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亚文拿起咖啡伴侣瓶子,像说书先生一样拍了一下醒木,说:“奸字,女字旁加一个干字。奸者,污秽也。干女为奸,女干亦为奸。”
三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肖亚文又拍了一下咖啡伴侣醒木说:“刚才是贬义版,现在说褒义版。歌字,哥字旁加一个欠字。歌者,情之声也。欠哥之声为歌,哥欠之声亦为歌。”
芮小丹和欧阳雪笑得直不起腰来,芮小丹一边笑一边说:“这段子太黄了,你可是警官大学的高才生,一肚子学问全用在这儿了。”
肖亚文说:“那就给你们来个高雅的,绝对真实版。你们见过丁总骂人没有?我肯定你们没见过,但是我就见过一次。丁总骂人,那才真正是堪称一绝。”
欧阳雪说:“大哥也会骂人?”
肖亚文说:“有一次丁总遇见一个多年不见的熟人,这人就请丁总吃饭。这人原是学理工的,后来改行作音乐评论人,满腮胡子,头发老长,扎个马尾巴,手腕戴个珠镯子,就是那种一看就有文化气质的扮相。席间这人不停地高谈阔论,谈艺术,谈音乐,极力想给丁总一个高雅脱俗的印象,连我都看出来了。丁总听着,很少说句话,直到散席在餐馆门口道别的时候,丁总给他留联系电话,出问题了。”
肖亚文喝了一口咖啡润润嗓子,接着说:“丁总没名片,我就拿出记事本写号码,丁总说一个我就记一个,从手机到座机,从北京到柏林,从司机到助理,留了7个电话,写满了3页,那个臭显的俗啊,浑身洋溢着暴发户的小家子气,那人都等得不耐烦了,终于带着一脸的轻蔑逃走了。我想来想去不明白,就问丁总,我说:丁总,咱有那么俗吗?丁总说了一句话,差点没让我从车里掉下来。”
欧阳雪急切地问:“什么话?”
肖亚文说:“丁总说,那样他就高雅了。”
第二十四章
1
1997年3月19日,格律诗音响店在路人的不经意中悄然开业了,没有彩带花篮和庆典仪式,只有新买的客货两用面包车和那辆宝马轿车显示着小店的某种实力。
春寒乍暖,春节刚过一个多月,此时正值市场销售的淡季,然而音响店在开业的当天就卖出了5套四仓机柜、1套两仓机柜和两对音箱脚架,营业额超过3000元,一星期之后日营业额就攀升到5000多元。格律诗音响机柜既不同于广东的铁皮管材料分层叠加式机架,也不同于家具式电视柜,更不同于简易、廉价的板式机架,它以极具发烧和尊贵的个性迎合了发烧一族和有闲阶层的消费需要。惟一缺憾的是,音响机架毕竟只是音响的辅助器材,格律诗音响店作为音响公司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音响产品。
格律诗音箱迟迟没有摆上货架是出于避免被他人抢注专利的考虑,开业以来叶晓明和刘冰的精力也着重放在注册商标和申请专利这些基础工作上。
四月初的一天下午,北京下起了小雨。
叶晓明和刘冰从诚诚专利代理事务所出来匆匆钻进宝马轿车,叶晓明一上车就用棉纸擦拭公文包上的雨水。刘冰也擦了擦公文包,发动汽车,打开雨刮器上路了。
叶晓明舒了一口气,说:“行了,办完这桩心里就踏实了。”
刘冰说:“咱回去就把音响摆上,开音响店的没音响,多别扭啊,咋看都像家具店。”
叶晓明笑笑,拿出手机边拨号边自语道:“事情办妥了,跟董事长汇报汇报工作。”拨通号码把手机放到耳边,说:“董事长,专利的事办妥了,多交了50%的加急费……出口代理的事现在还不急嘛,我先去咨询一下……知道,欧华进出口代理公司……董事长,音箱可以摆出来了,套件和功放的事也该谈了,初来乍到的也该跟同行联络联络感情,我的意思是请乐圣和斯雷克的人出去吃顿饭,规格高点,得多花两个,算咱格律诗有个姿态吧……那怎么行呢,还是跟你打个招呼,免得查账的时候说不清了……好,好,再见。”
刘冰不屑地说:“你是总经理,请人吃顿饭还用跟她打招呼?”
