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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这儿,纳岑便忙著处理斡陈的後事,接掌部落族长之位和所有的一切。焦头烂额地忙碌了好些日子後,终於搞定了所有该忙的要务,如今就只剩下一件讨厌的麻烦事了。
初春的夜晚,残雪犹存,褪下战袍的纳岑一身洒脱的貂皮帽、大襟长袍、套裤和短马甲,锦制腰带两边各挂著一个镶金套环、小刀和精致的褡裢,他背著手和部落总管霍骆金缓缓地漫步在闪烁著银光的呼伦湖畔。
“斡陈还不到四十,怎麽会这麽快就被长生天召去了?”纳岑平静地问。
霍骆金无奈地苦笑。“简单一句,斡陈王玩得太过头了,尤其是收继了老王的妾侍之後,他原来的妾侍为了争宠,双方都卯足了劲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他。而他为了表现自己的英勇,竟然命令斡托赤(医师)开药给他!虽然斡托赤警告再三,他却依然故我,直到最後……”他轻叹。“他还是死在女人身上了!”
“至少他死得很爽!”纳岑冷笑地嘲讽道。
霍骆金实在不晓得该说什麽,大漠男儿不是死在沙场上,而是断气在女人身上,这真是一件天大的耻辱,若是让大汗知道了,恐怕连河西王的封号都要收回去了。
沉默了好半晌,纳岑突然停下脚步,他蹙眉凝望著闪闪发亮的呼伦湖湖面。
“所有的妾侍都是那种样子吗?没有一个配得上大妃的位子吗?”
霍骆金顿时瞠目结舌。“纳岑王,你……你不会是想在那些妾侍里找一个,正式迎娶做大妃吧?”
“没错,”纳岑毫不犹豫地说。“你知道我一向讨厌在女人这方面浪费精神,所以我一直没有任何妻妾。可如今斡陈死了,依照习俗,我必须收继他的妾侍,既然如此,我何不索性立下大妃,省得将来再麻烦一次?”
霍骆金了解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我立刻去找……”
“不必另外再找了!”纳岑毅然道。“没有时间了,再过两天我就必须出发回和林,否则就会赶不及贵由鸿泰吉的出征时间,所以,我只有两天的时间成亲。要是等你去找到什麽多好的对象,我早就在往西征的路途上了!”
“那……”霍骆金为难地抓了抓脑袋。“不能等你回来再……”
“不行!”纳岑更坚决了。“如果等西征回来後再成亲,恐怕就一定得娶那位可怕的叶里迷失别吉了,那我宁愿阉了自己算了!”
霍骆金了悟地啊了一声。叶里迷失别吉是出了名的刁蛮泼辣,身分又高贵,想要制服那种女人恐怕不容易,而若是制服不了,当然就是得有觉悟要被她压得死死的,想来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愿意如此吧!
他皱眉思索片刻。
“是有一位千黛可屯,她不但从未加入争宠的行列,甚至还避得远远的。听说她虽然已历经老王和斡陈王两位,却依然能保有处子之身,而且平日里也总是默默的工作,从未有任何怨言或推卸的行为,是所有可屯里最朴实勤劳的一位。可是……”
“好,就是她了!”纳岑立刻果断地下了决定。“尽快准备让我在明、後天正式迎娶那位千黛可屯,不能再迟了!”
“可是她是汉人!”霍骆金急急的脱口道。
“那更好!”纳岑更满意地颔首。“就算我可以再娶叶里迷失别吉为正妻,但以她的个性,绝对不会愿意屈居於一位汉人之下吧?”
依照蒙古的习俗,虽然男人可以迎娶许多位正妻,但只有第一位正式迎娶的正妻才是嫡妻,她的地位和权力在所有妻妾之上,也唯有她的儿子可以继承丈夫的一切(嫡长子得封号地位,嫡幼子守祖产),即使是大汗也不能否定她的地位。
霍骆金呆了呆。“但是……”
“除非那个千黛可屯是贱民,”纳岑抢道。“可是,既然额赤格都收她为妾了,她就不会是贱民,对吧?”
