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简璎
申明:本书由霸气 书库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翠江女中旁,名叫“午后休憩”的泡沫红茶店裡,靠窗的一角坐着五个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生,窗外橘色凤凰花开得很应景,六月底了……
“我们真的要毕业了吗?”
裘依然的语气裡有浓浓的不捨,她很潇洒的盘腿坐在红色塑料的椅子上,膝上摊着一本笔记本。
她在涂鸦,有时是一段行云流水般的文字,有时则是几幅线条简单但传神的Q版漫画。
“翠江女中第二十七届的毕业生总共有三百零九人,十二人留级,五人必须补考,共颁发二百九十二张毕业证书,校董会董事长致词长达三十分钟,内容陈腔滥调、无的放矢,令全校师生如火如荼、昏昏欲睡。”楼承雨对着录音笔说话,清秀的脸庞相当专注。
“哎哟,承雨,妳在搞笑吗?”韩邦洁噗哧大笑。
“妳怎麽……怎麽还笑得出来?我觉得……ㄜ……觉得好难过哦……”
凌柔星趴在桌上哭到不行兼打嗝,不过见惯不怪的其他五个女生都很没良心的没人理她就是。
“有什麽好难过的?”康薇冰吸了口大吉岭冰茶,不以为然地说:“今天是毕业式又不是告别式,我们明天还可以见面,而且三天后我们要去花莲露营泛舟,到时候还不是又会见面了。”
换句话说,出身企业豪门的大小姐她压根不懂那颗小星星在感伤个什麽劲儿。
“我知道啊,可是人家……人家就是难过咩……”凌柔星吸吸鼻子,陈述起她为何会如此感伤的理由,“我们就要各分西东去上大学了,有人在南部,有人在中部,有人在国外,以后都不能坐在一起吃便当了,叫我怎麽能不难过?”
“为什麽我跟妳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韩邦洁带点帅气和俏丽的小脸上满是迫不及待。“我巴不得快点离开这座尼姑庵。”
女校,是很单纯啦……不过那是她爸妈的说法。
去他的单纯,根本是单“蠢”,将近一千人的校园不管晨昏都是死气沉沉的,她真的受够了。
“那是因为妳的官学长已经离开他的和尚庙一年了,妳当然也想飞出妳的尼姑庵啊。”裘依然头也不抬的亏好友。
“妳在说什麽?”韩邦洁想否认,但一张小脸蓦然染得红透,洩露了她的少女心事。
翠江女中的隔壁是扬琴男子中学,她爱慕的学生会长官有炫已经在一年前毕业了,所以这一年来,她在翠江过着了无生趣的生活,枯燥透顶。
听到她们抬槓,楼承雨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望着窗外阳光下的凤凰花,眼裡有着欷吁。
三年的同窗生活,就这样划下句点了。
是很不捨啊,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相信距离不会冲散她们三年来建立的感情,她一直这麽确信着。
“拿到了!拿到了!”
秦嘉弥冲进来,手裡拿着一本陈旧的数学课本,一双黑白分明的灵动大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她刚刚拿到她的偶像——数学老师的亲笔签名,他是全校唯一的男老师,在她们这群女尼的眼中说是唐僧肉也不为过。
康薇冰抬起美眸来。“很多花痴在排队吧?”
大而化之的秦嘉弥没听出这句话也有讽刺她的嫌疑,直拿手搧着晒红的双颊。“对啊,至少排了五十个人,我快渴死了……”
她不由分说的拿起凌柔星动都没动的冷饮来喝,小星星还在顾着哭,实力粉惊人。
一口气喝完,夺人饮料者点了点被害人一抽一抽的小头颅。“柔星,这什麽茶啊?满好喝的。”
被害人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吸吸鼻子,边打嗝边说:“韩式……ㄜ……柚子茶……”
秦嘉弥皱了皱俏鼻,一脸的不敢领教。“韩式噁柚子茶?好怪的名字。”
抹去泪水,她很努力的再说一遍,“是韩式……ㄜ……ㄜ柚子茶啦。”她还在打嗝。
“韩式噁噁柚子茶?”秦嘉弥翻了个白眼。“我不觉得有比较好听。”
康薇冰嫌弃的看着好友。“妳鼻涕流出来了,有够髒。”
凌柔星抽了几张面纸,一边擤鼻涕一边感伤的呜咽道:“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温馨的感觉,所以人家才会那麽捨不得……”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然后放声大笑。
温馨=鼻涕。
厚~亏她们的小星星想得出来,真有她的!
