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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抛开一切杂念投入了工作、学习和与两女中去。
由于身为组织者、创建者和初期资金投入者,我和莫风逸成为理所当然的最高负责人。幸好我有着从水逸轩积累来的管理经验,做起事来颇为得心应手。似是为了弥补此处的软弱,对外工作和学习时我愈加表现出惊人的活力和独特的行事手段。茵如工作室蒸蒸日上时,我亦被冠上了“偏执狂”的称号,皆因工作中的要求严格而且一丝不苟,除莫风逸外,整个工作室无人逃脱过我的训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四名成员无视“室规”而被“无情”裁退后,工作室严谨的风格开始在业界出名。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需要的约束力,而不是创新和独特!”我时常这样对下属训言,“为什么?因为时间还没到,因为我们的工作性质和定向,因为我们只是一群生下来不过二十来年、没有任何责任概念的小毛头!创业之初,我们需要的是坚实的基础和稳定的客源,而不是浮躁和轻佻!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只要我和老莫不在,这个工作室就得玩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管谁离开工作室,也不会影响到它的发展!”
这不是危言耸听,近三个月的客源,几乎全是靠我们两人原先积累的,而不是工作室本身引来的。只有打出名气和实力招牌,才可向新的目标发展。茵如工作室一时这时代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其它小规模工作室一样,有着先天的技术优势——成员都是年轻人,都有旺盛的精力和学习动力——但亦因此有着隐患,那就是年轻的冲动和浮躁。对此我用了强压的手段来抑制,莫风逸对我全力支持。
但在这之外,我仍用着本性对人,不管是否工作室的成员,并不强调其它细节。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风格,我不会左右;我要左右的,是他们的工作精神和向心力;而我的责任,就是带着大家一起稳稳当当地走下去——这些我都向手下说过不只个位数次,为了就是培养工作室自己的集体观念。莫风逸一次和我闲谈,曾笑言工作室的成员对我是“又敬又爱”,差点没把正喝水的我当场呛死。不过这确是代表了大多数成员的看法,我能感受得到,统一的“老大”称呼,绝非只是开玩笑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人始终不知道,果断、坚强和自信的“老大”,会在感情的事情上“主动”地拖拉和犹豫。
暑假来临前,竹若再次提醒我,莫要忘了答应带她回老家去。对此并无多少问题,真如已经被廖父定下放假到她小姨——远在西安——家去学习调整心态,我也将工作室全数交托给莫风逸,因为他家就在成都,没有像我一样远程回家的问题,时间上不会有矛盾。但这件事我并没有瞒她,她郁郁不乐地找了竹若,两女凑在一起叽了整个下午,定下了所谓的“君子约定”,内容就是竹若不能在我家呆超过十天的时间。对此我除了耸肩外别无可言,两女已经习惯了用“约定”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了。
就在万事俱备,只欠回家的时候,莫剑舞忽然来找我。这时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这妹妹了。
事实上从和两女的纠葛一开始,我的注意力便难以放到其它地方去。真相吐露后,我断骨住院的期间,还有出院至今,我的精力全在别处。真如倒是常去看剑舞,不过却未说过后者有什么不良表现,除了愈来愈懂事和寡言外。对此我虽觉奇怪,但住院时她来看过我两次,表现都和往昔没什么不同,除了撒娇和关心外毫无异样,也就没多问。出院后忙于感情问题和工作,近两个月的时间我只去过她住处一次,但以前逢周末必去看她的习惯却是已经失掉了。
她来时我正和真如在一起,两人俱是大吃一惊,因剑舞整个人似被削过般瘦了整整一圈,原本就不胖的她更显得形销骨立。和她关系最好不过的真如慌忙上前问究竟时,剑舞伏在她肩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当时傻眼。
从未想过会用“嘤嘤”这种词语形容剑舞的哭,因她原本绝非柔弱或女性化十足的个性。她若要哭,绝对是惊天动地式。
看着真如轻声细语地劝她,我忽感内疚。
我曾说过会照顾好她,但现在却让她这样,无论原因如何,我终有一份卸不掉的责任。
是日剑舞哭了整个小时,真如才勉强探出了她哭的原因。
她又失恋了。
而且是继我所知道的两次失恋后的第二次。
听到这个时连真如都吃了一惊,她常去看剑舞,但却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后者竟又谈了两次恋爱。
送剑舞回家后,真如服侍哭累的她上床休息。我独自在外屋打量着屋子,仍是那么干净和整齐。走到厨房时闻到一股香味,究其来源才发觉是卤排骨,随意尝了一个,不由愕然。
什么时候这小妮子的厨艺有了长足的进步了?
“她很喜欢他的,可是那家伙突然之间什么预兆都没有就说分手的话。”温柔如真如亦不由用了“家伙”两个字来形容人,可知她心内的不满,“真的很过分呢!剑舞这么好的女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呢?”
我忽然兴起一个念头,说道:“这样行吗?放假时你带她到西安去,帮她解一下心结。”
真如看着我,幽幽道:“你不是她哥哥吗?怎么不带她回家?怕她打扰了你和竹若……”我挠头道:“这个问题比较复杂……”真如温柔一笑,说道:“人家开玩笑的呢。不过……不过你得答应我,这次带了竹若回家,下次就不能带她了——我和她说好的,下次就轮到我啦。”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我完全生不出说出否语的心,认真点头:“我答应你。”
***
“看!”竹若平举双手旋了一周,向我展示她身上的衣服,清晨的阳光下,浅黄色的身影宛若轻盈的蝴蝶般晃动,动人之极。
我勉强把目光移开少许,失声道:“你是搬家吧?!这么大只箱子!”
