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项临想,哪怕是这样最简单额作伴的温暖和牵挂,他和李馨柳彼此都没有给予对方,所以分手时虽有遗憾,更多的却是解脱。
没有感情吗?项临想,他出现在李馨柳面前时太过完美了,以至于自己都无法接受在她面前有丝毫的瑕疵,那个变形的项临回忆起来让自己都害怕,还是离开吧。
李馨柳问自己,没有感情吗?
她把眼泪藏在枕巾里,混乱的日子翻过去就忘了吧。
她抛弃世界的时间也很长了,该回来了。
李馨柳这一觉睡到午间,一度不规律的生活让她对时间很混乱,但是起床的第一件事她昨晚就想好了,“妈!妈!”
李馨柳语调亢奋,“快,快来医院!”
王露血压陡升,“怎么了?”
李馨柳尖声高叫:“齐瞳怀孕啦!你长辈分当奶奶了!叫上我爸一起,快!”
王露一怔,跳起来喊,“张嫂张嫂,快煲点儿安胎的汤,快!司机呢,备车去医院。孙子!孙子!我的孙子!哎呀,在哪家医院呀,这个馨柳毛毛躁躁的,也不说清楚。。。。。。”
李馨柳风风火火到医院时,她哥哥刚推了奶奶进病房。轮椅上的陆老太高兴的坐不住,齐瞳想起身,奶奶的手在空中一顿,“别动!别动!小心我曾孙。”
齐瞳刚欠起得身子只得又放倒,“整天躺着像受刑。”
陆彬杨笑,“医生说了,绝对静养三个月,以后就好了。”
李馨柳偷笑,在奶奶耳边说:“看我哥嘴都乐歪了,齐瞳啊,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门被推开,是王露和李胤,王露手里拎了保温饭盒。齐瞳欠身想起,王露忙过去把她按住,“别动别动,我和你爸从大夫那儿过来,说要保胎,你可不能动。”
齐瞳暗暗呼出一口气,心想真受罪。
李胤很威严地问儿子:“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彬杨回以威严外交官的风范,“昨天。”
李胤“嗯”了一声,对儿媳说:“以后抚养好这个孩子就是你最大的任务了。”
齐瞳遵命地答应。李胤这才看向女儿,李馨柳叫声“爸”。
王露见丈夫眉头就要往一边皱,忙故意高兴地堆婆婆说:“妈,您开心吧?”
奶奶抿着的嘴都是弯弯的,“高兴是高兴,就是这个小东西得待十个月出来,太慢了。”
病房里的人都笑了,奶奶看着陆彬杨,憧憬着,回忆着,“彬杨刚出生时被脚朝天拎着,屁股被打红了才哭出来,那个护士下手真重,当时我就把她骂了一顿。彬杨你得看好你儿子,可别再被欺负。你们年轻人工作压力大,这个孩子生出来我帮你们带吧。”
“妈你身体不好,我来带。”王露急着说。
李馨柳摇头,“怎么都这么没出息争着当保姆。哥你拍卖探视权吧,看一眼多少钱,亲一下多少钱,抱一抱多少钱。。。。。。”
“钻钱眼儿了你!”王露笑骂女儿。
李胤皱眉头,“行了行了,走吧走吧,孕妇需要休息,你们太吵。”
他又对齐瞳说:“出院了就回家住,方便照顾你,彬杨你也回去。”
转身他恭恭敬敬地对陆老太太说:“妈,到时您也一起回去把。”
陆老太布满老年斑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齐瞳去哪我就去哪。”
李胤第一次推着陆老太太回老干病房,王露跟着出去,说馨柳:“一起走,让齐瞳休息。”
李馨柳说:“我哥送你们走,我得留下来看着齐瞳。”
齐瞳摇头:“不用不用,我又不是泥捏的。”
李馨柳不以为然,“嗨,你这个时候可是最金贵的时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小心后悔。我要是你就摆谱,能摆多大摆多大。”
陆彬杨给妹妹一个“真受不了你”的表情,送奶奶和父母,一路送到老干病区的病房。
奶奶在抡起和床之间的无数次转换,从来都是陆彬杨抱上抱下,今天他故意没伸手,站着看父亲。陆老太太尽管已经被肝癌折磨的骨瘦如柴,但李胤也是上了岁数的人,虽有王露帮忙,把母亲抱上可升降的病床对于他还是着实费了力气,加上小心和担心,出了一身汗。
李胤坐在沙发上等气息平缓,手臂上的感觉还是母亲刚才的体重的分量,很轻很轻。
“爸、妈,你们坐会儿,我先走了。”陆彬杨出了病房。
护士站的瑾儿看见他,跟了过来,盈盈的满脸笑意,“听说你当爹了?”
陆彬杨心情极好,“嗯。”
瑾儿逗他,“瞧你喜滋滋的,心里乐开花了吧?”
