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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迟早也要搬过去的呀。”惟惟微笑着回答。
她相信,订婚以后没多久,她和赵医生应该很快就会结婚。
“就知道你幸福,有异性没人性!”希希哼她。
也许吧。
惟惟一笑,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外走。
赵医生,在楼下等她。
关上屋门的时候,惟惟又深深朝里面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
没有回头,惟惟下了楼。
从此以后,她和赵医生的同居生活要开始了,所以,不能回头看,不能回头望。
“东西都带齐了?”帮她的行李搬上车,赵仁诚问她。
“恩,都齐了。”她点头。
赵医生的家,一百多个平方左右,三室一厅,装潢简约而低调。
她踏入房子的那一刻起,两个人都觉得很尴尬。
特别是,小雨住在医院里,这个屋檐下,只有他和她。
“你在家开伙吗?”望着亮堂堂的厨房和客厅,惟惟暗叫完蛋了。
她平时有点小懒散,不太会整理,又喜欢东西乱丢。
如果赵医生是洁癖男的话,两个人真的是有得磨合了。
再次发现,两个人其实一点也不熟,很多现实性的问题摆在面前,等着一一解决。
“小雨住院后。。。。。。我都在医院里用餐。”他回答。
惟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是外食好,不会被发现,其实她一点厨艺也没有。
“我看还是先照旧吧,这段日子我们都挺忙的。”她假惺惺的装体谅。
赵仁诚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松下,因为她的大度。
说实在的,有空的话,他只想陪着女儿。
“等小雨身体好了,以后我来买菜。”他主动承担家务
“我烧饭。”她笑盈盈接下话。
脑袋里,却已经开始暗自在盘算,哪家学校有短期家务烹饪班可以去学习。
“呵,那。。。。。。先进房间?”从她进屋开始,两个人一直杵着,赵仁诚觉得前所未有的尴尬。
“好。。。。。。好啊!”惟惟露出羞涩的表情。
内心,其实七上八下的。
“小雨的房间在这里,你的房间——”他拖着她的行李,一边走,一边正想带她去另外一个客房。
平时如果有朋友借宿的话,都是住在这间客房。
“停!喂,我跟你睡一个房间的,好不好?!”惟惟没好气的提醒他。
难道同居的第一天,就要分开各睡各的?那还同居个鸟啊!
赵仁诚愣了一下。
老实说,她说要住过来的时候,他没有考虑的太清楚,只觉得既然都选择要订婚了,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没有拒绝的必要。
只是,现在,住同一个房间?那不是。。。。。。
“好。”他点了点头,默默地将她的行李往自己房间拿。
她说得是对的,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确实是应该住在同一个房间,一切都只是他自己没有调试好。
惟惟把自己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先拿出来。
赵仁诚在旁,一直默默帮忙。
惟惟带的东西不多,两个人齐心合力,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全部都收拾了进去。
赵仁诚望着那满满的半边全是女人衣服的橱柜,一直在发呆。
从此以后,生活里,多了一个人了。
“先休息一下吧。”惟惟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一个环得不自然,一个被环得发僵。
休息,到哪休息?两个人脑海里,同时浮现这个问题。
然后,她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那张大床。
他也是。
他们两个人今天刚好都是中班,离下午两点的时间还远着,也许——
可以做点其他的。
“我——”
“我——”
“要喝茶吗?”
两个人都同时开口。
最后,相视一笑,彼此又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去客厅喝口茶休息一下!”惟惟亲昵挽上他的臂。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在婚姻的前提下,总有一天,心和人,都会是彼此的。
至于,那些,比较重要的事——
还是,留到黑漆漆的夜晚吧。
。。。。。。
下午,两个人一进医院。
“赵医生,肖医生有和你请假吗?”人事部的课长马上就询问。
“没有。”他摇头,“他怎么了?”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才焦急!”课长很生气,“肖医生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知道自己早上有开诊,居然还旷工,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人!”
