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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哪里摔着了?”白东城将她扶起来,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声线紧张。
“没事,我没事,孩子也没事。”嬗笙挑了挑眉,仰头对着他说,随即抓了下他衣角,“小白小白,我喊你,你怎么不等我啊。”
白东城这才明白她是故意,眼角处因为生气神经微跳,可她却还是浅浅的笑,秀气的眉目在夕阳下越发的柔和。
嘴角绷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扬了起来,伸手反握住她的,然后手指一转,和她十指相扣,开口,声音却硬邦邦的,不太高兴,“什么乱称呼,难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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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没想到,走了白斜卿夫妇,白家还是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她不意外,是之前说跑去迈阿密的流景,还有一个,是她第一次见到的白雁,流景的妈妈。
白雁的年纪也不小,只比白易小三岁而已。不施粉黛也都温婉清丽,年轻时定是绝代佳人。和汪姨不一样的是,一点没有港剧里的贵夫人那样有架子。
白雁是在晚饭过后才过来的,来了之后,和白老爷子聊了几句,就同白易直接去了书房,也不知道谈论什么事情,面带焦灼。
不过听知道点风头的老爷子说,应该是公司的事情,需要白易动用关系帮一下忙。说到此时,老爷子还惋惜,“哎,明明是个好苗子,到最后还是弃政从商了。”
后来两人在上面迟迟没下来,老爷子对着一旁的嬗笙吩咐,“你去,上去喊你爸爸他们下来吃点水果。”
嬗笙点了点头,朝着楼梯走。
只是在她刚刚来到三楼时,她便看到了站在书房门口的白流景,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模样是在侧耳听着书房内的动静,只是那脸色,却是她第一次见到。
在她来说,流景一向是玩世不恭的三少,吊儿郎当了点,漫不经心了点,可能还痞子气了点,但她从来没想过,这样阴骘残冷的神情竟然也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看到她,他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直起了身子,将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越过她,直接下了楼,带起的风,都是冷意涔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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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郁郁的,都是一片无际的灰色,空气窒闷,一场绵长的雨即将到来。
嬗笙空闲时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观察着外面的天色,天空闷闷的,她心里也觉得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还懊恼着,怎么出门没带一把伞。
看了一会儿,她刚要转身回护士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她掏出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眨了眨眼睛,是流景。
她迟疑了下,因为她蓦地想起了前天在白家时,看到他那样的神情,不由的浑身一哆嗦。
“喂?”
“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流景的声音起伏之间,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又继续着,“不是想要清楚我知道你家的什么事情么,我详细的告诉你。”
“和他有关。”说完,他又忽然丢上来这么一句。
第117章,怎样面对
嬗笙赶到流景说的红酒厅时,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坐在靠窗边的地方,虽然有水帘隔断着,但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对面似乎还坐着个女人,很端正的挺直着背脊,相比较里说,他却不算是很板正的坐在沙发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嘴里竟然还吸着烟,随着他一吞一吐,有烟雾缭绕着他。
见到此情景,嬗笙有些犹豫,心里还琢磨着是给他先打个电话,还是说自己找个位置先等着他。
他却眼睛很尖的发现了她,手里的烟蒂捻灭,朝着她招手,“穆嬗笙,这里。”
见状,嬗笙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才刚想开口说是不是打扰你了,手却忽然被他拉住,吓了她一大跳。
“非得问我原因么,这就是原因。”白流景大力的按住她挣扎的手,起身和她并排站在一起,顺势揽着她,对着对面坐着的女人说着。
嬗笙见状,这才朝着对面看去,其实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而已,看样子也只是刚刚大学毕业,不过穿得却略微成熟了点,但却很得体,举手投足之间也有大家闺秀的贵气。
“三少……”听他这么一说,女孩子脸色难看的快要哭出来,却又倔强着,蠕动着双唇,“可伯母说……”
流景神情有着明显的不耐烦,直接打断她,“我妈她说什么是她说的,我自己的事情都是我来做主,况且,你这还不明白吗?”
说着,流景揽着嬗笙的手又紧了紧。
这会儿,嬗笙也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何了,也只好配合着他将这场戏演下去,只是看着那女孩子一张惨白的脸,却倔强着直直盯着流景的样子,心中难免有几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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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红酒厅,嬗笙就忙甩开被他攥握的手,十分不屑的瞪视着他,“我说三少,刚刚这是上演哪一出?我出场费很贵,是不是得收费?”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流景斜睨着她,嘴角淡淡勾着。
“刚刚你那是相亲?”想起里面的那一幕,一向对女人可谓是应对自如的三少,可刚刚那模样明显像是躲瘟疫。
“嗯。”流景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皱眉,“这很正常,我每个月都会有几次,都是我妈弄的,不过每次都很容易解决,不过里面那位……倒是挺难缠。”
“流景,不带你那么说人小姑娘的啊,我看挺好的,模样和气质都不错,你也太不拿人当回事了。”嬗笙见他那副皱眉为难的样子,顿时就觉得好笑。
流景还勾唇想回嘴两句什么,刚好门口的警卫已经将车子开了过来,流景接过钥匙后,面色一整,绕过车身,打开车门的同时,缓缓开口:
“数落够了,咱就走,别忘了你过来找我的事,我估计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闻言,嬗笙心里‘咯噔’一声,随即便如数的下沉,才想起来自己找他过来的缘由,心头乱跳,竟僵住了步子。
还是流景将另一侧的车窗放下,很淡淡的朝着她看过来,“穆嬗笙,你有后悔的机会。”
“到底,要不要听?”像是一种邀请,背后带着诡异的邀请。
一丝颤慌从心里渗出,慢慢的那股颤慌蔓过了全身,可即便是这样,嬗笙还是朝着车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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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景的车速不慢也不快,可就是这样的速度,还是让嬗笙觉得心烦意躁,尤其是车内安静的气氛,一向多言多语的三少,此时也抿唇专注开车。
真皮座椅优良的包裹性让她舒服的有些过分,她忍不住换了个姿势,过了一会儿,又换一个。
终于是按捺不住,嬗笙扭头看向他,“流景,你到底要不要说?”
