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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矿长到煤矿有些年了吧?”柳罡随意的和钟严竣聊了起来。
“十二年了,二十五岁就到了煤矿。”钟严竣回答着。
“你们煤矿的生产管理上很不错”柳罡随意的道。
“许矿长在生产方面比较有经验,他是名牌大学的正牌煤炭专业的本科生,也肯钻研,煤矿的生产上,真多亏了许矿长。”钟严竣道。
“哦,钟矿长和许矿长关系不错。”煤矿的生产副矿长叫做许云强。柳罡此时,倒是对钟严竣的看法又好了而一些,至少,不争功,也不抹杀一个副矿长的功劳,甚至还大说一个副矿长的好话,可不容易,尤其是,此时的钟严竣,可是明知道自己是来‘找茬’的。
“不算好,经常吵架,这人脾气不好,性子比较犟,不过,不记仇,吵过就忘记了。”钟严竣倒是没有刻意去隐藏什么,姐夫杨志兵可是告诉了他,让他别去玩什么花样,该说什么说什么,实事求是,此时的他,因为柳罡的准时到来,对于姐夫,又多了几分的佩服,自然是遵照姐夫的话了。
“工作上的事情,是应该如此。”柳罡点点头。
“其实,也不能全怪许矿长,我这人毛病也不少,脾气也不小,还好,我们两人都不太记仇,更多的时候,还能相处的比较愉快。”钟严竣这话,倒也不违心,他的确就是这么做的。
“每个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工作上,更多的要互相的体谅和理解。”柳罡点点头,随意的问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煤矿,该了解的情况,他已经了解了,煤矿的一众领导,柳罡原本也了解了一些,此时直接的接触,又了解了一些,加上自己的分析,他也是大致的了解了煤矿的情况了,如何的处理,他的心中也是有了具体的方向了。
“你怎么又来了,昨天你不是打电话说没事了吗?”杨志兵刚刚的下班回家,却是见小舅子钟严竣又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禁不住的问了起来,这个小舅子,不是找自己有事,可是不愿意来他们家的,甚至打电话都叫不来,害怕他姐批评他。
“昨天是没事了,谁知道这人说一套做一套,今天,就下了调令,把杨矿长给调走了。姐夫,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把杨矿长留下……”钟严竣苦着脸。
“哦,把杨彦兴调走了,调去什么地方了?”杨志兵随口的问道。
“调去大树林煤矿了,把大树林煤矿的一个邓眼镜给调过来了,负责安全保卫,一个文弱书生,那怎么能管的了煤矿的安全保卫工作。”钟严竣大倒苦水。
“老四,你应该高兴才是啊,还诉什么苦,柳县长这个时候换人,那就是说不会让你们改制了,你不是最怕改制吗?”杨志兵看着自己的小舅子。
“可是,我和老钟合作惯了,而且老钟也非常得力,要是老钟走了,那邓眼镜来,我不又得操心了。”钟严竣可怜兮兮的道。
“操心就操心吧,你们企业上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再说了,柳县长这么做,肯定也有这么做的道理”
在姐夫这里没有找到支持,钟严竣连喝酒的兴致也没有,匆匆的吃了口饭,就离开了,虽然这个结果,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真的确定了这个结果,钟严竣还是情绪比较低落,他舍不得杨彦兴走,杨彦兴不仅得力,而且对他忠心耿耿,杨彦兴走了,他可要辛苦的多了。
“这柳县长,怎么忽然就调整他们煤矿的管理层,会不会有什么意图?”弟弟在,钟艳玲不好问,弟弟走了,她却是禁不住有些担心的问了起来。
“柳县长的确有意图,不过不是坏事,”杨志兵略微的顿了顿,才微微有些感叹的道,“这人真不简单啊,就这么的随便转了一圈,就看出了煤矿的问题所在,并且迅速的做了最恰当的调整。”
对于妻子的担心,杨志兵倒是没有,柳罡到培县也是一年多了,对于柳罡这个人,他也算是认识了不少,这人虽然不是善类,也不留情面,却也不是那种随意的整人害人的人。
“哦,你这么说,他是为了老四好了?”丈夫如此说,钟艳玲倒是放心了下来。
“老四这个人很聪明的,就是有些懒,而且社会习气重,比较讲那什么哥们儿义气,煤矿闹成现在这样,其实更多的是那杨彦兴的功劳,那根本就是一个典型的谄媚小人,没啥能力,净喜欢打小报告那一套,我也早有心将其调走,只是一直有些忙,这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这梁河煤矿,也就才划到县里,他怎么就知道这杨彦兴是怎么样一个人?”钟艳玲对于这一点,依旧有些不解,煤矿原本是市属企业,而且,煤矿不比其他企业,可是在山里的,柳罡不可能了解煤矿的领导层情况,不仅柳罡不可能了解,就是直接管理部门,也不可能了解,柳罡就算想要打听,也找不到人打听。
“也许,是通过金岭煤矿的人了解的吧”对于这个问题,杨志兵也有些不解,他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解释,毕竟,金岭煤矿和梁河煤矿也就几公里,相互了解一些,也算是正常。