叶晓明说:“礼多人不怪嘛。”
汽车开了20多分钟来到北京欧华进出口代理公司,这是一座六层楼的独立建筑,外墙壁全部是深灰色石板贴面,停车场地面是花岗岩铺设,四周是用不锈钢柱子和粗铁链围成的护栏,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轿车。
刘冰在靠近路边的位置停下车,说:“你就咨询一下,下着雨,我就不下去了。”
叶晓明夹着公文包一个人下车了,一路小跑进了大楼。
刘冰落下车窗玻璃,点上一支香烟,侧着身子悠闲地观赏车窗外的雨景。宽阔的马路上车来人往,树木被小雨洗刷一新,空气清凉、湿润,雨点儿淅淅沥沥地落着,在地上不规则地跳跃,发出美妙的“沙沙”声,仿佛是一首年代久远的老歌在耳边回响,能把人的思绪带向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境地,让人有一种宁静的归依感。
置身于首都圣地,坐在舒适的汽车里听轻柔的雨声,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刘冰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一夜之间就步入了一个以前只能远远仰视的阶层。
过了半个小时,叶晓明从大楼里出来了,又是一路小跑钻进车里。
刘冰看着叶晓明从包里取出一份出口代理咨询材料,问:“下一站去哪儿?”
叶晓明说:“去仓库提一套音响。”
刘冰开车出了停车场,说:“北京是不一样,啥都讲代理,有钱干啥都省事。”
叶晓明看着出口代理咨询材料,自己念叨着:“原来商检还有这么多说道,这份材料得给世杰传真过去,像油漆、板材、粘合剂这些材料得跟厂家索要质量检测证明……出口代理费按营业额的5%收取……运输费、报关费、商检费、仓储费、港口运杂费、保险费、银行手续费……这得多少钱哪,又不是真有市场。”
刘冰笑着问:“叶总,坐着宝马在北京城出入大公司,找到点感觉没有?”
叶晓明说:“这云里雾里的,谁敢当真哪。”
刘冰说:“天塌砸大家,有个高的人顶着呢,怕啥?”
下雨天,马路上的车辆明显少了一些,不像平时那样拥堵不堪了。来到正天商业大厦地下仓库的入口,刘冰向门卫出示证件、登记,进入仓库,在63号门前停下车,仓库区的值班员再次核对特许出入证件和库房号码,才准许打开房门。
一百多平方米的库房靠南墙放着一批平展的音箱包装纸箱,靠北墙放着18对已经包装好的格律诗音箱,旁边是一套电源、CD机、功放和线材。
叶晓明说:“音箱搬两对放后排车座上,其它都放后备箱里。”
两人动手往车上搬音响,音箱特别娇贵,两人一次抬一只。叶晓明干着活儿说:“如果按我的意思,我不会把音响店开到现在的位置,更不会租这个仓库,不摆这种花架子。北京地面太大了,应该把音响店开到东城边上,充分发挥车辆的优势,基本放弃零售市场,以批发为主,立足北京,兼顾天津市场。”
刘冰说:“这话开会的时候你咋不说?现在说这有啥用?”
