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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报纸，上面每一个字都是赞扬着爸爸，可是她却觉得那些字眼仿佛是最尖锐的刀，一下一下戳着她的眼睛，她觉得格外地难受。
“很自豪吧？”秦宇晟短促地笑了一声，文静有些失措地看了他一眼，他漫不经心的语调里面依旧是带着那么一点讥讽，“毕竟能救下这样身份的人，是一件多么难得事情。你爸爸他……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神经外科的权威吧？这个年纪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一定觉得很骄傲对不对？至于你嘛……”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忽然弯了弯唇角，眼底深处却是冷的，“还留在公立医院做什么呢？不觉得那样的地方根本就配不上你的身份吗？”
文静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忽然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可是她却知道，他根本就在讽刺自己，她听得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想知道，或者他根本就是处处看自己不顺眼。她不想辩驳什么，因为没有什么好辩驳的。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把自己当成那个没有思想、没有情绪的木偶，然后用微颤的声音艰难地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何况医生救人是职责，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秦宇晟挑眉，看着她僵硬的面色，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还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大医生，说你是天使一点都不为过。不过，据我所知，好像那天出车祸的人可不止就这么一个，不知道另外一个伤者的情况乐观不乐观呢？”
文静猛然一震，一瞬间似乎是想到了某些最可怕的东西。是啊，他可是秦宇晟，他怎么可能无端端去关注这种新闻？
她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祈求，“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怎么？我应该说什么吗？瞧瞧你这脸色，就跟厉鬼缠身一样，这么害怕做什么？”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这样刻薄的话，难得薄唇边还带着一丝微笑。
文静闭了闭眼睛，有些麻木地说：“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很多事情，但是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救那个人，只是来不及了……”
秦宇晟一双黑眸深处，滑过一丝叫人捉摸不透的亮意，却只是淡淡地说：“原来那个人死了。”
“秦宇晟，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她有些忍无可忍，像是自己最不愿意示人的一面被无情地暴露，她觉得羞耻，却也想要极力地掩饰，“你明明就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套我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谁会希望他死？你想要怎么样折磨我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拿我的工作来说事！谁……谁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秦宇晟看着她一脸激动的样子，眯了眯眼眸，突然伸手，生硬用力地掰开起了她的下颌，冷淡的声音几乎不带任何的感情，“生气了？这个时候你倒是会生气了，这么生气做什么？我有说你什么吗？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滑落一滴眼泪，正巧掉在了他的手背上，像是有一种异常灼热的温度，让他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随即他似乎是有些嫌恶地甩开了她，讥讽地说：“给你十五分钟的洗澡时间。”
文静楞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宇晟已经拉了拉西装的外套，推开车门出去了。她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公寓，稳定了一点情绪，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也跟着下了车。
进了公寓，文静才发现小朱不在了。她看着秦宇晟直接走进了那间最大的卧室，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怎么样都跑不掉了。她不敢多逗留，他只给自己十五分钟的时间，于是连忙拿了一套睡衣跑进了自己房间的浴室。
秦宇晟走进卧室的时候，手机正巧响了起来，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脱掉了外套，这才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走到窗口接了起来。
“是我，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秦宇晟的脸色有些暗沉下来，过了几秒忽然厉声打断，“不要再说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说过了，就算是永远都不会醒过来，我也不允许你们放弃！多少钱无所谓，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直接就把手机给摔了，机身碰到了坚硬的墙壁，零件顿时四分五裂。他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低低咒骂了几声，房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他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迈开矫健的步伐大步流星朝着门口走去。
文静敲了敲房门，刚准备推门而入的瞬间，面前忽然一晃，房门已经别人从里面拉开，她楞了一下，张嘴刚想要说什么，秦宇晟却已经陡然伸手用力一扯，她整个人顿时跌跌撞撞地往前扑。
“真是准时。”他冷冷一笑，狠狠地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床边走去，“不过穿上衣服就太多此一举了！下次什么都不用穿！”
他说完，用力一扯，文静身上那件单薄的睡衣顿时咝一声，肌肤刹那间暴露在空气中，她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莫名盛怒的男人，甚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得他不开心了，双手刚想要环上胸口遮挡，他却用力地一推，她整个人顿时跌入大床上。
