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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应该知道,依你现在的身份,你不会是想穿成这样去见我的家人吧?”
她自觉地当掉向瑞东句子里那些带有侮辱性的语言,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最后一句,因为这才是问题的重点:“见你的家人?婚礼上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他今天来找她原来是为了带她去见他的家人。
虽然只是婚礼上的匆匆一瞥,她还是对向瑞东的父母记忆深刻,他们看到她挽着向瑞东的手臂走过来向他们两个老人家喊“爸爸妈妈”的时候,两个老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才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下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两个老人显然是不知道他们这出偷龙转凤的把戏。
可是不管怎么样,让她面对着那样两位和蔼的老人说谎,她心里会有罪恶感,她没有脸再继续骗他们下去。
因而从那些所谓的名牌服装店鞋店包店首饰店出来回到车上,顾恩笑很是忐忑不安,她对向瑞东说:“我没有弄明白,向先生,不是说好了只是一场婚礼吗,婚礼过了之后,我们两个各走各的路,我没有义务参加你的家宴吧?”
“是你弄错了,顾……恩笑是吧,我们的合约是一年,在这一年之内,你都必须履行作为向太太的义务,当然如果我未婚妻提前回来的话,我们的合约也可以提前结束!”向瑞东把那天晚上她和他匆匆签下的合约扔给了顾恩笑。
因为签合约的那天晚上,向瑞东是先跟着她去了医院,把她那个同学欠下的医药费先补齐了,从医院出来之后,向瑞东已经把合约准备好了,她当时也没仔细看就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这是欺骗!”
在顾恩笑看里,这不过是一桩□裸的交易,除此之外,她不知道他们还能再有什么瓜葛。
“你说的没错,这桩交易本来就是欺骗,你已经欺骗了我的父母和家人,就必须要帮我继续欺骗下去。”
“你不是打算现在要拆穿它吧?”向瑞东意味深长地问她。
她顿时语结。
那天晚上,她和向瑞东一起吃的晚饭,在一家高级餐厅里,只是她那时候对向瑞东的兴趣远远大过于对食物的兴趣,一餐饭下来,她都在观察他了,反而不记得那天都吃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她是确定的,向瑞东一向待他不薄,但仅限于物质生活上,至于别的,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吃过饭之后,向瑞东带她去了他的住所,一栋高级住宅楼,站在楼底下望上看,有一种高耸入云的感觉,进了房间之后就完全不同了,反而觉得视野开阔了很多,这大概源于客厅里那清一色的落地窗,可以看得到外面大千世界的灯红酒绿与纷纷扰扰。
她跑到落地窗前把脸趴上去看,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出口,一串钥匙就飞了过来,向瑞东的声音随之响起:“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这恐怕不行。”顾恩笑追着向瑞东解释:“我还没有毕业,在没有毕业之前我一定要住在学校里……”
“你已经休学了。”他往楼上去。
“谁告诉你的,我没有,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不知道……”顾恩笑说不下去了,因为向瑞东回头看她时候的表情已经很明显地告诉了她一个事实: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真的不一定就知道。
她从没有想到向瑞东是这么过分的,因而火气往上涌,一把就扣住向瑞东即将关上的门,说:“谁告诉你我要休学的,你太过分了吧?”
向瑞东冷淡地望了她一眼,敲了敲她扣在房门上的手指,说:“如果你需要冷静一下的话,可以到楼下浴室里去冲个冷水澡,楼下才是你的房间,这个房间是我的,我要换衣服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里的光开始有些不耐烦,顾恩笑胆怯了下来,她还是怕他的,尤其是现在的这种境况下,谁也不知道向瑞东到底是不是一个君子,如果把他惹恼了,他或许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到时候吃亏还是自己。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也只能无奈地松开了手指,任房门在她的眼前缓缓地合上了。
虽然她和向瑞东的开始就像是一场闹剧,但她那天之后,还真的就在他的家里住了下来,不管从哪方面讲,她都不能离开,他的手里握着她的好姐妹季晓梅的生死大权,季晓梅每一期的治疗费用都是由向瑞东出的,他从没有对她失言过,她就也不能没有信义。
只是做向太太的日子实在很没意思。
起初的几天里,向瑞东都对她不理不睬的,就像她是空气,或者连空气都不是,空气的话他虽然可以无视,但是需要,她就不同了,他既不需要也无视。
☆、6 向瑞东这个祸害
其实做向太太的日子虽然无聊,却也时不时地充斥着笑料。
向瑞东的叔叔向荣第一次突然来拜访的时候,顾恩笑还在睡大头觉,她不是没有听见向瑞东的敲门声,而是对他的敲门声自动屏蔽,这是在学校宿舍里养成的习惯,直到听到有钥匙开动的声音,她这才猛然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望着手里提着一串钥匙的向瑞东,说了一句:“你怎么进来的?
