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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旋坐在一旁不说话,她默默想着这两件车祸,在她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出现过两位截然不同的男性,难道都会死在那个大转弯的地方吗?这会不会是她的错,会不会是命运注定要她寂寞?
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医生们终于从手术房中走出来,拿下血迹斑斑的塑胶手套,对他们宣布说:“我们己经尽力了,请做最坏的打算,就算病人醒过来了,也很有可能无法恢复意识。”
“无法恢复意识……是什么意思?”俞继德忙问。
医生不得不直接一点说出来,“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或是智能障碍。”
俞继德颓然放下了双手,他不再多问什么了。
雨璇则问:“医生,我们可
以进去看他吗?”
“可以,但是请先经过杀菌窒,他现在的抵抗力很弱,不能再有任何并发症。”
他们四个人都进了病房去,俞继德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那原本英姿焕发的儿子,此刻全身却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碍毫无血色,教他这个做父亲的情何以堪?
俞继德表示想要先回去休息。
雨璇便说:“爸妈,你们送俞伯伯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震亚,否则俞伯伯一个人开车回去,我也不放心。”
丁介文心想女儿说得对,以俞继德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开车,便答应说;“好,那你就辛苦一点,在这里等震亚醒来,再跟我们联络。”
“嗯!”这是她至少能为俞震亚做的,她欠他这份情。
看着他们三个人走出病房,雨璇又低头看看俞震亚,他脸上似乎蒙上了死亡的阴影,没有一点生气附着在上面。
在这一刻,她满心都是自责,对他再也没有厌恶或抗拒,她一心一意只想看着他醒来。
疲倦而混乱的一夜,雨璇反复作了好多梦,却都是相同的情景,就在那条公路的大转弯处,不断传来撞击声、惨叫声和锐利的煞车声,那声音几乎就要把她逼疯了。
她醒过来好几次,看到俞震亚仍然昏迷,似乎再。也不会醒来,她不禁落泪了,尽管她不爱眼前这个人,但她不愿见到任何人死去,尤其还可能是因为她的缘故……
隔天早上,当雨旋睁开酸涩的又眼,一抬头,却看见俞震亚阳光般的笑容,“早!”
“你……你没事?”她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一点事也没有,我好得很呢!”他举起强壮的手臂,身上那些大小管子早就被了拔掉了。
“可是医生说……”明明他已经在弥留状态了啊!
俞震亚拉起她的手说:“你看我不是都好的?我等着要娶你,怎么舍得死掉?”
“别……别说那个字。”她怕透了。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他感怀地微笑着。
天!他会笑,他会说话,他还会碰她,难道他真的好起来了?雨璇心想这或许是回光反照、她赶紧按铃请医生和护士过来。
医生们纷纷来到,不可思议他望着俞震亚,“啊!这可真是个奇迹。”
“头部撞伤得那么厉害,居然丝毫没有伤到神经,怎么可能呢?”
“而且好像根本没受伤过,你们看他的伤口都愈合了!”
大家啧啧称奇,说俞震亚一定有九条命,而俞震亚只是耸耸肩说:“抱歉,就是有我这种人,害你们医生都没钱可赚了!”
雨旋不知该做何反应,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会是扬磊的意思吗?他要成全她和俞震亚,所以让威震亚死而复活?杨磊一直只想要她能幸福,会是他造成这样的结局吗?
俞震亚由医生们仔细检查过,发现他跟正常人没两祥,只好放弃了,“看来你是完全没事了。”
“我就说吧!”俞震亚笑了笑,看见雨旋心神不定,便把她拉到身边。
“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看我们无回避吧。”医生、护士。们关上房门,就去联络俞震亚的家属。俞震亚摸了摸她的脸,“你发什么呆?你看着我啊!”
她恍然回过神来,“你竟然活着,我……我还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他抱紧了她,甚至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这祥子可以相信了吧?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活生生的我!”
雨璇感觉到他的呼吸和温度,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回答了一声,“噢!”
尽管毕。但无论如何,俞震亚能够不死,她还是高兴的。
俞震亚抚过她的长发,在她耳畔低语,“对不起,昨晚你一定很袒心,看你的眼睛都哭红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祥,我要为你好好保重自己!”
俞震亚竟会说这祥的情话,雨璇一时有点傻了,当他那洋紧紧环抱着她,仿佛她就是他唯一的需要、唯一的渴望。
那……那就像是扬磊曾帝给她的感觉,只有彼此才是唯一,其他再不重要。
雨璇叹了口气,像是对他投降,也像是对自己投降,伸出手摸着他的头发,柔声说:“你觉得…………怎么祥?头会疼吗?”
“不疼,你碰我就不疼了。”他居然撒起娇来。多么孩子气的话、多么温暖的亲呢,她苦笑了一下,问自己怎么会把扬磊跟俞震亚搞混呢?岂不是太荒庸了?
俞震亚把脸埋进她的秀发,喃喃低语,“雨旋,我说过要娶你做新娘的,就算死了也一样……”
他这轻声细语,却带给她极大的震撼,因为他说的竟然跟杨磊说过的一模一祥!
这会是巧合吗?天地似乎都颠倒了,她不知自己身在哪个世界。
这时,门口一阵敲门声响起,俞继德、丁介文和徐筱婷就进门来了。
他们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俞震亚倚在雨璇肩上,雨璇摸着他的头发,两人沐浴在晨光中,显得如梦似幻。丁介文和徐筏婷一楞,直觉地想到,这不就像是当年的扬磊和雨旋吗?
