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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她的亲人,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
“对方位高权重,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凌承安卖着关子,没直接说是什么,到底叫思烟伺候唐子嫣睡下了。
唐子嫣却抓住他的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夫君不说,我怕是要睡不着的。这样的事,何必遮遮掩掩的?位高权重又如何,草菅人命,那就是大罪。”
“娘子说得极是,只是这世道,有钱有权总是能自保,哪里是我们能够撼动的。”凌承安盯着她的双眼,没看出异样来,显然她是信了,便叹着气说道:“我这就告诉娘子,不是叫娘子去以卵击石,而是以后碰上了,也能避开,别着了对方的道。”
“那人是当朝一品柱国大将军……赵玄凌。”
赵玄凌?
唐子嫣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舌尖微动,只觉得这个名字极为熟悉。
她怔怔的想了许久,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
凌承安深深地看着唐子嫣,见她满脸呆怔木然,有着疑惑,却没有半点像是想起来的意思。
他不得不警惕这个赵夫人,若是她不留神想起了什么,却一丁点都没显露在脸上,那就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太懂得掩饰自己真正的想法了。
凌承安看了又看,没瞧出端倪来,才开口道:“娘子不要再想了,快歇着,我们明日指不定又要出发了。”
“好,”唐子嫣浑浑噩噩地睡下,思烟早就在角落点起了安眠香。
唐子嫣的眼皮觉得很沉很沉,转眼就睡了过去。
凌承安走出院子,回头看了一眼,叮嘱思烟道:“好好看着她,这个女人会是我们最大的利器。”
他嘴角弯了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若有任何异动,只管来告诉我。”
思烟低声应下,迷恋地看着凌承安离开的背影,为了殿下的霸业,她就算抛下一切都毫不在乎。
她原本是南疆部落首领的么女,一次因为贪玩离开了部落的外围,叫一些经过的歹徒抓住。对方早有防备,自己年纪轻一时慌乱,错过了下毒的时机,叫人生擒住,便要卖去别的地方做女奴。
幸好凌承安路过,救下了自己。
那时候开始,思烟就抛弃了原来的名字,只做凌承安的手下,发奋钻研毒药,成为他的心腹。
凌承安只要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个小小的动作,思烟就能明白他的用意。
她在香炉里又洒下了一点点药粉,床榻上的唐子嫣轻轻皱眉,很快又沉沉睡去。
这位赵夫人,决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来。
思烟跪坐在榻前,凑到唐子嫣的耳边低声呢喃:“赵玄凌杀了你的母亲,杀了唐家所有人,你对他恨之入骨……你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唐子嫣昏昏沉沉中,跟着重复道:“赵玄凌……恨……”
听着她的嘟嚷声,思烟虽然白着脸,却是笑了。
即便这种方法会损耗她的身体,但是那又如何呢!
唐子嫣醒来的时候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几乎是被思烟推上了马车。
“他们又追来了?”
刚上车,还没坐稳,鞭子一抽,骏马就撒腿飞驰起来。
唐子嫣东倒西歪的,勉强稳住身影,惊慌地问道。
“对,他们又来了,娘子坐稳了。”凌承安脸色也很不好,没想到赵玄凌的动作越来越快了,简直是不眠不休,直到追上自己才会罢休!
“夫君,如今我们要去哪里?”唐子嫣眼底一片迷茫,天大地大,难道就没有他们的藏身之所了吗?
“对付那样人,不如我们去京中,去皇宫向皇帝告发!”
她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这样的主意。
凌承安却对唐子嫣摇头,如果是皇宫,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娘子却是天真了,赵将军敢这样做,分明是受皇帝指使的,不过是跑跑腿罢了,真正的幕后之人却是皇帝。”
唐子嫣被他的话吓住了,马车却是突然一顿,思烟焦急的声音传来:“主子,前面被人堵上了!”
“可恶!”凌承安真没想到赵玄凌会下如此大手笔,不但制住了他好几个埋在附近的钉子,竟然还将整座城都封上了?
他莫不是疯了,根本不清楚凌承安从哪个方向离开,索性把四面八方都堵上,叫他们无处可逃!
而且赵玄凌为了捉住自己,连唐子嫣的命也顾不上了吗?
难道赵玄凌就不怕凌承安被逼急了,实在不行,就拿唐子嫣的小命威胁他吗?
“冲过去——”
凌承安一手抓住唐子嫣,思烟狠狠用鞭子抽打,骏马飞奔起来,马车颠簸几乎像是要散架一样。
唐子嫣捂着嘴,脸色苍白,忽然听见前面一声马匹的嘶鸣声,仿佛发号司令一样,马车前的两匹骏马回应一声便慢慢放慢了脚步。
不管思烟怎么抽打,还是不肯再加快,马车慢了下来。
凌承安咬牙切齿,险些忘记了赵玄凌的坐骑不是一匹普通的骏马,而是马王!
当年他试过几次捕捉这匹马,都叫它避开或者逃开了。
却没想到有一天,马王会甘心做了赵玄凌的坐骑!
比起宽广的草原,马王却甘心跟着赵玄凌生活在不能肆意奔跑的定国吗?
还是说,连马王都能预感到,突厥不可能赢得了定国。为了避开战祸,所以跟着赵玄凌回来了?
不会,绝不会如此!
凌承安压下心底的焦急,撩起帘子,眯起眼望见不远处迎面而来的赵玄凌。
唐子嫣也看见了来人,不由一怔,居然是上次那个高大的黑衣男人!
她忍不住问:“夫君,那是谁?”
