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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利川接到电话后深感意外,阳光度假村虽然没有公开表明是什么单位、什么组织的内部设施,但实际上是不公开对外的,它只为东陵市及市级以上的那些权贵官老爷们服务,由于它实际上就是一个声色犬马的大淫ku,所以防范得很严,一般没有背景的人根本别想进入,必须要有可靠的人介绍才行。
面对苟长鞭这猝不及防的要求,胡利川一时还真不知道怎样应付才好?
但是,胡利川毕竟机灵过人,就在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他的脑子就迅速地转动了一遍。就认定苟长鞭的这要求是拒绝不得的。
很明显,苟长鞭已经对阳光度假村产生了怀疑,肯定是想上来寻找蛛丝马迹的,不让他上来,只会增加他的怀疑,让他上来自折腾一阵,什么都找不到,最后灰溜溜地滚下山去,既可以打消他的怀疑,又可以戏弄他一顿,两全其美,岂不更妙?
主意一定下来,胡利川就随口在电话里给苟长鞭报了一连串的价格,从最高档的高级情侣套房到一般的普通标准间,价格从五百到两百不等。
65。咬我的卵卵荡秋千
苟长鞭决定深入虎穴,亲自住进阳光度假村来调查路娴静的失踪之谜。俗语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是有必要入一趟虎穴狼窝了。
苟长鞭在电话里找到胡利川,说自己要修改一部书稿,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住一阵子,有人向他推荐阳光度假村,所以他就打电话来问一下,在阳光度假村包一间中档房的价格是多少?有没有打折的优惠等等。
“至于优惠嘛……”胡利川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说:既然苟记者你看得起我们这里,我就不请示总经理了,我暂且拍下这一板,给你打折百分之五十,怎么样?这可是我能担当的最大权限了哩。”
苟长鞭也故意装腔作势的想了想才说:“那谢谢你了胡经理!那就给我一个两百的标准间吧。一百元一晚上,住上个把星期还是负担得起的。”
胡利川笑着说:“你一个堂堂国家级大报驻地方记者站的站长,天下第一报的高级记者,住一个普通标准间,也太掉份了吧?至少也应该住个四百以上的嘛。四百给你打完折还只有两百了哩。”
苟长鞭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不行啦胡经理,什么高级记者,说穿了就是一个穷写字匠,每天靠写那么几个字吃饭,口袋里的票子并不比门口卖冰水的老太婆多,咱这次是私人消费,没人报销,每天一百块的住宿费,已经像刀子在割身上的肉了。”
胡利川嬉笑着说:“苟记者你这话也太夸张了吧,现在的人再穷,也穷不到这几百块都拿不出来嘛。既然苟记者要发扬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我们也不好勉强了,尊重你这位贵客的选择。什么时候上山?我好通知上面准备。”
“恩,尽快吧。我看要不那就今天下午吧,下午我就直接上山去。”
“可以,我等下就安排,对了苟记者,要不要辆车子来接你?”
“不要了,我自已有辆烂车子,还可以开的走,就不麻烦你们了!”
胡利川这只走狗等苟长鞭这边一搁电话,他就立即打电话将这件事向夏阳汇了报。夏阳听了后也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耶,来者不善啦!看来这个劳什子苟记者要给我们来一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哩。”
胡利川说:“管他善也罢恶也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罢,他有他的千条计我们有我们的老主意,我们让他空着手来,再空着手去不就得了。难道他一个匹夫还能咬了我们的卵子荡秋千不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者不善,我们也不是什么善人!我们也只有这么办了,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我们得好好商量商量,用些什么好的方法来迎接我们这位贵宾。”夏阳对胡利川命令道。
下午5点左右,苟长鞭做好一切准备,在站里的两位记者的陪同下,开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爬上马鞍山,径直向阳光度假村开去。不料,面包车刚刚开到度假村外面的木牌坊下面,就被两名身穿保安服的保安挡住,气势汹汹的像两条看门的大狼狗一样嗷嗷叫着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苟长鞭坐在驾驶室,很轻松的对外面的两人说,他是到这里面来休假的。
一位保安礼貌中透着一股子生硬:“来这休假的?对不起,先生,你们人可以徒步走进去,但你们的车子不能进去。”
“为什么?这是哪门子道理,人能进车不能进,又不是说你们这里面没有走车的路!”苟长鞭有点忿然有点莫名地问。
“我们这里有规定,除了轿车以外任何车辆都不能随便进去,就是轿车,规格也必须在桑塔纳以上。你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开个拉货的大卡车来我也要放你进去吗?真是笑话!现在连市区里也限制大卡车进市哩,这道理你们不懂?”
苟长鞭听了后,一时又好气又好笑。这种不成条款却默然成规的臭规矩据说最先来自北京的一些大的星级饭店,之后曾一度在全国不少大城市风糜过,没想到在这个山旮旯也碰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阵势王八兴了个鳖规矩。他就忍不住想和这两个保安开个玩笑。
“我说,你们真是不识货,你们知道我这辆车是什么车吗?我这是日本进口的原装丰田车,比国产的桑塔拉要高好几个档次。别看外表不新了,可是有句话你们不知道吗?‘虎死不倒威’,再旧,它也是名车哩!再给你们打个比方,大姑娘新不新?可是成了新媳妇让男人用过一夜不就成旧的了吗?难道你能说她曾经不是大姑娘?这讲的就是这个理儿!关于我这个品牌的汽车你们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丰田车。换句话说,只要有路,我们这车都可以畅通无阻。”
不料那位保安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幽默,他耸耸肩,不屑地哼了一下:“咦,咦,咦,你还怪会比方哩,破车还成了大姑娘哩!莫说你一辆快散架的面包车,就是价值三四十万的丰田越野车,在我们这也不敢自称大姑娘,在我们这里也只不过是一只混进凤凰队伍里的丑麻雀,在我们这里,就是什么奔驰、卡迪拉克、沙漠王子、金旋风也都不敢充老大呢!”