惟惟仲怔。
昨天晚上,他好象也没有回家。
当时,明明见到他在家门口下了车,但是,后来他一直没有上楼。
“希希,你有见过你哥吗?”拨肖图的手机,一直在无法联系中。
“没有啊,你问问我爸吧。”
于是,她又打给肖叔叔。
“小图?他有叫人把行李都搬进他的新房子,至于他自己,没说要去哪里。”
原来,他的新房子已经装潢完毕。
一整天,惟惟都在为肖图的失踪而坐立不安时。
“惟惟,你的乳房不对劲。”赵仁诚在对她进行触诊,一摸触下,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触诊的流程很公式化,即使不自在,但是完全不会觉得很尴尬,只是,结果让惟惟完全怔住了。
“是纤维瘤,而且,会有增大的趋势发展可能。”赵仁诚皱了眉头。
一些病人乳房的纤维瘤,往往和乳腺增生共同存在,但是,前者是千万不能去碰去揉,后者却是可以通过揉按的手法去疏通。
所以,之前,她在肖医生那误诊了。
“我会马上安排时间替你做手术,然后把组织切片做标本出来,希望是良性的。”赵仁诚的表情,变得沉重,“如果是恶性的话,就得切
除一只乳房了。。。。。。”
惟惟瞬间就石化了。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心血管病区,单人病房上,躺着一道空寂的身影,他一直望着窗外。
窗外的那棵村,孤零零的,它只有皲裂的皮肤和微弯的身躯,向冬天交出了所有树叶的它,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固执的守侯。
等着,它的春天,等着,曾在它肩上鸣叫、张望,然后飞远的那只小鸟。
他已经消失整整一周。
这段日子,只有这棵树,与他为伴。
不和外界去联络,不去接收外界的任何一丁点的讯息,他必须保持平静。
他摸摸额头,还有低烧。
心区的闷痛,一直在持续。
很多年染发的的心肌炎,不知道何故竞又卷土重来,心界在扩大,杂音在改变,心律在失常,发作得又急又猛,常常痛得几乎要了他一条
命。
“肖先生,你这病要避免劳累和心情起伏太大,要多注意休息,才利于心脏的恢复。”如果想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必须静养。
面对医生的交代,他淡淡点头。
他懂,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懂心脏病,现在的他,必须保持平稳的心态,才能让娇弱的心脏恢复健康,不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何能不痛?
不去联系,就是唯一的办法吧。
但是,他妈的,他在这伤悲秋冬个什么劲啊?!
“你要出院还是在我们医院继续养病?”医生问他。
“出院吧。”他淡声回答。
“好,记得准时吃药,定期过来复诊。”医生交代。
医生走出病房之后,他才想起来,他必须通知个人来接他出院。
把手机拿在掌心,这周的第一次,他开机。
开机的音乐还没有响完,短信提醒业务已经一个接着一个。
很多未接来电,几乎有上百通。
绝大部分,都是惟惟打给他的。
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在乎他的死活?他赌气到,有点想直接摔开手机。
故意按向忽略键,他打电话给自己父亲,对方才刚接起电话,他劈头就很干脆地讲:“房子整理好了没?我现在要回家了!”
父亲估计还在温柔乡里,睡得迷迷糊糊,完全忘记他失踪有好几天了,“你现在回家?没在医院?”
咦,奇怪了,他住院的事和谁也没讲,父亲怎么知道?
“那正好,你来XX医院接我?”他也不废话了。
他现在走几步都很喘,需要家人关心。
“XX医院?”父亲终于睡醒了,愕愣重复,“你不是在玛丽亚医院?”
他都快死了,哪还顾得上上班啊!而且,他现在最讨厌就是见到女人!万恶的,伤他心伤他肺的女人!
“我为什么要在玛丽亚医院?”最好他长得象那种死也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人!
“今天惟惟开刀做手术!”父亲很理所当然地说,“就算做不了情侣,也可以做朋友,我以为你在陪着她!”
儿子对惟惟的在意,绝对是超乎想象,只是结局未免有点太遗憾。
开刀做手术?肖图整个人都冻结了。
惟惟觉得怕,很怕,怕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
“取纤维瘤的微创手术切口只有2毫米左右,手术后不会影响外观。”病房里,见她一脸的紧张与不安,主治大夫赵仁诚出口安慰。
“我、能不能不做手术?”惟惟觉得很害怕,想临场退缩。
这几天,她一直是这样。
其实,她害怕的不是手术本身,而且肿瘤的化验结果。
她现在第一次体会,为什么很多人一查出自己有癌症,没多久就翘辫子了。
她最近也一直这个状态,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只因为赵仁诚告诉她,她的肿瘤摸起来质感有点不对劲。
她被吓到夜夜都在他家客厅的沙发看电影看到天明,就为了不胡思乱想。
而赵仁诚也只能硬撑着陪着她。
悲惨又疲惫的同居生活。
“你乳房里纤维瘤大小已经符合手术的标准,所以必须拿掉。”赵仁诚摇头。
“惟惟,听仁诚的!”妈妈急忙按住她,不许她胡闹。
惟惟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放心吧,不会危及生命。”赵仁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如此道。
因为这种手术,在医生眼里早就小到变成麻木。
怎么不会危及生命?如果是恶性的,她会没有了一只乳房,这对女人来说,比死还难受!
但是,这些话,她无法冲口而出。
无论是病人还是未婚妻的身份,她都不想在他面前变成无可理喻的女人。
只是,他语气就不能不要这么温浅、这么理智?让人真的心里搁着特别不舒服。
很显然,她比小雨的万分之一也不如。
“赵医生,手术要开始了!”护士进来催。
惟惟瞬间起觫。
他拍拍她的肩膀:“我先离开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他还有台手术。
“恩。”惟惟点点头,不再为难他。
赵仁诚细心地交代护士们先替她做好一些准备工作,然后才离开
只是。
“为什么第一台手术不是你?”妈妈有点不满。
那就不能和那名病人说声抱歉,帮她们先调过来?如果可以先做,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心急如焚。
“第一个病人早一个月就预约好了,没办法推掉。”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