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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下去的,别人担心考试你要担心家里的事,听起来好像很可怜,可是这又算什么?只是周围的人把你保护的太好,很多事情你都没有接触过而已。”
易云初张了张嘴,一下子词穷。
叶念也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同情那一家人。当然我也没有觉得我多么高尚,有多么不得已的苦衷,我完全可以选择不去那些事。所以收起你无聊的同情心和正义感,距我所知,就算是看似公正严明的法官,也有本职是贪污,副职是给贪污的人定罪的,律师更加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不要太抬举自己。”
易云初愤怒地打断她:“叶念,你说话非要这么尖酸恶毒吗?”
“对不起啊,我就这样的。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刻意讨好你,至于更加尖刻恶毒的话,我都还没说出口呢。”叶念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应是更适合当律师而不是会计师,她总有本事在某些时刻滔滔不绝、变化着花样恶毒地讽刺别人,“像你这样善良的乖孩子和林修真的很相配,他大概正需要一个可以站在他背后放弃一切无条件支持他的女人,还有他那位专横的母亲--对不起,我是不该这样说一位长辈,毫无疑问,只有你才能忍受这些,我不能。所以我祝福你们。”
易云初深深地吐息一次,开口道:“同样的一句话还给你,我也很讨厌你,但是我一点不忌妒你。一个女人,尤其是你这样自私又心地狭隘的女人,是没有人看清真相还会继续留恋下去的。你对任何人都是那么防备,你不拿出真心,这样怎么可能会交到朋友?恶毒的挖苦和讽刺,刻意的冷淡,就算是关心你的人,也不会受得了这些的。难道你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就是要付出的吗?你不付出,却要让别人对你付出,换位思考一下,你会愿意吗?”
“沈阿姨更加不是专横的长辈,只是你不愿意花时间去尝试而已,而林修,你又把他当成什么?一个无聊的消遣?他最近在心烦些什么你知道吗?他心里一直担心你,这点你了解过吗?对不起也要大家轮流来说才有意义吧,凭什么每次都要他花心思来猜你在想什么,再花时间哄你?”
叶念停下脚步,别过头看着另外一边:“好了,我们今天都说实话了,是不是痛快很多?”胃里抽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不露痕迹地按住胃部,“不过我明天要飞去香港开会,不能和你在外面吵架了。”
在超市里买好要带的东西,叶念头重脚轻地往回走,身边开过的车辆打开近光灯,那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是一个自私而狭隘的人,这个事实突然被揭露出来,真让他有点恼羞成怒。就像是贫穷的人害怕别人发现他的一无所有,懦弱的人痛恨别人斥责他软弱。当她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看见林修等在那里,不知是在等她还是在等别的什么人,抑或,两者都是。
算了,就当成是在等她一个人好了。
叶念走过去,歉然道:“对不起,我忘记买烟了。”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抽烟。林修一直都不喜欢会上瘾的东西,也许不喜欢被控制的感觉。
林修“嗯”了一声,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简单地说:“没关系。”
电梯门打开,走进去,电梯门关上。
“我明天要去香港出差,是晚上的飞机。”
“你一个人去?”
“当然不是,我跟着事务所里的高级经理一起去。”
“那经理,是男人?”
叶念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你担心我被‘潜规则’?”之前这种事不是没碰到过,只是最近的两份工作都没有再发生了。
“‘潜规则’,别人也是要看对象的吧!”林修也玩笑地回应一句,下意识想搭上她的肩的手忽然落空,这样的闪避,实在太过明显。叶念脸上略略带着笑意,可是眼睛里却一点都没笑,甚至现在连脸上的表情都在一点点支离破碎:“真的呢,对方也要挑人的,不是什么样的都想‘潜’。”
林修忽然觉得,他们之前的问题已经不是冷战或是赌气就可以解决的了。“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叶念先走了出去,打开门进屋。
林修叹了一口气,将叶念拉进怀里,她没有再闪避或是挣扎:“叶念,别和我怄气了。”
叶念看看他,刚刚下的决定似乎又开始软化:“我和你赌气,你会难过吗?”
林修点点头:“会。”
叶念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向前一步是结果未知,后退一步虽然可以回头,只是有那么一段路是白白走了。她应该赌一赌她的运气吗?
林修被这样的她望着,心里微微迷惑起来,缓缓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叶念的嘴唇柔软,气息轻柔,唇舌纠缠的感觉很美好,他忍不住将身体贴过去,加深这个亲吻。
叶念柔顺地回抱住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热度根本传不进她心里去。她自嘲地想,她到这个年纪却突然开始有爱情洁癖了,原来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真是失败到极点。
因为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她可以感觉到林修的反应,可是她只是刻意的顺从。
他的触碰是那样的温暖,可她心底一直有一个洞,通往无边的黑暗。她眼前忽然跳出一个几近忘却的画面。她为孤儿院做义工的期间,照顾的一个孩子有自闭症,她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用力把洋娃娃的手脚掰断。
那个时候,她是什么感觉呢?
