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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放心,这只是一点小毛病,不过是吃了点冷东西罢了。几副汤药就好,没什么大碍。”
“可哀家怎么觉得,这几天身上倒越发的没力气了呢?晚上还睡不好,总是梦见先帝爷,哎!”
“太后多梦,身体疲惫,应该是气血虚弱的表现。不过这跟心情也有极大的关系。太后为国为民忧思甚重。还要多保重凤体,劳逸结合才是我等万民之福。”云轻庐说着,把诊脉的手从太后的手腕上拿开,又接着劝道:“如今春暖花开,气候好了起来,且春雨如酥,太后很该到御花园走动走动,舒活舒活筋骨。心情舒畅了,身子自然也好了。”
“嗯,你的话很有道理。”太后微笑,又轻叹一声,“果然出去走动走动,这病就能好了,那感情好。哀家最厌烦喝那些苦药汤子。既然云太医也说今儿的雨下的好,那索性哀家就做一回东,请你同哀家一起,到御花园赏雨中之花如何?”
“这……”云轻庐暗暗叫苦,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巴,只是太后的懿旨,连皇上都要依从,自己又哪敢说半个不字?
“怎么?皇上那边还有事?”
“啊,不,微臣刚才从皇上的御书房来,皇上龙体很好,并无任何不妥。”
“那不就结了?张德喜?御花园的听雨轩摆宴,叫人到各宫的主子那里说一声,就说哀家要散心,请她们都过来陪哀家一起乐一乐。这长天拔日的,总闷在宫里,别连她们都闷出病来。”
“是。”老太监张德喜应声出去,太后也喜笑颜开的站起身来,对着云轻庐笑道:“走吧,瞧你那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莫不是哀家耽误了你的好事?这春风细雨的,不该不是打算去会你的情人去吧?”
太后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云轻庐,云轻庐的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后是老狐狸啊。云轻庐的心中忐忑不安,只怕自己往北静王府跑的事情,太后知道了吧?细细思忖,太后怕是知道了皇上默许自己去北静王府走动的原因。所以今儿才会在水溶离开之际,把云轻庐留在了御花园。
其目的,无非是警告云轻庐一下,或者说,是让皇上冷静的思索一次。
几位妃嫔总是清闲的,太后一声召唤便扭着柔软的腰肢带着吃喝的东西来到太后设宴的听雨轩。
众人给太后请安见礼毕,云轻庐又给各位后宫主子见礼。
云轻庐的名字大家都是听说过的,但他是皇上的专属御医,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和太后之外,没有人可以请得起他,哪怕是皇上新进宠爱的谨贵人也不行。
“哟,云太医的名头如雷贯耳,锦华原来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儿,没想到这么年轻?云太医行医几年了?”谨贵人妩媚一笑,却有倾国倾城之容颜,只是脂粉气太浓,目光也带着几分犀利,云轻庐心中哀叹,后宫真是炼狱,这样一个美人儿竟然给锻造的如此模样,真真是辜负了天然造化之功。怪不得皇上会深深地迷恋那个人。
“下官小时候体弱多病,不过是药罐子里长大的,记事起便跟草药打交道,所以熟知千百味草药的脾性罢了,真正行医治病,却没有几年的光景。”云轻庐微微低头,看着对面女人们的裙角,心中默默地祈祷有人能来救场。
“谨妹妹如此关心云太医?”贤德妃元春淡淡一笑,看着听雨轩外细密的雨丝。
“呃……”感觉到自己的话的确有些不妥,谨贵人的脸上一白,不露痕迹的瞪了元妃一眼,又对边上的容贵妃,缓缓起身,对着太后深深福下,陪笑道:“太后和姐姐们不知道,臣妾有个弟弟,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吃了多少人参鹿茸的总也不见好。臣妾听闻云太医医术高明,想着能听云太医只言片语,或许能学到那么一点珍贵的医术也不一定。臣妾放肆了,求母后降罪。”
“罢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担心你娘家弟弟的身体,也是人之常情。”太后看了一眼蹲福在地上的谨贵人,淡然摆手,眼睛也看着外边的雨丝,不待谨贵人起身,便对边上的元妃说道:“听,这雨声越发的细密了。”
“是啊,俗话说,春雨贵如油,看来今年一定有好收成呢。”元春忙陪笑道。
“嗯,哀家如今什么都不盼,就是盼着百姓们能有好收成啊。”太后轻叹一声,轻轻点头。
哎呀,这皇上怎么还不来呢?
