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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还是速速离开此地方为上策。
他念头微微一转,便起身向着最近的飞霄走去;谁知道那些修士不但不散开,还一个个神色兴奋地跟了上来,那眼神就跟他自己发现猎物时一模一样。
邬鳞心中既是愤怒又是烦燥:自己纵横天下数千年,几时曾被蝼蚁们用此种眼冒犯过!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狗胆!对了!莫非是那几个小畜牲搞的鬼?!
一念至此,邬鳞只觉得一股寒意激得满身鸡皮疙瘩:若是有人向那几只小畜牲报了讯,自己岂非早已危机重重?赶快走!
等他飞快地踏上飞霄奔出城外,顿时呆住了:眼前人山人海足有万人,从筑基到元婴什么样的都有;一见他出现,打头的元婴修士就一窝蜂地向他抛出了法器法宝:什么捆仙绳、丧魂钟、照妖镜、招魂幡、缓行烟、乱神笛……各种乱七八糟的法术打将过来,令他措手不及,一下子摇摇晃晃,神智也散散地发飘。
这种小程度攻击,要是分开来的话邬鳞是不放在眼里的;可是它们合在一起,再怎么也会造成些影响。
幸好这些都只是辅助控制法术,刹那间邬鳞便化出了原形,黑森森的鳞片刚好抵挡了紧接而来的刀枪剑戟。这些攻击目前虽然对它造不成什么伤害,可也像人们被手指头狠狠戳了一下那样,不但会痛,戳多了一样会受伤。
邬鳞心中惊怒无比,很想将这些人一一诛毙,但是受到影响,不但行动迟缓了很多,神智也恍恍惚惚,一时之间竟然打不到人;它心中又害怕那几个仇家赶来,无心恋战,于是便只想着找方向逃。
它这怯意一显,群修士马上士气高涨,那些金丹和筑基的家伙也不甘寂寞地上前凑热闹,站得远远的抽冷子放法器;地面上的练气小修士扯着大嘴巴到处宣传:“速来诛杀孽龙!正在城西!”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跟过节似的——可不是?群屠化虚恶龙,多难得的眼福啊!千年难遇!不,万年难遇!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边各小镇的元婴修士也纷纷赶来想来分一杯羹,而且这个讯息不断往外扩散,好事者正一波一波地向这个方向聚集。
邬鳞拚死拚活移动了百多里,不但没甩掉这些人,反而引得一路上城镇里的修士也来参战了。眼见情况越来越不妙,这样下去,今天大有可能亡命于此。它祭出龙珠拚命还击,但由于精力不济,始终难以凝聚太大的法力,一**雷电劈在离他最近的元婴修士们身上,有的被躲开了去,有的倒是打中了目标,但也没能让人一击毙命。
虽然有伤者不断坠下,但包围圈却越来越大,邬鳞狠狠地咬了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只能再用血遁了,万一那几个死敌赶到,便逃也逃不掉了——本来就精血不足,想要逃开那凤凰,必要施展四次血遁,现在的情况只怕还没施上两次,自己就先断了性命。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黑龙身上爆出一团血雾,突地化为一条血线向某个方向射出,撞飞一堆大大小小的修士,转瞬便消失了。
黑龙逃得太快,修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血线隐去的方向,一个个面面相窥:怎么就逃了?这就是化虚黑龙的实力?太太太太太逊了!它怎么能就逃了呢?大家都意犹未尽肿么办?一片鳞甲都还没拿到肿么办?不如纠集一些仙友一起去寻龙吧!
邬鳞躲躲藏藏地潜回牙崤渊,挥手打死了几个小妖出气,又砸毁了两座洞厅,才终于控制住了情绪。
他静静地座在宝座上,独眼赤红,右边的宝座扶手被捏得变了形,心中的怒恨得吐血: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竟被一群蝼蚁逼得血遁而逃!这么大的亏,不找回场子怎么有脸活在世上!刚才路过那几座城镇时已经瞧很清楚,这些蝼蚁分明是被悬赏鼓惑,要如何才能平复这些蠢货的贪欲呢?