“啊……”文静被他一系列的粗暴动作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变得这样蛮横无理，他盛怒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恐怖，她下意识地蹬了蹬腿想要往后退，“……你、秦……”
“唔……”颤抖的话音未落，他已经覆上了她的身体，用力扣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第九十九章，等同死鱼
秦宇晟在啃咬着她的唇，文静疼痛不堪，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强忍着眼眶里面的那层薄雾。她知道反抗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反正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做他的木偶。她死死地咬着唇，默默地承受着他所有的莫名愤怒，整个人僵硬地仿佛真的是一个陶瓷娃娃，任由他摆弄着各种姿势，横冲直撞的进出。
她的冷汗冒了出来，他狠狠地贯穿了她，几乎要把她嵌在自己身体里。可就这样他还不满足，将她拉起来，强搂在怀里。狂乱地吻着她微张的嘴唇、失神的眼睛，她的身子被他高高顶起，再重重地落下去。她浑身发抖，背上汗水涔涔，整个人好似被利斧劈成两半，疼得无法呼吸。
最后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其实已经不会感觉到有多委屈了，因为她一直都在催眠自己，可是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落泪。文静知道他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在这个时候流眼泪，于是转过脸去，想要用自己的长发挡住他的视线，却不想脸刚一动，他就已经用力地扣住了她的下颌。
“哭什么？你觉得很委屈吗？躺在我的身上就像是一条死鱼一样！应该无趣的那个人是我才对！”他冷嘲热讽的话让文静不可抑止的发抖，用力控制自己牙齿不要咯咯作响，或者抓住身边的花瓶朝床上的这个人的后脑扔去。
这个魔鬼，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他永远有办法在一秒钟内让自己失控。文静的十指深深的扣进掌心，她想自己脸上的肌肉一定扭曲得可怕，她用尽力气呼吸，才能让自己不歇斯底里尖声大叫。
“没有……”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却不得不勉强撑起一丝微笑，不过她知道，那一定是很难看的。
果然，他马上冷冷地哼了一声，用力一顶，“对着你的脸，我更倒胃口！不能笑就别笑，比哭还难看！”
文静实在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怎么样做，才能讨得他的欢心，让他可以大发善心，少让自己受痛苦，可是她没有经验，而且有些事情，她没有办法做。
她只能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他的力道和重量，她知道，这种时候，越是乖巧，他就没有再钻自己空子的理由了。
她知道自己卑贱得可怜，可是有什么办法？
痛苦终究是会过去的，文静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麻木自己，刚刚开始那种整个人仿佛是被撕成了两半的疼痛渐渐地就麻木了，只有一种感觉，一下子，又一下子……像是钝器击过来，更像是个机械的钟摆，好像是命运的手，将她拨过去，拨过来，她闭上了眼睛，咽下了那一丝绝望，告诉自己，就快要过去了……
最后，他从她的身体里面退出来。文静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坐在床沿，整个人却是机械似得瑟瑟发抖。
直到听到秦宇晟关上浴室的房门，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本想要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可是那衣服早就已经不堪入目，她没有办法，只能一丝不挂地搂着自己的胸口，飞快地跑到自己的房间。
她重新拿了一套衣服去洗澡，站在淋浴下面，她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站不稳，腿间还有火辣辣的疼痛，她一手抓着毛巾用力地擦着自己的身体，一手扶着墙壁，避免自己双腿无力摔倒。
可是她知道，怎么样用力洗都洗不干净自己的身体，因为她生命中的某一部分，已经打上了那个男人的烙印。或者说，是那个男人用一种近乎狡猾的手段，在一张白纸上画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她不知道自己在淋浴下面冲了多久，后来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似乎是有手机铃声在响，文静这才关了水龙头，这次果然更加清晰地听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她拿了块毛巾匆匆擦了擦身体，套上了睡衣，这才出去接电话。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打电话给自己的人竟然是爸爸。
文静根本就不想接电话，可是这个人是自己的爸爸，他给予了自己生命，就算原则问题上面大相径庭，就算他真的让自己那样失望，可是他还是自己的爸爸。
她没有办法狠心按下拒听键，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接了起来，“爸爸。”
大概是听出她的声音有些怪异，谭远昊第一句就是问：“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我刚刚洗了澡正准备睡觉。”她已经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地问：“爸爸，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谭远昊沉吟了片刻，这才说：“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今天我去研讨会了，我以为你也会过来，结果就盛方庭一个人过来了，我问起过他，他说你有事情要忙。”
文静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谭远昊感觉得到女儿的疏远，自然也明白是因为什么事情，最后他终于说：“文静，明天出来陪爸爸吃顿饭吧，我们父女好久没有单独一起吃饭了。”
文静觉得心酸，其实谭远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并不多，他们父母单独吃饭聊聊天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很忙。文静在国外进修的时候，每天都可以接到妈妈的电话，但是每次问起爸爸，妈妈总是会说，还在医院忙。不过偶尔他也会给自己打电话，其实他也像是天下所有的父亲那样疼爱自己，叫自己“小公主”。文静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爸爸还会背着自己到处走，想起自己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医学上的知识无法理解的时候，不顾时差地打电话给他，他也都会耐心地给自己讲解。
或者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谁说父爱不是体现在这些事情上的呢？
算了，那个人到底是自己的父亲，他给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她还是不忍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