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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经国埋怨她太小心翼翼,但是也听话的放下了碗筷。
萧晚站在一边看着微微而笑。
病房的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傅子珩和楚然一前一后从外面进来,两个都熬了大半夜,两人看起来都有些憔悴。
病房里一派和乐融融,一点死气沉沉的气息也没有,令两个刚进门来的男人都怔了一怔。
“爸爸!二叔!”
结局篇:放弃治疗
隐婚萌妻,老公我要离婚!;结局篇:放弃治疗
结局篇:
“爸爸!二叔!”
潇潇第一个看到了推开门进来的傅子珩,多日未见,如今看到他,从沙发上下来,飞快的跑了过去。舒悫鹉琻
如满弦的弓绷满的神经在看到女儿朝自己跑来的一瞬间,傅子珩疲惫的神色露出一丝笑容来。
他弯腰将女儿抱了起来。
潇潇伸手搂着粑粑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摸摸他的下巴:“爸爸,你长胡子啦!”
“爸爸等一下去弄干净。”
“不要紧哦,爸爸长胡子也是帅帅的哒。”
傅子珩低声失笑。
楚然在后面跟了过来,“小公主,那二叔帅不帅啊?”
小公主认真仔细的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没有粑粑帅。”
楚然笑:“你还真是傅子珩生的女儿,简直就是贴心的小棉袄。”他说着,伸手想去抱走过来的骁骁,骁骁一转身,避开了他的手,酷酷的回答:“我又不是妹妹,不用抱。”
楚然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是有个性。”
放下女儿的傅子珩伸手揉揉儿子的脑袋,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把妹妹照顾的这么好。”
得到夸奖的骁骁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都是爷爷奶奶的功劳,爷爷和奶奶很辛苦,我不辛苦。”
说到傅经国,傅子珩低下眸子,嘴角紧抿成一条线,弧度深了些许。
他起身来到病chuang前,看着chuang上的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傅经国摆了摆手,宽慰他们:“你们不要那么紧张,人生自古谁无死?活长活短命中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什么死不死的!”陈婉仪削苹果的手顿了顿:“你倒看的开,也不想想说这话我们听了有多难受。”
傅经国一怔之后叹了口气:“是,是我的错,别生气,下次说话我会注意。”
陈婉仪这才没说什么。
“爷爷。”潇潇来到病chuang边,一双黑漆漆似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傅经国:“爷爷,你病了么?你什么时候会出院?”
傅经国爱怜的摸摸孙女的脑袋:“爷爷明天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潇潇还愿不愿意跟着爷爷一起住。”
潇潇点头:“愿意的。”
“真乖。”
楚然拧眉开口:“出院?爸,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哄小孩子的假话?”
“当然是真话。”
话刚落下,一直没出声的傅子珩淡淡开口:“您不能出院,至到身体康复前都不能出院。”
傅经国脸色一变,正要说话,萧晚一左一右牵了孩子,伸手扯扯傅子珩的胳膊:“你们好好说话。”
然后带了孩子去沙发那边,离他们远些。
他们两父子说话超过三句就会吵起来,萧晚一是怕他们吓到孩子,二是怕傅子珩口气太冲,惹恼了傅经国生气。
他现在的这样的身体哪能还经得起风浪。
傅子珩懂她的心思,闻言深呼吸了两口气,放缓了态度:“现在您身体要紧,一切得听医生的安排,所以暂时不要想着出院,到时候能出院了自然会接您回去。”
陈婉仪在边上符合:“子珩说的对,身体没大好之前你想也不用想这件事,别忘记那天晚上忽然病发,差点把我吓的半死。”
傅经国妥协:“好,我听你们的。”
陈婉仪将手里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小块递了过去,傅经国伸手接了,两人相视一笑。
站在边上的傅子珩抿了抿嘴角转身出去,坐在那边的萧晚一直注意着他们那边的动静,傅子珩出去的一瞬间,她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僻静的角落里,傅子珩站在那里身形修长,形单影只的看起来有些落寞。
萧晚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是不是很累?”
傅子珩抬的手动作顿了顿,萧晚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异味,她松开他来到他身前,傅子珩指间正夹着一只烟,刚点燃的烟正丝丝缕缕冒着白烟。
他很少抽烟,几乎没在她面前抽过烟,现在竟然要借烟来放松情绪……萧晚心里心疼他,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回去休息,我留在这里,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去呢。”
“对不起。”傅子珩回握住了她的手,“昨晚让你担心了吧。”
“没有。”萧晚笑笑,“你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担心,我只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因为他是傅子珩。
话音刚落,傅子珩忽然伸手抱住了她,一双手臂越收越紧,紧的萧晚快要呼吸不过来,她回过神来之后也环臂抱住了他。
她听到他说:“小晚,昨天晚上我和楚然还有心脏科的五个专家开了*的会,我父亲他……他的心脏已经到了衰竭了地步,说不定下次心脏病发就会死亡。”
死亡两个字说出来,她感觉到他的身体轻轻一颤。
萧晚张了张嘴:“就……就没有什么办法?”
