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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了龙苑村和疗养院等等事端,让陈思报落入法网。
如今,当年那些跟他作乱的同党只剩了陆中天,他非但不想帮陆中天做西部王,而且迫切需要除掉这个深知他真实身份的人。所以他派乌雨带机械杀手加入应对党,明着是帮陆中天发展势力,暗里却想伺机夺取党权以除后患。但是陆中天不是一盏省油的烟,他表面上遵照王润泽的密令往南部派了三个谍杀员,其实是往王润泽身边安装监视器。总的说来,陆王二人是唇齿相依又各怀鬼胎,咱们正好借此生事,只要把握得好,就能将他们逐一除掉!”
刀子听得称叹不已,“你这故事讲得不错,可我还是不明白,怎么会有引火自焚的人?他们无疑在踏寻一条自毁的路,照你这故事看来,人心仿若一颗火种|Qī|书|ωang|,向善就炼心成金,向恶则焚身灰烬,是不?”
“是极了!”小猛想笑,弟弟那双纯净的眸子却让他暗里赞叹,世间真有这般无邪的生命么?玉一般纯,玉一般哪……
第一百二十七章 挑战 怨战
北猎草场,钟氏贵族射猎的地方。
从第一代不被西部官方承认的堡主开始,这里就成了方圆几十个村落、上千平民骑射好手所向往的地方。
一年一度的骑射英雄会能为这些平民英雄打开富贵的大门,从这个草场出去的唯一赢家不但是人们心中的英雄,而且有望成为钟氏贵堡内的一员闯将。所以骑射英雄会是平民儿女显贵的一次机会,也成了富家子弟显耀本领的一场盛事。
决赛开始了,白云下是彩旗飘扬的广袤草原;赛场上有十个英姿飒爽的决胜枭雄。
决赛没有繁多的规则,参赛者前方一千米处有个巨大的鸟笼,里面是一百只黑雕,雕脚上缚着十种颜色的彩带,谁能纵马最先射落代表自己颜色的十根彩带,谁就是今天真正的英雄。
表示决赛开始的枪声一响,鸟笼大开,群雕扑腾纷飞,仿佛一团乌云平地升起,十色彩带也如拱云的瑞气,往高空深远处四散飘逸。
英雄们挥鞭催马,好似一道闪电久蓄突现,十张脸孔满带杀气,各自举枪远瞄,高空里彩落纷纷。
北猎草场只闻马蹄急踏、人声沸腾,更有那不歇的枪声引得人们唏嘘阵阵。
小猛跟随人群静心观望,很快便看出了要挑战的人选。
刀子目睹赛事则心绪不宁,“哥,那个打红色彩带的人必是胜者,他的枪法虽及不上洪岩,但也差不了多少,我又不会用枪,你有把握吗?”
小猛微笑不语,这时一个高举红色彩带的人策马归来,人群汹涌挤望,喊声沸沸扬扬,“陆战!陆战!”
人们不停高呼着胜者的名字,打算用撕破喉咙的方式来表达对英雄的赞慕。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打南边高坡上冲下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个佩双枪的女子,只见她一头发辫胡乱地挽在脑后,面容清秀,却透着不可一世的霸气,淡眉下是一双沉静的眼睛,嘴唇紧抿,但惯于发号施令,神情骄傲,仿佛上天特许她终生得意。
此人一到,涌动的人群立时肃静,连得胜的英雄也慌忙下马相迎,除了堡主,谁能制造此种效应?不错,来人正是堡主钟情!
“陆战,”钟情看也不看胜者,口气不冷不热,“你想坐今晚豪宴的首席,还得加把劲呢!”
说完才翻身下马,在赛场主席台上坐下来。早有人重新换了茶水及点心,并将挑战者的名册递了上去。
其实挑战者只有一个,钟情一看“薛威”这名字就知道来了个外地挑战者,心中好奇,便让赛事主持人请出挑战者。
小猛应声而出,钟情一看,不由暗里赞道,“此人气宇轩昂、俊雅不凡,或者果然是个英雄?”
小猛却在暗中打量陆战,“这人论容貌还是枪法,都跟洪岩有得一拼!”
