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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她恨你不是因为心里有多爱,而是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恨!”
占东擎脑子里盘旋着流简最后的那句话,流简也是突然之间想到的,他身心豁然一松,苏凉末现在执着的恨着,也许自己都没发现那份爱被占东擎消磨得还剩下多少。
流简看占东擎沉着脸,心情骤然好起来,“唉,看好你家唐可,别跟上次一样输的衣服都不剩。”
占东擎抬头,并未接流简的话,“苏凉末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他眯起眼睛,“唐可身上的痕迹怎么来的?”
“她自己弄的。”
流简耸起肩膀,“苏凉末也是自己弄的。”
占东擎俊眸扫向楼底下的赌场,他勾起抹嘲讽,大步离开。
流简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的话,谁会信?
流简侧过脸见占东擎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下往外走,他也没有多留,起身又回到休息室。
李斯所幸是皮外伤居多,左小指骨裂,才经过医生包扎好。
她睁眼看到苏凉末,“你真的在牢里见到了我姐姐?”
“你不认得我了吗?”
李斯点头,“我认得,你救过我们,可后来我和姐姐又被沈心黎的人给抓了回去。”
“下个月你姐姐出狱,我带你去接她。”
“我不去。”
“为什么?”
“她当时跟我说过,我要是留在外面,她再也不会认我。”
“你姐姐在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要不是因为想到你,她也撑不下去。”
李斯抱着被子恸哭,苏凉末听到开门声,转身见流简进来。
李斯的声音沉闷透过被角传来,“思采是不是死了?”
苏凉末想,思采应该就是先前她藏起来的那个女人。
回答的是流简,“死了,被人枪杀在三封口,我刚派人去看过。”
李斯哇得哭出声,激动地要起来,“我要杀了占东擎,我要给思采报仇。”
苏凉末眼睛里的光彩逐渐冷下去,“不自量力。”
“救她干什么,猪脑子。”
李斯瞪向流简。
“看什么?”流简眼角浅眯,“不服气我把你扔出去信不信?让你给那什么采的去陪葬。”
李斯到底不敢惹他,苏凉末插嘴道,“流简说得没错,这种生意本来就是去送死,她死了你也不应该难过,死一个总比死一双好。”
“你!”李斯泣不成声,“你们不是人。”
这话听着还真耳熟,以前苏凉末可不止一次这样骂过别人,流简脸皮厚,笑着上前抱住苏凉末肩膀,“看吧,让你救,里外不是人了。”
苏凉末拍掉他的手,“你不去看看赌场?”
“行了吧,我还有事,赶紧把她送医院,待我们房间看着难受。”
“走。”
他摸了摸鼻子,也是被苏凉末给呛习惯了。
苏凉末从赌场出去已经是晚上12点。
赌场是通宵达旦营业的,但家里还有苏泽,她总不放心住在赌场。
流简给她安排了司机,也是怕她太累,苏凉末陷进后车座内闭目养神。
车子忽然停下来,苏凉末睁眼,看到前面好像出了车祸,司机慢慢将车挪过去,“苏小姐,好像是发生了意外。”
“当心点,实在不行就调头。”
被撞的轿车翻倒在人行道上,苏凉末看出窗外,见有人从窗户内爬出来,路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女人朝她的方向摆摆手,“救命。”
司机小心翼翼看她眼。
苏凉末让他落下车窗。
女人伤得并不重,还能跌跌撞撞跑过来,苏凉末没让司机加速,他也就维持着原先的速度。
那女人伸手扣住苏凉末的车窗,在看清楚她的脸后喊了声,“苏小姐。”
苏凉末盯着她看,对方头发散乱,头上还有血渍哪里能看清楚长相。
“让我上车,求求你。”
“你是谁?”
女人将头发拨开,“我是瑞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苏凉末示意司机将车靠停,瑞慌忙打开车门坐进去。
“开车。”
前后空间被隔开,苏凉末抽出湿巾递给瑞。
“谢谢。”她擦着脸,“还好,没伤到脸。”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这些。”
瑞整理好后吐出口气,苏凉末眼睛从后视镜内收回,“你出什么事了?”
“相孝堂新开的赌场是你负责的吗?今天我手底下两个人私自接了笔生意,没想到事情败露不说,一个人现在失踪,另一个人也被杀了。偏偏她们惹到的又是占东擎,他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我头上,苏小姐,您帮帮我吧。”
苏凉末满脸漠然,“我帮不了你。”
“不,以前心姐带我们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我们不一样,一幢解散后,这两年不到的时间我们陷入了囫囵之境,勉强接着几笔生意度日,因为找不到好的靠山,一有事就要四处躲,现在您身后有相孝堂,我手底下又有人,您收了我们吧。”瑞眼里迸射出兴奋,苏凉末目光定定瞅向她,“当初我不是给过你们一笔钱吗?”
“苏小姐,说到底,我们不比那些白领,这份工作丢了可以另外找,从手上沾血的那刻起,我们别无选择了,就像您,您的事我也知道,要说抽身的话,您不是陷得比我们还要深吗?”
