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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魏光机械地起身,纳着闷地问。
“沐浴,更衣。”老佣人低声道。
魏光随他穿过一条拐过几次弯的走廊,进入了一间非常考究的家用浴室。老佣人已为他放好了洗澡水,浴室内的一应浴具包括浴巾等等皆是白色,只是质地很好的地板是木制的,墙壁亦是。魏光脱了衣服跨入浴缸,躺下了。他这时的脑子真是很乱,但又确实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也只能听着老佣人的指点洗过了澡。在他洗澡的过程中,老佣人一直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并很适时的取用品递给他。
洗过了澡,老佣人示意他穿上一件真丝的浴衣,然后引着他进入了一间卧室。在这里,魏光从里到外全换上了新的行头,在换衣服时,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穷酸的念头,浴室里自己那套衣服怕是要被他们扔掉了。
老佣人领着魏光回到客厅时,屋内有三个男人在等,其中一位便是他刚才见过的那位中年男人。魏光此时穿着一套真丝麻混纺的休闲装,非常合体,当然亦很舒服。
“请坐。”那位见过面的男人客气地道。魏光又坐到了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上。他打量了一下另外两个男人,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稳健中透着几分精明干练。
“先生,请问您的姓名?”中年男人问道,口气仍是十分客气。
“……魏光。”魏光知道自己这时该说话,并且该说实话了。
范老爷子的案子有些怪异,若是掰开了说,就是警方和地方法院都知道他的根底尚有很多没有挖出来,而当时不得不结案的原因,也是恐怕夜长梦多,担心再生出事情来。况且,范老爷子那时的身体状况已然是不太好了。老爷子在公堂上又是绝不配合,查到哪儿算哪儿,有多少证据就说多少事儿,判死判活更是听天由命。所以,法官们亦是一筹莫展,十分棘手。而这样一来,就是在老爷子被判了终身监禁,不得假释后,官方对他在狱后的探视问题上亦是十分的谨慎和监管甚严。只有与其确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每月探视一次,并且时间被控制在二十分钟以里。还有,探视时,至少有两名以上狱警在一旁监视。如此一来,自然是十分令人厌烦。范老爷子的脾气又是坏的出奇,他如何能够受得了?!一次他欲将监视的狱警赶出探视室,但狱警不走,后惊动了监狱长。商洽之后,狱警当然还是不走。范老爷子那时还能走动,生活尚能自理。他大怒之下掀翻了桌子,踢倒了椅子,还打了一名狱警的脸。然后道:你们他妈的在这里吧,我走。”范老爷子回监号了,并且从那以后,他拒绝再见家人。以后的几年里皆如此,他不再见任何人。
与范老爷子有血缘关系的人并不多,他老婆在他入狱后的第二年因心血管破裂死亡,而老人都已不在世了。他还有一个弟弟,以前也是和他一起做事的,因拒捕被警方当场击毙,死得很惨。范老爷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叫范静,家人称之为阿静,是范老爷子五十多岁时才有的,他老婆比他小十几岁,生阿静时也是险象横生,惊乍有余。现在阿静亦不过十七岁,这些年自然是范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冠上汉白。范老爷子这一生打打杀杀,风风雨雨,但却不太好色,偶尔也玩玩,但从不上心,更不会认真。
