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凉末不忍心,“叔叔您别急,说不定是我朋友发现之后自作主张来帮我,我这就回去问问她。”
“那好,你赶紧问问,这可不是小事。”
“放心吧叔叔,我既然放心把原件给他,就肯定是因为我信得过他。”
男人闻言,稍稍安心,他起身将苏凉末送出去。
从下了楼梯到小区的这段路,苏凉末几乎是一路跑出去的,她焦急地在路口拦车,但偏偏连的士车都跟她作对,苏凉末站在路口,急得差点都要哭出来。
她使劲安慰自己,不能有别的想法,不准有别的想法。
占东擎只是偶尔发现了,不想她担心,所以派人替她将证据拿回去了,等她回到家,他肯定会把东西给自己的。
她心里蹿出一个又一个的想法,有些甚至能令自己不寒而栗,苏凉末焦急地在原地打转,她咬住右手背,好不容易有辆车经过,她想也不想地挥动手臂扑上前。
那司机一个刹车,“当心,拦车也不是这样拦啊。”
话音方落,苏凉末早已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占东擎在书房内已经大半个小时了,他将取来的东西一一看过,他双手交扣后抵着前额,这些证据要想拿到手并不容易,占东擎断定,苏康肯定是在占松年身边安插了人。
而占松年的死,跟苏康绝对脱不了关系。
他手指滑向桌面,点了删除键。
电脑提示是否要永久删除。
占东擎的手落上去,片刻犹豫后,朝上一点。
左右滑动的横条很快就弹出个对话框,显示已经删除。
占东擎将旁的资料一把火烧烬后这才走出书房。
苏凉末还没回来,他走进房间,床上一件睡衣揉成一团挂在那,准是她出门时来不及,占东擎走过去在床沿坐定。
床头柜上摆着苏凉末的照片,她说房间内要有人气,必须睁开眼就能看到笑意盈盈的自己。
占东擎走到另一侧,拿起苏凉末的照片细看。
这应该还是在学校时候照得,马尾扎得整齐,不情愿地摆着剪刀手,她之前说过这姿势二,可招牌动作装嫩,没办法。
占东擎出神地用手指抚过她嘴角的笑意。
苏凉末对他来说,算是个意外吧,他让她留在这个房间,留她在身边一觉睡到天亮,就是意外的开始。
占东擎拉开抽屉,把照片放进去。
抽屉里面摆着苏凉末的东西,瓶瓶罐罐不少,平时看着喜欢她就爱买这些,由于动作大,将其中一个口香糖瓶子给撞翻了。
占东擎伸手将瓶子拿在手里,他漫不经心轻晃,里面还有东西,听着也不像是口香糖。
占东擎将瓶盖打开,把东西倒在摊开的掌心内,是一枚子弹头。
他无法形容这时候的震惊,原本还抱有的希冀被猛然击碎,且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种型号他记得,当初在占松年被害的现场,苏凉末发现的第三颗子弹就是这种。
占东擎掌心灼烫,几乎要握不住。
小小兽写的字,还有那份证据,再加上手里的子弹头,针对的全部都是苏康。
占东擎不会记错,这种型号的弹头是新投入市的,要说巧合度几乎很小,他把子弹放回口香糖盒内。
苏凉末回到青湖路,走进客厅碰到正在玩耍的苏泽,苏泽正在玩小火车,上前抱住苏凉末的腿,“姐姐,姐姐陪我玩。”
“苏泽乖,跟陈阿姨玩,姐姐还有事。”
“不嘛,”苏泽不依不挠的,“你每天都有事,好久没有陪苏泽玩过了,我要找妈妈,我要找爸爸。”
“怎么回事你!”苏凉末一把将苏泽推开,孩子本来就小,脚步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哇!”
苏凉末也心疼,可这会心烦意燥顾不上他,“小陈,你陪着苏泽。”
保姆上前将苏泽抱起来,“苏泽乖啊,姐姐待会就下来了,不哭不哭。”
“姐姐大坏蛋,不爱我了,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苏凉末眼眶泛出酸涩,在厨房里忙碌的保姆也出来,她问道,“擎少回来了吗?”
“早回来了,在楼上。”
苏凉末看眼苏泽,转身上楼。
占东擎是听得到楼底下传来的动静的,苏凉末上楼的每个步子都像是踩在棉花团内,虚空而飘渺,她经过走廊,房间门敞开着,苏凉末走了进去,她没有冲上前发问,努力装着就跟平时回来一样。
占东擎起身,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却只能遥遥相望。
苏凉末强勾起笑,“今天回来的好早。”
“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苏泽哭得厉害,没事吧?”
“没事,小孩子就这样。”苏凉末应付着,她在斟酌怎么开口,目光不经意看到那个口香糖盒子。
占东擎拿起来,朝她扬了扬,“里面装的什么?”
“去北景的时候,那些警察想要我爸爸的命,我看到我爸开枪了,其中一颗子弹打偏,是我捡的,我想留着做个纪念。”苏凉末据实相告,她看到占东擎绷紧的脸,“怎么了?”
占东擎把东西放回去,“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留作纪念的。”
“我当时也不知道我爸能不能没事,反正就捡了,”苏凉末回答的漫不经心,她踱步走到占东擎跟前,眼里是压抑后的笑意,她抬头看向他,“你今天忙了些什么啊?”
“没什么,都是琐碎的事。”
占东擎越过她走向阳台。
苏凉末从一进房间就等着占东擎跟她能说些什么,可从他的态度来看,他完全没有要跟她解释的意思。
苏凉末跟出去,她不想撕破脸,双手紧张地扣住栏杆,苏凉末想找些话切进去,“今天卫则又来找我,让我交出那份原件。”
“耗着吧,”占东擎目光落向远处,“反正这些事也不能急于一时。”
“东擎,”苏凉末看着男人的侧脸,“你说过你会帮我是吗?”