陆战也在悄悄观察小猛,“这个蓄着一字胡的人相貌不凡,乍看象文人,再看象武士,细看却难辨根底。”
三人都在心中各有猜疑,主持人却已宣读完了挑战规则。
挤在人群中的刀子心想,“挑战赛凶险得很,参赛双方要在疯跑的牦牛群中打中对方帽子上的标记才算赢,规则说是伤了人命就算输,这不是拿我主人的命开玩笑?但是哥哥必不会听我劝,况且事已至此,我只有伺机而行了,祈求神灵助我!助我!”
刀子祷告不已,此时比赛的两人已经从台上领了打着标记的礼帽,钟情见小猛没有马匹,便吩咐人把自己的牵了出来。
小猛嘴上称谢,心中却在犯疑,“怪了,初次相见,何至于如此垂青?”
一旁的陆战则咬牙忿忿,“堡主怎么对这外地人如此厚遇?哼,等我赢了他,别的不要,就要那匹马!”
小猛虽不知陆战心中所想,却能从他的一脸不屑看出他憋了一肚子气。钟情无视这一切,抬抬眼皮,示意比赛开始。
主持人挥动手中的令旗,远方栅栏一开,牛群猛冲。
疯跑的牦牛将参赛的二人隔在了两旁,左边是争荣的英雄,右边是谋事的豪杰。
英雄扬手挥鞭,座下红马驰如烈火;豪杰斥声吆喝,胯下白骑奔如闪电。
争荣的陆战骑术高明,马背曾是他的摇篮。翻俯腾卧间,身影时现时没,未见拔枪已射出一颗子弹,显然胜券在握!
谋事的小猛冷静沉着,和平才是他的本意。为爱而战者,心怀众生芸芸,一腔肝胆常令善者感赞、恶者生寒!
一前一后两个枪声,表示赛事结束。围观的人群唏嘘不已,台上的堡主暗叹赞许,秘随的刀子悬心落定,后发制胜的小猛却面现不忍——若非事出有因,我哪会来抢你这英雄的名头?活于此地的人把荣耀看得比生命还重,我虽赢了这一场,只怕也树了一个劲敌!
这想法一点不错,只是小猛没料到陆战会当场报复,可这小子输疯了吗?
胜负已分,受驱的牛群正被号声召回,陆战却纵马过来连连开枪,牛群受惊,横冲直撞地要把陆战踏碎碾平!
小猛一面闪躲一面伺机救人,围观的人群都吓得高声惊呼,钟情在台上跺脚大骂却无计可施。
陆战此时才意识到处境危险,但他无意自救,输了比赛还犯规杀人,不如一死了之。见薛威奋力来救,恼得他大骂着朝牛群冲上去。牛群如狂涨的浪潮席卷而过,惊呼的人们不由瞪圆了眼,那尘土激扬处,只隐约可见牦牛踏过的地上是一滩血肉泥迹……
主堡贵居内的一间卧室里,钟情在床边来回踱步,见陆战已完全清醒,她才面露怨色,“没死算你走运!技不如人还要发威逞能?凭这一点,你就不配做骑射英雄!不是薛威冒死相救,你让我怎么跟舅妈交代?骑术好枪法妙就是英雄了?人薛威后发制胜赢得巧妙绝伦!你事后朝人放枪,请问哪颗子弹擦着他的边了?就算那是反挑战,你也输了!看我干吗?不服气啊?人在危急关头还出手相救,那是以德报怨!不论骑术枪法还是气度胸怀,英雄都非他莫属!你给我听好了,今晚的豪宴,你就是装也得给我装出个人样来,别让外地人笑我钟家堡有输不起的人!”
“我不去!”陆战狠声嘀咕,“你要真是我表姐,别让我去丢人!”
“今晚的豪宴,我不是你表姐,是堡主!你不去就是想丢钟家堡的脸,我让你一辈子摸不到枪,你试试看!”
钟情丢下狠话、负手而去。
陆战拉被子蒙了脸,懊恼得只想杀人——该死的薛威,你他妈救老子干吗?老子怎么会落到给人擦鞭献枪的地步?妈的这么窝囊,活着干球!