范老爷子入狱后,港澳警方对他在两地的黑势力盘子进行了颠覆性的打击,使之尽数瘫痪,很多弟兄背井离乡,逃往了境外,亡命天涯是这一干人的真实写照。近三十年来,在港澳盘根立户的三大巨头堂主已被尽数铲除之,其们的残留羽翼也是奄奄一息,惶惶待毙。范老爷子便是其中之一。而这三大堂主的主要营生便是毒、赌、嫖。但范老爷子只取其一,不涉其他,便是毒。围绕着港澳周边的若干个国家区域的毒品,几乎有十之三成的毒源是经了范老大的手,可谓罪孽深重。但这桩生意亦为他赚得昏天黑地,乃至飞沙走石,更是令人眼花缭乱,进尔妒羡得几近疯狂。警方仅在港澳两地没收范老大的不动产以及查封帐户上的资金便高达数亿之巨。但以前被范老大等人压制扼颈的一些中小盘主现在却振臂摇旗且还呐喊了起来,范老大以前的多个码头现已被全盘吞下,易姓更名。其中有一个叫巴爷的,现在已是澳门最大的毒枭。他以前是范老大手下的一名高级主事,专事东南亚一带的偷运与走私毒品业务,深得范老大的赏识。但其人在这次范老大翻车时为保全自己,为警方提供了大量证据,成为最有实力的污点证人。他是导致范老大这次全军覆没的最关键人物。范老大的案件了结之后,巴爷被免予起诉,继而扬长走出了法庭。他经营毒品这块业务自然是轻车熟路,呼风唤雨,且上下家无所不通,客户抓得满把外泄,供不应求。况且,干这行的人多是有奶便是娘,又何曾去深究过你曾经是狼还是羊?!故,仅只五六年的光景,巴爷便赚得通体金黄,且满面红光了。他在范老爷子手下时,老爷子是一直称他为小巴子的。看!如今已是巴爷了。真是风水他妈的轮流转,就看谁转得更好看。扯淡!
和魏光说话的中年男人是范老大老婆的弟弟,姓邱,名一明。他一直在美国,是法学博士,经营着几家规模尚可的饭店,也是为范老大洗钱的一个场所。这次范老大出事,邱先生为此迎风奔跑,雨夜打滑的确实出了不少力气,但终因证据确凿,大势所趋,终落了个虽生犹死的结局。但邱一明与范老大这位姐夫的私交甚好,感情亦笃。他在美国读书的一干费用全是范老大当初替人扛命的血汗钱。那时范老大不过是一家赌场的打手兼保镖。而邱一明的家境十分的困窘,邱一明的姐姐,即范老大以后的老婆是个舞女,一天陪着人蹭肚皮也是赚不到几个钱,加上父母体弱多病,家里经常是饥寒交迫,苦不堪言。范老大就是这个时候走进了这户贫苦人家的,然后便披星戴月的把自家性命交给了这家人。
范老大出事后,一直是邱一明在收拾这个烂摊子,但他毕竟是个读书人,对黑道的许多斑驳之事是说不清也弄不明。虽然有老虾这些人帮衬着打理,但仍是疲于奔命,然而却收效甚微。这令他十分苦恼,可亦无计可施。他没有范老大姐夫的魄力,更没有摘星捞月的胆略,于是,便非常受气。当然,这主要是巴爷等一干人强加予得。
范老大出事后,邱一明把当时仅十三岁的阿静送到美国去读书,实则是避难。但阿静在美国很不适应,精神,生活诸方面统统如此,经常吵着要回来。女孩很任性,邱一明这个当舅舅的也是无可奈何。阿静与家中诸长者中,只有和父亲关系最好,而其他人是不大放在眼里的。举例讲一件事,便足以窥斑见貌。阿静十一岁时,曾在某天拿了支枪,逼着父亲在家的四名保镖外加司机统统随她到外面的大排档去吃宵夜,且吃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保镖们自然是不敢陪吃,只是立在两侧看着。而这种只有市井巴人光顾的露天大排档外是从未停过林肯轿车的。一时人们争看热闹,竟搞得看得人比吃得人多出几十倍。而阿静则将那支防身的0。22口径的精巧左轮手枪像饰物般垂在胸前,边狼吞着酸辣皆浓的盛世大餐。
