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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转的太突兀,齐曈一怔,撇过目光看向一旁,匆忙的像在逃离,无言以对。
陆彬杨心情立刻大好:“安顿好你的家人后,陪我去看看我奶奶,这房子是我的家,以后就住这儿了。”
第 23 章
对家人的安排很简单,争得陆彬杨的同意,齐曈送父母转院去了北京,安置在陆彬杨联系的疗养院里,这也是他最初的建议。不可否认,很周到恰当。
齐曈对母亲说出这样的安排时,母亲的目光很犀利:“你哪来的钱?”
齐曈笑:“我认识的朋友,在一起很久了,不告诉你是因为他条件太好,一直以为最后会分手,就瞒着。昨天我们领证结婚了,现在花他的钱就名正言顺了。”
齐曈拿了结婚证出来,那是“签合同”的第二天陆彬杨带她去办的。母亲疑疑惑惑的拿在日光下,翻来覆去的看,似乎要找到那是假证的痕迹。齐曈感慨:现在领结婚证太简单便利了,办假的反而要费事一些。
母亲指着结婚证上的陆彬杨问:“他人呢?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连我的同意都没有就敢办?他怎么也不来见你父母?”
“他忙,出门了……”
母亲很生气:“你们年轻人怎么办事的?带他来见我!我家的女儿要出嫁人,至少我应该知道嫁给什么样的人。就算我是丈夫死了的寡妇,他也应该登门来见长辈,没这么看不起人的,何况你爸爸还躺在这里……”母亲说着说着眼泪成串的掉了下来。
齐曈最受不了看父母哭,一把心酸,也掉泪了:“妈……”
“你让他来见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母亲擦干眼泪,很坚持。
齐曈为难,她知道自己在陆彬杨那里的地位,打电话指挥调度他?岂不是不自量力。
她假装拨通电话,时间差不多又假装挂断:“妈,他开会呢,关机,我联系上他,一定让他过来。”
母亲拉过女儿坐在丈夫的病床边:“曈曈,在你爸爸面前,你好好跟妈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能欺负他这会儿糊涂。”
齐曈看爸爸,病床上的老人昏沉沉的不省人事,憔悴瘦弱。再看母亲,也为这个家操劳的没有了昔日的美丽雍容。
齐曈笑:“妈你多心了,彬杨对我挺好的,他没结过婚也没缺陷,是个小老板,正当商人,结婚证在这里你还不放心?我也不小了,遇到条件好的男人不容易,所以他说领证,我怕他反悔,毫不犹豫的就去了,没想到应该让你先见见他,礼数什么的都忘了,这点没办好,你别生气,啊。”
母亲将信将疑,齐曈又补充:“送你和爸爸去疗养院治疗还是他的建议,那边医疗条件好,对爸爸的护理和复健有好处,你也检查调养下身体,我能放心的在这里准备结婚的事情,妈,你说呢?”
母亲最后点头同意了——她选择了相信女儿,相信一切都是否极泰来。
临行那天清晨,一直没露面的陆彬杨居然出现了,这也是他在这个家的第一次亮相,齐曈受宠若惊一般,心中竟有感激。
父母面前陆彬杨虽然不是热情十足,也“叔叔阿姨”的叫着,很有礼貌。何况父亲坐不了飞机,陆彬杨联系了一辆崭新的大客,空间宽松,能放下病床,一路上的东西也准备的面面俱到,很细致。
母亲眼中的担忧和阴霾立刻散个干净,看得出她对陆彬杨很喜欢、超乎想象的满意,对女儿的未来也就放了心,是开开心心走的。齐曈一路送父母到了疗养院安顿好,便坐了飞机独自返程。
在机场逗留的时候,齐曈心中隐隐一动:她是不是应该给陆彬杨买件礼物?就算是普通朋友,替她做这么多事她也应该表示感谢。可随即就想到了那几张合同,白纸黑字冰冷的提醒着:他们之间是交换。他所做的这些,自己是用了后半辈子为代价的。感激之情立刻被另一种尖锐的情绪取代:她不欠他。未来是什么样谁又能知道,何必多此一举,做无聊虚假的事情。
陆彬杨也许还会嗤笑她:想用这样小恩小惠的温情笼络我?
