨不得时间能够就此停止,让我们不要分开,永远不要分开。
向北看着我说:“小如,当初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得不到你的理解,你知道吗?你的支持多让我感动啊。现在社会上像你这么心地善良的女孩太少了,我能拥有你,真是太幸福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说:“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答应你最多在贵州呆一年,一年以后你一定要回来,我舍不得你在那里呆长,我会想你的。”
向北勾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一年会很快过去的,等我从贵州支教回来,我就找一份不错的工作,然后我们结婚。结婚以后,你也不用再去工作了,天天就呆在家里为我煮饭洗衣服,然后再生一大堆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扑哧笑出声来,说:“看你构想的,还生一大堆孩子,还不把我熬成黄脸婆了,而且生那么多,你养得活吗?”
顾向北端正脸色说:“肯定要养活,我白天去上班,晚上再找份兼职做,总之不管怎样辛苦,我都要把老婆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当初的情景历历在目,可是现在,向北的感情变了,他的心中多出了一个周艳,我们的爱情再也回不了那个冬天的早晨,他站在雪人面前对我信誓旦旦地说:天为凭,雪为证,我要对着自己发誓,我一生一世只爱蔺小如……
“小如,到了镇上了,我们下来吧。”向北站在马车下面,向我伸出手,准备扶我下来,我正回想得气愤,没有看他,自己跳下了马车。
到了小镇后又转汽车去县城,在县城的汽车站,顾向北提着他从小卖部买来的一袋东西,连同车票一起塞到我的手上说:“小如,这是我买给你路上吃的东西,对不起,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了声谢谢,然后故意心不在焉地望着别处。
顾向北的眼神痛苦地揪在了一起:“小如,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想法。而且,我留在这里真的和那个周艳无关,这一切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
我说:“向北,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心里什么都明白。”说完,我又转头望着别处,还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真实?向北,我若是不说出真相揭穿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将我骗下去……
“小如。”顾向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坠子,那是一个小小的玉观音,用红丝线系着。顾向北将玉观音戴到了我的脖子上,说:“这是山里的一个乡亲为我在庙里求来的平安符,我今天把它送给你,回去的路上,一路平安!”
〈七〉
去贵阳的长途汽车发动了,我坐在车上,望着向北向我挥手的身影,眼泪控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浮了出来。我没有想到,千里迢迢地跑过来看向北,会是这样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局,向北,你为什么欺骗我?我本不想对你这样冷漠的,可是一想起你抱着周艳的那一幕,我就无法原谅你。此次分别,不知道我们未来是什么样子……摸着向北送给我的平安符,我无限伤感。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安杰的电话。
“小如,你现在返程了吗?”安杰的声音非常急切。
“安杰,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我有一点点感动,居然有人那么强烈地盼望着我回去,看来被人爱着始终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那你现在到了哪里?我来接你。”
我不由笑了,“安杰,你也太心急了,我现在还在云县,离南京有几千里呢,你怎么来接我?”
“是的小如,我就是太心急见到你了,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我在家里再也呆不住了,所以我昨天晚上乘飞机来到了贵州。”
“安杰,你来了贵州?”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对于我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意外啊。
安杰说:“是的小如,我来贵州了,千真万确的来贵州了,而且我今天早上又坐最早的班车赶到了云县,我现在就在云县的车站,小如,你现在在哪?我要接你一起回南京。”
安杰就在车站!我激动得都快要语无伦次了,“安杰,你等着我,我马上去车站和你会面。”
从长途汽车上跳了下来,我就像做梦一样,我坐火车穿越着崇山峻岭来找顾向北,安杰又乘飞机飞越着千山万水来找我,爱情真像一场多情的追逐战。
我一眼就看见了安杰。他站在车站的门前,焦急地四处张望着。他的身材宽阔而高挑,他的打扮年轻而时尚,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那么的英俊。
“小如。”安杰看到了我,挥着手高兴地朝我跑了过来。
异乡的相逢是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当安杰跑过来的时候,我像一只飞累的鸟儿,扑进了安杰的怀里,一种无以言状的心酸布满了我的全身,在安杰宽大的、温暖的怀里面,我哭了。
“小如,总算让我看到你了。”安杰抱着我,像是一件宝物失而复得般激动。
我哭着说:“你为什么那么傻,那么远的跑过来,安杰,你知道你这样做多让我感动吗?”
