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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子这时用一个捡得旧安全帽从外边的积水沟里盛了些雨水走了回来,他要用这些雨水灌进萧乾的鼻子里,让他清醒过来。
萧乾的身体被弄成了仰面的姿势,阿丑板着他的头,阿子欲将污水灌进他的鼻孔……这时响起了一声闷哑的枪声,只见阿子扔掉了旧安全帽,脸冲着地面倒了下去。王禹看见他的脑后渗出了血……又几声同样闷哑的枪声,王禹身边的其他三名杀手亦都扔了手中的短枪倒了下去,并皆是头部中枪。
王禹懵了!他朝四处看去,却没看见一个人。王禹这时只觉得浑身一阵凉嗖嗖的寒意袭来,不多的头发和周身的毛发几乎都在一瞬间全部炸了起来!他紧张到了极点!或者说已经到了要休克的边缘……
空旷破旧的厂房里一片寂静,除了偶尔响起得几声单调的鸟鸣外,再无了其他声音……王禹甚至有了耳鸣的感觉,还甚至有了要喊救命的欲望,但他终没能喊出来,也许他在这要命的瞬间忽然想起了自己此时的身份,一个被定位在A级通缉令上的逃犯。王禹在绝望中忽然又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萧乾,他清醒过来,也想起了自己冒死潜回大陆的目的。于是他从身上掏出手枪,打开扳机,上膛,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萧乾……
又一声沉闷发哑的枪声响起,又一声……王禹的身体晃了两下,他睁大眼睛回头望去,手枪从他手里脱飞出去,那包K粉也随之脱落了,但他仍是什么都没看见……
萧乾在医院醒来时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他懵懵懂懂地朝四周看去,其他几张床上都有人在输液,一名小护士正在为一个病人换输液瓶。萧乾的脑袋很沉很疼,但视觉渐渐清晰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在医院,并且输着液。他一点一点回忆起来在江边船坞的情形……
“护士,麻烦你。”萧乾喊住了正往外走得女护士。
“什么事?”女护士止步问道。
“……谁把我送到医院来得?”萧乾问。女护士概觉得萧乾的话有点儿突兀,迟疑了一下方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是王医生把你安排在这里的……”
“麻烦你把王医生请来,我有事问他。”萧乾急着道。女护士转身走了。少顷,一名中年男性大夫走进来问萧乾道:你找我?”
“你是王医生?”萧乾问。王医生点点头。
“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
“是两个年轻人,怎么?”王医生也有些纳闷了。
“……是什么人他们?”萧乾仍使劲地盯着王医生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王医生摇着头道:他们对我说你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了?我们对你的头部进行了检查,是受到了很强的撞击,并且有脑外伤。你的头上有多处伤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些伤痕不是一次造成的……”
“这些都不重要,那两个人呢?就是送我来得人?”萧乾问道。
“不清楚,他们应该在你身边才对啊。押金也是他们交得。”王医生道,很纳闷的样子。
“算了,我走了。”萧乾伸手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从床上跳了下来。
“哎,你这怎么可以?!”王医生叫起来。但萧乾已经走出了病房。
萧乾摸摸裤兜,手机还在。他马上给乔虹打通了手机。乔虹在那边着急地喊:我到家了,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去了?不想活了你?”萧乾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乔虹后便挂了电话。医院这时已过了下班时间,门诊部楼外有点儿冷清,但仍有医务人员和就医的人陆续往外走。萧乾在门口的空地上来回踱着步子。
约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楼前停下来,乔虹下了车。萧乾急忙迎了上去,边喊:师傅别走,用车。”
“哎,你怎么又扎上绷带了?”乔虹惊讶地看着萧乾头上的绷带道。
“什么都别问了,跟我走。哎,带枪没?”
“带了,没开车。”乔虹一头雾水,两眼迷惑地随萧乾又钻进了出租车。
“走,往老六号码头方向。”萧乾冲司机道。出租车转向,往医院外驶去。
出租车在江边停下后萧乾付款下了车。他拉着乔虹沿江沿走了约一里路,然后进入了那座废弃的船坞。
“到这儿干吗?你到底又怎么啦?”乔虹这话已经问了好几次,但萧乾一直没回答。一直到了那座旧车间门前,萧乾才把手伸向了乔虹道:枪,枪给我。”乔虹从枪套里拔出枪递给萧乾,脸上的问号更多了。但看到萧乾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随在萧乾身后也进了车间。而萧乾此刻双手握枪,完全是一副实战的架势。
这时已经快七点了,太阳已经偏西,车间里显得挺暗,但还能看清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潮湿气味儿,这股味道里掺杂着野生植物和废旧物品的锈味,反正不算是多么好闻。车间里空荡荡的,还是那些瓦砾,也还是那些废弃的破设备……
“怪呀。”萧乾自言自语道。边往下午遭到袭击的那个死角走过去……车间里很静,除了萧乾和乔虹的呼吸和脚步声,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是干什么呀?”乔虹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下午到这儿来玩……”萧乾的话被很快打断了“什么?到这来玩?你下午到这来玩了?”乔虹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小时候经常来这。下午闷得慌,就想到这来转转。”萧乾把手上的枪垂下来,他盯着面前的一堆瓦砾出神地看起来。
“那你的头又是怎么回事?”乔虹问。
“我看见一个蛐蛐,刚要抓,我的头被一支枪顶住了。”
“不会吧?就在这?”乔虹惊讶地把脸几乎贴到了萧乾的脸上问。
“没错,我还看见了那个人……”
“谁呀?”
“不认识,一个男人,岁数比我小。”萧乾道。
“后来呢?”乔虹紧张极了。
“后来,他肯定是用枪把我砸昏了。在这之前,我还看见了另外三个人,都是男的。”
“往下说,后来呢?”
