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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逸宸觉得全身发麻,周身的血往脑门冲,下意识的,他吮…吸起口里那软滑细长的纤指。
“你怎么把我的手指当果子吃了?”黎昕先回过神来,红着脸嗔怪地瞪了乐逸宸一眼。
乐逸宸傻傻一笑,侧身依着黎昕坐到榻边,端过玉盘,开始一颗一颗喂黎昕吃樱果。
一时果子吃完,乐逸宸拿了手巾,替黎昕细细擦了嘴巴擦了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皇上想让你进工部,他说进工部一阵后再把你调到吏部,我推了,我说你身子骨不大好。”乐逸宸拂开黎昕鬓边的发丝,边低声把朝堂上的事讲给她听。
黎昕点头,厌恶地说:“皇上那样,我们现在巴不得快些离开朝堂呢,谁还有心思入仕?咱们想办法快些扳倒姜徐庞魏四家,报仇雪恨,那时朝中也没有皇上的政敌,皇上想必不会留难你继续做官,我们远走高飞。”
乐逸宸点头,想了一会道:“庞家在玉屏山上还没有动静,咱们不妨设法让庞显认为孟家当初要买玉屏山完全是做套给他钻,真实的目的在于我与郭耀之的升迁上,然后,让他费尽心思想把玉屏山甩给孟家。”
“对啊!”黎昕一击掌:“这比弄个发明去交换更好,就这么办,让庞显来求着孟氏接收玉屏山。”
这事说难不难,乐府这段时间本来就有很多官家子弟来往,这些人有与乐逸宸闵炎这些帝党交好的,也有两面光两边不得罪的。这事乐逸宸自去布置,也无需黎昕操心。
庞家大出血购下玉屏山,资金一下运转不过来,还没等他们想好计划,英宗皇帝宣布皇宫开支节缩,庞家的皇家生意一下降了大半,庞氏几乎支撑不下去,玉屏山到底要派什么用场,他们又一时想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庞胜昌在那些出入于乐府的官家子弟那里,听到了一个令他抓狂的消息。
“爹,我听说……”庞胜昌冲进府,凑到庞显耳边。
庞显的脸很阴很阴。
“爹,你说会不会是真的?”庞胜昌急不可耐地问。
庞显没有回答,他软瘫在大靠椅上。玉屏山是孟家与皇帝联手给他们四大家族下套的怀疑,太吓人了 ,庞家购买玉屏山的银子,可是动用了全部家产的三分之一。
“爹,你说话啊!”庞胜昌来回踱了几圈后,扑到庞显脚边,颤抖着道:“爹,咱们商号现在银子都周转不开,今年的宫里的供应入息又少,户部里领起银子被乐逸宸卡得死死的,如果玉屏山真的没有什么利用价值,那怎么办?”
怎么办?
庞显奸险地一笑:“甩回去给孟家。”
“如果是孟家做套的,孟仕元怎么会买?”庞胜昌尖叫。看庞显不语,他又道:“爹,你再去找找表姨丈,让他压压乐逸宸,给我们预支官银买办。”
庞显恨恨握起拳头,姜闻压过乐逸宸好几次了,乐逸宸看着年轻,行事却滴水不露,户部理起事来妥妥当当让人无隙可寻,表面对姜闻徐翦恭敬有礼,事实上寸步不让,偏生姜闻与徐翦又寻不着他的错处。
官银没办法预支,庞显阴阴一笑,玉屏山怎么着也要甩回去孟氏。
这一天比较热,乐府也没有聚会,双儿与郑忆容在明瑟楼切磋绣功,孟滟又緾着黎昕要黎昕给她讲经商的窍门,两人正说笑着,孟府的一个下人由郑伦领着奔进园子。
“小姐……”下人扑倒地上,结结巴巴半天才把事情说完,孟氏酒楼出了食客中毒事件。
“黎哥哥,怎么办?”孟滟摇着黎昕的袖子,惊慌地问。
“你家老爷和少爷呢?”黎昕淡淡地问。以孟家的财势,真有这样的事,也不过花钱完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她心生警惕,紧紧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下人。
“少爷和老爷都不在城里,泰郡萧家太爷寿辰,昨天老爷带着少爷去贺寿了,走时说过三天才能回来。”下人抖索着道。
黎昕皱眉,为什么每次有事,孟仕元父子都不在?换言之,每次有事,都是在孟家父子不在时。
“府里太太怎么说?”黎昕不想插手孟家明面上的事,她问刘氏的决定。
“太太回了阜城舅爷家,两位姨太太让小人来告知姑爷,说一切听姑爷的。”
黎昕一拍额,这姑爷帽子一扣,她不想理都不行了。
乐逸宸在户部没在府中,郑雄今日当值,黎昕想起上次自己被骗关到玉屏山的事,不想孤身贸然离府或者把郑伦带走留下一府女眷,颇感左右为难。
“二公子?”郑伦不解地看着她,按理说事情紧迫,黎昕要尽快赶过去解决才对,为何却一动不动?