凌承安看着赵玄凌,一字一句地道:“娘子,这就是我们的大仇人,赵玄凌赵将军!”
“什么?”唐子嫣彻底的怔住了,这个在自己脑海中只见过一面就印象深刻的男人,居然就是他们的大仇人?
这个看着浑身正气,一点都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这人表面看着正气凛然,背地里却做着许多不见得光的事?
唐子嫣皱紧眉头,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赵玄凌坐在马背上,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子嫣。
她瘦了,她的脸色苍白,是不是被吓着了?孩子会不会又闹着她了,被凌承安一路挟持着会不会不安而吃不好睡不着?
不过不怕了,她这就要回到自己的身边来,赵玄凌发誓再不会叫唐子嫣经历这些不愉快的事。
近了,他的手就快能抓住唐子嫣。
只是唐子嫣向后微微一避,躲开了赵玄凌的手。
下一刻,凌承安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将唐子嫣抱在怀里,一跃而下。
赵玄凌才发现,马车驶向了河边,眼睁睁看着两人落入河里,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第一百五十四章 悬心剑
赵玄凌一拳打在地上;向后喝道:“沿着护城河走;一定要找到他们!”
江元镇得令;立刻骑马而去,身后的手下也纷纷离开。
他们明白;这时候该留给赵玄凌的,是安静的独处。
赵玄凌看着自己的手,想到刚才唐子嫣下意识地避开;看着自己的眼里充满了陌生;心里就一阵恼恨。
凌承安在唐子嫣身上做了什么;竟然叫她对自己毫无反应,乖乖跟着凌承安跳下护城河逃走?
这件事不对劲;赵玄凌刚才只想着没能救回唐子嫣而觉得恼怒,如今却回过味来了。
唐子嫣看见自己;就应该设法回到他的身边才是,怎么会避开?
那双眼睛的陌生眼神不像是作伪,赵玄凌站起身,盯着护城河微微出神。
他知道凌承安身边有一个擅长用药的丫鬟,难道她在唐子嫣身上做了什么,叫唐子嫣忘记了自己吗?
若是如此,赵玄凌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如刀割。
试问唐子嫣忘记了他,是不是误以为凌承安才是她的丈夫,肚子的孩子也是凌承安的?
赵玄凌握紧双拳,他绝不会轻易饶恕凌承安的!
江元镇沿着护城河一路追去的时候,凌承安一手托起唐子嫣,叫她没沉下去,一边白着脸游向岸边。
思烟早就上岸了,帮着他把唐子嫣扶起来。
唐子嫣的情况很不好,因为不会枭水,刚开始呛住了不说,一上岸就浑身哆嗦,最要命的是她捂着肚子一直喊疼。
凌承安皱起眉头,只能伸手扶起她:“附近可有适合落脚的地方?”
思烟早就查探过了,点头道:“前面是君子巷。”
闻言,凌承安露出厌恶的表情来。
君子巷名字好听,却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里是贫民集中居住的地方,一条巷子里住着上百户人家,一个个挤在小房间了,几乎是大门挨着大门,臭烘烘不说,还脏兮兮的。
但是不得不说,那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
那么多人,又是拥挤,又是鱼龙混杂,互相之间又不认识,最适合藏匿。就算赵玄凌的人闯进去,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们。
凌承安看着一脸痛苦的唐子嫣,点头道:“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这就去君子巷。”
思烟买了三个斗笠,把三人的脸面遮得严严实实,选了最里面的一间小屋,简单清扫后,就把唐子嫣扶上了石床。
凌承安看着屋内的简陋,有些嫌弃,思烟已经凝神开始给唐子嫣把脉了。
过了半晌,她眉头紧皱,拿出怀里的银针,给唐子嫣几个大穴上刺下:“殿下,奴婢已经稳住赵夫人的胎息。”
“她动胎气了?”凌承安看着唐子嫣隆起的小腹,他是见过突厥中的女人,怀孕的时候依旧联系骑射,也没什么要注意的,除了腹部鼓鼓的之外,跟平常无异。
定国人倒是脆弱,跳河浸泡了一会而已,就动了胎气。
“回殿下,赵夫人这一胎……估计快要生了。”思烟估摸着,接连发生意外,唐子嫣的身体承受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提早出生。
闻言,凌承安头疼了。
带着一个怀孕的唐子嫣还好,毕竟她忘记了以前的事,哄一哄也好控制着。
但是生下一个孩子后,他们怎么带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上路?
不说这孩子要吃喝,就是在外不停哭喊,怎么掩人耳目?
他不是没想过把赵玄凌的孩子杀掉,但是该怎么跟唐子嫣解释?
如今凌承安扮演的是一个疼爱妻子的夫君,两人又在落难中,避开赵玄凌等人就算了,对孩子下手又如何解释?
他不由后悔,一开始就不该说是唐子嫣的夫君,反倒沾了一身的麻烦。
“什么时候会生?”
思烟斟酌道:“半个月左右。”
半个月……
凌承安蹙着眉头,所以说半个月之内,他要将唐子嫣这张王牌的价值充分利用好了?
一直躲躲闪闪,并非上策。
江元镇将手里一张信笺递给赵玄凌,低声道:“老大,这是凌承安送来的书信。”
他看了眼赵玄凌跟前几乎没动几口的饭菜,不由叹气。
自从唐子嫣被凌承安掳走之后,赵玄凌一直寝食难安,旧伤反反复复的痊愈不了,叫他们这些兄弟看着就心疼。
赵玄凌一把夺过信笺,展开一看,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