“小姐,需要为您包起来吗?”
齐曈恍然醒悟,原来她在这枚铂金坠子前驻足很久了。记得他颈上悬着一枚玉坠,想必不会抗拒戴饰品。
“包起来吧。”齐曈说。
收藏起来留个纪念。
纪念这一刻心中对他的感激,感激他对这个勉力维持的家庭的帮助,让它躲过覆巢之灾,也让此刻的自己感觉到这世界久违的美好和轻松。
打好包装的项坠放在包里,她的包里比来时还多了一张卡,面额十万。不是陆彬杨给的,却是进航站楼前妈妈给的。
当时齐曈不可思议的看着妈妈:“妈你哪来的钱?”
“你爸出事前我攒的……”
齐曈愤怒了:“为什么不拿出来?这么多年一家人为了钱为难成这样妈你就忍心看着?我……”
有句话梗在齐曈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如果有这些钱,她怎么会和陆彬杨纠缠到现在的地步!
妈妈笑:“这是给你的嫁妆钱,我和你爸这把岁数了,凑乎着活下去也就算了。可我的女儿不能寒酸到一分钱陪嫁都没有,到婆家被人小看欺负,你爸爸也不会答应的。原当初想着这钱留给你结婚买房子时用,现在你嫁的好,这点钱彬杨可能看不在眼里,但陪嫁不能没有。你年纪轻,这些不懂……”
齐曈落泪了,眼泪一路都没干。
回家后憋仄的小屋没有了父母,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她;从前每天有做不完的家务办不完的事,现在什么都不用做,时间多的无法打发。
于是关了手机倒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面目浮肿。开了手机有陆彬杨的短信进来,言简意赅:收拾一下,陪我去看奶奶。
齐曈于是逛商场“收拾”自己。
几年没逛时装,新近的流行和时尚竟然一时接受不了,不会搭配不说,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她估计着陆彬杨的奶奶上了岁数,对花哨的装扮想必不太感冒,于是选了一身休闲衣裤,这样自己舒服自在,也不显得落伍。
她化了淡妆,这是一种礼貌。唇彩淡的不能再淡——没办法,她也不习惯了脸上有颜色,同样别扭。
以至于陆彬杨见到进了病房的齐曈时,明知道她有变化,硬是找不出来哪里有不同,也许只是休息好了气色好些而已。
陆奶奶很和蔼,可并不意味着她好对付。
齐曈感觉到这位老太的精明,八十多岁,耳聪目明,思路清晰灵活。想必看自己一眼能看进骨头里,就像自己看着三岁孩子耍花招一般:所有心思尽收眼底、清澈无遮。
奶奶问起齐曈的家人,齐曈据实以告,当然知道什么需要隐瞒,比如住疗养院的钱之类的事。
陆彬杨在一旁坐着听着她们聊,手边是齐曈带来的康乃馨花篮,便无聊的把玩着花篮上的卡片。
“在医院上班累不累?是不是也倒夜班?”奶奶问。
“不累,上夜班挺好的,白天休息时看着别人忙,感觉自己好像偷懒赚了。”
陆奶奶被逗笑:“你上夜班时别人都睡觉就不觉得辛苦?”
齐曈眨眨眼,想想:“这倒没想过。”
陆彬杨也笑了,奶奶看孙子一眼:“齐曈你想吃什么水果,彬杨你给拿一个。”
陆彬杨摇头:“一会儿我们出去吃,吃了水果哪有肚子吃饭?”
老太太郁闷了:“那我就一个人吃医院的饭?”
陆彬杨冲她挤眼儿:“你馋什么,我给你带来。”
陆奶奶馋虫大动:“麻辣……”
“麻辣的都不行!”
老太生气了:“那你们走吧,赶快走!”