范老大那晚小憩了一阵子,正好有事要外出,但除了几名下人外再唤不到其他人。不禁大怒。当他把保镖们用电话召回来时,阿静脖子上挂着那支枪也回来了,并且步履还多少有点儿蹒跚,她喝了一扎啤酒。进屋后连呼过瘾。他妈的!这还像个十一岁的女妮吗?!范老大盛怒之下抽了女儿一个嘴巴,小嘴边上的血登时便流了下来。但阿静未哭,而是迷惑地看着父亲,然后抓起胸前垂着的左轮便朝头部开了一枪……枪没响,这是一支供收藏的古董枪,没子弹的。可这也就足以使范老大吃了一惊!更吓了一跳!这是范老大第一次打女儿,也是最后一次。过后,范老大给女儿讲了一列车道理,又赔了半座山般的不是,这才了了事。当然,那天晚上范老大哪儿都没去成。
阿静到美国以后,邱一明是她的法定监护人。但阿静并不买这个舅舅的帐,她仍是我行我素,在学校亦然。她不喜欢白种人,更讨厌黑人,但亚洲人也不愿意和她交朋友,为她的刁钻刻薄以及任性。她身边的人都躲着她。这种环境和氛围令她的性格渐渐趋于孤僻,她也开始躲着人,常常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她很想念父亲,可她也知道父亲出了事,并且是大事。她跟母亲和舅舅都提过多次,想去看看父亲,但都遭到了拒绝。因为范老大有话,绝不能让女儿到那种地方去。
阿静十四岁时,也就是范老大入狱后的第二年,母亲去世了。阿静被从美国接回澳门参加了母亲的下葬仪式。当母亲的棺木被放入洞穴里时,阿静哭得很凶,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泪主要是为父亲流得。她不知道父亲是什么人?又干了什么?她只知道父亲很疼爱自己,并且很富有。那些高大强壮的保镖都怕阿静,这使她很有些为自己感到自豪,她甚至独自跑到健身房偷偷练过几天,她想将来要把那些保镖统统打倒在地,然后由她一人保护父亲。可现在她知道,她永远都做不到这一点了,她甚至再也见不到父亲了。所以,她想象着,在另一个地方,一定有人把父亲也像母亲这样放进一个洞穴里去了。
阿静在母亲葬礼后的第三天,便被人送回了美国,她在旧金山的一所学校里读书。
十五岁时,阿静被一名十六岁的美国男孩在一家汽车旅馆里诱奸了,她喝了男孩掺了麻醉药物的饮料。她醒来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没有发脾气,甚至没有吭一声便走了。那个男孩得意极了,一切迹象表明,这个便宜是占定了。
一个星期后,心平气和的阿静邀请这个美国男孩到另一家汽车旅馆。男孩欣然前往,且面带着对他自己而言是史无前例的笑容。
第三十七章
到了旅馆后,阿静请男孩喝了她带来得饮料,男孩很快便昏迷过去了。然后,阿静把男孩脱光放在地板上,再用带来得一把小刀欲把男孩的鸡巴整个割掉。但这把刀太钝了,结果她只切下来一小截,但血流了不少。阿静到服务台告诉服务生有个男孩死在房间里了。然后便出了旅馆打车走了。
第二天阿静被警局传讯,让她把事情说清楚。她如实说了情况,前前后后,一五一十,非常诚实坦率。后,警官告诉她那个男孩没死,她只是割下了他的包皮,本来那个东西就没什么用。另外,警告阿静以后不要再干这种蠢事。否则,法律对十五岁的未成年人也有办法。
阿静走了。她恨透了那把不争气的钝刀。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哪里有轧草的那种大刀?她在电影里见过的。
那个男孩转学了,阿静没有找到他。但这件事在学校里已经是沸沸扬扬。故,阿静也转学了。她不愿意同学们背后管她叫医生,并且是被强奸过的……
阿静在美国四年,邱一明为她操了多少心没人知道,但邱一明看上去确实比他的同龄人要苍老且憔悴的太多。
“魏先生,是这样。”邱一明对魏光道。同时又看了一眼另外两个男人。其中一人是老虾,就是范老大让魏光去见得夏辉。邱一明接着说下去:老大,也就是我姐夫……他让我们把这个摊子交给你管,至于什么原因,我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