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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塔拉的嗓音平静了下来。“好吧,”他说道。“我们怎么见面?”
“中午我在巴拉丁餐馆等你,”阿斯特说道。“我在餐馆里有间包房。我会把布鲁诺带来的,你把马克带来。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带保镖来,但在公众场合还是不要动干戈的好。我们谈些事,随后进行交换。”
话筒里沉默了好一阵,尔后布塔拉说道,“我会来的,但不要耍花招。”
“不用担心的,”阿斯特愉快地说道。“见面后我们会成好朋友的。”
阿斯特和蒙扎把布鲁诺架在中间,阿斯特还仿佛友好地挽着布鲁诺的胳膊,两人带着他下楼来到街上。门外又停了两辆汽车,是阿斯特另行调来的。“你和布鲁诺乘同一辆车,”阿斯特对蒙扎说。“中午时把他带到巴拉丁餐馆。我在那里等你们。”
“中午之前我带他去哪儿呢?”蒙扎问道。“离中午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带他去吃早饭,”阿斯特说道。“他喜欢吃。一顿早饭可耗掉几个小时。然后带他去中央公园走走,那儿有个动物园。我带一辆车和一名司机。他要是想逃跑,不要杀死他,但要抓住他。”
“你自己一个人行吗?”蒙扎问道。“不会有危险?”
“不会有事的。”在汽车里阿斯特用车载电话拨了尼科尔的私人电话。这时才早晨六点,晨曦中高楼大厦朦朦胧胧像是一大堆岩石一般。
话筒那头尼科尔的声音还睡意未醒。阿斯特记得她还是个小姑娘和他的恋人时,说话嗓音就是这般的。“尼科尔,醒醒,”他说道。“你猜我是谁?”
这问题显然使她感到不耐烦。“当然知道,我知道你是谁。谁会在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仔细听着,”阿斯特说道。“不要提问。你替我保管的那份文件,那份我为西尔克签了字的文件,你还记得当时你对我说不要签?”
“当然记得,”尼科尔简单地回答说道,“我记得的。”
“你是放在家里还是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阿斯特问道。
“当然在办公室里,”尼科尔说道。
“好的,”阿斯特说道。“我在三十分钟后到你家里。我在门外按铃。你准备好就下来。带着你的钥匙。我们一起去你办公室。”
阿斯特按了尼科尔的门铃后,尼科尔马上下楼来,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皮外衣,带着一只手提包。她吻了一下阿斯特的面颊,不敢多问,上车后告诉司机怎样开车去她办公室。一路上她一言不发,直到来到她的办公室里。
“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要那份文件?”她问道。
“你不必知道的,”阿斯特说道。
他看见她脸上露出了生气的神情,但她来到屋里保险柜前。保险柜与写字台连在一起,她从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份卷宗。
“不要关上保险柜,”阿斯特说道。“我还要那次我们与西尔克谈话的录音带。”
尼科尔把卷宗递给他。“你有权利取走这些文件,”她说道。“但你没权要磁带,即使有的话。”
“尼科尔,你很久以前曾对我说过,你对在办公室里见客谈话都录音的,”阿斯特说,“我在那次与西尔克谈话时注意观察过你,你当时对自己的安排显得十分满意的。”
尼科尔笑了,笑声中带有轻蔑的含义。“你变了,”她说道。“你以前不是那种自以为是能看懂别人心思的人。”
阿斯特脸上露出苦笑样,抱歉似地说道,“我以为你还是喜欢我的,所以我从没问过你,你把你父亲档案里什么东西删了不让我看。”
“我没删过,”尼科尔冷冷说道。“要是你不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会把磁带给你的。”
阿斯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吧,你真长大了。”他见她一副怒气冲冲,两眼直冒火花,嘴唇翘得高高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她与他和她父亲闹别扭时的模样了。
“好吧,你还是老样子,争着要和大男孩们一起玩,”阿斯特说道。“现在还是改不了。作为一名律师,你真是像你父亲一样让许多人见了你害怕。”
“他并不像新闻界和联邦调查局的人说的那么坏,”尼科尔生气地说道。