柳罡对于杨彦兴这个人的了解,自然也少不了金岭煤矿那方面的消息,不过,那些消息,也不过是一个参考作用,他对于梁河煤矿的情况,更多的来自自己的判断和分析,从金岭煤矿的那些管理层那里,他大概的知道了金岭煤矿管理层的大体情况,不过,那些情况比较的片面和不完整。梁河煤矿这一趟,则是让他对煤矿的管理层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加上对钟严竣这个人的较多了解,因此,迅速的让他明白,梁河煤矿最大的问题,不是钟严竣这个矿长的问题,而是杨彦兴这个副矿长的问题,煤矿领导间最大的争端,是生产副矿长和安全保卫的副矿长杨彦兴之间的矛盾,许云强是一个干事情的人,在工人中威望较高,不过,许云强却并不懂得管理,杨彦兴则是更受钟严竣的器重,因此,两人倒算是旗鼓相当;而杨彦兴同样是不懂管理,煤矿的管理者,实际上还是钟严竣,只不过钟严竣比较懒,很多事情都依赖杨彦兴,而杨彦兴在执行钟严竣的政策过程中,却是更极端了一些,职工和领导层的矛盾,也主要集中在副矿长杨彦兴的头上。因此,他迅速的做出了调走杨彦兴的决定。
解决了梁河煤矿的问题,柳罡又回到了煤矿整顿的工作上来,不仅是煤矿整顿,其他厂矿的整顿,也渐渐的被柳罡摆上了日程,环境整顿的,远不止煤矿,还有水泥厂,钢铁厂等污染企业,一样被划入了整顿的行业,环保不能达标的,统统被停产整顿这些污染企业的被强行关停,顿时的让培县的环境迅速的得到了改变,只是,这些企业的关停,却是也让培县的税收等收入锐减。好在,因为三河煤矿改制成功,省财政下拨的两个亿财政拨款的迅速到位,县财政的资金,并没有因为整顿而减少,反而钱包更鼓了一些。
三河煤矿改制的成功,成为了全省大新闻,也让培县更加的受到了关注,广大媒体纷纷涌入培县,对于这些媒体的到来,柳罡自然是大表欢迎,他迅速的和宣传部门达成了共识,趁此机会,大肆宣传培县的改制工作,宣传培县的整顿工作,让外界更加的了解培县,了解培县的变化。
严格的整顿措施,也促使这些企业开始了内部的整改措施,同时,因为投资环境的日益改善,培县越来越是受到关注,更多的外资也逐步的进入培县,让这些企业迅速的改头换面,最先引入外资的是沙河水泥厂,水泥厂是一家三年前就改制了的集体企业,因为污染严重被关停后,他们迅速的开始了改造的工作,并且找来了市里一家企业投资,扩建加改造,水泥厂的设计产能得到了八十万吨。
不仅水泥厂引来了资金,其他不少企业,也纷纷的引入了投资,大量的资金,纷纷的涌入培县,煤矿,水泥厂等等企业,纷纷的扩产改造,整个培县的经济建设,进入了快车道,六月份月份的招商引资额,不算钢铁厂,也比去年同期一到六月的总和还多。
这样的疯狂,并没有因为天气变得炎热而减弱,进入六月,投资者似乎显得更加的热闹了些,这些投资者,除了少量是政府部门引进的,更多的是企业自主引进的投资,那些和培县有着交道的商人,无疑都是敏感的,他们迅速的将资金投入了进来,并且纷纷的介绍自己的亲朋,进入了培县,培县这座最偏僻的小县城,渐渐的变得热闹了起来。
而随着这些投资客的进入,培县的房地产也更加的红火了起来,价格也逐渐的水涨船高,而且,这些购房客,大多数都是现金交易,干脆利落,那些原本基本上淡出了培县房地产行业的地产公司,此时却是万分的后悔,没有房源的他们,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大把大把的数着钞票。而家悦房产,此时拥有着最为丰富的房源,而且,还有一个正在开建的小区,则是赚了个盆满钵满。虽然无法获取土地,可是,旺盛的市场需求,让那些房地产商顿时的坐不住了,开始了迅速的抢地盘的工作,需要改造的旧房,迅速的被这些房地产企业抢劫一空,整个的培县,也显得格外的热闹起来。
三河煤矿医院,也迅速的由县政府接管,不过,在三河煤矿医院是拍卖还是和其他医院合并的问题上,却是产生了一些分歧,不少的人认为,培县医疗资源欠缺,医院拥挤,应该让培县人民医院合并三河煤矿医院,综合两个医院的资源,解决老百姓看病难的问题。这样的提议,却是让柳罡变得犹豫了起来,他自然更趋向于拍卖医院,让金霞购买医院,开一座平民医院。
金霞已经来了培县,对于三河医院,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然而,有一个问题他是无法回避的,金像并没有医院管理的经验,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金霞如果买下医院,那就等于是医院的原班人马不变,至少,医院的医生大多数还是之前的医生,医护人员的整体素质较差,这一点,是很难短时间内改变的,金霞并没有医疗上的资源,未必能请来什么像样的医生,就算能请来,那也只能是临时性的,这样,很难改变人们对三河医院的看法,至少短时间内很难让人接受,而和人民医院合并,利用人民医院的资源,这样无疑也是合理的。
而且,支持将煤矿并入人民医院的人可是不少,县政府方面其实还好一些,也就一个主管副县长杨丽音还算是积极,其他人,也都没有什么倾向性的意见,可县委却有着不少人支持将医院划入人民医院,甚至找柳罡谈过话,不仅县委,市里支持的人也不少,市卫生系统,甚至,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市长,都有着这个建议,尽管只是建议,可柳罡也不能不考虑,尤其是,这些都是了解卫生系统的人员,或者说,他们都是主管医疗卫生的官员,都是专业人员。
相信,金霞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吧最终,柳罡还是决定拍卖医院,让金霞购买医院,听到林晓木数落了一番医院之后,他就曾经亲自的去了一趟医院,对于人民医院的管理,说实在的,他很是不满意,医生态度傲慢,工作不负责,护士态度懒散,而且,大量检查的事情的确存在,他在最热闹的一个诊室查看了半个小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