这话说的让苟长鞭恼火了,从工具箱里抓起那块“新闻采访”的牌子往玻璃后面一搁,那气势就像是老法海拿出了法宝要镇白蛇妖。他以洋洋自得的口吻说:
“我们是记者,记者知道吗?无冕之王哩!别说你这个什么阳光度假村,就是省委,省政府大院我们这车也是畅通无阻的。没见到挂这样牌子的车连过收费站都不要钱吗?让开!”
苟长鞭满以为这一招是杀手锏,只要一亮出记者的身份,这些人的态度立刻就会大变的。以前他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这一招很管用。
可是苟长鞭万万没想到那保安一点也没有被记者这两个字镇住,仍然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嘴问:“你们是记者?记者比别人多长一个卵卵?”
“要不要看证件?”
“当然。不看证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光凭嘴说,那我还说我是胡锦涛哥哥的保镖哩。”那位保安板着脸,一点也不肯通融。
苟长鞭这才真正品尝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龙戏浅滩。没办法,只有乖乖的掏出记者证递给那保安。
那保安接过记者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一会儿查钢印,一会儿对照片,不急不燥地捣鼓着。作出的样子像是专业的识假师一样,看情形得捣鼓个十几分钟。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的那个保安也凑过脑袋瞅了几下,抬起头来对同伴说:“瞧这样子,还真的是记者呀!别看开的车破,人还是真家伙哩。”
不料那个拿记者证正在人模狗样的辨识的保安一下子就火了,他故意借题发挥:“真是记者又怎样?我刚才就已经说了,记者也不比谁多长个卵卵。什么是记者?不就是把人家的事情写给人家看再找人家要钱的那种人嘛!现在社会上,假记者比真记者要多一百倍,在哪个小报单位里扫过几天厕所就敢糊弄个劳什子记者证出来招摇撞骗的多了,你见过吗?就是真记者,十个有九个也都是跑下来拉广告,要赞助的。他们的工资和收入都和这些效益挂钩哩!你没看见那些单位门口到处都张贴着‘防火防盗防记者’的大幅标语吗?你看你那傻X样,你以为记者还像原来那样能唬住人吗?见到记者像见到你爹似得,烦的就是你这种人!”
表面上看那保安是在吼自己的同伴,话中的锋芒实际上是指向苟长鞭他们的。
66.白与黑
苟长鞭已经从那保安随口就可以说出《巴黎圣母院》里面的句子,就看出这保安不是一般的等闲之辈,他怀疑这是胡利川有意给他安排的下马威。见那保安如此肆无忌惮地抵毁漫骂,他气得一下推开车门钻出去,从那保安手里抢回记者证,愤怒地质问道:“你在骂谁?什么卵卵,什么记者是扫厕所拉赞助的?你给我说明白!你什么素质!”
坐在后座那两位记者见苟长鞭下了车,也跟着推开车门钻了出去,站在他身后两侧壮威。
在自己的地盘上,又面对的是自称记者的文化人儿,那保安毫无惧意,他摊开双手,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看你看,怎么说着说着你还急眼了。我并没骂谁呀,我们可是不允许骂人的,你别冤枉我,让我们经理知道了那是要开除我的,我明明就是在跟我的伙伴说话嘛!”
保安的样子和话语都是在嘲讽谩骂苟长鞭,但表面看来你又找不到他什么茬儿,苟长鞭真恨不得一拳向那保安鼻子上砸去。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以他的身份,他现在无论是同保安争吵还是打架,都是一种最不明智的表现。这时他更加坚信,这两个人是夏阳一伙故意安排在这里,一上山就先给他来个下马威的,要是身后没有明确指示,没有坚硬的靠山,两个看大门的保安敢这样对待客人吗?除非是不想要饭碗了。再说,即使是不想要饭碗了,也不会就这样巧找到他们头上开刀哩。
“有你这样说话的?有你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你到底是不是保安?你明白你的职责和义务吗?我不想给你说,去把你们的负责人叫出来,我要问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你要敢不叫,我明天就让你们这里见报!”
苟长鞭话没说完,那两个记者也跟着闹起来,口口声声要找老板出来说话。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的那保安连忙插到苟长鞭面前,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说:“这位先生别生气,刚才我们这位同志说话是有点不对头,但他也是一片好意是为了工作。你们多多原谅。我现在正式向你们赔礼道欠好了。不过,这车子的确是上头的规定,我们不敢私自作主。不如这样吧,你们先打个电话进去问一下,如果上面同意你们开车进去的话,我们当然就会立刻放行。”
苟长鞭明明知道这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花脸,相互联手在戏弄他们,却又找不到什么反击的办法,只得黑起面孔问:“你们这上面是谁在具体负责?”
那保安回答说平时是副总在上面负责,不过今天夏总也在上面,就让苟长鞭直接打电话问夏总好了,并告诉了手机的电话号码。
保安这样一说就肯定了这是一出夏阳故意导演的好戏了,不然的话他不会直接让苟长鞭给夏阳打电话的,这种惹了客人恼怒的事情,他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给苟长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