真没时间给她考虑了,黎昕叹气起身,对孟滟道:“你去约上双儿和忆容郑大嫂,都到娘房中说话,谁也不许离府。”
“二公子?”出府时,郑伦见黎昕又吩咐陈伯把大门关上,颇为吃惊地问:“二公子,这府里怎么说也是尚书府,难道还有人敢来做什么?”
黎昕苦笑,尚书,与姜闻和徐翦只差一个品级,可权势差的何止一星半点?庞家仅仗着与姜家姻亲之谊,庞胜昌就敢对孟滟这样财倾耀国的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做出那等禽兽之事,不得不防啊!
鼓楼街孟氏酒楼门前黑压压的围满人,黎昕由郑伦护着挤过去一看,心中已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中毒事件。
躺在地上的死者是个老汉,一张脸腊黄,夏日里皱巴巴的脸上还有不少裂口,再看那双手,短而粗,干燥粗糙。身上穿的衣裳不错,衬得人更加不堪。
这显然不是一个进得了孟家鼓楼街酒楼消费的人,而死者旁边正声情并茂指责孟家酒楼的自称孝子的人,油头粉面,兰花指纤纤,瓜子脸,身材细挑,显见的没吃过苦的人。
要揭穿也不难,黎昕抬眼扫视了围观的人一眼,意外地没有在那些人里面发现鼓噪的人,看起来都只是纯粹的好奇与不平的人。她心思一转,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不揭穿对孟氏旗下酒楼的影响后,突然就对着死者哭喊起来: “老伯,因着酒楼管理不善进货没有把好关,累你丧命,小子作为管事,万死难赎其罪啊……”
黎昕哭喊了近半个时辰,在围观人士等得不耐烦时,对那个孝子道:“兄弟,因我之故,累你丧亲,我心难安啊!在下愿奉上白银五千两弥补,另在下愿与你同作孝子,奉亲者入土,丧仪一切由孟氏负责,兄弟,请你前头带路。”
黎昕手一招,孟氏酒楼两个伙计奉上五千两白银,并一副床板,抬了死者,准备前往死者家中作法事。
围观的人发出高一声低一声的赞叹,五千两银子的赔偿实在高,孟氏的管事竟还愿作孝子出殡,更令人叹服。
35
35、风波再起 。。。
“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一起前往,见证孟氏的诚意,孟三,给随同前的的乡亲们各准备一丈布。”黎昕又高声吩咐。
“啊……”
黎昕此言说出,一时群情激动,一丈布对有的家庭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还有热闹看,一众人闹哄哄地催那个孝子:“快,前头带路。”
孝子脸色惨白地看着众人,忽然一闪身钻进人群,一下不见了踪影。
“啊!这……这是为何?乡亲们,请为孟氏酒楼作个见证,不是酒楼不负责任……”黎昕对着周围众人团团作揖。
很快有人提出那人或许不是死者儿子的怀疑,不久又有聪明些的,指出死者相貌与衣着大是不符,然后经过众人的推演猜测,有一书生总结:“这是骗人赖酒楼的,说不定死者是个乞丐呢。”
似是要回应他的话一般,人群中果有一人挤过来后表示认得死者,真是个乞丐,他昨天还施舍过馒头给这个老头呢,只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死了。