云轻庐坐在最下手,心里那个急啊。
细雨慢慢的下的大了。雨丝落在水池中浑圆的荷叶上,沙沙的声音逐渐变大,噼噼啪啪的搅得人心烦意乱。纵然池中美景,大珠小珠落玉盘,云轻庐也没半点心情欣赏。
“哎呦!快点,再找不到云太医,你们都别活了!”一个声音透过雨声传进听雨轩。云轻庐心头一喜——终于来了。
“谁在外边咋咋呼呼的?”太后不高兴了,蛾眉紧蹙,手中的茶盏也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禀太后!是皇上跟前的李公公,急诏云太医,说皇上刚才出御书房想来听雨轩陪太后听雨,突然一阵晕眩,脚底一滑,扭伤了脚踝。”张德喜匆忙进来,顾不得身上的衣衫被雨水打湿。
“这还了得?!”太后惊起,众位妃嫔也吓得花容失色。
“母后,请准臣妾去伺候皇上。”
“你们去能做什么?云轻庐!你还不快去?!”
“是,臣这就去,请太后和诸位娘娘不要随意走动,此时雨大地滑,还是小心凤体为是。”云轻庐趴在地上磕了个头,转身便出了听雨轩,身后的小太监连雨伞都来不及撑,他便跑出去了十多步。
“云太医……云太医您慢些!”小太监打着伞小跑跟上去。太后长叹一声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张德喜,皱着眉头说道:“你去瞧瞧皇上,看看他的脚伤如何,快去快回。”
张德喜忙答应一声,也撑着油纸伞离开听雨轩。
这一场雨下了一天一夜,黛玉也睡了一天一夜。
其间云轻庐来给她诊脉,都没醒。临走时云轻庐对晴雯嘱咐了些话,无非是一定要让王妃好好用饭,保证睡眠,好好静养之类的话。秋茉将他送至二门门口,眼睛里虽然有依依之意,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秋茉,好好照顾你们家王妃,我走了。”
“哎——”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女儿家的心思就是这样坚忍不拔。
“秋茉,王爷的脾气你也知道,如果你稍有不慎,恐怕万劫不复的不是你一个人。”云轻庐依然背转着身子。
“我知道,首先一个活不了的人就是我,然后是你,最后才是她。”秋茉无奈的笑笑,王爷一定会以诋毁主子清誉的罪名,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秋茉十分明白这些年王爷重用自己那是因为自己听话,对他不仅仅感恩载德,且没有非分之想。王爷也知道自己心系云轻庐,所以每回云轻庐来,都会给自己留一点时间。正是水溶有意无意的纵容,所以才让秋茉有这份胆量。
雨停了。天地之间一片清新,连窗外的鸟鸣之声也透着一股清凉之意。
“主子,您总算是睡醒了。饿坏了吧?”晴雯坐在黛玉的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她精神还好,一双秀目也有精神了许多。
“嗯,我睡了多久?”
“好家伙,一天一夜呢,若不是云太医来诊脉,说让主子好好睡,不妨事。奴婢只怕早就把您给叫起来了。您这样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真是吓死奴婢了。”
“嗯,饿了。”黛玉点头,然后坐直了身子。
“好,银耳百合红豆粥好不好?”
