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陛下,您心神太乱……此举实乃不智,还请三思!”吕桓书见后君神色徬徨,忽地一咬牙,抖抖索索从怀中摸出一颗芳香四溢的丹药:“陛下近日心绪过激、有失远虑……此丹,是桓书精心为您配制,稍可安心宁神……请陛下,服了它,静一静再说罢。”
洛羽愣愣看着那颗丹药:桓书说得对,冲动是魔鬼,要冷静才能够正确判断出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缓缓伸手接过药丸,心中觉得有点内疚:秦月出了事过后,自己真是太胡来了。竟然连丹药也忘了吃,伤势也全靠桓书为自己调养。要不是桓书,自己的手恐怕还断着,又怎么去救回秦月?空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得把自己各个方面都调整到最佳状态才行。
他低声道:“谢谢你,桓书。最近多亏你了。”
吕桓书悲喜交集地看着他,催促道:“陛下,快服了它吧。”
洛羽点点头,抬手便把丹药吞了下去。
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往下,洛羽果然觉得心神宁静了许多。那股焦燥不安很快被平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放下重负后的轻松和疲惫。
“桓书炼丹越来越有长进了。”洛羽真心夸赞了一句。他话音未落,忽然觉得眼皮有些沉重——难道最近果然是忧虑伤神了?怎么会……这么……困……
吕桓书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差点软倒在地的洛羽。
愧疚、激动、喜悦……种种情绪在吕桓书心中翻腾,当然还少不了憧憬和希望。
终于是……冒犯了陛下。
吕桓书噙着眼泪,第一次离这么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贪婪地看着痴恋已久的人。
他全心梦想了十年、苦苦隐忍的愿望终于触手可及,怎可能无动于衷?哪顾得了结果如何?便是飞蛾扑火,也绝不轻易放过——既然已经迈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没有退缩的道理。
……
好舒畅。
洛羽翻了个身,把头拱进被子里。
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彻底了,高质量的深眠。
洛羽依依不舍,还想继续睡一会儿,可饱满的精神却不肯配合。
他惬意地睁开眼睛——
一室幽暗,珠光寂寂。
透过静垂满地的青纱和木墙棂,依稀可见屋外藤瑙千挂的古榕。
这里是?
洛羽翻身坐起,顿时惊觉灵力凝滞、神识禁锢。
“我擦!”洛羽被吓到了。
昏睡前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脑海……桓书?这家伙搞毛?这个地方,不是曾经在桓书记忆中看到过的、邬鳞用来圈养他的地方吗?
擦擦擦擦擦啊!吕桓书!你把老子搬到这里干毛?还封了老子的修为……倒底趁着老子昏睡动了多少手脚?
洛羽愤怒无比:这死孩子!担心老子也不能这么搞啊!居然敢束缚老子的人身自由!逆了天了!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肥!!!
他气冲冲地下了榻,在屋里绕了一圈没找见人,便出了院子。
籍着洞顶投射的天光,洛羽找了半天,终于从白雾中辨到了出口;这里不但设了好几个阵法结界,洞门还有两个鱼尾小妖把守。
那两个小妖见到洛羽,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发了一会儿呆,不待洛羽发问,便又立即堆起满脸笑容点头哈腰:“公子您醒了?公子睡得可好?”“公子风华绝代、倾世无双!奎水三生有幸,竟能瞻仰公子风采!公子与我家大王真乃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洛羽有点错乱:“你家大王?”
那叫奎水的小妖谄笑道:“正是!大王有令,公子若是有何吩咐,请尽管差遣小的去办!”
“那好,你快点把结界打开,我要出去!”
“这……”奎水一脸殷勤:“阵法令旗都在大王手中,小的无能为力,还请公子莫怪。公子若要出阵,小的马上禀报大王定夺!”开啥玩笑,这位公子一见即知来历不凡,看那身装束气派,最少也是元婴修士;不知道大王费了多少力气才拐回来的,要是一不小心让他逃掉,自己的命还要不要了?!新大王这次回来,闭关几天后性情大变,接连打伤好几个同仁,怕是要再出一个邬大王了!
吕桓书此时正在邬鳞以前居住的院子中。
他怕陛下醒了之后离开,于是将这里改成了丹房,日夜闭关炼制高阶丹药,用以封印陛下的修为。
可惜,他实力低下,炼出的丹药用在高他两阶的洛羽身上时,效果却不怎么好,每颗丹药仅能封印修为三天。
这个认知令他大为焦燥,加上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家伙一直在身边晃悠,便忍不住将火气发到了它们身上,这样一来,却在这群不打不识相的贱骨头心中树立起了大王的权威。
其实,吕桓书心中也惶惶不安:洞里的家伙都不好相与,若是教它们知道自己无力控制陛下,说不好会私下暗助陛下脱困。这群贱东西没有所谓的忠义孝节正,只得一个唯利是图……
吕桓书忆起当初邬鳞对它们动辄打杀,竟也隐隐觉得:不如干脆全杀了,换一个清静安稳。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犹豫……想到陛下,想到萦灵州各位善良的同仁:若是他们知道桓书竟有此念头,会否失望至极?
