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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别出现了,就算我看到了,也不会再告诉你。”
占东擎几步上前,“说谎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苏凉末满脸无谓,“随你信不信,我只是想告诉你,别一直揪着我爸欠你一条命。况且不管是该的,还是不该的,我能还的尽量都还清了,占东擎,别再对我摆出讨债人的姿态!”
“我没有……”
“我不关心这些。”苏凉末转身。
占东擎将她拉到身前,“假如真有这样的事,那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给了我一个选择题,我再跑去跟你说我看到的,你能相信吗?况且除了我,谁都看不到你爸,你要真那么信任我,我说和不说你都不会把我推到监狱里面去!”
她脸色涨红,口气也不由激动,苏凉末抽回手,掌心捂住脸后松开,还是做不到事事隐忍,那根刺刺得太深,哪怕没有发炎溃脓,可确确实实还没有拔出来,牵动一下就会痛。
占东擎居高睥睨,他没法分辨出苏凉末话里的真伪,他胸口被人砸了个口子,苏凉末所说的可能性令他蓦然心慌起来。
男人转身往外走,似乎一时间没法单独面对她。
看着门被重新合上,苏凉末吊在喉间的气吐出来,刚才的话都是她信口胡诌骗占东擎的,好不容易将他支开,苏凉末也顾不上其它的。
窗口的人不时朝里面张望,占东擎和她的话多多少少听到些模糊的音,只是听不清楚。
苏凉末走到跟前,李丹跃入林中正准备伺机而动,她拿出面镜子样的东西调好焦距,对准阳光后朝着苏凉末的窗口照去。
苏凉末眼睛一闪,她探出上半身,“给你们看样东西。”
两人狐疑地看她眼。
苏凉末将手机打开,占东擎方才被录音的那段并未删去,这会清晰传到他们耳中。
两人面面相觑。
“我要见霍老爷子。”苏凉末提声。
其中一人看她眼,“不行!”
“为什么不行,既然霍老爷子有份杀相孝堂的老大,我为什么不能找他问个清楚?”
保镖是占东擎手底下的人,自然知道这段录音公布后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男人伸出手,“手机给我。”
苏凉末将手背在身后,“不行,我要见到老爷子才能交出来。”
保镖掏出枪对准苏凉末,“交不交?”
她犹豫下,还是把手机交出来。
那人将东西拿在手里,冲同伴道,“你在这看着,我去找擎少。”
“好。”
苏凉末故作愤愤不平开口,“什么时候放我出去?还有你们凭什么拿我手机?”
“闭嘴,在这好好待着。”
男人飞快地离开窗口,保镖见她上半身探出窗外,用枪朝着苏凉末指了指,“回去。”
“唉,你们当保镖的都这么凶吗?你应该见过我吧,两年前……”
保镖端详着苏凉末的脸,她慢慢压下身子,手指朝自己的眼睛指了指,“看仔细点,有印象吗?”
那保镖顿觉一阵晕眩感,心想着可能这种天容易困,可这样的场合说什么都不能闭眼。才这样想,人便软绵绵倚着墙壁往下倒。
苏凉末飞快朝远处招招手。
李丹趁势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口来,“凉末,你们都没事吧?”
“李丹,你听我说,时间不多了,现在唯一要做的是除掉一个人。”
“什么人?”
“我出来时见到他也被押在底楼,是他指证流简杀人,且不说真还是假,今天他不死我们别想出去。”
“好!”李丹点点头。
苏凉末掩不住面色凝重,“对不起,要让你杀人了。”
当初李丹不肯跟着沈心黎,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没想到坐牢出来,却跟苏凉末一样,还是要回到原点。
“凉末,你别这样说,李斯已经陷进去了,我只有这个妹妹,我不救她难道看她死吗?”
“好,其余的话我不多说,占东擎可能会马上过来,流简那边解决好了吗?”
“嗯,我找的苏宛。”
“好,那人穿着深蓝色的T恤米色裤子,身高约175,你认清楚了。”
“是。”
李丹快速离开,苏凉末将窗子关上。
那人被看守的地方跟苏凉末隔了一个房间,很好找,李丹小心翼翼将窗子拉开道缝,她将背在身后的包取下,从里面拿出一根筷子般细长的东西,锃亮的表面是金属色。男人焦急地走来走去,李丹很难找准目标,她又从地上捡起个石块往里丢,男人跟丢魂似的猛然顿住,眼睛惊骇圆睁,李丹瞅准时机,她朝着一头用力吹口气,飞射出去的长针扎入男人颈间。
她将东西赶紧收起,火速离开。
苏凉末在房间也坐不住,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门外一阵脚步声疾驰而来,门是被人用力踢开的,占东擎大步进来,犀利的眸子在四周扫了眼,那名保镖紧随其后,占东擎又径自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眼,果然见还有一人睡在了墙角跟。
保镖随着他的视线望出去,这一看吓得不轻,“赶紧起来,你怎么睡着了呢!”
占东擎目光尖锐如刃扫向苏凉末,她盯着书架上的书看了几眼,装出全然不觉的样子。
“去,到三楼看看,还有,派人把每个房间都搜查遍。”
“是!”
占东擎在窗口站了会,“谁来过?”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跟我装!”占东擎压低嗓音,他踩着脚步走到苏凉末跟前,“那条逃生通道是宋阁亲自带你来过的,苏凉末,我没想到你以前学过去的东西会一一对付在我身上。”
“这叫现学现卖,或者学以致用?”
