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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看过像她这么……该说是恬不知耻?还是脸皮超厚的女人?“
“那希望你对我的肌肉还满意。”他的表情凶狠极了,跟嘴里说出的话一点都不搭配。
聆兰缩了缩脖子,吐吐舌道:“呃……是很满意啦……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要载我去哪儿?”
“二十分钟后,我有个会议。”他瞪了她一眼,“你和小杰先到天母别墅里等,你最好在我回来前想好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呃。”她愣住了。
还要解释?她以为她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不对,她好像什么都还没解释,就先被他的男色给诱惑得七荤八素不能自己了……咦,说到他的男色,她相信自己从来没有摸过那么紧实坚硬的肌肉,他常常上健身房吗?
不不不,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有耐心在健身房里锻链身体的那种人,这么说,他的身材是浑然天成罗?
哇!
她口腔里的唾液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泛滥。
磊原强忍着低咒的冲动,她能不能稍稍收起那副花痴的嘴脸?
以往他所遇到的女人,起码都还能维持最基本的礼教和矜持,从没有一个像她这么……
算了,他答应过自己不再冲动地口出秽言,也勉强控制了自己长达两星期之久没骂粗话,他并不想这良好的纪录在她身上破功。
“坐稳了。”他猛地踩下油门,性能优良的顶级RW休旅车引擎低吼,迅速飙出车阵,往天母方向疾驰而去。
他从未迟到过,自然也不想让这项优点因她而破例。
※※※
天母贝园别墅
聆兰坐在生平所坐过最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脚上穿着真丝刺绣的拖鞋,面前摆放着杯堪拟专业咖啡馆里煮出的上等蓝山,可是她的腰杆子却挺得老直,肌肉僵硬,表情尴尬,汗如雨下。
“是,是是……是我的错……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存心晃点你或故意放你鸽子……”她一手频频抹着额上的汗水。“姐,你听我说,其实这件事情也是大大超出我的意料之外……对,我知道你等很久,也知道你最痛恨人家迟到,都是我的错……可是我……”
小杰坐在她身边,边打电视游乐器边竖尖耳朵听她讲电话,心下大是纳罕,能够在横眉竖目、凶蛮雾气的大哥面前还笑得出来的她,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她害怕的人啊?看来那人肯定厉害。
“我现在不能回去,还回不去……我是说我现在还有点事……”她停顿下来听丁十几秒,最后表情如获大赦,“好!我会,我记得,那就这样,拜拜。”
按掉了手机,她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瘫在沙发里,连动都懒得动了。
小杰扔下游乐器,好奇地爬到她身边,用着童音浓重的稚嫩声音发问:“大嫂,你在跟谁讲电话啊?是哥哥吗?他很生气吗?”
聆兰眨眨眼,眼睫毛微扬打量着他嫩嫩的小脸,忍不住漾开了一朵笑。“你叫我大嫂?呵,真可爱。”
“我不是可爱,我今年都六岁了。”他很认真地皱了眉头,努力宣誓自己长大了。“我会变成男子汉……我是说真的,我每天早上都没有用奶瓶喝东西哦。”
她噗地一笑,抬手轻摸了摸他的头,“嗯,我相信你,你以后长大一定会是个男子汉。”
小杰满意地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小乳牙,“你肚子饿了吗?”
“肚子?”她被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着实饿了。
“吴嫂煮的菜很好吃喔,我每次都可以吃掉一大碗……”他忍不住得意洋洋地补充一句:“我会自己用汤匙。”
“这么厉害哟!”她赞叹,一颗心都被这个可爱的小子融化了。
“哥哥还不知道我会。”他突然有点沮丧,“他很忙,很少跟我吃饭,再不然就是吃饭的时候很少抬头看我一下。”
小男孩声音里的落寞是那么的明显,聆兰满脸的笑意转眼间化为浓浓的关切与柔由日。
“我想他一定是很忙的缘故,并非不喜欢你。”她安慰道。想起丁那些小朋友对他的种种护骂话语。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小杰眼睛一亮,充满期待地望着她,“真的吗?”
她真挚地点点头,嫣然一笑!“是这样没错,你不要听别的小朋友乱讲,挑拨兄弟之间的感情。”
“什么是挑拨?”
“挑拨就是……”她怔了怔,摇摇头笑道:“没有啦,我肚子饿了,我们找吴嫂弄点好吃的来吃,好不好?”
“好!耶!”他跳了起来。
吃饭时,小男孩兴奋得红着小脸舀着饭,吱吱喳喳地忙着告诉她幼稚园里发生的点点滴滴,聆兰通吃着美味的饭菜,边专注聆听他时而大笑、时而稚气的琐碎内容。
几名在贝宅服侍多年的老仆人都暗暗喜悦地窥视着这一幕。
宽阔豪华的宅邸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笑声是最美妙的音乐,这一大一小咯咯大笑的情景令人不禁莞尔。
吃完饭后,聆兰陪着小男孩玩了好一阵子的跳棋和电视游乐器,小男孩还郑重地把自己画的恐龙图画送给她。
晚上九点牛,小杰兴奋得倦极睡去,沉沉地依偎在她的怀里。
“小姐,让我来抱小少爷吧。”张妈感动地看着他们。
她微笑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要紧,我来。他的房间在哪里?”
“楼上第三间,就是起居室旁的那一间。”张妈犹豫地道:“真的没关系吗?小少爷有点沉呢。”
“我手臂上的肌肉很有力喔!”聆兰笑道,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男孩,往楼上走去。
※※※
晚上十点整,当磊原打开大门,大步跨进客厅之际,他看见一个蜷伏在沙发上的娇柔身影。
和客户周旋近三个小时的唯一一丝疲意,和原本满腹要好好拷问的疑火,在这一瞬间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肩上与洁皙的颊畔,淡紫色的衣衫和浅紫雪白格子裙衬得她粉嫩而梦幻,雪白柔莹的小腿柔媚地蜷缩着
该死!