“我对你们这样的没有兴趣。”苏凉末眼睛再度投向窗外,“前面找个安全的地方,下去吧。”
“您这是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
“瑞,我给过你机会。”
“您身边也需要人,她们都经过专业的训练,就算不接生意也好,只要给个可以庇佑的地方,况且相孝堂本来也是龙潭虎穴,有些不方便做的事情,你可以交给我。”瑞好不容易找到希望,自然不会轻易罢手。
夜凉如水,月色透过树影,忽明忽暗的星光掠过苏凉末白净的小脸,瑞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她管理赌场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人,包括以后,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她不能永远这么一个人,或者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流简身上。
占东擎迟早有天会动相孝堂,动了相孝堂就是动她。
苏凉末叹口气,瑞心情一阵紧张,这声叹气在狭仄的空间内传开,平添几许怅然。
生活中每个选择都是自己做出来的,却往往忽略掉背后那双名叫现实的推手。
“瑞,你把你的人带过来,但以前的管理模式我不喜欢,我需要重新训练,还有,不许再私自接生意杀人。”
瑞想了想,连命都要保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好,我答应你。”
苏凉末握成拳的右手朝前额轻轻敲打下,心里有种闷闷的感觉难以疏散。
流简知道这件事后,气得把苏凉末臭骂顿。
“我算看出来了,你就使劲跟他作对吧。”
苏凉末想通男人话里的意思,“你以为我是因为占东擎?”
“不然呢?”
“流简,我身后也需要有人,当初被占东擎推出去我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是因为我除了他身边没有别人。”
流简细想她的话,“但现在我能保护你。”
“说不定有天我还能保护你呢。”苏凉末开了句玩笑。
李丹出狱这天,是苏凉末亲自开车带着李斯去接的。
李斯坐在车内没出来,苏凉末看着缓缓打开的监狱大门,送李丹出来的人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李丹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
苏凉末迎上去,“李丹。”
“凉末,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接我。”
她看向苏凉末身后的车,她知道她出去后应该没地方去,“你……”
“别说了,”苏凉末拉着她走到车前,她将车门打开,“你看看她是谁。”
“姐。”李斯怯生生喊了句。
李丹的眼泪夺眶而出,坐进去一把抱住李斯,“你去哪了?你到底去哪了?”
“姐,你不怪我吗?我好怕再见到你。”
“你傻不傻!”
苏凉末坐进驾驶座内,将车缓缓发动,两人抱着痛哭成一团,半晌后李丹才推开李斯,“你怎么会和凉末在一起?”
李斯不敢说,眼睛直看向苏凉末。
“她现在跟着我。”苏凉末轻描淡写道。
李斯想了想还是开口,“姐,我一年前跟了瑞姐,上次是苏姐救了我的命。”
李丹闭了闭眼睛,“我就担心你会走这条路。”
苏凉末把车开到上次她出狱时流简带她去的那家自助餐厅,她和李丹坐在窗口,李斯去拿东西。
“我出狱的时候,流简来接我,我们就坐这个位置。”
李丹目光从李斯的背影上收回,她喝了口鲜榨果汁。
“李丹,跟着我一起吧。”
她半晌没说话,在见到李斯回来时,点了点头。“好。”
苏凉末先带李丹去买几套衣服,又让李斯陪着她,姐妹俩几年不见肯定有不少话说。
瑞一共带了六个人来,一幢之后有些人散的散死的死,也就剩这些了。
苏凉末在办公室查看这个月来的清单,要不怎么说有背景的人都喜欢开赌场,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再加上有她坐镇,自然是如虎添翼。养活瑞她们更加不在话下,苏凉末将她们几人交给了李丹,瑞尽管有意见,可当初是跟苏凉末讲好的,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李丹年纪比苏凉末还要小,但她们相处了近两年的时间,李丹的沉稳和镇定是超出了自己的年纪,所以她放心。
门外传来阵敲门声。
苏凉末头也不抬,“进来。”
李丹推门走进办公室,“凉末,赌场来了个人赢了不少钱。”
苏凉末眼睛还停在电脑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怀疑她出老千。”
“这种事要有证据才行,不然传出去会以为我们舍不得那几个钱。”
“她到现在还没失手过。”
苏凉末沉思片刻,“你去解决吧,尽量做得委婉些。”
“好。”
李丹出去后带着瑞来到底楼,在正中央的赌桌前坐着名披着大波浪的女人,瑞认得她,趁现场嘈杂她将李丹拉到边上,“她是占东擎的新宠。”
“占东擎?”
“是啊,依我看算了,也就赔点钱,她高兴就好。”
李丹没说话,她回到赌桌前,唐可玩得正疯,要不怎么流简说她是唐疯子。
李丹想到在监狱里的那个晚上,苏凉末不停往身上掐印子,事后她才知道,是因为占东擎。
苏凉末自然不会说,是她通过别的监舍的人打听到的,说占东擎在外又有了女人。
李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紧握。
唐可大把大把地玩着,到最后没人敢跟她赌,她就扯上赌场里面的人,旁边大多数都是输了钱在那看热闹的。
唐可甩上牌,跟前的筹码已经堆成个小山,这样玩下去倒不是赌场赔不起,观看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会不会是出老千?”
“说不准,可据说这赌场内不是安装了最新的检测仪吗?”
“难道是一伙的?”
“别乱说,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
唐可又是连赢几把大的,且赌注押得很大,李丹在她又赢了一把牌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唐可不悦回头,瞪她眼,“你谁啊?”
“请跟我们走趟。”
“凭什么?”唐可侧过身,眼睛睨着跟前的人,“你又是打哪冒出来的?”
瑞上前拉着李丹的手臂,“算了。”
“我怀疑你出老千。”
“什么?”唐可蹭地起身,手指几乎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