“震亚,你没事?”俞继德从电话中听到消息,还以为是医院搞错病人了,没想到现在一看,震亚真的完全清醒了!
俞震亚放开了雨旋一些,转头道:“爸,我还好,只是有点头疼,伯父、伯母,不好意思,让你们操心了。”
“我的天啊!真是奇迹,太好了!”徐筱婷高兴地叫道。
“对啊!昨晚还那么严重,今天却完全恢复了!”丁介文高兴得握紧妻子的手,为俞震亚也为女儿开心。
但最激动的人还是俞绁德,他抹着眼里的泪水说:“混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呢!你这个不肖子,害你老爸一下子白了那么多头发,一夜之间也不知道老了几十岁?”
这话一点也不假,昨晚俞继德在家里辗转难眠,一闭服就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一张眼又仿佛看刭儿子全身插满了管子的摸洋。
这祥熬过了漫漫一夜,他整个人显得疲倦、忱心而苍老。
“爸,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一你担心的。”俞震亚慎重地承诺道,“以前,我年少无知,常害你生气难过、真的不知该怎么向你道歉,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希望能够弥补我以前的错误,请你再给我一次抗会好吗?”
此话一出,雨璇、徐彼婷和丁介文都深受感动,但是俞继德则是谅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指者儿子说:“你怎么……好像变成另夕卜一个人似的?”
平常俞震亚都只是敷衍他而己,从来没有一次这祥低声下气地道歉,更别说是要改过向善了!
“爸,或许是发生了这场车祸,让我在生死之间得到了启示吧!而且有雨璇跟我在一起,我总觉得心情平静,一点也不想作乱了,只想好好做我该做的事。”
俞继德连连点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说得倒是没错!爸爸不会跟你计较以前的事,只要你现在起努力认真就够了。”
来南投迭一趟发生了许多事,有好也有坏,但余继德很高兴看到这圆满的结果。
丁介文和徐筱婷在一旁看了,对这个女婿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俞震亚又说“那今晚的婚礼,还请爸爸先替我准备邀请客人,我预定在集集火车站举行,旁边的空地我已经订下了,可以作为酒宴的场所。”
“什么?”其他人都惊讶地喊道。
“你还是执意今晚就要结婚?而且还定在火车站?”俞继德不敢相信儿子迭么疯狂,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啊?
俞震亚笑着下了床,来回走了几步,“你们看我有哪里不够格当新郎吗?”
除了身上的病人长袍,他看起来的确很好,徐筏婷问:“可是,医生怎么说呢?”
“医生说我完全没事了,刚才雨璇也听到的,不是吗?”他转向雨璇,她不得不点个头,这毕竟是事实。
“可是……在火车站?”俞继德无法想像那会是什么祥了。俞震亚解释说,“火车站六点就停止营业了,我己经向列车长说好,他会拙场地开放给我们用,而车站旁的空地本来是各式小吃摊贩,我。也托镇长去协调好了,就请他们来椿我们办酒席,这一定会是很特别的婚礼。”'
“嗯!这倒也是。”丁介文很喜欢这个点子。“好啦!那我看不出有什么向题了,今晚我就要娶雨璇过门,你们都赞同吧?”俞震亚望着每个人问。
做长辈们的只迟疑片刻就答应了,雨璇却是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
因为,她不断从俞震亚身上看到扬磊的影子,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让她迷惑……,
傍晚,五点二十分,雨璇在家中换上了新娘礼服,望着镜中的自己,像个出自的天使,仿佛还不知晓人间事,却要当新娘子了。
徐筱婷看着女儿的美丽摸祥,不禁感动得眼眶泛泪,没想到从小让她担心到大的女儿,也会有出嫁成婚的这一夭。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她握住女儿的手说。
“妈,谢谢你。”雨璇轻声说,因为她这一身的打扮都多亏了徐筱婷和美容师,她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设计出这祥高雅的装扮。
母女俩相视而笑,二十二年来的感情,尽在不言中。
这时丁介文刚好开门揉进头来,“好了没?男方开车来接新娘了!”
“已经好了。”徐板婷把女儿转过来,给她父亲看看,“我们女儿美不美?”
丁介文连连点头,“震亚真是有福气,能娶到我们这么秀夕卜慧中的女儿。”
“谢谢爸妈。”雨璇突然对着父母跪了下来,也不顾是否会弄脏了白纱礼服。
“雨璇,你这是做什么?”丁介文急着要扶起女儿。
雨璇执意不肯站起来,“我只是想跟爸妈说一声,二十二年来让你们照顾我、担心我,今天我就要嫁人了,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我无以回报,只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好好孝顺你们。”
丁介文和徐筱婷听了这番话,都安慰地点了点头,女儿一向沉默寡言,在这个大日子里,终于说出她的内心之清,他们如何能不感动呢?虽然即将送女儿走出这个家门,却是由衷祝福她婚姻美满。他们夫妻俩一起把女儿扶起,徐筏婷说“盼了这么久,总算让我们可以放心把你交给别人了。”
“相信震亚会好好对你的。”丁介文看得出,俞震亚对女儿的感情。
雨旋勉强自己笑了笑,至少今天她得瞒过爸妈,让他们高高兴兴地嫁女儿。
门外,俞震亚巳经站在客厅里,他带来了七个男傧相,全是昨晚从台北赶下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每个人手上都捧着贵重的聘礼。
俞震亚原本准备了一番吉祥话,但是一看到雨璇穿新娘装的模样,不由得傻了眼,楞愣地站在那儿动弹不得。
他的好友蔡志宏看了又气又笑,推了推他的手臂,“喂,说话啊!”
“好……好美!”他全副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