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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阿斯特撒谎说道。他没对他们讲实话是因为他不愿别人知道他的算计会如此之深。他知道他们了解真相后会不同意他这么干的。
“但你救了他们,”唐·克雷西说道,“这又是为什么?”
阿斯特又得撒谎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同伙知道他竟然会这般多愁善感,竟然会不忍心看到西尔克的妻子和女儿被人杀害。
“你干得不错,”克雷西说道。
阿斯特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事有点复杂,”克雷西说道。“你是西西里一个帮派大首领的儿子,你父亲生你时已是八十高龄了,是一个实力极其强大的帮派的头。你母亲很年轻,在生下你时就去世了。你父亲临死前把我、唐·阿普里尔和比安戈叫到他的床边'奇+书+网'。他死后他的帮派必然会发生动荡,他十分担心你的前途。他要我们三个答应照看你,并选了唐·阿普里尔让他把你带到美国。当时唐·阿普里尔在美国的妻子正重病在身,将不久于人世了,唐·阿普里尔不愿让你经历他家中的不幸,就把你寄养在维奥拉家里。这是个失策。因为你的养父后来背叛了唐·阿普里尔,得被处死。唐待家里的事过去后就把你接回了家。唐在处死别人时有种幽默感,因此他安排让你养父在汽车货厢里自杀。你长大后,处处都展露出了你生父大名鼎鼎的唐·齐诺的遗风。因而唐·阿普里尔决定把你培养成他家庭的保护者,把你送到西西里接受培训。”
阿斯特对此并不感到惊奇。在他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是有那么一幅一个年迈老人和自己坐在一辆灵柜车上的景象。
“是的,”阿斯特慢慢说道,“我受过训练,知道怎样对付别人的挑衅。但是,布塔拉和塔利班都防备森严。我还得提防着格雷兹拉。我唯一可以下手的只是那个总领事马里安诺·鲁比奥。再说,西尔克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你千万不要去碰西尔克,”唐·克雷西说道。
“对,”普拉奥先生说道。“那样干实在是太危险了。”
阿斯特脸上露出让他们放心的微笑。“我记住了,”他说道。
“我有个好消息,”克雷西说道。“格雷兹拉是在科利恩向巴勒莫的比安戈请求由他安排与你见次面。比安戈会给你捎来口信,让你在一个月里回去的。格雷兹拉或许会是解决这些问题的一把钥匙。”
塔利班、布塔拉和鲁比奥三人在秘鲁领馆的会议室里会晤商洽。在西西里,迈克尔·格雷兹拉向他们表示了自己未能赶来会晤的深深遗憾。
塔利班一反往常南美人那种随和的魅力,显得十分急躁不安。他首先说话。“我们得明确回答这一问题了:我们究竟要不要把那些银行抓过来?我已经投进了几百万美元,对目前这种局面十分失望。”
“阿斯特像是个幽灵,”布塔拉说道。“我们无法控制他。他不愿接受我们出高价的方案。我们得干掉他。其他人就会同意卖了。”
塔利班转身对鲁比奥说道,“你能肯定你那小情人会同意卖吗?”
“我会劝她同意的,”鲁比奥说道。
“那她两个哥哥呢?”塔利班问道。
“他们对家族间的仇杀没兴趣,”鲁比奥说道,“尼科尔这样对我保证过。”
“那只有一条路了,”布塔拉说道。“绑架尼科尔,引诱阿斯特出来救她。”
鲁比奥极为不满地说道,“为什么不对两兄弟中哪一个下手?”