占东擎脸色铁青,薄唇冷冷蹦出几字,“好,很好。”
“不把你的人叫醒吗?时间长了对身体可不好。”苏凉末拿起一本旧杂志翻阅,“对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我警告你,别跟我作对,相孝堂迟早有天会在御洲消失的无影无踪,到时谁还能给你一个安稳的港口避风挡雨呢?”
“反正不是你。”苏凉末说得直白,“我现在跟流简同在一条船上,他好了我才能好,他就是我的避风港。”
占东擎手臂搭着桌沿,将苏凉末困在不大的空间内,“你这样只会越陷越深,比跟着我的时候还要被染得污浊混黑,你想这样吗?”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冲进来,“擎少不好了。”
占东擎直起身,手臂还未收回,他面色不悦,“什么事?”
“霍老爷子带来的人被杀了。”
占东擎深深看了眼旁边的苏凉末,她松口气,眉宇间郁结全消。
男人沉声往外走,房门也没关,苏凉末听到霍老爷子的暴怒声,“看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苏凉末走出房间,门口聚着不少人,她走过去看眼,人倒在床前,有人起身朝霍老爷子道,“身上只有颈部一小个伤口,但有较大的淤青面,应该是中毒。”
“中毒?”
占东擎的人很快也回到房间内,“查过了,那两个女人没出去过一步,门口保镖确认过没人进来。”
霍老爷子气得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冷不丁看到苏凉末站在走廊内,他手里的拐杖狠狠一敲,“肯定是她!”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射而来,苏凉末丝毫不惧怕,她走到门口,“我没出过门,外面的保镖可都一直守着,我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
“这儿的人里面,恐怕只有你希望他死。”
“难道我的思绪能飞出去杀人吗?”
霍老爷子踢下地上的尸体,“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对,胆子够大居然能在湖东杀人,还是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有帮会的人站出来开口。
“擎少能替我作证,他来过储藏室两次,我都在里面。”
占东擎看她眼,一语不发往外走,霍老爷子令人将苏凉末带进会议室。
不少人其实已经离开了,谁都没兴致留在这看闹剧,占东擎也准备走,苏凉末没看到李斯和瑞,“能把我的人放出来了吗?”
霍老爷子冷哼声,苏凉末沉下脸,“老爷子,这可是死无对证的事,如果流简真来了,肯定也是要先见过人才能说话,现在这样你还扣着我的人,算什么意思?”
“苏小姐,别以为牙尖嘴利的就能颠倒黑白。”
苏凉末看向四周,都是霍老爷子的人,李丹也通知了,可相孝堂赶来的人全部被堵在了湖东门外。
她看向站在边上的占东擎,“你一早就知道吧?想将我们三个人困在这?真好,一帮人关着三个女人,解决起来倒是人不知鬼不觉。”
霍老爷子赶在占东擎之前开口,“东擎,你没事的话也先走吧,这流简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老爷子,按理说你应该放人了。”
“东擎,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占东擎点下头,居然没再说,带了自己的人径自往外走,在经过苏凉末身侧时他顿住脚步,“跟我走?”
话里的意思也只有他们明白,霍老爷子脸色往下沉,苏凉末摇了摇头,再也不看占东擎一眼。
他自顾出去,也没跟霍老爷子打声招呼。
眼见占东擎离开,身影走出庭院,霍老爷子这才拉开抹冷笑,“苏小姐,还要委屈你在这多留会。”
“我带来的人呢?”
“放心吧,在三楼。”
苏凉末看着周围一个个站立的保镖,“老爷子,有句话我想问您。”
“什么话?”
苏凉末走到沙发前坐定,压低嗓音看向霍老爷子,“相孝堂周老大的死跟您有关吗?”
老爷子神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噢,是听擎少说的。”
“哼,苏小姐用不着使这种离间计,周正的死我也很难过,只不过当时不是最大的怀疑对象是流简吗?”
苏凉末点头,“是,”她抬头看向老爷子,“我们也不用转弯抹角了,今天我有没有命走出去还是个未知数,老爷子您就让我死个明白,跟我透个底吧?”
霍老爷子端详她片刻,尔后又笑开,“苏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年纪大了,反应力慢,你这句话差点把我带沟里去。”
苏凉末掩起笑,这只老狐狸。
流简醒来已经是午后,他抬手压着额头,“凉末?”
苏宛凑过去,“简,你醒了。”
“我要喝水。”
苏宛喂着他喝了小半杯水,流简这才醒转过来,“一点小伤折腾成这样,我老了是不是?”
苏宛见他还能开玩笑,笑着上前,“你老了,我怎么办?”
流简一听乐了,这话他爱听,抬头一看这脸却不是想象当中的苏凉末,他当即沉下脸色,“几点了?”
“噢,都三点多了。”
“凉末回来了吗?”
苏宛观察着他的表情,“还没有呢,她没来医院。”
“手机给我。”
苏宛从床头柜内将已经开机的手机递给流简,他翻出苏凉末的号码拨过去,却显示没有信号。
不好,一定还在湖东。
可按理说这种事应该早就解决了,流简心里渐生出不安,他掀开被子要起来,苏宛赶紧拦阻,“简,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有人来过医院吗?”
苏宛背在身后的手掌心虚握紧,“没,没有啊。”
流简手掌撑住床头柜,晕眩一阵阵冲击而来,肩膀的伤疼得再度像要撕裂开,苏宛赶紧让他躺回去。
湖东。
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