“好。”黛玉真的饿了,此时无力多说一个字。
晴雯立刻出去,不多时秋茉端着粥和几个小菜进来。二人服侍黛玉吃了一碗粥,黛玉才起身换衣洗漱。
“这一天多,家中有什么事吗?”黛玉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专心致志给自己梳头的秋茉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有一件,凤藻宫里的娘娘昨儿遣了一个叫抱琴的姑姑来看望王妃,带来了一只老山参,还有燕窝,阿胶等滋补品。因云太医嘱咐奴婢们不可打扰主子睡眠,所以那个姑姑只坐了一会儿,水大娘陪着她说了些客套话,就走了。”
抱琴?黛玉皱眉,难道自己生病的消息宫里都知道了?
“主子,您看这样好不好?”秋茉终于把黛玉的长发绾好,手中拿着一枚镶玉金簪在发髻处比量。
“换一个,不要金器。”黛玉摇头,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首饰,挑了一根盈绿的玉簪递给秋茉,这梳头的事情,还是紫鹃最合心意。
“是,这金器乃荣华富贵的象征,是女人们的梦想,怎么王妃却不喜欢?”秋茉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问道。
“你也说了,荣华富贵只是梦想而已。”黛玉淡笑,并不多言。
秋茉也不敢多问,一时梳妆完毕,黛玉先去看了紫鹃,又去议事厅听管事们说了些家中事务,索性水安等人都是老实人,处事干练,是久经历练之人,很多事情并不用黛玉操心便处理妥当。
只是下午时分,林彤给黛玉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城南的绾苏绸缎铺昨日已经关门歇业。
“关了也好。你把绸缎铺的人重新筛选一下。但凡有一点疑惑之人全都不用。给他们两个月的工钱打发他们走吧。”黛玉并不着急,既然绸缎铺经营不下去,自然有经营不下去的理由,除了外部的侵袭挤兑之外,内部也一定有问题。所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便是如此,当时黛玉听说四家店铺,唯有绸缎铺经营不下去的时候,便想到绸缎铺中必然有人生了异心。
“是,奴才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筛选出来的人怎么安置呢?是先到其他铺子里帮忙,还是……”
“不用,让他们歇息一些日子,该回家看望家人的就先回家看望家人,有想远行游山玩水的也可以出去游玩放松。一个月后,这些人务必都回到京城待命。”黛玉把手中的名单折叠起来,放入随身的荷包之中,又对林彤说道:“明儿你早些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是,奴才还有一事,跟主子有关。”林彤看了看屋子里伺候的小丫头们,欲言又止。
黛玉不语,只看了一眼雪雁,雪雁便摆手带着众人出去。
“什么事?”黛玉端起茶来,细细品茶。
“奴才在大理寺牢狱中的一个朋友说,那个抬着金银珠宝来北静王府的女人昨晚死在了牢里。”林彤忧心忡忡的看着黛玉,轻声说道。
“哦,怎么死的?”黛玉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害怕。那个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气,想必不是一般女子,她背后的主子定然也不是好想与的。
“虽然大理寺卿王怀恩对那女子用了重刑,但却不至于弄死她,听说这女子是因为中毒而死。”
“大理寺的监牢看来也不过如此。”黛玉冷笑,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奴才还听说,她临死之前,见过一个人,好像是宫中的娘娘。主子也要小心为上,宫中的是非恩怨沾上就代价惨重。奴才等时刻都为主子担忧。”
“我明白了,你们都放心吧。”黛玉重重点头,这件事情透着蹊跷,恐怕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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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容贵妃侧坐在皇上身边,低着头用心的揉捏着皇上肿胀的脚踝,眼睛里满是心疼,但嘴上不多说一句话。
“好啦,你的手也该酸了。朕好多了!”皇上终于在沉思中醒来,觉得脚踝上的按摩越来越没力道,知道容贵妃的手定然是酸了。
“果然好些了?”容贵妃抬眼看着皇上,柔声道:“即便是好些了,也不可下地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