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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品?还是更糟?
太可怕了,这个假设本身就令吴韵棠每每不寒而栗,所以他总是控制自己的思想,不去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印证,回想这么多年的蛛丝马迹。
桑铎,如果你偷梁换柱地从死牢里把吴韵章弄回去藏起来,那么你……你毁了我的父子情分,又毁了我的兄弟情谊,最后又毁了我的爱情,就只是为了成全你一个下克上的绮念,我们姓吴的人在你眼里简直比最下贱的男妓都不如!
如果照片里的人是吴韵章,那么桑铎你……就该死!
随即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雪上加霜的假设,如果那个是他大哥,那么他大哥对桑铎的态度又是如何?两个人的奸情是从何时开始?
他们认识的早,想必从他不在的少年时代就有端倪,只有这样情窦初开的时候种下的情才会让桑铎这么些年念念不忘。那么吴韵章在整个事件中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是欲迎还拒还是默默纵容?他一直自诩清高,可是对桑铎的追求未必就不乐在其中。何况吴韵棠心里对哥哥最大的一根刺就是当年他派人暗杀自己那件事。他明明应该知道是桑铎在背后策划,可是他的怒气却一股脑全撒在“不懂事的弟弟”身上,而对桑铎却全无说法……几年前桑铎和吴韵章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紧张难说不是情人之间的博弈调情。
吴韵棠抖着手摩挲着那如论如何也不能给他一个定论的照片,茫然地想,哥哥那样骄傲的人,如果一点也不接受桑铎的话,他怎么肯做了对方两年的禁脔?怎么能受得了这胯下之辱?
这么说他们是两情相悦?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都该死!
吴韵棠用打火机点燃了花大价钱好容易得来的照片,随着蓝色火焰跳动的是他心里经年的仇怨和被扭曲了人生的恨意。
吴韵棠开始着手布更大的局,做更大的事情,他深知自己和桑铎比起来还有些稚嫩,手里掌握的资源也不能同他比,社团的人只当他是傀儡小皇帝,透明的,而桑铎才是那个真正手握实权的影子皇帝,若要同他斗,把那个人那件事的真相查明,就不能操之过急的。
他觉得自己眼下务必要忍,他不怕真相揭发的太晚,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他也能等。
然而桑铎似乎不想等那么久了。
一次他和吴韵棠谈话,“我没有看错你,你现在在社团里做的不错,不愧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学的也快,以后这一切早晚都是你的,我觉得你是时候多承担些社团的事情。”
吴韵棠怕他是试探,并不肯乖乖接受,笑说:“桑哥你客气了。兄弟们跟着你做开开心心的,我也是跟着你才觉得有底。”
桑铎说:“我么,觉得这些年拼的狠了,有点累。再说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等过一阵你嫂子不能跳了之后我也另有打算。”
如今鬼才信他这套说辞,妻子只是挡箭牌,他的心在谁身上还不一定。
可是吴韵棠丝毫不敢露出来,只是仍旧像从前一样一团天真地说:“那可不行,你走到哪也得带上我。要不干咱们一起不干了。”
桑铎就笑说:“说话还这么孩子气,这是你老子的家业,不给你难道我会吞了么?”
吴韵棠心里一痛,忍不住装作无知的样子叹气说:“我爸爸是把家业留给我那个死鬼哥哥了,原本就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不要就不要了,当谁稀罕做黑社会头目。”
桑铎就嘿嘿笑两声,突然说:“二少你也别恨你大哥了,人都没了这几年了,对得起对不起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他也不会来纠缠你。”
吴韵棠淡笑说:“就算他化成鬼来纠缠我我也不怕,有桑哥你在,你还会护着我的,不是吗?”
桑铎就哈哈笑了笑,连声说是。
之后桑铎果真依言大大一种吴韵棠,逐渐给了他不少地盘和生意去做。这让吴韵棠更加怀疑起他的动机。
到底是为什么让一个黑道大佬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一个可能是试探自己的忠诚度;另一个可能就是——桑铎真是可能要金盆洗手卸甲归田,带着他的地下情人。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吴韵棠不怕,他情愿这样下棋一样做个谋略家一点点经营,然而如果是后者的话,一想到可能至多再两年之后桑铎就会从这被诅咒的城里一个金蝉脱壳,和疑似吴韵章的人双宿双飞他就夜不能寐。
这期间背人的地方吴韵棠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心理上的折磨,失眠几乎让他崩溃,他只能找肖桑陪他,整夜整夜地俩人喝茶,下棋,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或者干脆什么不做,他看着肖桑那打瞌睡的脸发呆。
他几乎想让人弄点粉来吸,堕落和自暴自弃的诱惑如此强烈,然而最后他还是忍住了——这只会让他的生活更加可悲。
他们想抛下他过新的生活,他怎能让他们得逞。
他要为所有被辜负的被侮辱的被损害的找回补偿。
在一个失眠的夜晚,他把昏睡中的肖桑叫醒,认真地说:“我要开个迪都市最好的夜店,里面不仅有小姐,还有少爷,你来给我做鸭头,好不好?”
肖桑揉揉眼睛,忍着睡意笑了笑,说:“好啊。名字叫什么啊?”