“……我醒来得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大夫说是两个年轻人把我送到医院的。他们交了押金以后,就再没露过面。”
“……萧乾,你不是跟上鬼了吧?”乔虹几乎是屏着呼吸在问。
“什么鬼?是人!我看得非常清楚,一个男人,三十多岁。声音挺闷,有点儿哑,但口音肯定不是横江人。”萧乾皱着眉头道。
“和上次袭击你的人,感觉一样吗?”
“没动手,不知道。”萧乾把枪递给乔虹。后者把枪放入了枪套。
“……你分析呢?是不是还怀疑王禹?”乔虹问。两人这时慢慢往车间外走去。
“说不准呀,见到的人都不是他。这可真说不准了。”萧乾的口气里透出了沮丧。
“现在怎么办?报案吧。”乔虹道。两人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外。夕阳的余光在天边显得很亮。
“先别。再等等看。”萧乾在门口止了步,他警觉地朝周围看去。
“还等?再等你就真死了!我可不想还没结婚就成了寡妇,再说咱们还没……”乔虹瞪了一眼萧乾,随即低下头去又道:要那样,天底下要说最冤的,就得说是我了。
“别瞎说,没那么严重。”萧乾轻轻拍了拍乔虹的肩膀。
“还不严重,你看看你的脸和脑袋吧,地球都没这么乱过。”乔虹心疼地看着萧乾的脸,当然,还有头上的纱布。
“唉——退下来以后,是挺倒霉的,一件接一件的事,都跟我招呼,想挡都挡不住……乔虹,不过我的意思还是先稳住,看看情况再说……”
“我稳不住了。要不明天咱们就结婚,先把手续办了。那我就能天天看着你了,你不要命,对我得负点责任吧?”乔虹的眼圈红了。
这天晚上,乔虹真是一步未离得守了萧乾一宿。乔虹开始一直是如临大敌的把手枪放在床头柜上,并且在床上把萧乾抱得死死的不松手。乔虹本来是从不迷信的,但今天却在心里喊了无数次,并且是换着称谓喊。一会是老天爷保佑,一会是佛主,甚至连上帝都招呼上了。
萧乾是真让乔虹给感动了,他忍着头部的阵痛,回应着乔虹热火朝天的亲近。两人第一次发生了性关系,感觉很好,并且是非常的好。事毕,乔虹居然娇嘀嘀地问:我为什么没有昏过去?不是说,第一次得昏过去吗?”
“为什么?谁说得?”萧乾把脱落的绷带一边重新扎好一边问。
“……忘了。”乔虹羞的满面通红,把脸藏在萧乾的腋窝附近。
“哎,别使劲往里钻,万一腋嗅犯了就麻烦了。”萧乾其实是怕痒。
“你有腋嗅?!”乔虹抬起脸问道。
“以前好像没有,也许是没犯,我是怕万一。中医说人太兴奋了,就容易引发这种事……”
“胡说八道你。”乔虹翻身掐住了萧乾的脖子。两人叽叽咕咕地笑了一阵子。
第二天一早,尽管乔虹非常疲惫,但还是按时上了班。她没让萧乾起来,让他再睡一会儿。
乔虹走后没多大一会儿便打过来电话。萧乾迷迷糊糊地接听。乔虹在电话里情绪激动地说:今天一早,在市公安局停车场的角落里,发现了五具尸体,[奇+書*网QISuu。cOm]都是头部中枪毙命。其中一人就是王禹。”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萧乾的脑袋轰得一声就大了!他挂断电话后,坐在床上发了有半个小时的呆都没缓过来。
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萧乾竟抽了差不多一盒烟卷。他拼着命地想,这会是谁干得呢?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了,袭击自己的肯定是王禹这伙人,可又是谁把王禹这伙人干掉了呢?他脑子里曾闪过魏光这个念头,但很快否定了。他觉得魏光无论如何是干不出这么大的事来!他毕竟是个商人,尽管他失踪的那十几年有些蹊跷,但这种血案是他断断做不出的。萧乾抽着烟在客厅里不停地走了天知道多少圈,终还是忍不住想去魏光那儿走一趟,他觉得应该把这事告诉他。
萧乾匆匆洗了把脸,换好了衣服,便出门走了。他在小区里打了一辆刚卸下客人的出租车,便直奔光威大厦而去……
萧乾虽说是老警察了,但近期所发生的这些个事,都是命悬一念,并且连死亡的气息都闻见了,这就不能不在萧乾的内心深处产生了惊悸的作用。虽然乔虹的零距离介入令他感到了家人的欣慰和一系列的感动,但死亡对任何人来讲都毕竟是一件全新的体验和绝非愉快的经历!
萧乾推开魏光办公室的门时,魏光正在和几名主管模样的男女在交待着什么事情,并在显然是主管们呈递的文件上做着签字类的事。萧乾朝抬头看他的魏光点点头,便在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片刻后,几名主管陆续离去,并和萧乾打了礼节性的招呼。而萧乾知道自己的状态很狼狈,便只是草草还了礼,并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头上的绷带。
“光哥。”萧乾看看人已都走了,这才叫了一声。
“有事吗?伤没好你出来瞎跑什么?有事打个电话,我可以过去。”魏光仍在一份文件上签署着什么,边说。
“……你真的不知道?”萧乾的口吻有点儿吞吐。
“什么事啊我知道?”魏光抬头问。
“……王禹死了,五个人,被扔到了公安局的院里。”萧乾大声道。
“……王禹?”魏光停了手里的营生,专注地看着萧乾问道:真的?不是瞎高兴吧?”
“真的,乔虹一上班就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事,不会错的,局里现在都炸了锅了。”
“公安局就是干这事的,死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