“有。”傅子珩松开了她,“动手术。”
“那就安排啊。”
“这是另一大难难题。”傅子珩苦笑一声,抬手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烟,萧晚摆手示意不介意,傅子珩深吸了一口,烟草味道在口腔里弥漫,渐入肺腑,他这才感觉紧绷的神经松了松,“我爸他年级大了,并不适合做手术,而医生也没有把握,做完手术之后他是不是会好彻底,而且,手术台上有一半的风险,如果这个风险发生,他……我父亲他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直到现在,萧晚才感觉到他的绝望。
她虽然知道傅经国这次病情的严重,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她甚至一直在心里暗自祈祷,奇迹发生,傅经国第二天就会好转出院。
可她的一切想法都太天真了。
抿了抿嘴角,萧晚问:“你和楚然是怎么打算的?”
傅子珩扔了烟头一脚踩熄:“就算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也要去做手术。”
*
“我不做!”
傅经国听了楚然的解释后,想也没想,一口拒绝:“手术我不会做,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仅楚然,连一旁的陈婉仪都愣住了。
“为什么?”回过神的楚然大为不解。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傅经国还没有开口,傅子珩和萧晚从外面进来,他来到病chuang前,神色冷峻的问。
所有人都在为他着想担心想办法解决事情,他一句不做,扼杀了全部的希望。
陈婉仪刷了的一下站了起来,看脸色很明的生气了:“为什么不做?!”
傅经国伸手想拉她坐下,陈婉仪一把甩开他的手,“说清楚!”
“我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不做,还能这样跟你们说说话,睁开眼睛见见你们,不管是一天还是一个月,如果要去做手术,我可能明天就见不到你们了。”他看看错愕的陈婉仪,目光又扫过病房里的所有人,最后把眼神放在了两个孙子身上,“两个小宝贝我也还想多跟他们相处相处,听他们脆生生的叫我爷爷,放学了我幼儿园接他们的时候,他们一左一右牵着我的手跟我讲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陈婉仪听着听着,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傅经国长叹一口气不说了:“所以我不能去做手术,这就是原因。”
傅子珩上前一步,和他面对面站着,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你知不知道,不做手术的风险的是百分之百,做手术的风险只有百分之五十。”
“子珩啊。”傅经国忽然笑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让我活下来,我也会去做,可是我了解我自己的身体,你们谁都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最了解,医生也跟我说了实话,我进了手术室,很有可能会永远睁不开眼。”
傅子珩额头上青筋直跳:“所以不论如何,你都不会做手术?”
“我会去做,但不是近期。”
傅子珩还要说些什么,陈婉仪开口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别争了,这件事就先这样放一放,让我来跟你爸谈谈。”
傅子珩抿着嘴角,萧晚伸手拉了拉他,傅子珩侧头看了她一眼,萧晚点点头,示意他先听陈婉仪的,傅子珩最终妥协。
*
晚上萧晚带孩子们回去,刚替他们洗了澡,萧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擦干了手出来接了:“喂。”
“是我。”
“爸,你找我有什么事?”
萧父吃了晚饭之后在楼下散完步回去,忽然就想到要给女儿打个电话,等他缓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拨打了出来。
萧晚这么一问,他不假思索的道了出来:“没什么事,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傅经国的的病怎么样了?”
萧晚在沙发上坐下,顿了顿之后,将她所知道的,全都说了。
听完后的萧父沉默起来。
“爸?”
“哦,我在。”已经到了房子前,萧父找出钥匙开门:“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到家了。”
“好,您早点休息。”萧晚收了电话。
她把家里收拾了一遍,流了一身的汗,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傅子珩还没有回来,萧晚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他没有接,看来今天又不会回来了,想了想之后萧晚又好条短信过去。
“——注意休息,晚安。”
她放下手机关灯睡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的模模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chuang边一沉,萧晚原本睡的就不深,察觉动静下意识睁开了眼,黑暗之中看不清,嗅觉却格外的敏感。
“傅子珩?”
“是我。”
身边的人回答了一声,一下秒她身体被他拉过去抱进了怀里。
“几点了?”她也伸手抱住他,闭着眼睛随口问。
傅子珩一动不动抱着她,声线低沉:“快十二点了。”
“哦。”萧晚闻着他身上的烟草味,想着他肯定又抽了不少的烟,“怎么样?你父亲同意做手术了吗?”
他没有立刻就答,而且呼吸沉稳平续,萧晚听着他如鼓一般的心跳声,以为他睡着了,就没有在问。
“没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傅子珩开口,“他还是没有同意?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固执。”
能听的出来,他除了略带不解之外,还有深深的无奈。
一室安静之中,萧晚缓缓开口:“或许是因为怕吧。”
“怕?”
“嗯。”她轻应了一声,“在我们看来,做手术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在你爸看来,却是最后的选择,他怕他进了手术室之后就会一直长眠不起,所以宁愿选择平稳而没有风险的拖着,也不愿意进手术室。”
“他……可能只是因为怕而已,怕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怕那百分之五十的风险在手术台上发生,所以他不敢赌。”
傅子珩收紧手臂,萧晚静静说道:“傅子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父亲真的进了手术室,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发生了意外,万一手术失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