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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会得到如画极力赞同,看她这麽兴奋地作准备,她也不想扫如画的兴,所以这下她们才会身处设备媲美大饭店的厨房里。
偌大的厨房於东方开了扇窗,采光良好,可是同时面对玫瑰园的凉亭,也是新来的贵客蒂芙平日最爱待的地方,虽然隔著一段距离,但仍能隐约窥见别人的活动。
如画两手紧握著揉面团的木擀,骨碌碌的圆眼睛正狠厉地盯梢在亭里悠然享受的主仆俩,将不满及怒气全都发泄在无辜的木擀上,双手的力道像是快要捏断木擀一样。
「真的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气死她了!自从蒂芙和那狐假虎威的紫搬进来以後,不但事事挑剔,餐点得按她的口味重新编排,卧房的家俱换最新的,连仆人的穿著也要管,偏偏狄先生随著她去,让她们有恃无恐,太可恶了!
「如画,别生气了。」童以纯笑笑安慰,视线却不经意地移向外头,捕捉到一道昂藏的背影正往凉亭走去,她愣了愣,马上转回头。
「怎麽能不生气?她们都欺负到小姐头上来了。」一直在注视敌情的如画也看到狄羿,翻了翻白眼,抱怨道:「狄先生却还在纵容她……」
「别说了。」如媚以手肘碰碰妹妹,又朝童以纯说:「小姐,你拿的是盐不是砂糖。」
「啊?」童以纯拿著盐樽的手略顿,眨眨眼,尴尬地笑著掩饰她的失神,「对喔!我总是分不清盐跟糖……」
她放下盐樽,换来砂糖,就要倒进盆子时,如媚再度出言提醒:「小姐,面粉还未搓成团。」
「对、对不起。」她急忙把砂糖搁在一边,小手欲堆起面粉,却因为动作太快太乱,一不小心,便打翻了盛载面粉的盆子,白茫茫的面粉扬在半空,盆子锵锵地摔到地上,还滚了两圈才停下,而洒出的面粉泰半都拨上了她的上衣跟围裙。
「咳、咳!」离她最近的如画也遭殃了,险些被面粉呛到,不过还是率先想到主子,忙不迭问道:「小姐,你没事吗?」
「没事。」童以纯的头摇得像搏浪鼓,眼看四周一片狼藉,感到非常的过意不去,「是我太笨手笨脚了……对不起……」
「小姐又不是故意的,不用道歉啊!」如画毫不介怀的态度教她更内疚。
「可是……」她们不是兴致勃勃想要做蛋糕吗?
「下次再做也无妨。」如媚一贯地温柔,「小姐,我先带你去清理乾净吧。」说罢,便领著童以纯离开厨房。
两人越过大厅正要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时,如媚的脚步微顿,跟在後头的童以纯不知所以,方抬头,就遇见了刚刚从玫瑰园进入的狄羿和蒂芙。
「狄先生。」如媚垂头称呼。
童以纯怔住,今天身穿紫色小肩带连身裙的蒂芙看起来高雅大方,伴在狄羿身旁,还真的相衬得很,反观她,一身被面粉洒上的狼狈模样……
「狄,不是要出发了吗?」蒂芙仅瞥她一眼,便转向狄羿柔声问,手自然地挽住他的臂膀。
自始至终,狄羿也不发一语,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半秒落在童以纯身上,他轻应,任蒂芙挽著他,与童以纯错身而过。
「小姐?」如媚忧心地看著立在原地的她。
童以纯想回应如媚,喉咙却作不了声音,双腿像扎根在地,完全动不了,眼里只有他无视她的存在,擦肩而过的一幕。
她不是早习惯了吗?这数个月来,他和她形同陌路,倘若在别墅里遇见她,他也只是淡漠地越过她,即使她企图攀谈,却在开腔的瞬间他就已离开了;出席各种场合,都是由蒂芙当他的女伴,他们亲腻的话语和举动,她该已习以为常的……
狄羿实践了他的话,如她的愿,不是吗?