邬鳞定了定神,眼中闪过一抹阴沉,开始细细思量起来:如今那几个小子羽翼已丰,凭自己是对付不了的了;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狐的修为进境变化不快,可那凤凰和半妖小子进境却堪称逆天,他们究竟有何秘密?还有那金毛蓝眼的蛮夷……哼,些小畜牲,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勾结穆沃尔人,如此倒让人有些可趁之机……
邬鳞在巢穴里算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带着桓僖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他向来为所欲为,从来没想过买幻身符掩人耳目——那幻身符效用有强有弱,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符箓师做的,连元婴都难瞒得过,他向来不屑使用。可如今,就连想买个幻身符也成了难事:这一路行来,竟发现两三伙元婴修士,每伙都有上百人;他们一手持着通讯符,一手持着法器,听那交头接耳,竟是在寻找自己——想是以前有人听说过自家洞府就在附近。
这里离牙崤渊太近,邬鳞不敢打草惊蛇,怕引来仇家注意,只好忍气吞声地避开了。
他这次偷偷出门,正是前往兀须海的老邻居家求助。绕过几拔搜查人马,邬鳞和桓僖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兀须海是一片内湖。虽然没有琅海原那么大,但一样宽广似海:斜贯东北至西南的湖面将南北走向的山脉整个切断,足有数百里:一眼望去蓝天碧海、天水相连;湖边全是雪白的细沙,湖水清澈可爱,却深不见底,湖面波光粼粼,仿如来到海滩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邬鳞挥手打了一个法力罩,两人直直地朝水中坠入,飞速穿过丛丛水藻、怪石,渐渐进入了深渊般的水谷。两人顺着水谷前行,这里长满了淡水灵珊,珊瑚表面亮晶晶的,像长了一层釉质,每一颗都如同参天大树;深水中到处游曳着莹光闪烁的鱼虾群,倏忽来往,忽快忽慢;有的转瞬即逝,有的像一团明亮的风,无声地刮过海底。
两人很快到了渊谷之底。
谷底是一片狭长而又广阔的沙地,四周生长的灵珊如同晶莹剔透的森林,包围着中间一片蓝紫色的符文结界。
在结界中有一所亮闪闪的华丽宫殿:赤金盘龙柱、用整株灵珊切片,取了天然奇巧的枝丫,又拼接了颗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和珍珠作为点缀,做成了精美的镂花墙面,配了天蓝的丝藻纱帘;檐上挑了瓷盘大小的水晶扇贝作瓦,地上用彩石和螺壳镶成路面,其它地方都铺了浅金色的灵砂——整座宫殿闪闪烁烁瑰丽无双,映得水底如同白昼,龙门牌楼上还嵌了几个金字:“冲海宫”。
邬鳞到了结界外边,走到一颗矮珊瑚前;伸手把上面的夜明珠转了三下。不一会儿,那结界上便退开了个圆洞。邬鳞熟门熟路地跨入结界,桓僖也紧紧地跟了进去。
冲海宫龙门前守了八个虾蟹兵,还站了个宫装女妖,背上长了一对泛着珍珠光泽的蚌壳,正是个蚌精。她见到邬鳞,上前笑嘻嘻地请了个安,道:“龙君许久不来,主人还以为……哎呀!龙君怎地受此重伤?”
