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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很快很快,呵呵”其实我知道她是装的,不过这样算一算,真的是时间不够用了。
幸好,出租车司机技术不错,据我估计,他一定是看了去年的F1上海站一赛,学到了舒马赫一招半式的。车子好像刚出笼的猛虎,一路狂飙,红绿灯口直接用三档起步,晕菜~~他不会真把自己当舒马赫了吧?可问题是他的座骑根本不是法拉利而是桑塔那3000啊!下午两点,我们准时达到了埔东机场。
走进候机大厅,我们同时舒了口气,时间还来得及。静静的坐在候机室,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事没办完,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直到尿意上来,走到洗手间狂泄一通之后,我忽然想到,我至少应该跟李梅说一声“再见!”
我没敢出到外面,就在洗手间内拿出了手机拨了李梅的号码,嘟了几声,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混厚的男中音“你找谁?”
上卷 第十六章 我的命
“你好,我找李梅”对方男人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霸气,官味十足,我即刻断定,他就是李梅说的“那个人”。
“你是谁?”电话那头问道,言语中我嗅到几分警惕,可能在面对同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提高警戒。
“我?我是她同学”我不亢不卑,实话实说。
听到我说是她同学,对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不少“她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帮你转告她。”
“哦,没事,是她家里的一点事,既然不在,那我晚点再找她吧。”说完我立刻断掉电话,以免话多有失。其实我也没撒慌,因为我本来就是她同学嘛。可不知怎的心里就是有少许的恐慌,也许潜意识里,我把自己当成了第三者。
快步走出洗手间,远远看着小莉依然目不转睛盯着候机大厅的电视在看,此时已经快到登机时间了。待我坐到休息椅上,手机嘀一声来了条信息,打开一看,是李梅发过来的“石头,刚刚是你打电话给我吗?我刚刚在洗澡,你在哪?”
我撇撇嘴苦笑一下,洗澡?大白天洗什么澡,难道是他们刚刚嘿咻完?一想到李梅雪白的身体被人压住的情形,我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酸味。我会信息道“梅子,你倒是很逍遥啊?我在机场,快要登机了。就想打电话跟你告个别。”
一分钟不到,她的信息又来了“啊!?你要走了?这两天……他都在我这里,我不方便联系你,对不起啊。现在他刚走。”看起来,她更无奈。我按了几下,回道“哦,没事,你照顾好自己了”回过信息,我正想把电话关掉,心里又似乎有些期待她的回话,于是仍然把电话拿在手上。果然,她很快又回了过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今天走呢?你…下次什么时候再过来?”
“下次?我不知道有没有下次的,也许有,也许没有。”
“石头……”
“嗯?怎么啦?”
“我想你,你走了,我会好想你,怎么办?”言语中,仿佛旧时失宠被锁深宫的寂寞嫔妃一般,透露着无尽的哀怨,似离别,伤离别,我思索半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忽然手机呜咽两声,电池耗尽,自动关机了。
我正要换电池重启,手被人拍了一下,小莉告诉我,登机时间到了,兜起手机,匆忙提起我和她的行李,登上了飞机。呼啸一声,飞机冲上万尺高空,小莉似乎有些不适,闭起了眼睛,也不知睡着没有。我回想着刚刚李梅的信息,心里一片混乱。来上海之前,我最期待又最害怕的是想再这里再见到前女友,虽然我知道偌大的一个城市见到她的机会是微乎其微,可内心深处,仍然挥不开前女友这层影子。然冥冥中,一切似乎都有天定,从酒吧碰到李梅开始,注定了要再这里多留一份牵挂。我不由回想起年初的一个夜晚来……
二月份的一个晚上,当时农历是正月,空气中仍然残留着浓浓的春节气息,街道的两旁不少靠夜市生活的人们,依然忙忙碌碌。我数着地下的方砖,缓步踱走在冷冷的街道中,毫无目标,昏暗的路灯下,前方似乎没有尽头,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地摊,一块一米见方的白布铺在地上,白布上正中间画了一个红色的八卦图,周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毛笔字。在白布的后面,栖身坐着一位老人,没有电视中的鹤发童颜,也没有神话中的仙风道骨,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紫色的脸庞上,被岁月风化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高耸的颧骨,眼窝深陷,黑色臃肿脏乱的的棉布衣里包裹着瘦弱的身躯,也许是夜色的衬托,他白白的头发显得格外刺目。
这是一个算命摊,摊后的老人,即刻让我想起在家里整日耕种的父母亲,也许对于生活艰辛的感同身受,我脚步慢慢的移到了这位老人面前。
“先生,您要看手相吗?”迫于寒冷,老人的两只手互相插进了另一只手的袖口。沙哑的声音为凛凛的寒风更增几分厉色。他的普通话说的比较纯,应该是北方人。
“嗯”我把手递给了他,他把手从袖口抽了出来,握住了我的手,刺骨的冰冷立即从指间传了上来,我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把手缩回,让他继续握着,观看。
片刻,老人蠕动这嘴唇“先生,从你的手相看来,你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最起码,你现在心里是很不开心的,你感觉自己没有依靠”他把我的手托在我面前,成半握状,指着手掌上的条纹对我继续说道“你看,你手掌主要的两条手纹,都是从中间断开的,这两条,一条是姻缘,一条是命程,单从婚姻上看,你现在处于单身状态,而从命程上看,你出身贫寒,吃过不少苦,你觉得人生很灰暗,没有乐趣,对吗?”