“因为马科托尼奥现在是戒备森严了,”布塔拉说道。“我们不能对瓦莱里瓦斯动手,军队情报部门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都是些不怕死的家伙。”
塔利班转身对鲁比奥说道,“我再也不要听你那些屁话了。我们不能因为你的什么女朋友而让几十亿美元的大事泡汤。”
“我是说我们以前已经用过这种办法了,”鲁比奥说道,“再说,尼科尔有个贴身保镖。”他说话十分谨慎小心。他知道惹得塔利班发火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她那个保镖不难对付,”布塔拉说道。
“好吧,我同意你们的主意,但不能伤害尼科尔,”鲁比奥说道。
马里安诺·鲁比奥安排好邀请尼科尔参加秘鲁领馆一年一度的舞会。举行舞会的那天下午,阿斯特来到她家告诉她说自己要去西西里几天。尼科尔在淋浴更衣时,阿斯特拿起尼科尔一直替他保管好的一把吉他,展开他那嘶哑但却欢快的歌喉低声吟唱起了意大利情歌。
尼科尔从浴室走了出来,她全身赤裸着,只是在手臂上挽着一件浴袍。阿斯特被她那平时让衣服掩盖住的艳美身姿惊呆了。当她走近他身边时,阿斯特拿过浴袍围技在她的肩上。
她依偎在他的双臂里,叹着气,说道,“你不再爱我了。”
“你并不知道我究竟是谁,”阿斯特哈哈大笑着说道。“我们也不再是小孩了。”
“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尼科尔说道,“你救了西尔克和他的一家。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一消息的?”
阿斯特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不关你的事。”他走到客厅里去,以免她还会问些什么。
那天晚上尼科尔由海伦娜陪着去参加了舞会。海伦娜比她还玩得痛快,尼科尔也知道鲁比奥作为主人没法特别关照她。鲁比奥为晚上的舞会准备了一辆大轿车。
舞会后,大轿车送尼科尔回到了她家公寓楼门口。海伦娜先下车,但在两人刚要走进大楼时,两边围上来了四个人。海伦娜蹲下身想掏出藏在脚踝边枪套里的枪,可来不及了,身后一个人朝她后脑开了一枪,鲜血马上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阴影中又冒起一群人来。绑匪中的三个马上奔跑逃命去了。阿斯特在整个晚上一直跟在尼科尔后面,在暗中保护她,这时他把尼科尔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那个开枪打死海伦娜的人已被抓住缴了械。
“把她护送走,”阿斯特对手下一个人说道。他用枪抵住被捉凶手的前胸,问道,“好吧,是谁派你来的?”
凶手脸上毫无惧色。“我操你的,”他说道。
尼科尔看到阿斯特沉下了脸,扣动扳机向那凶手胸口开了一枪。他跨上一步,伸手抓住那个正要跌倒在地的凶手的头发,朝他头部又开了一枪。这一时刻,尼科尔仿佛看到了自己父亲的模样。她呕吐起来,呕吐在海伦娜的尸体上。阿斯特转身望着她,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尼科尔无法让自己看着他。
阿斯特扶她走进她的屋里。他嘱咐她应该怎样对警方讲述这一切经过,让她对警方说海伦娜被人开枪打死时,她就吓得晕了过去,什么也没看见。在他走后,尼科尔拿起了话筒报警。
第二天,阿斯特在为尼科尔安排了全天候保镖后,乘飞机去西西里,准备与格雷兹拉和比安戈在巴勒莫见面。他按照以往的办法,先是乘飞机去墨西哥,在那儿换乘私人喷气机去巴勒莫,这样就不会留下他去最终目的地的记录。
在巴勒莫,他受到了奥克塔维厄斯·比安戈的迎接。此时的比安戈是西装革履,温文尔雅,一派巴勒莫绅士的打扮举止,让人难以记起他就是当年的草莽英雄。比安戈见到阿斯特十分高兴,亲热地拥抱着他。他俩驱车前往比安戈在海边的别墅。
“这么说来你在美国遇上了麻烦,”比安戈在别墅的庭院里说道。庭院里装饰着古罗马帝王的雕像。“但我有些好消息要告诉你。”然后,他又打岔问道,“你的伤口怎样?是否给你什么麻烦?”