“是没错,可是……”
“即使是叶里迷失别吉硬要大汗找我的麻烦也不打紧,”纳岑再一次打断霍骆金的话头。“别忘了,我是世袭答剌罕喔!”
“答剌罕”是成吉思汗特别授与的尊贵封号,拥有此特别尊贵封号的人可以享受种种特权,如宴饮中仿宗王仪,允许其宿卫佩带箭筒,围猎时猎获物可归己有,出征时掠获物归己有,免除赋税,随时自由出入宫禁,有权自择牧场等等,最重要的是:九次犯罪不罚。
於是,霍骆金无话可说了!
但是,纳岑王,你可不要後悔啊!那位千黛可屯没有被人碰过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她那副长相啊……实在是……实在是……恶……
这是一座崭新的斡儿朵,除了顶上加了一块代表王族的花形大红毡,和门前多了一个木制红色小房间作为风门之外,大小和装演之富丽更是其他斡儿朵远远不及的。
在这座至少可以容纳三十人的“喜房”内,白色的围毡上挂著精致的毛壁衣,还有庄严的红底蟠金龙支柱和华丽的花纹地毯,後方右边则是萨满神像供奉处,中间对门之处是喜床,这张床永远不会再更换,也永远不会有任何外人坐在上边,或是把物品放在上面。
另外!沿著毡墙还放置了一整排的朱红色橱箱,在下方靠门处是放置燃材处,穹帐正中央是火架,火架的正上方是一个圆形天窗,那是光线入口和浊烟出口,而靠近火架与绒毡坐垫之间则放有红色的长棹。
然而此刻,在这喜气洋洋的斡儿朵里,高大英挺的新郎和矮小臃肿的新娘却一点儿喜气也没有地瞪眼对峙著。
面无表情的纳岑高深莫测的眼光在上下打量新娘一番後,便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新娘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蛋,而顶著至少有两尺高固姑冠的新娘也挑衅似的瞪回去,双方皆是一副不瞪死不罢休的态势。
良久後——
“天气真有这麽冷吗?千黛可屯。”纳岑慢吞吞地开口了。“你到底穿了多少件衣服呀?”
他居然注意到了!十六岁的新娘——千黛颇意外地眨了眨眼。过去每个男人只要一瞧见她这副德行,莫不立刻猛打哆嗦,并忙不迭地在她身上印上“不好玩”的标签丢到破物堆里去凉快,从此後就天涯海角永不相见了。
而她这第三任丈夫居然只看两眼就注意到有什麽不对了!
怀著既诧异又好奇的心情,她不由自主地开始认真端详起她的现任丈夫、前任小叔、前前任儿子来了。
深邃俊逸的五官,豪迈潇洒的气势,高大英挺的身材,似乎蕴藏著无穷尽的威力,左耳上的金圈璀璨宝石耳环不但无碍他的粗犷不拘,甚至更积极地衬托出他那狂野迷人的性感。老实说,这实在是一个相当亮眼的人物。
这八年来,为了贯彻自己的计划,千黛总是把自己装扮成最丑陋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默默地工作、悄悄地学习他们的语言、生活习惯,暗暗默记附近的地形道路(虽然好像都不怎麽记得住),只待有朝一日能顺利逃脱此地,按照娘亲的遗言去寻找她的幸福。
所以,除了那些护卫兵和日常频频有所接触的几位管粮、管材和总管等之外,她根本认不得多少人,更别提这位经年在外征战的新任河西王了。如今仔细一瞧,她不由得暗暗赞叹,没想到那个糟老头子居然生得出这麽好看的儿子,而那个成天混在女人堆里的好色鬼竟然会有如此威武的弟弟。
原来她还认为那个糟老头子和色鬼绝对不可能带给她任何幸福,而既然她是王的可屯,在这儿当然也没有其他人敢碰她,所以,如果她想要寻求幸福,自然一定要逃离此地才有机会啰!
可她怎麽样也没料到她的第三任丈夫竟是如此出色!