唉,这麽有趣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她们知道,她们六人将永远不会忘记这三年的……
第一章
楼承雨跟负责摄影的小麦回到位于电视台五楼的新闻部,虽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整层新闻部仍然灯火通明,也照例是人仰马翻到一个不行的境界。
今天下午三点二十六分,六名抢匪抢了位在板桥的“台富银行”,当场枪杀了七名银行员和十二名客人,劫走了惊人的现钞,这条新闻震惊全国,也让他们连线连到膀胱快爆炸了。
“前辈,休息一下吧,喝杯你喜欢的冰拿铁。”她把一杯星巴克的外带咖啡递到头也不抬的小麦面前,后者抬起头时是一脸的惊讶。
“谢谢。”他也不客气的先灌半杯再说。“妳几时去买的?”
他们在台富银行前面站了快五个小时,他早就累得连眼皮都不想动了,她还有精力去买咖啡?
楼承雨笑了笑。“刚刚。”
“妳不累啊,小姐?”小麦炫惑的看着她。
以前他都不知道女人穿白衬衫那麽好看,直到发现她每天都穿着不同的白衬衫来上班后,他才开始注意。
“还好耶。”她的嘴角微微往上弯了弯。“因为想喝,所以就下去买了。”
小麦不由得第N次看着她思索起来。
楼承雨是他们新闻部之花,也是个异类。
她有着兰花一般细緻清丽的面孔,肌肤光洁无瑕、吹弹可破,眉目如画,身材修长苗条,拥有宜人的邻家女孩气质,举止总是气定神閒,但却投身在这个分秒必争的行业裡。
坦白说,光看她的人,实在无法把她跟社会记者联想在一起。
如果她硬要干这行,也该是属于光鲜亮丽的主播台才对,不该跟他们这些臭男人去跑现场。
三年前她来报到的时候,他们曾打赌她这隻顶着T大新闻系高材生学历的漂亮菜鸟,连一天都待不下去。
事实证明他们错了,她的毅力超过他们想像,看到尸体不会呕吐,跟着警方去攻坚时不会腿软,只有去採访那种被儿女弃养的无助老人,或被自己老爸乱伦的可怜小女孩时,才会看到她内心汹涌的波动。
然后,追她的苍蝇前仆后继。
本来只有他们新闻部的优质型男想把她,但不知怎麽走漏了风声,在知道他们新闻部有个很正的妹之后,别部门的苍蝇也纷纷飞来了。
一时间,她的追求者数量从楼下的星巴克排到转角的摩斯汉堡,第二年更可以从摩斯汉堡排到斜对面的85度C。
然而,纵然追她的人很多,她却始终无动于衷,不管谁送她花或是情人节巧克力,她都笑笑的退回去,礼貌的跟对方说明他们只是“好同事”。
于是半年前,她是蕾丝边的消息不胫而走。
传言说她的对象不只一个,有五个!因为她经常出入离电视台不远的一间名叫“前夫好烂”的古怪咖啡店,许多同仁都曾目睹她跟女伴们亲密的行为……
想到这裡,小麦在心底惋叹一声。
厚~这麽优的女人竟然不爱男人!这个世界是怎麽了?