陆彬杨咯咯笑着拉了齐曈就走。
出了门就被护士办几双明亮的眼睛盯着,齐曈尴尬的与陆彬杨拉开了些距离,与同事们打了招呼,相随下楼。
陆彬杨带齐曈到了一间西餐厅。齐曈暗自大呼受罪:她最不喜欢吃西餐。
陆彬杨像是在等人。齐曈也不问,陪着等。
无聊间陆彬杨打量齐曈,得出一句结论:“你还可以穿得再艳一些,这身衣服五十岁时也能穿。”
齐曈笑笑,接受批评。男人都希望身边的女伴是最抢眼的,看来他也不例外。这倒奇了:他怎么就选中不起眼儿的自己了?那林安雅不知比她靓丽多少倍。
“一会儿我妹妹来,她嘴快性子冲,你慢慢就习惯了。叫她馨柳就行。”
馨柳?和“彬杨”的名字真是一对兄妹。这样想着,齐曈愈发觉得“馨柳”这名字上口、熟悉。
陆彬杨虽然等人等的不耐,不经意间流露的却是甘愿和亲昵,这种表情只有在面对陆奶奶时齐曈才见过。
兄妹间的关系有对立、有依赖、还有情人未达的微妙,所以小姑子都不好对付。他家还有什么人齐曈不知道,说不定还有大伯、小叔、大姑姐,小心应对就是了,总之各各不能惹。
陆彬杨忽然笑的温厚,齐曈顺他眼光望去,一个女孩已经风风火火的坐在了对面:连衣裙色彩缤纷,齐曈数了数,至少有七种颜色,艳而不俗,很是花俏。搭着绿色太阳镜、绿色皮包,像昂首的向日葵一样明媚骄傲。
“累死了累死了。”她说着把几个手提袋扔在身边的座位,摘下遮住大半张脸的太阳镜,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就露了出来,看向哥哥,然后毫不避讳的看向齐曈,盯着看。
齐曈回敬她微微一笑,避开她目光的锋芒垂下眼帘任人打量。
陆彬杨示意侍应生上餐,看着妹妹笑:“又买衣服?”
馨柳立刻激动,去翻袋子,卷曲的长发碍事,她掠在耳后:“哥,你看你看,我给你买了件衬衫,好看吧,最新款。为了你这件衣服,我等了半个小时。”
“挺好的,以后让齐曈帮我买就是了,不花你的钱。”陆彬杨笑。
馨柳似乎有些生气,瞥眼哥哥,想了想,无趣的把衣服扔进袋子:“也是,你现在有人管了,不给你了,送我家老公穿。”
陆彬杨习惯了妹妹的骄纵,不以为意。
馨柳把一个手提袋放在齐曈面前,出手势大,差点碰到齐曈的杯子:“齐曈是吧?哥你也不给我们引见一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刚买的,挺漂亮的裙子,我哥就说你瘦,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这身休闲服穿着没型,回去就换上,不合身我带你去换。”
手提袋里的衣服是明丽鲜亮的鹅黄,标签顺着光滑的袋子垂了下来,价格的数字很阔绰。
还没见面就买礼物,理直气壮的“扔”过来,齐曈感谢她的率真、大方和好意,可就是丝毫没有收到礼物的快乐。
陆彬杨看看齐曈:“馨柳送的你就拿着吧。”
正好要上餐,齐曈谢过后把手袋放在身侧。
馨柳开心的喝开胃汤:“哥你点的都是我最喜欢吃的。”
陆彬杨摇头:“我最烦西餐。”
馨柳得意:“那你也得陪我吃!齐曈你也爱吃西餐吧?这家西餐厅还算将就。”
齐曈笑着点点头,“嗯”一声,暗暗呼出口气:好厉害的小姑。
第 24 章
晚饭结束后,陆彬杨送齐曈到小区门口,就载着馨柳走了。
齐曈晃晃荡荡的拎着袋子在路灯下转悠了很久才到家门口,家里黑漆漆的,没有熟悉的灯光等她。齐曈没开灯,黑暗中把那件鹅黄色的洋装扔进了衣柜,再把自己扔在床上,看着朦胧的房顶发呆,呆着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