吴韵棠想也不想地说:“就叫七月流火吧。”
第 52 章
七月流火流光溢彩的大牌子在迪都市立起来,风雨飘摇中竟然过了这么十几二十年,历久弥新。
这个新的时代里年轻人已经不知道从前的那一段腥风血雨,他们并不关心七月流火的来历,仿佛它的存在就是如此理所当然。
客人们来了又走,有人出有人老,不变的似乎就只有这个招牌和肖桑一如既往的职业微笑。
夜晚的喧嚣已经开始,肖桑在光怪陆离的包厢里转了一圈挨个招呼照应,现在的客人真是年轻化了,十几岁的少爷们开始出来混社会了,当年那些不可一世风光无限的老爷们已经玩不起来,不知道退隐在哪个角落。
肖桑不知道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也会被风干成渣。人是如此的不抗混,连当年七月流火的幕后创始人吴爷也越发地淡出人们的视野,这种风月场合更是绝少踏足,现在频繁造访走动的已经是他的干儿子桑殿义,时代的风向标早已经开始转动。
桑殿义最近确实频频来此处消遣,这晚他也照例开了间包房,肖桑给他留出一间大小合适位置又安静的房间,这里倒几乎成了他一个第二办公的场所。
他的客人也不多,只有两位,一个是红色背景的军火商丁牧遥,另一位是新近从国外维和归来的顾渭。
三人在房间里一时低声密语,一时又言辞激烈几乎要吵闹起来。
桑殿义一直倒是态度诚恳平和,情绪激动的那个是顾渭,他一直试图说服桑殿义把他的发小时锦年放出来。
中间说和的丁牧遥劝他要心平气和,但话里话外对桑殿义也表达了不满,“桑少,你真的替朋友尽力了吗?求你这么久,别说把时锦年放出来,就连你干爹的面我们也没见到半个,从前吴老大的谱也没摆这么大,看来多个中间人也未必是好事。”
桑殿义说:“我干爹他身体最近确实不好,心情也就不怎么好,你们也该知道时锦年是替家里人抵债的,他家里的问题性质也比较严重,说实话到现在时少——我听说以前到现在都这么称呼他——到现在他还活着没缺胳膊少腿的算是我干爹手下留情了。”
丁牧遥说:“要不是因为时锦年家里的事,我们不早就出手救他了,就因为这事摆在这不好动……不过人已经在这里卖了一年了,本钱你们差不多可以赚回来了吧。我可是知道他的身价的。”
说到这个一直压着火的顾渭就用怀疑愤恨的眼神瞪着他。
丁牧遥说:“艹!我跟说多少遍了!我没嫖过他!你有什么不信的!不信你去当面问时锦年啊!你手里不是有友情卡么!”
不提那个友情卡还好,一提顾渭就更来气,他阴恻恻地虽桑殿义说:“我求他放人,他他妈的给我张打折卡让我去嫖……吴韵棠还真因为自己是迪都教父了!桑少,我知道你尽力了,麻烦你再给我带个口信给你那个干爹他老人家,让他保重身体,都是一个地界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多担待。”起身就要走。
丁牧遥就稳住他说:“这就是你不对了啊,出去一年脾气见长啊!吴韵棠是吴韵棠,桑少是桑少,吴爷咱们见不着,桑少不请咱们喝酒么?你坐下慢慢谈,什么事情都能通过沟通解决。”
桑殿义也笑说:“丁少我知道你一心为朋友,至少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尽量少给时少安排客人,这件事情跟肖桑打好招呼就行,具体的事情都是他在负责,我干爹只要账面不出问题他是不过问的。”
顾渭就冷哼了一声,“姓吴的老头子就是个变态,逼良为娼到这个地步,谁说情都不行,不知道他是以前受过什么刺激!看一个出身清白的人被糟蹋他是不是心理有快感……到处都在传他不行,我看他根本就是不行!”
他如此肆无忌惮的在桑殿义面前对吴韵棠不客气地批评诽谤,然而桑殿义却似乎对此容忍度很高,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当然似乎也不方便附和。
丁牧遥就笑说:“听说肖桑是他相好,不过俩人很少聚一起,这事你知道多少?”
桑殿义说:“我才回来没多久,对他们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干爹身体不好,想必对这方面确实不是很热衷。”
丁牧遥脑补的两个形象还不错的大叔抱在一起的画面竟然毫无压力,不禁暗想——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甚至心理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顾渭不错眼地看着桑殿义一会,他是现役的军官,受过训练的,看人的眼神像鹰隼一样,还是很有压迫感的,然而桑殿义从小是吓大的,根本不害怕,反而越发磊落。
顾渭看了一会,说:“你干爹身体这么不好,家里的事逐渐都是交给你管的——哦,对了,你说你管的都是小事琐事,大事还要向他请示汇报。那如果老头子现在生命垂危了,彻底管不了事了,你岂不是大事小情一把抓,彻底掌权?”
丁牧遥从意淫里醒过神来,觉得友人说的这话挑拨的意图太过露骨,对桑殿义的态度仍无十分的把握之下就孟浪地提出,太过心急了。就要说点什么混合话。
然而桑殿义却笑了笑,很礼貌的回答:“是的——从理论上说,我是他事业的继承人。虽然我不认为我干爹的身体糟糕到马上会病入膏肓。他确实在逐渐放权给我,但是也不是十分放心——其实我感觉他从来对我都是有戒心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他可是个亲手杀了自己哥哥夺了家产的可怕男人。也许现在把生意交给我不过是种试探的手段,如果我表现得太过激进立场会很尴尬。”
顾渭也冷笑了笑,他的内心其实比表现得要镇定强大,职业的关系,他也很少打无准备的仗,“其实我这个阶段也做了点功课,关于二十年前你亲爹和你现在这个干爹之间的事情也做了点调查,说起来你应该知道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么多年算是什么?认贼作父?”
桑殿义听了这话仍旧冷静,“吴韵棠当年毕竟没有赶尽杀绝,还认下我做干儿子,凭这份不杀之恩我也要叫他一声干爹。”
顾渭这次真正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