安杰捧着我的脸,说:“你看你,把脸都哭花了,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人的感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小如,只要我想你,不管多远,哪怕是在天涯海角,我都要跑过来找你。”
我的眼泪更加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与顾向北告别的时候,我的心已经脆弱得无法自制,如今看到了安杰,听到了他真诚的表白,我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感情漩涡,再也无法自拔了,我喃喃地对安杰说:“安杰,其实我这次来贵州,是……”
安杰连忙阻止了我要说的话:“我知道你这次来贵州是看你的朋友,你现在心愿了了,要回去了。小如,我来的时候就已经买好了回程的飞机票,是两张飞机票,因为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接蔺小如一起回南京。”
“安杰。”我哽咽地喊着。我明白了,安杰什么都不需要我说,是的,其实过去的事情何必说得那么透彻,那是我与顾向北的过去,安杰不想知道,我又何必说出来破坏我们之间完美无缺的感情。
安杰为我抚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瞅着我的球鞋,低头笑着说:“你看看你,连鞋带散了都不知道。”说完,安杰蹲下身来,为我系好了脏兮兮的鞋带。
望着安杰蹲下身的动作,我在心里又是感动得洪水泛滥,那一刻,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很强烈地念头:安杰,我一定要与你恋爱。
第五章
〈一〉
回到南京以后,或许是向北与周艳的那一幕刺激了我,或许我的感情本来就对安杰发生了转移,我和安杰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就在我们从友谊向爱情过渡的时候,我收到了顾向北的来信,开始,我以为那是向北向我解释、讨好的信,像我们从前闹过小别扭,他回头哄着我一样,但是这一次我失算了,向北给我邮过来的,居然是一封分手的信。
“小如: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写这封信,你这次来了贵州,我们俩之间闹得很不愉快,看到你冷冷的眼神,你冷漠的转身,我的心里很难受,你走了以后,我把我们的感情重新反省了一下,我发现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无论是生活方式还是思想观念都已经偏离了一条轨道。我没有想到我当初选择来贵州,会给我们的爱情带来一场无法预见的考验,分离原来是一种错误,既然这种错误已无可挽回,我们只有接受现实。在贵州的时候,你怀疑过我与周艳之间的关系,其实你的怀疑是对的,在这个寂寞的地方,人的感情是很容易发生变化,周艳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尤其是经过我们这次的冲突,我发现她比你更适合我,所以,小如,我对不起你,请把我忘了吧……”
我第一次读完这封信的时候,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凉彻了,对于我们的分手,我不是在心里没有想象过,但是真的来临了,我的心里还是掀起了痛苦的波涛。结束一段初恋的感情,就像从生命里剥离最深刻的回忆,那种回忆已经与皮肉生长在了一起,所以一旦剥离了,它就会疼痛、甚至流血。
安杰是医疗我伤口的一剂云南白药,我庆幸自己在失去向北的时候,还能够拥有安杰,他及时地止住了我的疼痛,让我的伤口很快结了疤。所以,我很快从失去顾向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然后像一个心无杂念的孩子,尽情地享受着与安杰在一起的每一点滴时光。
我坐在公司的工作间里,将向北那封分手信又浏览了一遍后,把它丢进了那一叠杂乱的文件堆里,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一封分手的信也有感情,其实应该把它像废纸一样处理掉的,但是每次拿在手上我又犹豫了,人就是个感情复杂的动物。当你对过去还没有忘怀的时候,就不忍心去毁灭你曾经爱过的那个人的东西,尽管它带给你的是伤感的回忆。
我从脖子上取下顾向北送给我的那个平安符,装在一个首饰盒里,锁进了抽屉。我已经戴着它许多天了,现在,也应该取了下来。往事难追忆,就让它连同它的主人一起,住进我小小的心房,从此锁在记忆里的最深处。
郝思思的座位面前正围聚着一群拍马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