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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多螃蟹啊!”后面忽然传来尾随我的司机小刘的夸张叫喊。
我低头一看,果然,无数的乱石缝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螃蟹,大小几乎相差无几,都和我的拇指指头一样大,我脚所到之处,它们全都惊慌措乱,四散奔逃,成片成片的移动像一支支被敌人击溃的军队,虽队形错乱,但情景也煞是壮观。
“嗨…”后面又传来小刘兴奋的叫声。我转身一看,原来他抓到了一只稍微大一点的螃蟹,正在用手指弹着逗它玩。
“何生,你说为什么螃蟹煮熟以后会是红色的呢?”他突发一问。
我仔细一想,发现竟然回答不上来,为什么呢?似乎不仅仅螃蟹,像虾之类的有壳的海产也是一样的。我只好答道“厄…不太清楚呢。你说为什么?”
“我都吾知哦。”小刘是广东人,国语说得不三不四,如果不是我自己也会说他们的土著语言,否则还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他弹了两下,又继续说道“吾知是不是它壳下面有什么东西呢,打开看看…”说完,他两手一扭,居然把小螃蟹的不甚成熟的两只钳角给扳了下来,小螃蟹顿时痛得六脚乱蹬,无奈身体被人抓住,以它小小的身躯又怎么跟人类抗衡呢?
“乜都没有哦,晒气……”小刘失望的把小螃蟹丢到石头上。小螃蟹一落地,立刻四处爬动着想回到低洼的水滩里,可痛楚让它失去了方向和平衡,爬动两步,就滚两滚,再爬,再滚…如此反复许久,最后它终于筋疲力尽,停下来一动不动,只剩下几只毛绒绒的细脚在徒劳的抖动着,它快要死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于是一脚踏过去,踩死了它。与其让它这样痛苦的死掉,倒不如送它痛痛快快地走完这世上短暂的一程。
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我很想骂人,因为我很不耻他这种不尊重生命的行为,不过话到喉咙,我又吞回了肚子里。因为我忽然想到,今天,我又何尝不是像这只可怜的螃蟹一样,如果我没有办法说服余艳芳免去赔偿,我就会被公司那些虎视眈眈的所谓高层,折断我刚刚长起的触角,换来一身伤痕,而我最怕的,是会因为这件事情连累小莉。所以我不能做螃蟹,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我拨通了J的电话,要想打胜仗,就必须做到知己知彼。
“喂?你小子怎么会想到我啊?”一接通,就传来J轻快的声音,看来,他真的把他老婆的出墙计划扼杀在萌芽之中,我由衷替他高兴。
“靠,我就算忘了怎么吃饭睡觉,也不会忘记你呀。呵呵,你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嘛,现在说话中气十足啊。”我调侃道。
“哈哈,我看你吃饭有可能忘,睡觉却忘不了吧?你要是忘了睡觉,那肖小莉那娘们不就要独守空闺啦?”这家伙贼精,从上次小莉带我去上海参加展会开始,他就怀疑我和小莉有什么暧昧关系。不过不敢明说,只是一直暗暗揶揄我,而现在他都辞职了,根本不会担心任何不利因素,所以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糗我。
被他说中软肋,我心里虚虚地,假意咳嗽两声,讪讪道“好了,别瞎说了。有点事想请假你一下。”
“MD,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问就问嘛,咱们倆还说什么请教不请教的?说吧,什么事情,我是言无不尽,知无不答。”
“晕,我看你才婆婆妈妈。我问一下,伟达的那个采购部经理,女的,姓余,你认识不认识?”
“伟达采购?姓余,我想想……”片刻之后,J问道“是不是那个身材很妖,说话嗲嗲的那个?”
“对啊,对啊,认识不?”我兴奋的说。
“哦?真是她,认识是认识,见过几次,但不怎么熟悉。”他一盆冷水浇下来,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会吧?不熟,你不了解她吗?”我追问道。
“嘿嘿,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跟她不熟,这是事实,因为在你没来公司以前,伟达的所有案子都是肖小莉一手操办的。我根本没插边,不过呢…对于这个女人我倒是很了解……”话到这里,忽然停掉了,像是连续剧看到一半忽然停电一样。
“哎,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我着急呢。你怎么会对她有了解?你又说你们没怎么打交道?”被人吊味口的感觉实在不爽,我几乎都快急疯了,这家伙居然还故意刁难我。
“嘿嘿…你先说,我告诉你这些有什么好处先?”
“靠,你真贱,三句话不离本行啊。好吧,我上次过中秋买了两只珍藏版的红酒还没喝呢'奇‘书‘网‘整。理提。供',不知道某些人有没有那个福气哈。”
“好好好!留着,我很快就回去了。告诉你吧,我有旧同事在伟达做,消息是他告诉我的,那女人背景不简单哦,她的靠山是伟达的一个董事,应该说是最大的股东,所以她是手握重权,基本上超过50万人民币的采购案,都是她自己负责。”J一口气说完,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一个小小的赔偿案,她都要亲自操刀?
“这样啊?你的消息可靠不可靠啊?那个靠山是她什么人啊?”
“废话,你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那个旧同事在伟达是工程部副理,也算是核心人物了,所以消息一定是真的。至于那个靠山,是她的衣食父母啊。”J显然很不屑我对他的怀疑,嘟嚷这说对他的怀疑就是对党对革命的怀疑…
“父母?她是董事长的女儿?”我打断他的牢骚。
“不是啦,我说的衣事父母的意思是说姓余的是靠他吃饭,伟达是港资企业你知道吧?简单点说,姓余的是那老家伙在大陆包养的情妇,明白吗?”
“晕,你早这样说不就明白了?用得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吗?”