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吕桓书召齐小妖,学着邬鳞的样子狠狠警告了一番,那眼神中毫不掩示的厌弃和杀意,令得一群小妖乖觉无比,仿佛看到了邬鳞再生,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个。
洛羽见那小妖飞快地去跑去报信儿,心中稍微平静了几分:看这些手下的态度,桓书还没有失格到底。都怪自己太宠着他,搞得现在不知轻重、尊卑不分;果然还是秦月才会管人。秦月,老婆,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桓书竟然……这蠢孩子,他这样做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他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把自己打包送给秦风或猫儿和狐狸,大家协商解决办法……舍近求远、死脑筋,不懂把问题移交给比自己更有能力的人处理,这孩子的脑袋果然还没好全。
洛羽在心中不停地吐槽,才吐到一半儿,那小妖就把大王请到了。
洛羽定睛一看,果然是吕桓书。
吕桓书咬着唇挥退那两个小妖,垂头步入阵内,默默走到洛羽面前,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不吱声。
“你搞什么?把我困在这里就万事大吉了?快点把解药拿来。”洛羽压下脾气,语气还算平静。
吕桓书轻轻摇了摇头。
“你这叫掩耳盗铃。”洛羽耐着性子教导:“就算把后君困在这里,问题也仍然存在,不能不出去解决,明白吗?”
吕桓书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脑子一转,便明白了:后君竟然还未料到桓书把他困在此地究竟是想图谋什么。
他心中既悲且喜,喜的是陛下至此也丝毫未曾疑心于他;悲的是,后君竟将他的心意忽略到如此地步,连人都被掳了来,竟还未有一点提防……这可就是“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他哀怨地看着洛羽,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桓书,恋慕陛下,心若磐石、矢志不移,若您有个闪失,桓书万死难当……又岂会任由陛下犯险?便是陛下……责怪桓书,桓书也,也不可依从,求陛下恕罪。”
看到这个样子的小桓书,洛羽心中别扭无比,他不敢去看桓书的眼神,只能狂燥地在原地圈圈。
不能和这个脑筋转不过弯的孩子争论感情问题,那肯定是越扯越讲不清!于是他假装没听到那句表白,发脾气道:“难道你还想把我关在这儿一辈子?”
吕桓书默默不语、神色纠结。
洛羽觉得他的表情越看越不对劲,那个样子,竟然有点“很可能”的意思。
洛羽心中警铃大作:关一辈子?关一年都伤不起啊!自己对他那么好,怎么会让他产生这种不人道的想法!唯一的动机只能是那啥!!!尼玛看过的**小说里面,囚|禁、调|教之类的重口味可不少!
吕桓书曾经有过切身经历,他不会把这些都用到自己身上吧!可是,这个从来都善良无害的小桓书,怎么可能!!!
洛羽觉得不可置信:“你真的想囚|禁我?”
吕桓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这的确是他的想法。
唯有这样,才能把陛下留在身边。若是把他放回去,任谁都能轻轻松松抢走陛下,还有殿下他……必定还会前来纠缠。
他奋斗了很久,才博得伴随陛□畔的位置,那时他傻,心中无怨也无争,自然能安心若素,但也夜夜辗转难眠。若换成今日的自己,恐怕待不到成功,便早已被暗恋的痛苦折磨得疯狂了吧!
他最近在潜渊龙庭回忆起很多:当初为何会眷恋邬鳞?只因他在凌虐自己后施舍出的那一丁点好,令他觉得犹为珍贵……若是这洞中人人都对陛下不好,只有桓书对他好……桓书待他也如邬鳞一般,成为主宰他命运的天,他会不会就眷恋桓书了?
但这念头只是转瞬而逝——他舍不得。
他狂热地仰慕着那个具有阳光般温暖、海水般灵动,春风般温柔、冬雪般高洁的陛下,见他忧愁便揪心一般地心疼,又哪里舍得让他受自己曾受过的苦?他不容许任何人轻贱他,自己也不可以。
☆、枭雄来救美
洛羽被软禁了。
生活方面一切都好;但没有人身自由。
吕桓书每日过来陪伴;试图拿些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却总被他暴燥地扔得满地都是。
吕桓书不知所措,唯有好言相劝。
今天又该是吕桓书来强迫他吃丹药的时候了。
每过三天必有一遭;洛羽在第二次时就发觉了;并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尼玛今天又要用什么手段?
洛羽气恨无比;坐在门槛上恶毒地盯着洞口。他很想把吕桓书暴揍一顿——捆在柱子上当沙袋使那种;无奈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把这笔账先记上。
吕桓书对这个工作同样十分头痛:慧敏的后君陛下自从苏醒之后便拒绝食用他提供的一切;对丹药更是激烈排斥。
他迫不得已采取了一些强硬的手段,比如先用软骨香让后君失去反抗力;再温柔地喂他吃下丹药;可每次这样做的时候,心中的歉疚和自责便像要把他吞噬一般;后君失望憎恨的眼神令他难过得痛不欲生。
意识到这么做只会让陛下对他越更记恨,他决定使用更加温情的方式。
洛羽在心中想像着各种报复吕桓书的方法,视线中飘然出现了一抹粉红色的娇小身影。
吕桓书穿着当年在萦灵州初见时那一袭泉室绡纱。
依然是眉目如画、豆蔻娇妍,美眸中却少了天真懵懂,多了丝暗含哀愁的妩媚和憔悴。
洛羽静静地看着他走过来,心中忽然浮起一种淡淡的、恍如隔世的陌生和怀念。
记忆中那个小桓书已经长大了,一去不返了……
百般滋味上心头。
何苦呢……桓书总是这样笨拙,知道他是想讨好自己,可这混蛋做的这些事,不是连记忆中那点美好也要打碎吗?
“陛下。”吕桓书上前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
洛羽冷着脸没搭理他。
“陛下,桓书不再迫您,您……别生气。”他放低声音,隐忍的恳求:“您,服了丹药可好?”
洛羽飞快地脱下一只鞋子往他脸上扔。
吕桓书不闪不避,任由那只鞋子打在脸上,然后又伸手将它接稳,缓缓走到洛羽面前蹲下,想替他穿鞋。
“你滚!”洛羽踹了他一脚:“不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