与其说是惊骇,倒不如说是很深刻的恐惧,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在香港机场下了飞机,正好是八点,是香港人习惯吃晚饭的时间。而从机场打车往预定好的酒店,叶念只有一种直观的感觉:人口爆炸。而进入香港市区,所有的车辆都靠左行驶,路面上一次只能过一辆车,若是大型巴士,几乎都要擦到护栏去了。
从飞机到现在,Matthew都一直坐在边上,叶念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晰的Gucci 2号的草木香。到了海景酒店,领导房间的磁卡,然后把行李搬上七十八楼。酒店的位置绝佳,正好可以看见维多利亚海港。
“叶念,过二十分钟后下楼吃晚餐,不要迟了。”Matthew打电话订了座位,叫住她。
叶念还能回想起来飞机上那商务餐的味道,不能饱口福但很能填肚子:“啊?不用了,我一点都不饿。”
“不饿也要吃,我们在香港待五天,都得按这里的作息时间来,以后都是晚上八九点吃晚餐。”
叶念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便答应了,可还没把行李箱拖进房间里,又听他在身后补上一句:“我是有过追求你的打算,不过只是未遂,你其实不用这么警惕。”
叶念瞬间被震慑住了,隔了片刻才恢复过来:“经理,‘未遂’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虽然他这样直接把话挑明了,有那么一会儿的确很尴尬,而实际上,让她觉得彼此相处其实并不用如此拘谨。
Matthew对付年轻女孩子一向有手段,换女伴换得顺风顺水。对于这点,叶念既佩服又鄙视,忍不住在晚饭的时候问:“你平时都是怎么追人的?”
Matthew微微斜过眼笑:“你想知道?这光用嘴巴是说不明白的,要试过才知道。”
叶念讶然:“莫非你还想现场示范给我看?”
“那也不是不可以。”
她看了一圈餐厅,只见现在用餐的人还不多,连服务生都还没全部就位,只见一个东南亚还不知是中东血统的女孩子一边整理着服务生统一制服的衣摆,一边匆匆地拎着包走进员工休息室:“这个怎么样?”
Matthew微微一笑:“这没有难度。”
餐点一道道端上来,Matthew虽然有中国血统,但在习惯和口味上完全是一个英国人,筷子抓得像凶器,拿刀叉却很优雅。隔了一会儿,那个女服务员走过来,Matthew朝她微微一笑,她脚步稍停,用中东口音的英语问:“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做的?”
Matthew还是笑了一下,抬起眼看着她。
叶念心里咯噔一下,不得不承认这微笑极有杀伤力。
他拿起桌角上压着的菜单,递了过去,说了一声“埋单”,然后取出钱夹,直接拿出个人支票簿,在正面写下几个数字,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用极缓慢地动作将支票翻过来,抬头凝视着那女孩子,潇洒地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把支票推了过去,微笑:“我不太清楚需要多少小费,但是我很喜欢你的名牌编号,你不会介意把!”
那女孩子红着脸用双手接过支票,飞快地转身走了。
叶念看得愣住了,一直等到乘电梯回到客房才问:“你就这么肯定她会打电话给你?”
“一定会的。这样临时打工的服务生,身上的包和鞋子却都是一线品牌。”Matthew微微一笑,“这是成年人的游戏,你想玩吗?”
“我有男朋友,何况这种游戏,我玩不起也不敢玩。”
“男朋友?嗯,这样说来,你下了飞机却没有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有打给你,你确定你们之间没有问题?”
叶念语塞。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的传统观点是‘一个成功的男士,他背后必定有个支持他的女人’。可我见过很多,那个男士背后时常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可能有几个。可见这样的观点并非全然正确。而在我看来,真正的爱人不该只站在身后的,她必须要站在他的身边,互相扶持,一起承担外界的压力。”他转过头,眼神温润,“叶念,你还是一个小女孩,离有阅历的女人还差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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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四天半,叶念觉得自己差点被那个混血男人给洗脑,虽然她认同他其中一部分观点,但是对于那所谓的“成年人的游戏”还是不能认同。
回到本市那天正好是周末,叶念先回公寓放了行李,拎着给陆晴带的一袋东西,准备去家里找她。
也真是无比凑巧的事情,她经过公寓旁边的茶楼时,正好从月亮的落地窗看见不该看的一幕,如果要用一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那么就是“相亲”。
林修的对面坐着他的母亲,他母亲边上则坐着一位年轻女子。
叶念没有急着走进去兴师问罪,而是在外在站了一会儿,看林修神情冷淡的样子,这相亲的事只怕也并非是他本意,更加有可能是他母亲用什么理由把他叫出来的。易云初不行的话,也还有别的人选,大约她是怎么样都排不进被考虑的范围里去了。
叶念不由得失笑,说她是怎么也罢,临阵退缩也好,反正她是真的不打算把自己送上门去让对方嫌弃了。之前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生怕给对方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一旦放开这个思想包袱,忽然觉得其实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其实在回程的飞机上,她一直想着如何把自己的一切向林修和盘托出。他能理解也罢,不能理解也罢,她是真的想过要坦率面对的。
现在应该是不需要了吧。
没有将来也无法被长辈认可且祝福的恋情,她想,她耗不起,也承担不起。
她走过去,推开茶楼的门,径自走向那一桌,明知故问:“林修,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修抬起头瞧见她,微笑着站起身:“妈,这是我的女朋友叶念,你们见过的。”
那个年轻女子立刻反问:“你有女朋友?”她气呼呼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