“是的,”阿斯特安慰似地说道。“马克昨晚被提蒙那·布塔拉绑架了。但也不用多担心的。我刚才去抓了布塔拉的弟弟布鲁诺。准备与他们把马克换回来。”
“你也绑架了别人?”尼科尔问道,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们先干的,”阿斯特说道。“他们千方百计想把我们的银行搞到手。”
尼科尔几乎在嘶叫,“那就把银行卖给他们算了嘛。”
“你不明白,”阿斯特说道。“我们什么也不给他们。我们手里有布鲁诺。他们敢对马克下手,我就对布鲁诺不客气。”
尼科尔两眼瞪着他,眼中流露出恐怖的神情。阿斯特平静地注视着她,举起一只手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金颈圈。“就是这样,”他说道,“我会杀了他的。”
尼科尔那绷紧的脸松弛开,露出了愁眉不展的样子。“你不会的,阿斯特,你不会也去杀人的。”
“这下你明白了吧,”阿斯特说道。“在他们杀了你们父亲。我叔叔后,我绝对不会再把银行卖给他们的。但我需要拿这文件和磁带与他们打交道,不用流血就把马克换回来。”
“把银行卖给他们,”尼科尔轻轻说道。“我们会拿到钱的。那又有什么不好?”
“这对我不好,”阿斯特说道。“对唐也不好。”
尼科尔一声不响地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只小盒放在卷宗上。
“先听听这磁带,”阿斯特说道。
尼科尔从写字桌抽屉里拿出一只盒式录音机。她把磁带插入录音机,按下放音键,录音机里传出了西尔克述说要让布塔拉陷入圈套的计划。尔后,阿斯特把要的东西都收拾放好,对尼科尔说道,“今天晚些时候我就把这些东西送回来。当然,我会把马克带回来的。不用担心,不会发生什么事的。要是发生什么事,那是他们比我更倒霉。”
中午刚过,阿斯特、阿尔多·蒙扎和布鲁诺·布塔拉来到东六十街的巴拉丁餐馆的私人包房里。
布鲁诺一点也看不出有为自己被作为人质而担忧的样子。他高兴地与阿斯特聊着话。“嗨,我在纽约长到这么大,还不知道中央公园里有一个动物园。真应该让别人都知道,让他们都去玩玩。”
“这一早上玩得不错吧,”阿斯特语气很轻松地说道,心中在想,要是事情办砸了,布鲁诺至少在死前还有个玩得痛快的美好回忆。包房的门打开了,餐馆老板走在前面,后面是提蒙那·布塔拉和马科托尼奥。布塔拉那高大宽阔的身材和裁剪得体的衣服几乎把在他身后的马科托尼奥完全遮挡住了。布鲁诺快步奔上前,与提蒙那拥抱着,在提蒙那的两颊上亲吻。阿斯特在一旁颇为惊诧地看到提蒙那脸上洋溢起的慈爱和满足的神情。
“真是我的好哥哥,”布鲁诺大声喊道,“我的好哥哥。”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阿斯特和马科托尼奥只是握了握手,阿斯特用手臂搂了搂马科托尼奥的肩头,说道,“马克,一切都没事了。”
马科托尼奥转身坐下。他的双腿有些颤抖,那是因为自己终于恢复了自由,也是因为重新见到阿斯特的缘故。那个喜欢唱歌,整日蹦蹦跳跳、无忧无虑、亲切可爱的小男孩终于露出了死亡天使的真相。阿斯特表现出的威严震慑住了布塔拉,使他心里有些发毛,又感到烦躁不安。
阿斯特在马科托尼奥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膝盖。他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仿佛这眼前的麻烦只是请个朋友一起吃饭。“你没事吧?”他问道。
马科托尼奥直接望着他的眼睛。他以前从未注意到这双眼睛是这么清澈、这么冷酷无情。他看看布鲁诺,这个为他捞回性命的人。布鲁诺仍在喋喋不休地对他哥哥说着什么,是他在中央公园动物园玩的事。
阿斯特对布塔拉说道,“我还有点事要与你谈。”
“好吧,”布塔拉说道。“布鲁诺,先回家吧。外面有车等着。等我回家我们再谈。”
蒙扎走进包房。“你送马科托尼奥回他家去,”阿斯特对他说道。“马克,你在家里等着我。”
布塔拉和阿斯特隔着桌子坐在两边。布塔拉打开一瓶酒,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酒。他没为阿斯特倒酒。
阿斯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褐色信封,把信封里的东西倒出在桌子上,那是他应西尔克要求签署的保密文件,那份西尔克要他诱使布塔拉踏入陷阱的文件。
除了文件外,还有一只盒式录音机,磁带已放在录音机里了。
布塔拉望着面前带有联邦调查局标志图案的文件,他拿起读着。随后,他把文件抛回桌子上。“那也可能是伪造的,”他说道。“你怎么会这么傻,去签这种文件?”