向瑞东没理她,那个时候的她有时候就像少了根筋似地,经常会问一些白痴的问题,好在向瑞东还算有涵养,对她也算是包容忍耐。
他说:“起来上楼去。”
她还是弄不清楚状况,反而在低头一看之后,“啊”地一声就大叫了起来。
向瑞东眉头都凝结了起来。
“你出去,我把睡衣换下来。”她还真是不习惯穿着睡衣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虽然是一个连穿着睡衣都那么帅的向瑞东。
“换什么衣服,来不及了!”向瑞东伸手就把她拉了起来,同时回头把被子拉过也塞到了她的怀里。
她被拖着上二楼,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已经到了向瑞东的房间,他把她往床上推,说:“上床!”
她顿时震惊,还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的质疑,楼下门铃声响成了一片。
向瑞东扯过她怀中的被子就扔到了床上,然后又弯腰将她抱起一并扔上了床,几乎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向瑞东已经往楼下去了。
她这才清醒了过来,大早上的,被人扰了清梦不说,还被这么一摔,虽然床很软,也不疼,但也不能这么对待她不是。
顾恩笑生气了,气势汹汹地就出来了,站在楼梯口直着嗓子喊了一声:“向瑞东,你什么意思……”
然后她就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向瑞东已经在向他喊“二叔”了,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回头看了她一眼,极平淡地对来人解释:“恩笑就是这样的人,嗓门大了点,但其实心眼挺好的,二叔你不要介意。”
那天她才知道向瑞东娶她回来原来并不是做一个碍手碍脚的摆设,而是为了应付二叔向荣和向家老爷子的八十岁寿宴。
这还要从东哲集团的发展史说起。
原来当时创办东哲集团的其实是向家的老爷子向青海,但实际上,东哲集团是在向瑞东父亲向慕天手里才被做到辉煌的,这期间当然也少不了向家二叔向荣的辅佐与协助。
因而在向慕天被查出患了慢性心肌炎,需回家静养的时候,东哲集团的接手人就成了向家二叔向荣争夺的目标,依向慕天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向瑞东来接手,可向荣对此颇有微词,他觉得他才是为东哲集团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东哲集团理应交到他的手上。
但是大家都很清楚向荣的为人,除了好大喜功,好逸恶劳之外,别无长处,把东哲集团交到他的手里,等于是毁了东哲集团。集团内部两派势力各执一词,最后不得已要由向老爷子出面来解决,向老爷子发下话来,由向瑞东来接管东哲集团总经理的职位,但前提条件是向瑞东必须马上结婚,因为在他们老人家的眼里,男儿只有成了家才能立业。
结婚对向瑞东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他和叶梓曼的感情向家的人都知道,虽然他的父母对这桩婚事并不是很满意,但向瑞东一直都很坚持。如今向老爷子又发下话来,向慕天和何婉婷也只能勉强接受叶梓曼成为自己的儿媳了。
但向瑞东其实很忐忑,他和叶梓曼相处的这么多年里,情侣能做的事不能做的事他们都做过了,而且他从国外回来之后,就一直是和叶梓曼住在一起的,期间他不是没有向她提起过结婚的事,只是她的态度一直都不是很积极,她也对向瑞东说过,她不是不想结婚,也不是对向瑞东没有信心,只是童年的阴影在她的心里始终挥之不去,她很害怕,担心自己会不适应婚姻生活。
向瑞东了解叶梓曼的心情,对她更多的是心疼,因而结婚的事就很少再提起,他本想顺其自然,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让叶梓曼打开心结,等到她心甘情愿嫁给他的那一天。
然而事情似乎迫在眉睫,父亲把他和叶梓曼叫到了医院,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和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打算给她任何的压力,反而是叶梓曼,她在从病房里出来之后,想了一会就对向瑞东说:“瑞东,我想我能接受了,我们结婚!”
他当时真的是欣喜若狂,抱着她在医院的走廊上旋转,然后又与她十指紧扣再次回到父亲的病榻前,当场宣布了这样一个好消息。
只是令向瑞东没有想到的是,叶梓曼在婚礼的前一天突然就临阵脱逃,他找了她一天,直到晚上的时候,才接到她从机场发给他的短信,她说:瑞东,对不起,我还是没有考虑好,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向瑞东几乎要崩溃了,取消婚礼不是件小事,父亲的病,二叔的虎视眈眈,还有东哲集团的希望和爷爷的期盼……,种种的压力让他焦头烂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顾恩笑向他走来了,他似乎从这个看起来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顾恩笑第一次去向家别苑,是在向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寿宴上。
虽说是家宴,但来的人其实并不少,这些人大部分是与顾恩笑在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只是当时的人太多了,他们认识她,她并不记得他们。
好在有向瑞东在她身边,他时不时地在她耳边提醒她:“那个穿红色上衣的是二姑,咖啡色裙子的是小姑,戴眼镜的是表叔……”
她就不停地微笑着鞠躬致意,喊着:“二姑,小姑,表叔……”
在旁人看来,他们这对新婚夫妻很是恩爱,向瑞东不时地在她耳边低语一番,而她笑容满面的,偶尔还露出那么一丝甜蜜,看上去羡煞旁人似地,可是天知道,她脖子酸痛,连脸颊上的笑容都快要僵掉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要溜,还被向瑞东一把就抓住了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背后长有眼睛,明明是在和他那些叔叔伯伯,姑姑姑父寒暄,居然能注意到身后的她。
她不知道,这样重要场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