男人掉过头,目光同她相触,苏凉末说不出的害怕,甚至想退缩,她能明显感觉到占东擎的态度跟昨天不一样了。
“是吗?”她勉强笑着,反问。
“凉末,你说你爸能判几年?”
苏凉末并未细想,“我爸不是主犯,如果事情真得查清楚,顶多两三年吧。”
占东擎嘴角处勾起的冷意愈渐明显,“两三年。”
会不会也太轻了?
苏凉末猜不出男人这会的想法,她全部的心思都在那份证据上面,她等了半晌,始终等不到占东擎开口。
苏凉末心开始绞痛,她没法再装得若无其事,她握紧的双手松开,“东擎,我想去找我爸爸的朋友,让他帮忙,你把那份原件给我吧。”
占东擎看向远处,苏凉末接着又道,“说不定还能有别的证据呢。”
他依旧沉默,苏凉末心头划起一波难忍的酸涩,她越来越压制不住升起的火,苏凉末拉了下占东擎的手臂,“我去过我爸的朋友家里了,他说有人比我捷足先登,占东擎,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男人居高紧盯她。
苏凉末无力地将手收回去,“你把我爸的原件给我。”
占东擎倚着栏杆没有动,“现在不相信我了?”
“那好,今天下午拿到的东西给我。”苏凉末伸手,将掌心摊开。
占东擎看了眼,他转身朝卧室走去。
苏凉末再度跟着,她走到男人跟前,“为什么要这样?”
占东擎来至保险柜前,“你确定要把东西拿回去?”
“是。”
男人打开保险柜,将放在里面的信封取出,苏凉末伸手想接,却见男人扬起手臂,苏凉末抬眼看他。
“凉末,我是为你好,这个案子牵涉面很大,靠你完全不能改变什么,就算我真的帮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与其冒险一试为什么不让它就此结束?你要知道,那些警察如果咬着你不放,迟早会把你爸没死的消息翻出来。”
苏凉末并不介意,“我知道,但我有证据,事情曝光后我爸才能得以减刑……”
“你有什么证据?”
“东擎,”苏凉末定定看着他,“我说的证据在你手里。”
“我已经删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什么?”
“我看过了,那份资料只会害了你,你自己有多少能耐不知道吗?”
“你凭什么撕掉我的东西?”苏凉末激动地伸手推他,“那是我爸给我的。”
“你爸应该也知道这里面的凶险,她给你的这封信是想让你看清楚一些事,而不是让你去送死,给你爸平反的事只是你一厢情愿!”
苏凉末委屈地摇头,“你怎么了?”
“凉末,我是为你好。”
“别找这样的借口!”苏凉末冲上前去拉占东擎的手,“把信给我!”
占东擎避开她侧过身,他双手拿着资料用力一撕,破裂的嗤啦声传入苏凉末耳中,她发疯似地冲上前抓住占东擎的手臂,“别,给我!”手里的纸张变成碎片,苏凉末踮起脚尖抢夺,却眼睁睁看着他将信撕毁,她一字一句锥入他心间,“原来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占东擎松开手,纸片撒了一地。
苏凉末蹲下身,两手胡乱去捡,可是太多了压根捡不过来,她只能往身前拨,占东擎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拎起身,“不准捡!”
她一把挥开,“不要你管!”
说完又蹲下身开始捡,占东擎脚踩着纸片,抢过她手里攥着的一团后大步走到阳台,挥起手臂朝着不知名的远处丢去。
苏凉末追上去,抬头只看到散开的纸屑正往楼底下飘,她上半身探出栏杆外,就看到树丛间落得到处都是,就连远处的泳池都不能幸免。
她眼泪涌出来,定定站在那。
占东擎面无神色,深邃的潭底映衬出一张痛苦的脸,苏凉末握紧双拳,占东擎手臂去搂她的肩膀,她也没避开,“你把东西都毁了,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也跟你有关,还是我爸留下的证据,是对你不利的?”
占东擎没有承认,“鸡蛋碰石头的事,我不想你去做。”
苏凉末冷冷勾起唇,“还有你占东擎怕的事吗?我是你女人,我前面有你我怕什么?别说得这么好听,如果不是因为牵扯到你,你会这样做?”
“凉末,你还在气头上,我们冷静下吧。”
占东擎转身就要走,苏凉末一把火再也忍不住蹭地窜到最顶端,“这样有意思吗?我原来是信了最不该相信的人,占东擎,你口口声声为我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苏凉末急于想要发泄,她抄起旁边的杯子摔到地上,溅出的水浇向脚背,占东擎任由她发泄,苏凉末走进了客厅,看到那一堆碎纸片就觉得讽刺。
她想,自己是吃错药了才会把信给他。
苏凉末拿起包,将一些东西塞进去,占东擎伸手拽住,“你做什么?”
“放开!”
他按住了没放。
苏凉末顿住手里动作,她看向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现在我爸走了,我所有的东西你也撕掉了,占东擎,我能走了吧?”
占东擎蹙紧眉头看她。
“我一刻都不想在这待了,看到你就难受,我走成吗?”苏凉末把手机塞进包里,又把车钥匙取出丢向他,“谢谢你这段日子好吃好住的供着我,但好歹我也提供了服务,我能走了吧?”
“你真要走?”
苏凉末推开他起身往外走。
占东擎的声音隐忍勃发,“你走了就别想再回来。”
她听在耳中,却是连停顿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