阿斯特一声不吭,他按下录音机的放音键,西尔克的说话声响了起来,他是在劝说阿斯特予以合作,设法让布塔拉束手就擒。布塔拉仔细倾听着,尽力控制着内心涌起的惊骇和愤怒,但脸上慢慢泛红,嘴唇颤动着,那是在无声诅咒。阿斯特按下停止键,中断了放音。
“我知道在这过去的六年里,你一直在替西尔克干活,”阿斯特说道。“你帮他扫荡了纽约的各大家族。我还知道你因此受到西尔克的庇护。现在是他来对付你的时候了。那些戴着警徽的家伙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他们要悉数打尽。你以为他是你的朋友。你为了他违反了‘拒绝作证’的戒规。你让他成名,可现在他要送你进监狱了。他不再需要你了。只要你一买下我的那些银行他就对你动手。这就是我一直不答应与你们做这笔交易的原因。我永远不会违反‘拒绝作证’这戒规的。”
布塔拉平静了下来,仿佛心里拿定了主意似的。“要是我解决了西尔克的问题,你会怎样处理那些银行呢?”阿斯特把桌上的文件和录音机放回公文包,“全盘出售,”他说道。“只是我保留百分之五的一点份额。”
布塔拉似乎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了。“好的,”他说道。“等问题解决后我们再商定这事。”
他们握手为定,布塔拉先走一步。阿斯特这时才觉得肚子饿得直叫。他要了份厚实的红炯牛排作午餐。一个问题解决了,他暗自想道。
午夜时分,在秘鲁领馆里布塔拉约见了马里安诺·鲁比奥、英齐奥·塔利班和迈克尔·格雷兹拉。
鲁比奥此次尽地主之谊,殷勤周到地款待塔利班和格雷兹拉。他陪他俩去看戏、听歌剧、欣赏芭蕾舞,为他俩提供在艺术和音乐圈子已小有名气的年轻漂亮女人。塔班利和格雷兹拉玩得十分尽兴,恋恋不舍,不愿离开这花花都市回到自己平淡无奇、枯燥乏味的老家去。他们像是没主见的国王,而鲁比奥则是极力诺媚阿谀讨好他们的郡主。
这天晚上,总领事先生热情款待着这几位大亨。会议桌上摆满了各种异国食物、水果、奶酪和巧克力糖,每张椅子旁放着一只盛冰的桶,桶里放着香槟酒。桌上用棉花糖堆起的一个个制作精致的小型梯子模型上放着各种精美糕点,一个很大的咖啡壶扑通扑通冒着热气,盛放哈瓦拿雪茄和西班牙雪茄的浅褐色、绿色的盒子散放在桌子四处。
鲁比奥首先发言,作为开场白。他对布塔拉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让我们取消原来的娱乐安排来开会商讨?”尽管他态度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