叶晓明说:“说了也没用,人家得按套路来。”
装好车,两人离开仓库返回音响店。
格律诗音响店的门被面包车的尾部堵着,起落式的后车门敞开,小杨一个人吃力地抱着一个整包装的机柜往车上装,车尾堵着店门,既缩短了搬运的距离,也避免了纸包装箱被雨水打湿,但是却堵塞了道路,过往的路人只能从旁边绕行。
刘冰被面包车堵着开不过去,停下车,叶晓明和刘冰下来帮着抬机柜。
小杨说:“再搬一套棕四亚就够了,一共五套。”棕四亚是机柜颜色、仓位和漆面工艺的简称,棕表示棕色,四表示四仓位,亚表示亚光漆面。
叶晓明说:“下雨天也能走点货,还不错。”
小杨乐呵呵地说:“下午卖了一套,人家有车直接拉走了。还有一套付了订金,店里走不开,说好了6点以后给人家送去。慧通打电话要四套,呆会儿一趟都办了。”
装好机柜,小杨把面包车停回原来的车位,刘冰跟着把轿车停到门口,三个人卸下音响器材之后,刘冰也把车停回自己的车位。
叶晓明和刘冰都是资深发烧友,对音响的摆位自然是行家里手,也早就设计好了音响摆放的位置,就等着音箱可以亮相的这一天。在叶晓明的指挥下,店里的空间重新布置,音响占据了室内中心,正对着沙发、茶几,音响机架产品被分布在音响位置的两边,这样既能突出音响,又不弱化音响机架的展示,也有利于声音扩散和减少驻音。
重量超常的格律诗音箱摆在重量超常的特制音箱脚架,被10台器材伺候,无疑是霸气十足。尽管只有一款音箱,但是摆了一套音响的店里毕竟有了一点音响店的氛围,至少像个音响店了。音响摆好之后,叶晓明从办公室的文件柜里拿出一个早已备好的木制CD盒,里面装有30张唱片,唱片的数量虽然不多,却都是从叶晓明、冯世杰和刘冰三人各自的收藏中精选出来的发烧天碟,张张顶星带花,如雷贯耳。
刘冰站到沙发后面端详了一番,等叶晓明接上电源打开音响,播放一曲罗德里戈的《阿兰胡埃斯小提琴协奏曲》,琴声激情、凄美而哀愁,仿佛一片片揉碎的心在秋风里飘落,有一种撼人魂魄的力量。刘冰陶醉地点点头,说:“有点音响店的意思了。”
叶晓明调试好音响,关掉电源,将挑选好的3张唱片放到机柜上,转过身说:“现在咱们开个小会,有几句话交代一下。呆会儿刘冰和我去斯雷克订购器材,情况允许的话咱想请赵总和乐圣的于总晚上一块儿吃顿饭,气氛好的话再请他们到店里坐坐。以前我在古城代理斯雷克和乐圣品牌,跟赵总和于总都挺熟,咱公司用乐圣套件,用斯雷克功放,于公于私都需要搞好关系,今天人家可能来,也可能不来,但是咱得做好人家来的准备。”
刘冰笑着说:“嗦,你就说注意事项吧。”
叶晓明说:“一是大方,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二是热情,但也别过分了,别让人觉得咱非要巴结谁;三是脑子多根弦,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多嘴的别多嘴。”
刘冰问小杨:“叶总的话记住了?”
小杨说:“记住了。”
叶晓明对刘冰说:“我主要是说你呢!给你留点面子,晕!”
刘冰说:“这话还用跟我交代?嘁!”
2
斯雷克电子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的音响店与格律诗音响店相隔一条大街,而斯雷克音响店与乐圣音响店则在同一条街上,两家相距不到100米。斯雷克是中国Hi—Fi功放的知名品牌,斯雷克功放与乐圣旗舰音箱的搭配通常被发烧友称之为穷人的劳斯莱斯。
斯雷克音响店一楼是店面,楼上是办公室。音响店以销售本公司产品为主,兼营德国、日本、英国几个国际著名品牌的音响器材。
刘冰在斯雷克音响店门口停好车,跟在叶晓明身后走进店里,见总经理赵忠涛正与一位朋友谈论一款CD机的表现。赵忠涛不到40岁,瘦高个,额头沧桑地落着几缕头发,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穿一件老式对襟紫红褂,像一位老学究。赵忠涛是地道的广州人,却能讲一口地道的京腔,他比老北京还老北京,做北京人的生意特别能给顾客亲近感。
赵忠涛一见叶晓明马上热情地迎上来寒暄道:“晓明老弟,你好,你好!”
叶晓明也与赵忠涛握手寒暄道:“赵总好!”
赵忠涛笑呵呵地说:“听说那条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