邬鳞脸上戴着黑鳞面具,眼神阴冷,没有搭理她。本来照他的脾气,要是有人敢戳他痛处,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是,打狗须看主人面,这女妖虽然只是个引路丫鬟,邬鳞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只能当作没听见。
蚌精见邬鳞脸色不好,偷偷嗤笑了一声,便把他引往宫内去了。
☆、小人不好惹
穿过重重宫阙;那蚌精将邬鳞二人引到一处地方;便又施了一礼退下了。
“给老祖请安,老祖龙体万寿。”
邬鳞一反常态;先是朗声问安;紧接着又低眉顺眼一跪到地;跟在后面的桓僖也乖顺地跪下了。
眼前是片宽广的圆形沙池;里面铺满了浅金色的灵沙。沙池边缘用一条条形态各异的赤金雕龙镶了池沿;沙地中间有一颗身大如山的金色灵珊;半没于灵沙之中,枝叉被打磨得滑溜溜地泛光,上面悬挂着许多闪闪发光的奇珍异宝。
在这颗灵珊的枝丫间;盘着一条巨龙:浑身金光灿灿,龙角仰然指天;须发鳞尾威严,四爪五趾森然。这条金龙如同金铸;却又比黄金更加耀眼;呲啦啦地放着灵光,将那灵珊和上面悬挂的珍宝衬得黯然失色。
这金龙如同巨蛇缠枝一般,将身体扭曲地搭在灵珊上,拧得如根麻花;巨大的龙首架在一颗枝岔间,恰似在打瞌睡。
它听到邬鳞问安,张开一只龙目瞥了邬鳞二人一眼,然后又合上了。
“免礼。”
邬鳞从地上爬起来,见金龙不说话,咬咬牙,抛开面子诉苦道:“老祖明鉴,邬鳞此次前来,却是有事相求。我龙族自古地位尊崇,却在天地变故中大受劫难、死伤无数,地位亦一落千丈。如今肖小之辈趁势而起,不将龙族放在眼中;就连晚辈亦受人妒忌,近日被九尾狐族与凤族联手排挤,更有龙族半血叛逆不肖子孙,勾结外人陷害于我,致使晚辈断臂残目……晚辈百般退让,众恶妖却咄咄逼人,定要置晚辈于死地,以重利诱使天下仙士诛杀晚辈……如此视龙族威严不顾,求老祖为晚辈作主,清理门户、扬我族威!”
金龙闻言,总算睁开了眼睛:“半血子孙?是青原岭那貔貅,还是雍江府那麒麟……它们竟有此胆量?”
“老祖英明,但凭此些龙种,岂敢欺凌于我?那却是一只龙人半妖。”
“龙人半血?人族聪慧体弱,诞下我龙族血脉却非易事,此事倒是头次听说,这龙种倒是稀罕……既是龙裔与你相争,你等小辈之事,本尊却不便插手。”
这金龙名叫“颂龙”,正是龙族最尊崇的黄龙一脉。
身为大乘神裔老长辈,颂龙也清楚邬鳞的德行,对他的言辞向来只信小半,早就怀疑邬鳞想拿他当枪使了。因此它一听就听出了重点:那狐狸和凤凰都是掩护,这半龙才是目标。
但是,在他眼里,邬鳞不过是个淘气些的晚辈,世间生灵都是龙族的下饭菜,就算他屠了人全门派,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小辈受了欺负希望长辈帮打架,倒也情有可原,因此并不计较他瞒骗。
另一方面,龙族对后代的血脉观念非常端正:既然是自家的种,就绝不歧视,哪怕它们长得跟自己不一样——比如麒麟貔貅之类的,龙族也是纳入晚辈范围之内的;所以在颂龙看来,那个龙人混血一样是龙族后裔,不应偏帮。
颂龙这种心态邬鳞自然清楚,他自己最开始对秦月的态度也算不错,只是想骗他回家当作宠伴诱教罢了,并不打算像对桓僖那样束缚虐待;只是秦月受不得这个,所以后来才开罪了他。
颂龙虽然表了态,邬鳞却并不死心,又开口道:“人族诡狡,岂可与其它龙种相提并论?晚辈原本一番好意,愿将他引荐于老祖,却不料此人目高于顶,竟以为龙族今时不同以往;身为龙族子裔,却瞧不起我天龙一族,只与那天狐妖凤鬼混,实为龙族之耻!”
他先离间了一番,着重攻击了秦月的人族血统,说完人心险恶野妄,又说他瞧不起老祖,离心离德。
颂龙表情虽然有些不悦,但仍然将信将疑,没有开口应承。邬鳞心里暗暗咒骂这老不死的太狡猾,无奈之下,又摆出恭敬的表情道:“且不说那半龙,妖狐妖凤却也欺人太甚,老祖岂可放任?邬鳞深知老祖超然物外,不愿理会世事……故今日特将僖儿奉上,若老祖不嫌弃,请尽情享用……虽非处子,滋味却是极好的。只求老祖念在邬鳞一片孝心,替邬鳞主持公道。”
颂龙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