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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啊？都是小六的馊主意，不过通过肖雅婷一提醒，他突然想起去年被人在车里放毒时的情景，还有在青云河险些丧命的那一夜，一直以为是钱多那个王八蛋干的，现在看来，莫不是和林美合有关？不过那时候林美合应该不这么恨他，未必舍得花大价钱除掉一个并不太显眼的部门经理。但也未必就和朱坚强没关系，查了他这么久，唯独弄不清楚他是何时来的清洲市，想想当年逃跑时牛逼哄哄的诅咒，不排除中间企图要害他的可能。
肖警花亭亭玉立的站着，一张干练的俏脸笑了笑，在张杰瑞眼前晃动了两下手指，“张老总，想什么呢？”
从一系列的想象中回过神，张杰瑞淡淡应道：“没什么，麻烦你了，谢谢！”
肖雅婷知道他的麻烦和谢谢是什么意思，反正她也讨厌朱坚强，也和那个为富不仁的林美合不对付。几年的社会经验告诉她，大到国际纠纷，小到私人恩怨，对付一个人要的只是结果，甚至可能只是个莫须有的借口，至于手段是否卑劣并不是考虑范围内。
何况这并不是她设的套，可以假装一切都不知道，顺水推舟而已，即便有一天出了问题，那也只是一时疏忽，对仕途前程没有丝毫影响。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聪明人之间说话点到为止，张杰瑞带着陈雯去公安局录口供，说明了当时的情况，有公安局内部的监控录像证明，一切都只是走个形式。肖雅婷暗中告诉张杰瑞，被抓的四个人已经招了，直接指使他们的是一个叫做虎子的人，抓捕审讯的时机已经成熟。
张杰瑞大喜，虎子是林美合的贴身马仔，顺藤摸瓜上去，一切搞定。
肖雅婷没那么乐观，这事情牵扯重大，局领导已经了解情况，指示只能先逮捕虎子，根据他的口供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还用问吗？肯定是林美合的意思，她和陈雯有矛盾，这个你是知道的。虎子只是个打工的，没人安排他能干这事吗？”
“法律面前讲究证据，何况林美合来头不小，具体情况你比我清楚，没有足够的砝码根本扳不动她。”
“贩毒也不行？够大的罪了！”
“那也得证明是她贩的，或者她是幕后老板，否则还是不行。”
张杰瑞挠挠头，真他妈麻烦，要是放在平头百姓身上，抓进去一顿打，各种酷刑亮个相就行，不是你干的都能招了，哪用得着这么费事。
肖雅婷摊摊手，谁让人家是知名企业家呢，谁让人家是三八红旗手呢？没办法，等消息吧！
张杰瑞很想补充一句，谁让人家和市长睡觉呢？关系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比，别说是贩毒，就是练轮子都能说成体育运动。
辞别肖雅婷出了公安局大门，张杰瑞感觉比刚才更为难了，陈雯，陈雯怎么办？
带回家？那得借他一万个胆！
放外面？林美合没倒，不担心才怪！
被陈雯揽住手臂，一团酥软有意无意的摩擦在上面，张杰瑞脑袋很自觉的低下，他怕遇到熟人。
好不容易上了车，张杰瑞长出一口气，这是典型的玩火行为，玩火者必将自焚，想起来就心里头纠结的慌。而眼前的情况，也确实不适合陈雯继续留下来，但是他怕那句话一出口，眼前的女子又会联想到张杰瑞要赶她走。
“小雯，去哪？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哪都不想去，我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
睡一觉？往常多么简单的事情，如今说起来觉得有难度，问题是去哪睡？要不还是去雅婷那吧，虽然门口有劫匪，里面总该安全一些！
陈雯没反对，叹了口气，要不……要不我还是离开这吧！只是……只是我舍不得你。
张杰瑞打心眼里赞同她的提议，虽然他无限向往陈雯的美丽娇躯，对在老沙发上的咯吱行为恋恋不舍，但那种玩火自焚的想法始终挥之不去，如果任由发展下去，出事只是或迟或早。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劝说道：“我也舍不得你，小雯……”
“你别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
“别说了，我就当你是爱我的，对我的离去伤心不止，那样我会好受点。”
张杰瑞低下了头，心里头羞愧不已，实话实说他不是陈雯说得那样，虽然确实会有些舍不得，时间长了说不定还会有点想念，但更多的是庆幸，一场出轨没咋地｜Qī｜shū｜ωǎng｜，家庭照旧和谐幸福，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圆满结局。
圆满只是对于他，对陈雯未免就残酷了一些，一个女子好不容易在城市里站稳脚跟，却又要失去眼前的一切，重新开始一段人生的拼搏。
多愁善感的男人注定满腹忧愁，想到这心里又变得不是个滋味，他的心底毕竟尚存善念，基本的同情心并不欠缺。
说到底还是不够坚决，张杰瑞接下来的话里充满了妥协，他说道：“先别着急，如果林美合倒了，那你就安全了，我们就不用害怕什么。如果林美合万一不倒，那咱再想办法。”
陈雯难得如此的温顺，如果不是形势所迫，其实还是不想走，小声问，那我就不用走了？
张杰瑞心情复杂的用力点了点头，也不管他是在开车，陈雯一脑袋钻了上来，喜极而泣的抱着男人的胸膛摇晃。
第127章、杀人灭口
林美合面色铁青的怒视着，那点属于女人的娇羞全抛到了九霄云外，训斥的话语说了一遍又一遍，这两三年以来，她就从来没有这么失常过，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绑架一个弱女子哎，大哥，没那么难吧？你找个人用麻袋一装，放摩托车上都能拖走了。现在可好，不但参与的四个人被抓，而且还顶着个贩毒的罪名，你负责呢？
明知道是被人栽赃，林美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手狡猾没有错，但眼前这个虎子，做事也的确太马虎了。最近安排什么他都搞砸，还有脸吹嘘自己有能耐，我养着你到底有何用？