我惊呆了,他的一番话,简直就像是我自己说的一样,事实上,在我的观念里,这些江湖术士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只不过是哄哄人,混口饭吃,但今天他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说出我的处境呢?而我为何又会相信呢?难道人在无助的时候,真的只有寄托于宿命?无论如何,他是说对了,我点了点头……
“先生,你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你真的吃过苦。不过您也别灰心,因为你的这两条手纹一直在变化中,你的命呈线,一直在增长,简单的说,先生您是属于晚有成就的那种,只要您能坚持下去,以后的日子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不知是激动还是寒冷,他拿着我的手不停的抖。
“那…这条呢?”我指着另一条所谓的“姻缘”问道。
“这条嘛…先生,你抬起头来,我再看看你的面相。”他又看了片刻“先生,你的姻缘线,不太好解说……”
我奇怪了,会有算命的说有自己算不出来的命吗?这不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只听他继续道“单看你的手掌,你的姻缘线是很短的,就是说婚姻离你很远很远,但从你的面相上看,首先你眼带桃花,你的眼睛一看上去,是单眼皮,但眨眼的时候,又是双眼皮,这叫隐双,重点就是到了眼尾的时候,你的双眼皮明显露了出来。这样的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桃花眼,从侧面看的时候,更为明显,一般来讲,这样的人姻缘线一定会很旺才对,可你……”
更奇怪了,桃花眼不是形容女人的吗?难道男人也会有?我正要问,他又说了“先生,我实在看不明白了,不好意思。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你的姻缘线与你的眼相冲,如果你想要婚姻的话,你必须要谨慎的接触异性,否则……”他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的皱纹犹如被雨水冲刷过的黄土高原一般,沟沟壑壑显露无疑。
我许久未言语,最后摸出了五块钱丢给了他。就在前些天,我正准备跟她提,说要去她们家见她父母的时候。她却跟另一个男人跑了,跑到了千里之遥的上海。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婚姻离我很远?他收下钱之后,我转身慢慢的继续走,昏黄的路灯斜斜射下来,给地上留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没走几步,忽然后面一阵骚乱,掉过头一看,两个穿着制服的城管,正在卷老人那块白布和上面放着的几个算命用的工具。而老人一边扒着城管的手,一边喊到“你们行行好……我,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心里一阵愤慨,之前我在论坛上跟人争辩还说有城管我们的城市才能更好漂亮,现在看来,这帮混帐东西果然个个都如狼似虎。我转过身,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住手!”我大喊一声。
听到叫喊,狼虎停下了手,看着我大声骂道“你他妈找死啊!”
我虽然愤怒,不过我很明白和这种畜牲是没理可讲的,在他们眼里,钱就是理,钱就是一切。我马上换上一幅笑脸,把钱包掏出来“两位大哥,他是我亲戚,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看天气这么冷,我就把你们手上的东西买下来,两位也早点回去休息?行吗?”我嘴上叫着大哥,在心里,已经问候了他们祖宗十八代一百遍。
他们缓松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似乎同意了,其中一个肥肥的家伙说道“你要把这个买回去也行,拿一百块过来。还有下次不要再坐在这里了,影响市容。如果下次我还在这里看见了,照样要没收。”
“好好”我掏了一百出来递给肥仔,他好象怕我反悔似的,丢下老人的东西,嗖的一下把我手上的钱夺过去,然后搭上另外一个畜牲,趾高气扬,大摇大摆的走远去了。
我收拾起地上的东西,递给旁边呆坐在地上的老人“回去吧,老人家,太晚了。”
他没接,他哭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比我年纪大的人在哭,他哽咽着一连说了N个“谢谢……”我沉默了,从钱包里再抽了一百块,塞在白布里,放在他怀里,然后转身离去……
老人能從手相看出我的禍福,卻看不見自己厄叩膩砼R。人哪,命是用来算的吗?算得了别人,能算自己吗?卻谁又知道自己今晚沉睡之后,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飞机越升越高,早已脱离阴云覆盖的城市,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窄小的机窗射到我身上,我放下随手翻开的杂志,望向窗外,一朵朵目不暇接的白云像给天空铺上一层厚厚的的棉花,白得耀眼,纯得刺目,被阳光一照,更显醇透无比。原来在阴云之上,竟又是另这样一番美妙的景象,头顶浩瀚无边的蓝,脚下心旷神怡的白,此情此景,应为天堂,何曾相见与人间?我恨不得即时生出一对翅膀,扑向那无边无际的世界,被那暖暖的云层包围,哪怕让我享受片刻的温柔,一生应已无憾。
遐想间,乘务员过来示范应急措施和通知关闭电子通讯设备。我自己的早已没电,自然不存在关与不关,旁边的小莉仍然双眼微闭,我轻轻推了推小莉的手,嘴里轻喊道“莉姐…”只这一推,她即刻睁开眼睛,看着我。原来她并未睡着。
“怎么了?”可能是昨晚喝了酒又没睡好的缘故,她眼睛有些血丝。
“你电话关了吗?”我奇怪她既然没睡着,却为何没听到通知。
“哦,上机前我就关了,你关了没?”
“我的电池没点了。”我微微笑道,小莉这几天有些过于劳累,精神状态总不是很好,脸上写满了疲惫。我有些心痛,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把她照顾好。可惜,这些都不是我能handle的,她整天都要陪在那几个台湾懂事身边,不是吃饭就是喝酒,试问我又能做些什么。
“呵呵,终于没电了吧?活该”她也轻声笑道,抬起右手,把耳后坠下的几根头发撩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动作,配上她微显疲倦的脸,有股说不出的抚媚从她身上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