白流景没看她,只是用力的踩下脚底油门,车子的速度开始加快起来,不一会儿,便驶出了二环,奔驰着机场路上。
又行驶了一段时间,车子陡然减速,然后刹车声入耳,嬗笙握紧安全带,身子前倾了下,然后又坐稳。
“你来问,还是我来说?”流景灭掉引擎,扭头看她,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嬗笙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忘记了开口。
“我和穆思思亲近,确实是有原因,当时陪你去监狱时,我就有隐约的猜测,后来和穆思思聊过几次,也大致了解,也才确定。”
“确定了什么?”嬗笙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发出来。
“你爸爸叫穆雷。”白流景看着她,淡淡的开口,再看到她倏然睁大的眼睛时,继续道:“半年前,因受贿入狱,但你知道,这个案子当时在政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么。而且,你知道,亲自将这个受贿罪证送到上头的人是谁么。”
嬗笙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喉咙,那里一阵冰凉一阵灼烫的,反反复复的让她难受的不得了。
“像是穆雷这样的生意人,和官场上的人都必须有个勾结,不然哪里能成大事。他跟的人也是立法院的一个委员,巧的是刚好是你家白立委的政敌。所以当初在抓到那委员受贿的证据时,白立委也是快狠准的直接交给了上头。”
嬗笙默默的听着,双手紧紧相握才止住了那阵颤抖,仿佛被雪水迎头泼下,全身无一处不寒彻骨。
“接下来的应该就不用我说什么了,若你还有不懂的,不明白的,可以问我。”白流景继续侃侃说着。
他的尾音结束片刻后,嬗笙才清醒过来,反而觉得心脏狠狠的抖了一下,结结巴巴:“这,这不矛盾……”
她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别的,只是从未想过她一直疑心又猜测的会是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自我安慰?”白流景见她那疾乱的声音,倾倾嘴角,好心地说明:“穆雷现在会在监狱里,若不是某人递交上去的罪证,恐怕此时又是另一番模样。”
白流景的话,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刚刚撑起来的屏障戳破,将她拎出来,让她认清现实。
虽然她此刻大脑还有几分清醒的,知道这事根本就无法说得清,到底是谁对谁错。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即便不懂,却也能旁侧了解个大概。
可他说的又偏偏都对,白东城若是没有处心积虑打败政敌,若是没有递交受贿的罪证,那么穆雷便不会一并被牵连进去,就不会入狱。那么他的存在也还是供给她和妈妈生活费,妈妈不上股急火也不会病重,不会导致离世……
即便是她在怎么站在公平的角度来看,双方各自占据一面,但白东城还是这个时间的导火索。这个认知,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在那次去监狱时,穆雷得知她嫁的人是谁时的怪异神情,她就已经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没太放在心上。到后来穆思思的登门,几次的问话和脸上的不自然,让她彻底开始猜疑。
现在一想起来穆思思那样冷哼着说‘他当然欠’时的嘲讽神情,她终究是明白了几分,只是再一想,他那样低柔的声音说是因她才帮穆思思时的神情,她就忽然觉得冷,冷的浑身毛细血孔都在咝咝地抽着凉气。
“流景,你确定,你所知道的都符合事实吗。”嬗笙对上他的眼睛,声音比刚才还要紧绷。
“早知道你会不确信,这是资料,我费了很大的劲从内部弄来的,你看了便知。”流景冷着勾唇一笑,随即身子向后挺,在后座上的纸袋里拿出个牛皮纸袋,丢在了她的膝盖上。
嬗笙机械的将纸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半响后,她将最下面的牛皮纸袋抽出来,盖在上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白流景坐着的身子也有些僵硬,他看着她苍白的眉眼,忽然有些后悔,可眸底光亮转了转,忽地想起了什么,硬生生逼回了自己的悔,一抹狠色从心中划过。
“流景,我想回去了。”有些酸涩从心底漾开,嬗笙却不由自主的绽开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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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晚饭后,白东城还没到家,嬗笙一晚上都觉得神情恍惚,站在窗边,空气清冽,吸入肺中似乎隐隐生疼。
但她还是执意的站在那,虽然努力的想要摒弃掉脑袋里噪杂混乱的声音,可白天流景的话,还是字字清晰的一遍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