舆论一般倒地站在孟氏酒楼这边,都认为是故意要赖孟氏酒楼的。
黎昕领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证人上了衙门,黄昏时解决了这件事。
黎昕出府衙时,乐逸宸在外面等着她。修长的身影在夕照里挺拔优雅,光影里更加的耀眼和明亮。
黎昕眼眶有些湿热。
“没事吧?”乐逸宸关心迎过来。
“没事。”黎昕摇了摇头,回头吩咐同来的孟氏酒楼的人和孟家的那个下人,这些日子严格把关,不得疏忽,并让马上飞报孟仕元父子,催他们回京。
“孟家的事怎么这么多?每回有事孟仕元父子就不见人。”乐逸宸微微皱眉。
黎昕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夕阳,残阳如血,瑰丽动人而惊人心魄。她感概地说:“山雨欲来,这次是个硬仗了。”
“你是说?”乐逸宸看她。
“庞家沉不住气了,今日之事,只是个引子。”
晚上吃过饭,黎昕想起中午要离府时的担心,寻思家里妇儒多,虽有郑氏兄弟,总还是人手不够,庞家不要脸之极,真个出什么事,就无法挽救了。有心让乐逸宸从御林军里再找几个弟兄到府里来住,或者济善堂里挑几个合适的到府里来由乐逸宸教给武功以后看家护院,却总觉不妥。
“逸宸,这宅子是官宅,不好动,我们自已掏银子另买一处宅子,在宅子里挖地下室地道以备不时之需,可好?”
“你想买就买吧,我们先静悄悄地买处大宅子下来,挖好地道地下室后再搬家。”乐逸宸对黎昕的决定自是赞成。
两人将城中各处民居分析了一遍后,定下了城南片,那一片居住的多为祖上有封诰的官员致仕后自己置的产业,环境好,府邸也都足够大。
乐逸宸第二天便开始悄悄访察,几天后给他寻到一处极合适的。
银子要的不少,十万两,不过黎昕这两年赚的不少,又有乐逸宸的月俸,攒下的银子买这么一座大宅子也足够了。
办文书契约时,乐逸宸依着黎昕之前的作法,还是登记的黎成的名字。
黎昕与乐逸宸刚买下新宅子,孟氏那边又出事了,密云的床垫厂在一天夜里突然起火,仓库里的布匹和成品床垫焚烧成灰烬,更惨的是当值的五十名工人都被烧死了。
黎昕听到消息时又惊又怒,庞家竟是如此丧尽天良,五十条人命啊!
踏上孟家停在府门外等着的马车,孟仕元在里面等着她,他脸上的神情,让黎昕心头一痛,她一把握住孟仕元的手举起,定定地看着他道:“孟仕元,我们要让庞家血债血偿,我们,要打垮庞家,而不是被他击垮。”
“我知道。”孟仕元的眼神飘忽,他望着虚空处,声音空洞无力:“可是,黎昕,那些死去的伙计,不久前才和我说过话……”
“所以,我们更应该振作。”黎昕用力扳住孟仕元的手。
“我觉得,是我害了他们,庞家要对付的只是我,我害了他们,我在想,我为了孟氏生意的扩大汲汲而为,到底该不该?”孟仕元趴到黎昕腿上,肩膀抽搐,无声地哭起来。
黎昕的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他的头发,眼里的泪水也难以抑止的倾洒而出。
两人到密云时已近黄昏,厂房只余下房屋残骸,屋顶已经被整体烧塌,没倒塌的墙体也被大火烧黑熏黑,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