陆战在被子里嗷嗷大哭,与他相隔好几幢楼的一间贵宾房里却时而传出笑声。
小猛拉着刀子上下检视,刀子边笑边拦,“别挠呀,痒得很!你都看了好几遍了,我真的没事!”
“还笑!你要出了事,我会恨我一辈子!”
“哪能呢?没有把握我不会出手。说来有点气人,陆战输了就想杀你,按说我不该救他,可我看你当时也忙着救人,所以我才出手的,没做错吧?”
“没有啊,救他没错,可你干吗让我背上这救人的名声?”
“我不希望有人恨你嘛!明明不想当什么英雄,却跑去抢了人家的冠军,气得他不要命地要你的命,如果让他知道是你救了他,兴许就不气,不定跟你握手言欢呢!”
小猛愣了一下,“哟,你蛮工于心计的嘛!我还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啊?”刀子暗自忐忑——哥哥这话是说我不是好人,而且还有一层意思是说他一直不知道我是坏人,可我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也不至于就成了坏人呀,真要那样,他的心机更重呢,我都不认为他是坏人,可见有尊位的人都有些霸道!
“嘀咕啥呢?”小猛冷笑,“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在骂我吧?说我霸道,准自己骗人不准你设骗局?你个坏家伙!”
说着就戳了刀子一下,心里却有些不快,心想这小东西开始学着揣度人心了,要是我不能正确引导他,可能会毁了鬼师对他的一番心血。难怪小师叔怕我宠溺他,他还真的需要被人压着长,否则会长乱形,只怕到时就压不住了……
这般思虑令小猛心内烦躁,此时陆战的母亲派人送来谢礼,盯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小猛不由皱眉,刀子见哥哥不高兴,提起礼盒要去解释清楚,小猛伸手笑拦,“事已至此,咱正好将计就计,即使陆战不领我的情,堡主也会记这份恩,他们是亲戚嘛,咱正好借此拉拢关系,然后好干正事!”
“你不怪我了?”
“我啥时怪过你?”
“那你刚才又那样?”
“我哪样了?”小猛顿时不悦,“你救了陆战却让人以为是我救的,这事能错到哪去?就算错了,我说你两句又怎么了?你在师门里也这样吗?心里不服就暗里叫劲?我刚才说你工于心计是玩笑话,是你歪了心思去瞎想!以前口口声声要我管教你,就你这样子我敢管教?还有你这性子让我轻不得重不得,不如你来教教我,我该怎么样?”
小猛一口气说到这儿,刀子闷头哭起来,兄弟俩第一次闹别扭。
想想冤枉,大事不曾起过矛盾,却为点鸡毛蒜皮闹得不愉快!
两人气不上几分钟就都不好意思起来,哥哥笑弟弟哭花了脸,弟弟说哥哥发起牢骚象女人!取笑一阵、打闹一阵,孩子似的开始拆起了礼盒。
东西不要紧,关键是过程有趣,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大人和小孩没有区别,只是刀子对这种事尤其新鲜,他是不被允许有礼物的人,但他童心未泯呀!
小猛饶有兴致地看弟弟拆礼盒,心想,这真是个长成了大人的孩子,也因此比孩子还需要照顾,这念头使他想起了小师叔的叮嘱——不可对刀儿过分宠溺,坏了他的纯正本性!
屁话!小猛暗里自责,那全是落月谷的狗屁规矩,我怎么也跟着学?总想让弟弟听话听话,真是荒唐!
其实刀子此时也在自怨——我越来越不象话!哥哥始终是主人,他不发威是宽厚,我不说越发恭顺反而学得骄狂,再不收敛怕要遭天遣哟!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别样之战
下晚七时许,贵堡内摆开了招待骑射英雄的豪宴。
钟情引小猛坐了首席,陪席的是钟陆两家的神勇之士,陆战却迟迟未到,钟情命人去拿,命令刚下,门外闪进一个人。
钟情一见陆战就骂,“你不光输了骑射,还输了气度!薛威冒死救你,又免你擦靴献枪,你不说先来候着,还拖延到席,存心丢我的脸吗?”