阿斯特伸手抚摸着金颈圈。“没麻烦,”他说道。“只是把我的嗓音给毁了。现在我只能哇哇叫几声,做不成男高音歌手了。”
“做个男中音总比唱女高音的强,”比安戈笑着说道。“再说,意大利男高音多如牛毛,少一个也无伤大雅。你是个真正的社团首领人物,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阿斯特微笑着。他想起了许多年前去海里游泳那天的情景。现在,他只记得当时苏醒过来时的感受,而不是被出卖的切肤之痛。他又举起手摸了摸喉咙处的挂件,说道,“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我跟科利思帮派及格雷兹拉讲和了,”比安戈说道。“他从没参与杀害唐·阿普里尔的事。他是在这之后加入他们集团的。他现在对布塔拉和塔利班十分不满。他认为这两个人太莽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坯子。他不同意对联邦政府官员动手,对你也十分敬重,他自从你跟我干事时起就知道你了。他认为你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现在他希望能与你舍弃前嫌,帮你一把。”
阿斯特松了口气。要是他能从格雷兹拉这边腾出手来,对付布塔拉和塔利班这伙人就较为容易了。
“明天,他来这别墅里见我们,”比安戈说道。
“他这般信任你?”阿斯特问道。
“他别无选择,”比安戈说道。“没有我在巴勒莫坐镇,他控制不了西西里。现在我们要比你上次在这儿时文明得多了。”
第二天下午,迈克尔·格雷兹拉来到比安戈的别墅,阿斯特注意到他的穿着完全是罗马政客那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打扮——黑外服、白衬衫和黑领带。他随身带了两个保镖,也是和他相同的穿着。格雷兹拉是个身材矮小的人,待人很客气,说话的嗓音很轻柔,人们很难想象他竟然会是杀害政府反黑手党高级法官的罪魁祸首。他握住阿斯特的手说道,“我来这里助你一臂之力也是为了表达我对我们的朋友比安戈的深深敬意。让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吧。”
“谢谢,”阿斯特说道。“我感到很荣幸。”
格雷兹拉向保镖挥了挥手,他们退了下去,去海边溜达了。
“迈克尔,”比安戈说道,“你能帮些什么忙呢?”
格雷兹拉说道,“布塔拉和塔利班太鲁莽,与我格格不入。马里安诺·鲁比奥又很虚伪。我倒是发现你很聪明,是个大丈夫。还有,内罗是我的外甥,我听说你饶了他,这也不是件小事。这就是我的动机。”
阿斯特点点头。在格雷兹拉的身后,他看见西西里大海深绿色的波澜翻滚着,西西里阴沉的太阳照耀在海面上,发出点点光斑。他突然心里涌上一阵思乡之情,内心隐隐作痛,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还得离开。这一切对他来说是这么熟悉,是美国根本无法比拟的。他渴望漫步在巴勒莫的街道上,倾听意大利人讲话,那是他的母语,对他来说,远比英语更为亲切自然。他收住思绪,回到格雷兹拉说的话题上来。“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呢?”
“他们一伙要我去美国与他们会面,”格雷兹拉说道。“我能把见面地点和警卫的情况通报给你。要是你采取断然措施,我会在西西里给你提供庇护地的,要是他们想引渡你,我在罗马有朋友,他们会阻止引渡的。”
“你有这么大的权力?”阿斯特问道。
“当然,”格雷兹拉耸耸肩说道。“否则我们怎么生存下去?当然,你也得谨慎小心才是。”
阿斯特知道他是在指西尔克的事。他对格雷兹拉微微一笑。“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格雷兹拉客气地微微一笑,说道,“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我保证全力支持你。”
“我想你不会真正到会的吧,”阿斯特说道。
格雷兹拉又微微一笑。“在最后一刻我会被什么事拖住了,无法赶到约定地点。”
“在什么时候会面呢?”阿斯特问道。
“一个月内,”格雷兹拉说道。
格雷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