虎子耷拉着脑袋，在主子面前一副畏畏缩缩的表情，完全没有了在外面的飞扬跋扈。他认为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找了几个小弟就去了，往常也都是这么做的，唯独这一次倒了大霉。
绑架未遂算不上多大的罪名，找关系疏通一下，花点钱差不多就结了。偏偏这一次遇到个心狠毒辣的，倒打一耙的功力让他实在难以承受。
见林美合稍微平缓了一些情绪，虎子问：“林总，那你看……我该……怎么办？他们几个……”
林美合气呼呼的还是没理他，这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起，声音比平日刺耳得多，林美合拿起来接了，嗯嗯啊啊的答应着，看样子是有人给了她什么指示。
放下电话之后，林美合的怒容减淡了一些，在虎子看来，一定是有人给她撑腰，或者出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因为主子随后告诉他，小心防备那些抓你的警察，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我不用出去避避风头？虎子的疑问不无道理，好大一条壮男，居然是怯生生的在询问。
林美合摆了摆手，先不急，等等再说。
“那我的那几个小弟怎么办？他们跟着我有些日子了，不能就这么……还请林总帮忙想想办法。”
虎子是大着胆说出来的，林美合的愤怒险些没忍住，嫩滑的小手抖了两下，心说连你都未必保得住，还有心思管别人？为了接下来的事情进展顺利，换了个口气安慰道：“你先走吧，什么都不要管，我慢慢想办法。”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虎子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佝偻着高大的身躯，卑微的背影有些落寞，拉开门消失在林美合的视野里，有人在后面笑了，一种很诡异的笑。
三天后，警方在青云河里打捞出一具尸体，据外貌特征判断，正是畏罪潜逃的虎子。
线索到此噶然而止，公安局里一片哗然，是个人都明白里面的猫腻，偏偏肖雅婷要求批捕林美合的提议得不到通过，而虎子的死毫无线索，也没有任何目击证人，看起来是要变成一桩无头公案。
张杰瑞同样的满面清苦，在公安局旁边的茶馆里坐着，不等赶来的肖雅婷放好外套，抱怨道：“有没有天理，这样都可以不抓？”
美丽的女警花脸上有些疲惫，为了这事情前后忙活了好几天，今天早上接到领导通知，回家休息吧，局里给你们几天假，案子转交给新成立的一个专案组负责。
什么专案组啊，不过是副局长挂队，好多干警的名字列入，其实是相当松散的一个组织，从人员构成就能觉察出，业务能手寻不见，草包废物一大群，这只不过是一个准备善后的团伙。
上头的态度如此明确，自然是有人打过招呼，肖雅婷端起张杰瑞给倒好的茶，喝出的净是苦涩滋味，望向窗外喃喃自语道：“阴天了，该下雨了吧！”
对肖雅婷的答非所问，张杰瑞叹了口气，知道她也是力所不及，自嘲道：“看来咱们白忙活了！”
“我就知道是你在忙活，这一招够歹毒的，虽然动不了林美合，但却弄死了她的得力干将，还有里面关着的四位，最后法院的判决至少是个死缓。”
张杰瑞愣了下，知道她早已经猜出，却没想到肖雅婷会当面揭穿他，苦道：“你的意思是，我害了他们？”
“谈不上什么害不害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对付的是林美合，这些人不过是她的炮灰，你根本没得选，不需要愧疚，根本用不着愧疚。”
一向以正义化身出现的肖雅婷，也说出了这样江湖味道的话，这让张杰瑞微微有些意外，试探的问：“你咋了，是不是受打击了？”
肖雅婷苦笑一声没有明说，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茶，即便不是为了帮张杰瑞，她也想认真的办案子，把真正的坏人绳之以法，让好人都能安居乐业。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想法，实现起来却如此之难，总有着这样那样的阻力。
对付林美合一筹莫展，另一路人马更让肖雅婷恼火，张杰瑞告诉她朱坚强非法持有枪支，当她带着大队人马准备行动的时候，一个听起来和蔼听完了汗颜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朱坚强这个人不能动，为了市里的招商引资，为了清洲市的经济发展，对一个国外来的大商人，一定要让他们感觉到宾至如归，一些做法和个人习惯要尽量的予以理解。
为了钱，就可以纵容其无法无天，说起来就让人抓狂。比之更为严重的是，这次行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怎么这么快就有人阻拦，到底是谁走露了风声？看来刑警队也不是铁板一块，各方利益在这里纠结，各股势力都企图施加影响。
又一次的铩羽而归，不知道下一回合的交手在什么时候，更不知道对手还会有怎样的阴招，会对这一次的举动进行如何的报复。
经此一役，张杰瑞更加担心对方的实力，他们不但卑鄙龌龊，而且心狠手辣，原本只需要让虎子躲避一阵，结果为了安全起见直接杀人灭口。平日里整日相处，没有感情也混个脸熟吧，出了事情就兵戎相见，忒不是个东西。
虎子成了那个不幸的人，现在回想起来，他本身并非什么好东西，但至少敢作敢为，和自己的兄弟能够做到有难同当，本质上还算不得十恶不赦。可是他至死也不明白的却是，正是因为他对遇难的几个兄弟过于关心，林美合才对局势更加不安，为了那可怕的意外，从而才下定了除掉他的决心。
感受到这股威胁，每个毛孔都有些惊悚，没有人可以无所畏惧，除非他已经一无所有。张杰瑞却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