“哈,这你就不懂了,这叫语言艺术。”J恬不知耻的夸奖自己。
“行了,行了,别吊颈鬼抹粉死要面子了。对了,你知不知道余艳芳有没有什么爱好?比如说…唱歌啊,跳舞啊,或者又其他什么爱好收藏之类的?”
“知道啊!”
“是什么?”我迫切地问。
“人民币,哈哈!”J得意地笑道。
“操!说正经的。”
“这本来就是正经的啊。你说她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不好好嫁人,偏偏要跟一个半截身子已经埋入黄土的老家伙一起,那不是喜欢人民币还有什么?难道喜欢他一身的皱纹像牛皮一样冬天睡觉特别暖和啊?”
“哈哈……也对哦。哎…这就比较难办了。”我被他说的话给逗笑了,同时也赞同了J的说法,心里暗暗想着对策。
“还有一样,我知道她一定需要。”J一本正经的说。
“又是什么?”
J奸笑着说“男人,一个强壮的男人。你想想,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以她这个年纪,那老家伙能满足她吗?嘿嘿…”
我简直哭笑不得“晕,你怎么…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聊过一阵,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六点,我谢过J,匆匆断了电话,接着给余艳芳打了过去……
“余经理,你过来了吗?”
“你在哪?我已经到了。”电话里,她的嗓音依然娇媚如常。
我骇然,赶紧叫司机发动车子,赶回了得月船。
上卷 第二十四章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准确的说,我之前与余见过三次面,都是在伟达工厂里面。第一次是小莉带我认识她,后面两次是我独自拜访的,拜访的目的自然是做生意——Business。前面已经说过,这个女人留给我甚至是J的印象都不怎么好,浓妆艳抹,装腔作势。一个字——俗!
然而,今天再次见到余,而且是在伟达公司以外的场地见到,让我大跌眼镜——如果我有眼镜的话。
她今天居然没有化妆,一脸朴素的坐在桌子对面,穿着一套休闲装,把气氛衬托得意外轻松,之所以说意外,是因为我一直把这次会面当成了一场较量性的战争。我发现其实她长得很不错,至少不化妆会更好看一点,大方的五官错落有致的点缀在瓜子脸上,除去长长假睫毛的眼睛更加靓丽,惟独那看人时火辣辣的目光没有变,其他整个神情都跟以前大不一样。
我迷惑了,到底是我以前看错了她?还是她忽然对自己有新的认识,就像妓女从良一样把自己彻头彻尾的进行了改造?又或者她人格分裂,在公司一个面貌,私下又另外一副脸孔?
我忽然就对她产生了急剧浓烈的兴趣,这是怎样一个女人啊?
“看什么?不认识我吗?”我忘神地盯着她看,终于导致了她的不满,她一开口,我忽然有了新发现,她说话的口气都变了,不再嗲声嗲气,而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我尴尬的笑了笑,馅媚道“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失态了。我只是觉得余经理你好像变了许多,变得更漂亮了。”
她嗖地就脸红了一下,并且做了一个女人害羞时经常会有的动作——玉手轻撩低垂的秀发。晕,她脸红什么,该不会把我这句恭维的礼节性的话当成我对她有意思了吧。
我怕她真的往这方面想,于是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双手递过去“来,余经理,你先点。”
两个人吃五个菜,太奢侈了。过无所谓,反正公司出钱,而且里面的都是我喜欢吃的海鲜。有“桂花鱼”,“扇贝粉丝蒸”,“炒花蛱”“清蒸花蟹”。还有一个素菜。只是不知道现在点的这几只蟹跟刚才被我踩死的那只小蟹有没有血缘关系,如果有,那我的罪过可不小了。
没有喝酒,茶过三巡后,我们聊上了正题。
“余经理,对于前几天你们夜班报废了200块板,而且说是因为我们设备造成报废的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不是已经发了通知函告诉你们了吗?每片板100美金,一共2万块,现在美金与人民币的汇率是1:7。9,所以就是2万乘以7。9,那就是人民币15万8千元,我们将直接从你们设备的尾款里面扣除。”咳,姜还是老的辣,本来我装糊涂想套她的口风,谁知她更聪明,双眼紧紧的盯着我,意思在说:你明知故问装糊涂?我偏不给你机会。
“不是吧?这么快决定了?不过在余经理做扣款决定前,我必须先弄清楚几个重要的问题。”虽然初见胜负局面,但我仍然希望能够出现奇迹,力挽狂澜。要知道,如果能谈到不扣货款的话,里面可有几万块是属于我的。
余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轻启朱唇“你问吧。”
“第一,你们用什么方法确定是我们的设备出现问题才造成你们的板报废的?会不会因为操作员操作不当?”
“这点?呵呵,这个没有争议了啦,你们的工程师前天看过以后,亲自在《设备故障责任书》上面签名确认过的,好象是因为哪个药水管破了一个小洞,造成泄露,然后腐蚀掉板面而报废的。明白吗?”余眨了眨眼睛,似乎胜券在握。
“明白了……”我心里暗骂不已,这是那个王八蛋工程师,真他妈的蠢猪,这种东西怎么可以乱签呢,就算要签,签完后通知我一声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这么狼狈啊。现在我想好的一盘棋,全都被这家伙给打乱了。
“OK,我第二个问题是,你们发现板子不正常的情况下为什么没有即时停止放板?我算过,以我们设备的长度,里面最多可以容纳25片板同时经过,以你们报废的板子21英寸长宽来计算,如果产速开到3米每分钟,那么200片这样的板子全部经过最少需要40分钟,难道说在这40分钟之内,你们生产线没有一个人?
另外,你们发过来的通知说每片板的定价是100美金,但这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根本不清楚你们每片板价值多少。”既然赔是赔定了,我只好想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