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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你是不是女人啊?”池越惊诧的问她,颓然道:“哪个女人像你这么彪悍?!”
“切!”
楚乔撇撇嘴,眼神不悦,道:“那是你没见过世面!”
“……”
池越无语凝噎,心头的那阵怒火轰然散去。他抬手摸摸鼻尖,心头暗自叹息:这女人气场有点强大,软硬都不吃,想要HOLD住她,确实有点难度!
楚乔缓和下神色,意味深长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道:“池越,我只能把你当作朋友或者弟弟,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变回陌生人!”
“陌生人?”池越薄唇轻抿,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暗色,“我在你心里就他妈那么惨,只能混成陌生人?”
楚乔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半响,池越冷冷一笑,眼角的眸色狂狷,“楚乔,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越过楚乔的肩膀,沉着脸往外走,俊美的脸庞已然是狂风骤雨。
外面停靠的那辆宝蓝色跑车很快无踪,楚乔无声轻叹,眼里有一丝不忍。如果可以,她不想把话说的狠绝,可池越的苦苦纠缠让她疲于应付。
而且池越与权晏拓的关系,让她不得不快刀斩乱麻,想在最快的时间内彻底解决!
坐车回到家,楚乔掏出钥匙打开小院的门,扑面而来的淡淡花香,沁人心脾。进屋后,她泡了杯花茶,拿着画本坐到遮阳伞下来。
外面这条街道不算主路,过往的车辆有限。楚乔手中握着铅笔,脑海中盘旋的都是下个月就要举行的时装秀设计方案。
她笔尖勾勒描绘,设计图画跃然出现在白纸上。最后压轴的那套设计,早些年前就已经在她的脑海中幻想过。
手中的白本画到最后,楚乔满意的收起笔。这次的时装秀,她已经准备了很久,并且全力以赴。上次未能圆成的梦,这次一定要实现!
桌上的花茶已经冷了,楚乔捧起杯子喝了口,入口传来淡淡的苦涩。她秀眉紧蹙,从椅子里站起身,活动下发麻的双腿。
今天和池越的谈话,楚乔算是仁至义尽,应该说的不应该说的,她都已经说过了。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完成先前未完的离婚手续。
权晏拓的态度摆明不会善罢,楚乔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虽然奶奶曾经承诺过,可这一年的时间,她早已学会很多人情事故,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清早的云翔大厦,熨暖在晨光里。熠熠生辉的大楼,傲然屹立。
楚乔带着昨晚赶出的设计稿,拿来给寒秋阳看,她有点献宝的意味,迫切的想要得到专家的肯定:“看看我的新灵感,感觉怎么样?”
寒秋阳坐在转椅里,盯着手中的设计稿,一页页翻看完毕,嘴角露出的笑容平静,“还不错,比之前的有所提高。”
“还不错?”楚乔皱眉,脸色气馁。心里却想着,他怎么不说很好呢?!
似乎看穿她的想法,寒秋阳勾唇笑了笑,道:“想让我夸你?”
“嗯。”楚乔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看到他的表情,寒秋阳嘴角的弧度扬起,磁性的声音好听,“那你不应该找梅杰的徒弟看设计,我没想老师那样打击你,你都应该偷笑了!”
顿了下,他单手撑在桌面上,俊脸微沉,问道:“知道老师,以前怎么骂我们吗?”
“不知道。”楚乔连忙摆手,涌起几分好奇。
寒秋阳站起身,缓和了情绪,学着老师的手势,语气也拿捏得当:“你们这帮死小子,这种设计也敢玷污我的眼睛,你们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噗——”
楚乔还没听完就已经笑喷,眼睛弯弯的眯在一起,“要是这么比,你确实比梅老师温柔太多了。”
“知足吧!”寒秋阳收起那副姿态,眼神重新温柔下来,“不过老师虽然严厉,人却很好,对我和司梵……都好。”
他提到季司梵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下,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楚乔。见到她脸色平静后,才别开视线。
楚乔把设计稿收拾好,心态比起刚才虚心不少,“这份设计,我再修改修改。”
她很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透。寒秋阳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可以随时给我看,有意见我都会及时告诉你。”
“好。”
楚乔收好东西,想到什么后,犹豫着问道:“寒总,咱们公司的法务部律师,能不能借我用下?”
“你有事?”
寒秋阳挑眉看着她,内敛的双眸眯了眯,“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楚乔笑了笑,神情自然道:“有点小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
寒秋阳敛下眉,并没在继续追问,“那好,我会和他们打招呼的。”
“谢谢寒总。”楚乔感激的笑了笑,抱着设计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虽然不肯说,但寒秋阳也看到出来她有事瞒着。不过这一年相处,楚乔的性格,他也多少了解,除非她亲自开口,要不然她是不会接受别人帮忙的。
傍晚七点钟,权晏拓准时开车回家。难得父亲在家,母亲自然也在座。
兰姨招呼佣人开饭,老太太坐在正中间,神态依旧熠熠。
“奶奶!”
权晏拓放下手里的车钥匙,大步走过来,“爸,妈。”
挑眉扫了眼儿子,范培仪欲言又止,碍于老太太在场,便把话给咽回去。打算另外寻个机会再说。
晚饭端上桌,兰姨站在老太太边上伺候,几十年如一日。
权正岩吃了两口,脸色逐渐沉寂下来,“楚乔回来了,是不是?”