可为什麽,此刻的她,竟觉得心痛如绞?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七话(1)
第七话 崩塌
呈弧型的玻璃帷幕外,尚未完全入黑的夜空如渐变的绒布,渲染著深浅不同的紫,连接著天际的是市内最长的人工吊桥,亮著灯融进那繁华、兼容并蓄的都市之中,形成一方天地。
书房里唯有立地灯亮著,隐去其他摆设,仅映出红枫木办公桌的一角,一瓶已开的Martell白兰地、木栓、空酒杯搁在旁边,黑皮椅背抵著桌缘,就著微弱的光线,帷幕上模糊地倒映出慵懒倚坐的伟岸身影。
狄羿单手支颐,另一手悠閒地平放在椅柄上,神态从容自得,可那深湛的眼神,彷佛越过眼前的一切,沉思什麽似的。
极轻B》B几乎是难以觉察的脚步声忽现,他听见了,却依然面不改容地坐著,遥看外头的景色。
毫不意外地,一双纤长白晢的玉手从後环过他的颈项,落在衣领微敞的胸前,然後,一股韾香袭向鼻间,柔滑微冷的的肌肤凑向他的脸,泛香的气息正在骚动他的颊。
帷幕上,精致绝美的脸蛋贴近他,含媚的眼眸与他对视。
「狄。」蒂芙以最娇美的声音唤道:「你不下来吃饭吗?」
「嗯哼。」他轻应,微笑道:「你可以先吃。」
「我可以陪你……」她若有似无地在他耳畔呵气,不掩饰挑逗的意欲,媚眼蓦地瞥见桌上的半瓶白兰地。「喝酒,或者更多。」
剑眉微挑,他但笑不语,不回应她的挑逗,只摆摆手,大方地让她喝那瓶酒。蒂芙也不客气,盈盈起身,黑色的丝质睡袍随著她的动作而滑出一个圆,她不拿新的酒杯,就用他的,倒了半杯白兰地,一直凝望他带笑的蓝眸,在他面前,将杯贴在唇边,缓缓地饮下。
她仰首,留了些许空隙,深褐色的酒液顺著线条优美的下巴滑落,流过颈间,直下锁骨,没入那睡袍下那隆起的丰盈之间。
狄羿注视著她的每一个动作,这满足了蒂芙的女性自尊,她放倒酒杯,玉手拢在睡袍的襟上,轻扯下蝴蝶结,若隐若现地露出了同色的蕾丝胸衣,她动作缓慢地解下睡袍,风情万种地瞅著他看。
她不否认,狄羿确是个难缠的男人,收下她已接近半年,却不曾碰她,本以为他跟其他男人一样急色,但他显然比她远想的更有耐性。
为大局著想,她必须先采取主动。
「狄。」她俯身,让胸前的风光更具诱惑,手指扫过他俊朗的脸庞,「你不想要我吗?」
「蒂芙,你醉了。」他没阻止她,眸中只有深浓的兴味,没有欲望。
「我有没有醉,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下,她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环到他的颈後,酥胸磨擦著他,企图撩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她在他脸上印下轻吻,带酒意地吻著。
狄羿没有作出回应,两手搁在身侧,像是在观察有趣事物般看著平日冷漠的蒂芙,突然热情地勾引他,她正努力地吻著他,丰满有致的身躯愈压愈近,几乎是想揉进他的身体里。
「狄……」蒂芙唤著,不相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拒绝她,继续卖力地施展浑身解数。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七话(2)
「你心不在焉。」蒂芙双手揪起他的衬衣领口,嗓调娇软的指控著,身为女性的骄傲让她产生了似嫉似恨的情绪,即使别有居心而来,但他竟一直对她视若无睹,这口气她怎麽吞得下?「难道……我还不能取代她吗?」
「哦?」迥异於他满是兴味的眸光,他的声音冷漠如冰,「你想取代谁?」
蒂芙手下未停,边解开衬衫上的钮扣,边说:「还有谁?你要知道,我不喜欢跟别的女人分享男人。」玉手抚上精壮的胸膛,暗示似的以指尖在画圈,慢慢往下。
「你认为,她能威胁你?」他莞尔,假若那单纯的小女人晓得蒂芙把她当假想敌看,她惊愕的嘴脸定必很有趣,然而……
蒂芙小姐漂亮又聪明,你可以去找她。