“我们晚点还要去殡仪馆跑一趟,採访那些受害者家属,你要不要先睡一下?时间到了我叫你。”楼承雨不疾不徐的说,语气中淨是体贴。
“好。”小麦被催眠般的点点头。
每次她用这种体贴的眼神和语气对他说话时,他都会忘了她只爱女人的事实,然后回过神来,又会对她的性向扼腕不已。
面对这种情况千百次了,他还是老话一句——厚~这个世界究竟是怎麽了啦~
“记者所在的位置是板桥殡仪馆,下午发生的台富银行抢桉,受害者的遗体已经移到这裡,现场的气氛非常哀恸,许多死者家属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亲人已经天人永隔的事实……以上是记者楼承雨在现场为您做的连线报导,现在把现场还给棚内主播。”
邢紫元手中的遥控器一按,嵌在牆上的四十二吋电视萤幕随即关闭。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时钟,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工作狂……
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还在殡仪馆做採访,晚餐一定又没吃了,也一定喝了很多咖啡。
他从舒适的单人沙发裡站起来,帅气俊美的出色五官,一八五公分的身高让他的身材挺拔犹如男模般匀称,身上穿着件白色的浴袍,肤色则是健美的小麦色。
他已洗过澡,准备要睡了,睡前习惯看夜间新闻,而且一定是看有她的“ST电视台”。
而现在明知道她还没回家,他又怎麽睡得着?
他踩着厚地毯,进入房裡的更衣室,取下衣架上的白衬衫和银灰色西装裤,为了演像一点,还打上灰蓝色领带。
在全身镜前调整衣着后,他步出更衣室拿起电脑桌上的车钥匙,临出房门前,他看到玄关半身镜前的自己,英挺的眉宇间写着急迫。
他自我嘲弄的扬扬嘴角。
邢紫元,你就这麽放心不下她吗?
他向镜中人挑衅的撇撇薄唇,回答道:“对啊,我就是放心不下她,怎样?”
她不是你的女人——一个讨厌的声音又飘了出来。
他的眼神带着几许平常鲜少流露的叛逆。
我知道,但没有人规定不能爱着一个不爱你的人吧?
默默的爱着她,守护着她,至少他有这个权利,不妨碍任何人的权利。
他急急下楼,疾步走出大门。
还在花园裡巡视的老家僕卫伯,惊讶的看着他。“总裁,这麽晚了您还要出去啊?”
他不经心的看了卫伯一眼。“嗯。”
卫伯以前称呼他少爷,自从他爸爸把集团交给他之后,就改称呼他总裁。
不只卫伯,家裡的管家黑姨和佣人们也都从他接任集团总裁的那一刻开始,改变对他的称呼,而且态度明显和以前不同,没人敢再跟他主僕不分的开玩笑,让他觉得无趣极了。
这应该都是他母亲吩咐的吧?
他母亲是个出身豪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拥有一流的教养和外貌,对他和他大哥都保护有加,所以有时他必须说些善意的谎言。
比如青春期时跟同学学抽烟、学喝酒、学打群架,大学明明去高空弹跳要说成骑机车环岛,这些年少轻狂的往事他通通瞒着母亲,不然他母亲可是会上演那种伤心欲绝的戏码给他看。
“总裁慢走。”卫伯恭敬地说。
“外面有二十四小时轮班的保全人员,你也快去睡吧!”他吩咐着。
卫伯从年轻时就在邢家了,是他父亲的贴身保镖,以前还没有保全奇+shu网收集整理时,他负责这栋房子的安全,现在有了保全系统,他仍改不了老习惯,晚上总要巡一巡才睡得着。
“谢谢总裁关心,总裁路上小心。”卫伯再度恭敬地躬身说。
邢紫元无奈的叹口气。
这些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在他成为集团总裁的同时,似乎就打定主意要把他当成一家之主了,他们脑袋裡自有一套主僕之分的逻辑,是谁都无法动摇的。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去找承雨。
夜色裡,银灰色的宾士轿车疾驰在马路上,三十分钟后停在板桥殡仪馆前。
邢紫元坐在驾驶座裡,目光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