陆彬杨还是一声,“嗯。”
回妇产科的一路上,陆彬杨看着窗外难的的冬日暖阳,想:幸福快乐其实可以很简单。
齐瞳挨个儿翻看基本孕期保健和婴儿早教的书,是婆婆刚才买来的,越看越觉得从怀孕到做母亲着实是一门深奥浩大的学问,值得付出一生研究,不禁望而却步。
李馨柳趴在窗台上向外看,“今天是晴天,太阳暖洋洋的,真想出去走一走。”
她浑浑噩噩饿了很久,阳光、天空、风、乌云,这些忽然敞亮的眼前一般,熟悉又陌生。
齐瞳说她:“想去就去吧,我不用人陪。”
李馨柳说:“我和项临要离婚了。”
齐瞳拿着书,目光定时一行字上。
李馨柳微卷浓密的长发漂了颜色,有种穿透时光的模糊,曲线起伏的身材是令人羡慕的那种。她懒懒地转过身背靠窗台问齐瞳:“你们俩当年那段是不是挺轰轰烈烈的?这些我没问项临,他说的我不信,我想听你说。”
“没有,很寻常普通,互有好感就多接触了一些,后来发现彼此差距大也就算了,各走各的路。”
“余情未了,以至于都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齐瞳不答,问馨柳:“你们要离婚了,今后你和他回余情未了、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吗?”
李馨柳很决绝,“不会,对于我来说,分手之后就是陌生人了。”
齐瞳羡慕她的斩钉截铁,想来自己当初却是那么的不利落,也许是自己的遗憾和怨气大吧。但她嘴上说:“那我就更不会了,我和他只是短暂地相处过一段而已。”
李馨柳心想:骗人!可是,这回答其实是最适合两个人,也是最圆场子的话,她不就是想听这样骗人的话吗,然后心甘情愿选择相信,让心里舒服些。齐瞳还是顾及她的感受的。
李馨柳坐下来,“你和我哥挺好的,哥护着你,你也关心他,你可真是标准的小媳妇样。”
齐瞳无奈地耸肩,“你对我一直都是这样看的。”
李馨柳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想来哥就是喜欢你这点吧,有家的感觉。我就不行,我妈说我就是野人。不说这些了,烦人。你想吃什么?我去买、酸的?辣的?你恶心想吐不?”
齐瞳皱眉:“一点都不恶心,奇怪。”
李馨柳好奇,“真的?不是有妊娠反应吗,你没有?”
“没有,胃口奇佳,就是想吃咸菜,可是医生不让吃咸的,对孩子不好。不会是假妊娠吧?”齐瞳开始多疑了。
“B超总不可能看错吧,”李馨柳刘想着昨晚陪齐瞳做检查时的情景,摇头,“唉,你别想多了,人和人不一样。但是都说酸儿辣女,你这爱吃咸的是什么意思?”
齐瞳迷茫,“你这么说让人觉得怪怪的。”
李馨柳笑了,起身穿起大衣,把长发撩到衣领外的动作舒缓且妖娆,“我哥应该快回来了,我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孕妇必备的东西买回来。”
李馨柳没有去逛街,她和项临约好今天去办离婚手续,急需他这样成熟能独当一面的医生,催着他马上报道。项临没有带手机,离开得很彻底。起飞离地的刹那,偌大的城市灯火辉煌地呈现在眼前,令人惊诧与他的庞大无边。随着飞机的升高,又迅速地蜷缩成一小片灯火,逐渐被黑暗包围,淹没。那些熟悉的人、曾经的事,就这样和他远离了,不会再见。浓稠的黑做了窗户玻璃的底色,项临投影依旧儒雅清俊,他拉下挡板不想再看。脚步再次踏到大地上时,回事一个全新的开始。
李馨柳游转载一家家的母婴服务器店,从三月到九月的孕妇装她买了个齐全,防辐射服、孕妇奶粉、婴儿床、推车、奶瓶。。。。。。
她雇人把这些东西送进几个月没回的李家大宅时,着实把王露吓了一跳,“疯了!这两三年的东西你都买了,我以后买什么送孙子?”
李馨柳不理,叉腰仰头打量这房子,“当初就忘记了准备婴儿房,妈你看哪个房间能能出来,我找设计师装修,全部用最好的材料。。。。。。”
“这事儿我来。”王露想抢这项工程。
李馨柳霸道地说:“不行,我有装修经验,我来。再说,我刚离婚,需要不停地忙分散注意力。”
王露嗓子高了三个八度,“离婚?!”
李馨柳,“不许问不许再提,我反震呢。”
瑾儿说齐瞳:“怀孕也会选日子,这么冷的天,你躺在这里保胎,诚心气我们这些上班族。”
齐瞳慢悠悠地再病房里转,看着窗外的飘雪,一会儿陆彬杨回给她送来家里做的孕妇饭,她体重渐增,小腹还没有鼓起来。
“再过几天我就能回家了,快要憋屈死了。”
瑾儿看着她小,“公主就是公主,落了难也会有王子骑着白马千里迢迢地赶来搭救你,幸福吗?”
齐瞳笑了,“幸福。”
隆冬到来的时节,陆彬杨停了车穿过覆满松软雪花的花园大步走向住院病区,脚下偶尔会滑一下,他忍不住笑,想起不怕寒冷摔跤打雪仗的儿时。
手中两个饭盒都是王露亲手做的,一个送往高干病区,一个送往妇产科。
洁白的雪花飞飞旋旋,静静地落在他的黑发上,睫毛上,肩膀上。
更多的,是从苍穹漫天漫地飘飘洒洒,铺满整个大地,无边无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