那清秀澄亮的脸蛋总是会突然进占他的思绪,每每忆起她毫不在意的话语,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愤怒,偏偏,这女人在别墅里依然过得如鱼得水,思及此,按在椅柄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她有这麽重要吗?」蒂芙已经解开他的皮带,滑下拉链,迷蒙的眼望向他,「狄,她到底是什麽人?」
「我以为你知道?」
蒂芙的心漏跳了一下,但很快地,她已回复媚惑娇柔的假象,撒娇似的道:「我怎麽会知道?最初得知她是这里的主人,我很惊讶,也妒嫉得快发狂了。」狄羿冷静的态度教她有丝惊惶,可是,若他知悉她的目的,定不会把她留下这麽久,很可能这些都是他欲擒故纵的技俩。
「她是谁?」她甚至开始脱掉内衣,一丝不挂地贴向他,红唇在耳畔徘徊,「狄。」吻向他的耳後,大腿间的女性摩挲著他的壮硕,这次定要他为她倾倒。
「你有这麽想知道吗?」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笑著说,可笑意不达眼底,「即使我说,她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因为她是待在你身边最久的女人,我当然想知道。」说罢,她主动吻上薄唇,舌尖极力探进他的嘴里,纯熟地挑引,他没有推拒地接受。
此时,尚未关妥的木门被人从外往内推开,一道轻怯的声音传进纠缠不分的两人耳内。
「蒂芙小姐,你的……」童以纯匆匆地打开未及锁上的木门,在看到办公桌後衣衫不整地缠吻的身影後,止住了话。虽然书房内只亮著一盏灯,但也足够她看清一切。
蒂芙完美的裸体就坐在狄羿的腿上,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火热激情的吻被打断了,但蒂芙仅淡瞥她一眼,不甚在乎地撩起身後的秀发,也不急著遮掩胴体,而狄羿衣衫凌乱,深邃的蓝眸凝视著她,俊脸上没甚表情。
她……她打扰到他们……是吗?
童以纯被他冷淡的目光刺到了,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不受欢迎,也对……被打扰好事,有谁还会高兴?她深呼吸,微颤的手把饰物盒搁在旁边的几子上,强迫自己抬头,正视他们。
「对、对不起。」她尽力压抑,可还是没用地结巴了,微抖的身子往後退了两步,接著便转过身,飞快地奔离书房──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七话(3)
目送那往门外踉跄逃离的背影,蒂芙下颔微昂,露出胜利的微笑,童以纯比她想像中笨,心里所想全写在脸上,不过是使点小心机而已,可瞧她方才大受打击的模样,就知道对付这女人根本不需要太花心思。
「狄……」她柔声唤道,回过头,却对上狄羿阴鸷的侧脸。「你怎麽了?」
他挥开蒂芙环住後颈的两臂,可她不允,直觉地又想巴回去,却被他突来的强劲力道挣开,光裸的身躯以著不雅的姿态摔倒在地,她难以置信地抬头,他竟将她推倒在地?高傲美丽的她何曾受到如此对待?
「为什麽?狄?」她尽量遏止上涌的怒火,可是紧捏在手心的五指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狄羿站起身,迅速地整理衬衣和长裤,他背著光俯瞰趴在地上狼狈的她,那一记眼神,既狠戾亦狂暴,连她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别企图在我背後耍花样。」他的语调不高不亢,在沉寂的室内回盪,倏地,她感到一阵寒意自背後攀升,这是威胁,她知道。
狄羿别开眼,绕过她的裸身,迈步离开,比平常急促的步伐显示他的心情非常焦躁。
蒂芙待在原地,然後,慢条斯理地以双手支撑,半坐起身,她凝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