权家的消息灵通,即便权正岩不再位,人脉依旧宽广。
“嗯。”权晏拓端着饭碗,俊脸没什么表情。
一年前楚乔离开的时候,权正岩偏巧去外地出差,等他回来,楚乔已经走了。后来听说他们闹的事情,但有老太太出面,他也没多说。
“你怎么打算的?”权正岩放下筷子,沉声问他。
权晏拓动作没停,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又是这话?
权正岩立刻沉下脸,怒声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眼见丈夫动怒,范培仪忙的开口,缓和气氛:“正岩,妈还在这儿呢,咱们先吃饭。”
老太太这次倒是没动怒,权正岩扫了眼母亲的脸色,这才偏过头,没在逼问儿子。
此时,佣人将大门打开,恭敬道:“大小姐回来了。”
权初若姗姗来迟,神色凛然的进屋。
“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见到她这个时间回来,范培仪立刻皱眉,斥责道:“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临时有事才回来的。”权初若拉开椅子坐下,立刻有佣人把碗筷摆上。
权初若看到大家都在吃饭,眼神闪了闪,别有深意的扫过低头扒饭的弟弟,清冷的俏脸不禁闪过一丝为难。
“说吧,什么事情?”老太太虽然没抬头,但一切尽在掌握。
奶奶都开了口,权初若也不能隐瞒,而且这事情算是大事,她抿起唇,沉声道:“楚乔去法院起诉离婚了。”
“什么?”范培仪啪的摔了筷子,脸色阴霾:“你怎么知道的?”
“有朋友告诉我的。”权初若咂咂嘴,如实道:“传票应该明天就能收到。”
“太不象话了!”
范培仪咬着唇,目光彻底冷下来,“我们家还没说什么,她竟然倒是先闹上法庭了!”
其实不要说母亲,就连权初若也没想到楚乔能够直接去法院起诉。她只能说,这个丫头确实有股狠劲,这次她这个不可一世的弟弟绝对遇见对手!
“初若,”权正岩此时倒是冷静,也没发脾气,“按照正常程序要怎么办?”
权初若撇撇嘴,给出专业性的答复,“既然起诉,按照程序一周左后就会开庭,如果有一方不同意离婚,那么一审通常不会判离,会有个调停期。半年后,如果一方再度起诉,才会判决离婚!”
闻言,老太太也放下筷子,眼底隐隐闪过什么。兰姨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及时把手杖递给她。
“我去花园溜达溜达。”老太太站起身,往外走。压根没搭理这回事,好像与她无关。
范培仪不敢置喙婆婆什么,只是焦急的拉着女儿问,“初若,那我们要不要给赡养费,或者分财产什么的?”
权初若挑眉瞪着镇定自若吃饭的弟弟,心头微微诧异。她偏过头,看向母亲安抚道:“这个我说不好,要看女方的起诉书中有没有要求!”
“哼!”范培仪冷着脸,气的不轻,“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就不同意,现在倒好,她倒是要闹离婚了!我就想不明白,我们权家哪里对不起她?为什么要和阿拓闹离婚?”
顿了下,她转头盯着儿子,问道:“阿拓你说说,她为什么要离婚?”
权晏拓低着头,动作如常的吃饭,也不搭理她的话。
权正岩瞥了眼儿子,从容的站起身,道:“跟我来书房。”
这次权晏拓倒是没有推脱,放下饭碗,随着父亲上到二楼书房。
书房的门刚刚关上,范培仪就叹了口气,怒声道:“初若,你告诉妈妈,楚乔为什么要离婚?”
“妈,”权初若摇摇头,无奈道:“我也不知道。”
“哎!”范培仪沉着脸,语气失落,“你们一个个都不说,阿拓那个臭小子死也不开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放心吧,他都那么大了,不用我们操心。”权初若拉住母亲的手,不停的安慰她,同时又扬起头,盯着书房的动静。
半响,权晏拓推门下楼,只见到姐姐一个人坐在沙发里。
“妈呢?”
权初若耸耸肩,往前努努嘴,道:“我把她骗回房间了。”
“还是你厉害。”权晏拓坐在姐姐身边,嘴角含笑。
客厅里只有他们姐弟俩,权初若转头盯着他,质问道:“阿拓,你怎么打算的?”
“打算什么?”
权晏拓剑眉轻佻,耻笑道:“姐,你真以为她起诉就能离婚吗?”
“她做梦!”男人忽然沉下脸,声音紧绷。
很少看到弟弟被气成这副模样,权初若忍住笑意,好心的告诫他:“别大意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别说我没提醒你!”
闻言,权晏拓脸色更加难看。他抿着唇抓起车钥匙,扭头就往外面走。
“你去哪?”权初若在他身后问了句,笑着叮嘱他:“你可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让人抓住把柄我也帮不了你!”
权晏拓往前的步子顿了顿,满头黑线。好吧,他现在已经沦落至此了吗?就连姐姐都要公开嘲笑他?他妈的!
男人沉着脸跳上黑色悍马,迅速发动引擎离开。
楚乔一个人吃晚饭,又是凑合的。她收拾干净厨房,回到楼上卧室。天气有点热,她折腾的满身是汗,先去浴室洗了澡。
吹干头发,她把门窗都关好,打开空调,舒服的叹了口气。晚上的电视都不好看,她选了张DVD,打算边看边等着困意袭来。
道路两边的路灯昏暗,一辆黑色悍马大刺刺停在路边,男人熄火后,纵身从车上跳下来。
“楚乔——”
权晏拓双腿微微分开,站在院门外面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