他可以察觉到下腹部敏感的骚动起来。
磊原不耐烦地咕哝低咒了一声,揉着紧皱的眉心,试图挥去此刻最不该悸动疼痛的感觉……还有部位。
自制点,老兄!
他的生活已经够忙、够乱、够累了,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分出心思来应付更加复杂的情境。
而她,绝对是一个够大也够复杂的大麻烦!
“醒醒。”他环抱双臂,毫不怜香惜玉地用脚踏丁踏她的腿。
噢,可恶!他不该不智地碰触到她凝脂般的肌肤。
像是被火焰烫着了般,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懊恼些什么。
聆兰动了动,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懒洋洋地挣扎起身,“啊?什么?闹钟响了吗?”
他有些啼笑皆非,这丫头这么快就感觉到宾至如归了吗?
“起来。”他沉声道。
她总算清醒过来,在看到满脸不悦的他时,又露出了那种花痴般的垂涎表情,“嗨!”
聆兰连忙抚抚衣衫、头发,兴奋难耐地痴望着他笑。
磊原忿忿地坐下来,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的问:“你为什么冒充我未婚妻?”
她一愣,尴尬地笑笑,“呃……”
“我遇过很多自动巴上门来妄想麻雀变凤凰的女人,但是还没看过像你这么直接的。”他略挑一道浓眉,眼神有着明显的轻视。
她眨眨眼,有点受伤,“你误会了,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觉得跟小孩子逞凶斗狠很有成就感?”他戏谑道。
“才不是!”她倏地坐直起来,双眸火光四冒,“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妄下断语,你……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的大男人!”
“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他差点笑出来,“这就是你所能骂出最难听的话了吗?我还以为你会骂我蠢猪或是猪猡之类的。”
“我才不是那种出口成脏的人。”她愤慨地反驳。“我是很有格调、很有品的。”
“那么我想请问,一个有格调有品的小姐没事老把手放在我大腿上做什么?”他虽然面无表情,不过聆兰觉得他头上好像在冒烟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手又闯祸了。
聆兰震惊极了,“这不是我的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怎么了?我平常不会这样的!”
他一定在她身上下了什么符咒,再不然就是下了什么迷魂药,她才会做出这种有违本性的举动。
“少废话。”磊原不知道自己还在这里跟她磨蹈什么,语气不耐的开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眯起黑眸的模样更加凶狠了,她悄悄地吞了口口水,“是……是这样的,我原本是去幼稚园找我姐姐,没想到在门口遇见了一票小朋友欺负小杰,他们竟相骂他是没有人要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而且还骂他妈妈是狐狸精。”
磊原深邃黝黑的瞳眸更幽暗了,粗犷英挺的脸庞顿时像是凝成坚硬的化石,教人看不出喜怒。
“所以你挺身而出?
“是啊,我既不能冒充他妈,也不能装作是他爸,情急之下就说是他未来的大嫂了。”她很是无辜,急急补充一句:“还有,那些小朋友说你根本懒得搭理小杰。”
“我是懒得搭理他没错。”他冷冷地道。
这句话顿时打哑了她,聆兰不敢置信地张口傻住,半晌后还迟迟未能回过神来,“可是……可是你并不是不关心他的,至少你还亲自去接他下课,这多么难得啊。”
“你不必急着替我歌功颂德。”他高大的身子往后一靠,闲闲地抱胸打量着她,“今天是司机临时生病了,我才勉强挪出时间去接人。”聆兰呆呆地望着他,不愿意相信他是他嘴里所说的那种冷血无情的家伙。
不不不,他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他口口声声做此宣称,而且的确一脸很冷酷的样子,可是她就是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也许是他在听到有人欺负弟弟时,眼底飞快掠过的一抹震怒,让她心底在刹那间清清楚楚地了然——
他并不是表面上所展露的那样粗暴不耐无礼和冷漠,其实他有一颗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软温暖心灵。
聆兰的眼神渐渐柔和了起来,轻声道:“你骗人。”
磊原像是被戳刺到了哪里,身体微微一震,不由得紧蹙起眉头,“你在说什么疯话?”
“你饿了吗?”她话题转得太快,他一时间难以适应过来。
“什么?”他瞪着她。“这么晚了,吴嫂他们都睡了,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煮的汤面超好吃喔。”她自顾自地轻笑起身,往厨房走去,不忘提醒他道:“先去换件舒服点的衣服吧,西装虽然帅,穿久了也很不自在。”
“你以为你在谁的家……”磊原咆哮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大胆又厚脸皮的女人qi书+奇书…齐书大摇大摆地走进他家的厨房里。他喘息着,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质疑和挑战他的权威。脖子处系紧的丝质领带束得他快要断气了,不舒服到令他想要把发明领带这种鬼东西的家伙钉上墙壁。
他不耐烦地拉松领带,喉头滚动着一句疑似泯咒或粗话的咕哝,不过他最后还是颓然地咽了回去。
“可恶!”他见鬼地干嘛替自己设下“绝不骂粗话”的规定?更正执行起来痛苦到让他想把什么东西喀喳拗成两段——
那个小女人的脖子该当心了,哼!
※※※
磊原满脸挑剔地坐入餐桌椅内,只瞄了一眼就想要毫不留情地耻笑她的手艺,但是当他眼光落在那一大碗娇红翠绿鹅黄雪白又泛着诱人香气的汤面时,所有的不爽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