嗯……她不由得暗暗点头,外貌气势都是一流的,看样子也不是什麽风流痞子,或许这个人能够带给她幸福也说不定喔!
正当她暗自窃喜不已之际,不意纳岑却倏地伸手替她摘掉了固姑冠,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她,趁她还晕头转向、搞不清楚状况之前,三、两下便扯去她好几件鲜艳的厚长袍,直到露出最里面的紫色长单衣,柔软光滑的绸缎忠实地泄露出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之後,他才满意地放开她,而後随手一挥。
“去,把你脸上那些东西洗掉!”
直到此刻,千黛才从震惊无措中回过神来,旋即慢半拍地惊叫一声,双臂掩在胸前,踉跄地倒退好几步。
“你……你……你这个……”色狼!粗暴无耻的色狼!“我才不要!”她尖叫。
这个人才不可能带给她任何幸福呢!
纳岑的双眉高高一挑,“不要?”他两眼凶狠地盯住她那张涂满白粉,红唇好似血盆,还有好几十粒疑似黑豆之类的疙瘩的“俏脸蛋”,“你敢说不要?”他两条长腿开始威吓性地朝她迈过去。
“我……”千黛恐慌地凝视著他高大的身躯缓缓靠近,不霸气 书库 由自主地抖著双腿往後退。“我本来……本来就这个样的嘛!”那个……那个……听说他不曾有过半个妻妾,是不是都已经被他杀光了呢?
纳岑嘲讽地勾起唇角。“是吗?”
该死,他为什麽不像其他人一样眼睛脱窗?
当千黛既惊惧又懊恼地暗暗抱怨不已时,突然又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无路可退了?不会吧?她惊恐地悄悄往身後一瞄……苦也!那张崭新豪华的大喜床正眯著两只凤眼默默地耻笑著她。
千黛无助地收回视线,好不容易才咽了口唾沫,“没……没错!”她色厉内荏地叫道。
纳岑眯了眯眼,随即露出一抹狡诈的微笑。
“既然如此……”
千黛才惊觉不对,他那有力的长臂便突然伸了过来,她正想往旁边闪去,可就是慢了那麽一丝丝,她就被推倒在床上了。紧接著,她才刚尖叫一声,纳岑结实劲健的身躯便压了上来。千黛下意识地继续尖叫,并手抓脚踢的,活像小山猫似的挣扎不已。
但基本上,女人本来就敌不过男人的力气,何况他是那麽的高大,而她又是那麽的娇小,所以,她尖叫著被抓住双手压制在脑袋上方,尖叫著被掀起长单衣,然後,她的尖叫声被自己的长单衣掩住了。
昏天黑地之中,她惊恐地感觉到他抓住她的裤头,“不要!”她的长裤被粗鲁地褪去了,“不要!不要啊!”她哭叫著被分开了双腿,“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啊!求求你啦!不要啊!不……啊!啊!好……好痛啊,不要,真的好痛好痛啊!求求你,不要了,真的好痛啦!真的啦……求求你,真的真的好痛啊!娘啊!黛儿好痛啊……”
她开始嚎啕大哭,而且哭得快岔了气,可是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尽管她哀求不已,他依然若无其事地兀自在她身上狠狠地烙印下属於他的标记。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微弱,身上的痛楚似乎也逐渐麻痹了,千黛才感觉到他突然痉挛似的僵住了,跟著是一声类似满足愉悦又像痛苦解脱的呻吟,而後,他整个人就解体似的趴在她的身上。
好半晌之後,他才缓缓抬起头来俯视著浮现在长单衣上的五官轮廓,“没想到你真的是处子。”他喃喃低语道。“真是奇迹!”
“我恨你!”还被蒙在长单衣下的千黛恨恨地说。
纳岑轻笑著离开她身上,并放开她的手,“无所谓,”他起身快速地整理衣袍,“反正有好一阵子你都看不到我了,至少要两三年吧!所以,够你慢慢恨的了。”说著,他大步走向毡帘,并随意挥了挥右手。“我走啦!亲爱的千黛可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