“人家还要回家嘛。”她无辜地眨着大眼睛,拍拍旁边和她本人几乎等高的行李箱,“去你家后我还得回新疆呢!该带的东西都得先带上,不然怎么办?”
我哭笑不得:“那也不用这么大只吧?看我的——”展示了我背上的背包,“也是回家,哪用得着带那么多东西?”
竹若晃着小脑袋,长至腰际的秀发随之飘动:“那不一样的,女孩子琐事多一点点,当然行李要多一点点,很正常的——而且行李箱很好带的,看!拉着走就行了。”
我耸肩道:“那也行,不过遇到什么上楼下梯的情况,别叫我搬。走吧。”
“嗯!”
车上。
“你爸妈会喜欢我吗?”她轻声问。我靠着椅背懒懒地回应:“可能吧。”
竹若轻拍了我一下:“什么叫‘可能吧’——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我侧头笑起来:“你也会怕吗?放心吧,我爸妈都很好说话的。”
她轻“嗯”了声。过了片刻,突然又问:“假如他们不喜欢我,你会不喜欢我吗?”
我翻翻眼:“不会——我本来就没说过喜欢你的。”
她从小巧的鼻子内哼了一声出来:“有些人口是心非的。”
我“哦”了一声,点头道:“就是。都不像我一样老实,说一是一。”
“你要是老实人,就不会这么多女孩子被你骗了。”她伏在我耳边小声说着,“南南跟我说过的,以前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你,是不是?”
“是啊,我的风格向来是来者不拒。”
“你!”
……
车子猛地一晃,胸口一阵恶心。
“怎么了?开始晕车了?”竹若边说着边忙着取晕车药。我摇摇头,挡开药:“我不吃药,休息会儿就好。”她担心地道:“你脸都青了,真的没事吗?”我整了整精神,逗她道:“让我抱抱,我肯定生龙活虎。”
竹若红着颊反向后退了少许:“不行!”我本是开玩笑,笑笑闭目养息。
片刻后,耳边细声传来:“我只是看在你晕车的份上哦!”下刻她拉开我手臂搂住她纤腰,轻轻靠到我胸口。
我微惊睁眼,与她水灵的大眼睛对个正着,后者慌忙俯首,后颈都红了个透。
鼻间收入她的体香,心下逸出温馨的感觉。我用力一搂,将她和我的距离拉近。
此时此景,夫复何求呢?
第四卷 核心进程 第五十九章 吐露心声
父亲是我最敬佩的人,自从懂事以后。
但无论怎看,从外表也看不出他当年的英姿。带着皱纹的阔脸上,表情简单。他是一个稳重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廖家和我的事,也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就像这些从未发生过一样。
回到家,唯一的感觉仍是特别温馨和舒畅——那是在除了“家”外,任何地方都不能给予的“特别”。
因着身在农村的关系,加上身体素质本来不差,隔了半年,手术后的母亲已基本完全恢复过来。这让我不由松了大口气,没有什么事能比一家人都健康更令人欣悦。
竹若被父母完全接受,尤其催我找媳妇催了多年的母亲,笑得嘴都合不拢,当然是替我高兴。这种情形之下,我更不敢说出还有另一位“媳妇”,只好闷在肚里。不过只要看到父母的喜悦,快乐便由衷而发。
竹若文静许多,似乎是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我看得出来,她很注重我爸妈对她的印象。只有到了私底下,她才悄悄告诉我,她真的很高兴,因为过了第一印象关。
不过麻烦迅速攻至,那便是竹若的住宿问题。
在事前我完全没有向父母提过要带女孩儿回家的事,狭小的屋子一时难以腾出多余的房间。不过在父母这似乎不是什么问题,因为这里的风俗就是似我们这种未婚而已订的年轻男女,是可以住在一起的。
我有些为难,反复考虑了几种不同方案。但竹若默许了风俗。
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我让竹若睡到床上,自己则用躺椅。
时间缓缓过去,将近半夜时,黑暗中忽然传来她压低的声音:“你睡了吗?”
我说:“还没。”
“有件事儿想问你。”
“说。”
“你在椅子上睡得好吗?”
“明天补一觉就行了。”
“那明天谁陪我去逛呢?”
“等我睡醒。”
“那你睡觉的时候我干嘛呀?”
“……”
“嗯?”
“别说了,再说我就上床睡。”
竹若顿时住口。
隔半晌。
“喂。”
“嗯?”
“你……你要是保证不……不欺负我,我就准……准你上来睡。”声音好像愈来愈远,逐渐变淡。
我一个字都没说,翻下椅子爬上床,吓得竹若向里猛缩:“死色狼!我都还没准……你还没保证呢!”
我吐出三个字:“手给我。”
她说:“才不!你干嘛?”
我坚持:“手!”
她不说话了,隔了会儿,有一只指头轻戳我肩膀。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引到我胸膛上,缓缓道:“听见了吗?我的心在说:‘我永远不会欺负你。’”
温暖柔软的手轻轻颤抖起来,反握住我同样颤抖着的手。
***
凉风拂过。
清晨的山林中透出清爽的静谧,偶尔一两声鸟啼破林而出。两个人坐在小路旁山坡下的大石头上,默默享受着这在城市中难以体验的环境。
忽然有轻柔的乐声响起,却是竹若在哼着曲子。我凝神听去,原来是S。H。E组合的《无可取代》的调子。
竹若唱歌不行,因高音她高不上去,低音也很难低下来。但与此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